喂喂,我们俩的手还牵着好吧?这很容易引人产生暧昧的瞎想阿喂!
脑袋浆糊一片,却徒然清明,复而又是混沌无光。
颜娇掀掀唇,又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只是恼怒地推了他一下,“你别看我,一看我就说不出话了。”
一推二五六,完全不以自己智商不高为耻。
“那个……我们还是联姻吧。”(我不是罪人,只是这会儿暂时与简介背道而驰了妹的我想来想去决定在这个档上复发我的短暂抽疯症)
“嗯?你说错了吧?”柳墨延眉头一皱转而挑眉,并且自然地抽回手,放开对她的束缚。
“我……”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被放开,颜娇脑袋有点发懵,一时忘了自己要说些什么。
“你有喜欢的人的,喜欢到想要结婚的人。”柳墨延独自走在前头,也不等她,只是自顾自地开口。
“嗯。”颜娇提步跟上,抛去心里怪异的感觉,满口应答。
“那为什么不为自己争取一下呢?你说你已经不是孩子了。”柳墨延说这句话的时候,眉头微微蹙起。
“可是……”颜娇想反驳。
“没有可是,人如果在年轻的时候犹犹豫豫,以后回想起来,一辈子都会活在懊悔之中。”柳墨延声音毫无起伏,说这句话的时候,可以看到远处的太阳一点点消失在重重建筑物之中。
剩余的光辉,让在散步的每个人脸上都染上一抹金红色,连影子,似乎都没有那么黑了。
颜娇亦步亦趋地跟着,在后面思考着他的话。许久才开口:“我父亲希望我和你在一起。”
“你希望和我在一起吗?”。柳墨延勾起唇,眼里却不见笑意,脚下也没有停顿。
“可是,我不希望违背我父亲的意愿。”苦恼地皱着眉,颜娇觉得自己原来的思维都要被他搅成一团浆糊了。
“所以你只能违背自己的意愿,将自己的未来和婚姻都搭进去?你以为这就是孝?”柳墨延走出人行道,走向一个广场。广场上放着歌,一群已婚的妇人在跳着不甚正规的舞蹈。
他停下步伐,等颜娇跟上自己,才走到一边的一间小凉亭。
凉亭里的凳子都是岩石做的,坐上去有种凉凉的感觉,丝毫没有白日里留下的余温。
柳墨延坐下,并不去看颜娇,而是看在广场里的那些人,像是自己言自语又像是对着她讲。
“虽然一个人到了老年,和谁在一起都是一辈子,但是和自己喜欢的人,总会特别幸福一点的吧。”
“可是……我们可以离婚的。”颜娇看向他,鼓起勇气开口,就算他看着的是远处。
“所以,你是打算利用我?”柳墨延转回头,眼里有一种火红魅惑的色彩,是夕阳西下的霞光,又像是一种不可言喻的愠怒。
幸而颜娇没有退缩,表情十分地认真,“我是说,可以。我们可以结婚,以后也可以离婚。”
“婚姻在你眼里是儿戏?”柳墨延深呼口气,别过脸去。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的意思……”颜娇也不知道自己的意思是什么了,她明明只是需要和柳墨延结婚,以后如果不合的话就有借口和父亲说两人实在是不合适,还是分开比较好。
到时候就算父亲还是固执已见,自己已经有了不可逆转的理由,恐怕也可以为自己的未来努力上一回。
“你的意思是什么,说就是了,不必吞吞吐吐的,我又不可怕。”柳墨延闻言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
被他看得有些心虚,琢磨许久,颜娇决定还是冒险一试,道:“你没有父母,自然不知道我的心情。”
话音才落,柳墨延果然脸色一沉。
不知道是夜幕来的太快还是什么,颜娇只觉得她说完这句话,柳墨延的脸色黑了下来,连带着整个天空都黑了下来。
果然……踩到地雷了吧?颜娇在心里苦笑,却因为早知走投无路。
柳墨延是对她好不错,但她根本不是为了兄妹之间的好而来,她甚至不希望他能看得上自己。
他只需配合自己,两人只是合作关系。来一段名不副实的婚姻,时候一到,两人可以桥归桥路归路,不拖泥带水的分开的关系。
从此独木桥还是阳关道彼此都没有纠葛,就算是走在路上碰到,不说话也不会觉得难堪和没礼貌的那种关系。
可是不是这样,事情远远没有一些人想得那么简单,黑是黑白是白。灰色地带永远存在,就像感情,你爱也好恨也好,到最后都会变得不伦自己到底是爱还是恨全被混淆。
所以颜娇冲动了,明明只是为了坦白自己,可心里不停的重复更像是在强调些什么。
强调一些也许会发生的事,她不能让它发生,只能将其在萌芽阶段死死埋葬。
柳墨延站起身,路灯亮了,灯下的人没有停下舞步,跟着曲子的节拍一拍一动跳得十分融洽契合。
“颜小姐,还早点回去吧。”柳墨延淡淡地开口,然后看也不看她转身就走。
颜娇脸皮厚吗?其实在看到他脸色阴沉下来时,心里已经“咯噔”了一下。
可是有什么办法?父亲指定要他,父亲明说庄哥不行。
一个人不能永远都天真,就跟一个人不能永远都那么薄脸皮,别人一说,玻璃心碎一地。
“柳总。”起身大步追上,她拉着他的衣角,并不紧致的背心被她掀起一个角,扬起的背心下一小片肌肤。
“颜小姐,什么事。”柳墨延停下脚步,却没有转身。
“我只是问一下,真的不可以吗?我们可以合作,不出一个月,我保证不用一个月,就可以还你自由身。”颜娇脸上的难堪被掩在夜幕中,谁也看不见。
只有她自己知道,受伤的手企图握成一个拳,却几次无力松开。
“抱歉,另寻高明。”说着脚步不停,他大步离去。
颜娇松开他的衣角,站在人生地不熟的天地一方,突然有种孤独感直接袭来,让她有种脚下踩着的土地很忧伤正在哭泣的错觉。
土地怎么会哭泣呢,就跟那个人一样,对每个人几乎都是以笑相待,会给人一种他不会悲伤不会生气的错觉。
这里寻不着出租车,她不可能回到家,她也不认识路,所以只能厚颜无耻地远远跟在他身后。
柳墨延知不知道她跟在后面?她觉得他应该是知道的,可他没有阻止,是不是说明他们之间还有谈判的可能?
“颜小姐,天色不早了,回去吧。免得你父亲到处找人。”柳墨延面无表情地开口,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眸中毫不掩饰地划过一道讽刺。
“天很黑了。”颜娇看着他,完好的手死死握成拳,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我看得到。”柳墨延站在玄关处,却并不打算放人进来,有着明显的赶客意思。
颜娇装傻充愣的本事不小,只是定定地看着他,他每说一句拒绝的话她就无视一句,然后再语气毫无起伏地重复上一句,“天很黑了。”
柳墨延看着她的眼睛,许久才无奈地叹一口气,“进来吧。”
他的妥协她早早就料到,可她没有想到他这么快就原谅她。这让她觉得受宠若惊,但更多的是侥幸,还好,柳墨延的脾气是真的好。
“我这里只有一张床。”走在前方,柳墨延没有看随后跟来的颜娇,只是淡淡加上一句,“带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