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幕内,我看到了自己……
苦声的哀求,哭哑的声音,歇斯底里的挣扎反抗,惊恐、绝望、害怕、被簇挤在叫嚣的人群之中,彷徨无助如同坠落的孤雏。
会场内壮观的景象叹为观止,一张张婬秽苟且的嘴脸,一个个摩拳擦掌的畜牲,为什么,他们为什么,他又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要把我的不堪牢牢的记忆下来!
这不就是那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是那个披头散发做着无谓抗争像疯狗一样的傻瓜!
我紧握的双拳不止的颤抖,愤恨的紧紧咬住牙关。
天啊,瞧我都看见了什么,我怎么可能忘得掉。
眼泪无声的垂落下来,悲到极致,无言可对。
这些卑微,这些不堪,这些过去,此刻就活生生的摆在眼前。看它保留的多好,竟然被完整的记录下来了,只有我还愚蠢的试图忘记,心里像被人拿了把刀深深的插了进去……
为什么这么残忍,要撕开我的伤口,我再也看不下去了。
“啊……”
我嘶喊,扑了过去。似乎再多的悲泣也无法减少心底莫名的伤,似乎再多的宣泄也不能喊出心中痛彻的恨。为什么要把它录下来,为什么要一再伤害我,这就是我的爱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闭上眼睛还能看到,我捂住耳朵还能听见。
我用力的拽紧头发也分散不掉丝毫的注意,蜷缩的身体猛的冲向屏幕。
“嗳,别动气,动气伤身。”
罗秋慎一手有效的按上我肩头,笑了笑,轻佻道“不想看了,这有遥控器,用不着扑过去。”他把别人的痛苦当消遣,拿着控制器的手在我眼前一带晃过,大手抚过我颤抖的肩头,经过我倚身靠在屏幕前。
蓝眸敛着一抹慵懒,悠然适闲的看过来。
他在戏弄我!我垂下黯然的目光,倥侗的眼中顿失神彩。
我想知道,哪怕只是绝望中那一点殷殷的期盼。
我也要知道“你怎么会有这个?”
“恐怕不只我有,有的人多的是了。”罗秋慎邪恶的笑了笑,走近一步暧昧道“你应该问,有谁没有。你身边的男人,没准十个里有九个都看过呢。”他摇了摇头,称赞道“啧,龙哥就是不一样,随便做点不入流的事都比一般小混混干的漂亮……”
蓝眼睛斜睨来“怎么样,想起了吗,要是还记不得,那你记性也太差了。”
好,很好,我还有什么好期盼,还有什么好渴望的。
渴望他那些未知隐藏在何处的伤害吗,期盼他那些永远无法做出的承诺吗。我努力的压抑着,泪水还是不争气的往下落,已经痛到极点心灰意冷了。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想怎样,随便你……”
蓝眼睛瞬间淡下,阴沉沉的盯着我,一脚无礼的踏上我身前的座椅。一俯身,肘付撑在膝头靠了过来,唇边牵出一抹邪恶的笑,对我道“说实话,我不喜欢新义岸的人,只要是你们新义岸的,无论男人女人都让我很火大……”
罗秋慎目光专注着我,一手反复模索在唇边,像是在掩盖笑意,更像是看见美味的狼,仅距寸余的视线紧紧的盯着我,不怀好意的笑了“其实,你这模样看着还行,挺养眼的,但真让我上,就不见得愿意了。不过,刚才看的我兴致来了……”
他的手托起我的脸“看来还要让你帮我降降火……”
是匡文龙往死里逼我的!我现在只想找个人来杀,如果能被人杀死那更好。
我呆滞的对望着蓝眼睛,就是他了,他够凶狠,也够毒辣,杀了我应该没有一点问题。我深深的闭上眼睛,骤然升起的念头让我的心狂跳不止。来吧,惹怒他就都结束了,我就可以放下一切心痛不堪了,但为什么还觉得有一丝丝不舍。紧闭的眼中尽是文龙捉弄的笑语,他的一言一行都深深的烙进血肉。
他的样子,他的话,他的笑,他转首望来……
“来点反应,你这表现可比上镜时差多了……”他催促,端起我的下巴晃了晃。
“啪——”
我一掌毫无预警的打了下去,颤抖的一只手仍旧停在半空,急速起伏的胸膛已经快负荷不了强烈的心跳。我们同样惊愕的望着对方,他的错愕好像更多过我些。我不就是要惹恼他吗,我还在怕什么,难道是我太冲动了吗,或许事情和我想的不一样,虽然文龙解释的可能很小,但是我至少应该留给自己一丝机会。
我开始后悔了,非常的后悔,但似乎已经来不及了。
罗秋慎阴冷的蓝眸霎时成冰,目光冷的灼人,他凶悍的一挑脸,阴郁的质问道“你打我?活的不耐烦了是吗?”。跟着扬手,一掌毫不客气的打了回来,彪悍道“妈的,我问你话呢,哑巴了。”
我被他一巴掌打翻在地,口中一股腥味慢慢化开。他盛怒的样子真可怕,承受这样的怒气并非如我想象中那么简单。罗秋慎沉步走了过来,阴戾的目光俯视着我,抬脚沉重的踏上我胸口,用力踩了下去。
“别再让我问第三遍,你他妈是活的不耐烦了吗。”
为什么我连吭声的勇气都没有……我被他揪着衣领拎起来猛的撞上墙壁,全身像散了架一样的疼,那巨大的冲击振痛着每一寸骨骼。我已经忍受不了了,但还是不敢回答他,只能紧紧的闭上眼睛等待,身体凉冰冰的湿透了冷汗。
“我最看不顺眼的,就是没能耐还逞强的,你好像全都占齐了……”他强健的身形紧密的把我挤压上坚硬的墙壁,双手揪着我胸前衣裳将我高高拎起与他对视,充满威胁的开口了“再不出声,我可就真打起来看了,到时候停不下手你可别怪我没告诉你。”
“是……”
我微微启齿,困难的喘息着,低低的垂落眸光,念头升起仅是一瞬之间,可承受的过程却很漫长。罗秋慎注视着我,忽然扯唇冷笑道“你可真够毒的,想死还要拉上我垫背……”
蓝眼睛对视着我,呼出的气息紧紧靠着,不以为然的哼出一声“全世界都知道,是我把他两个女人弄来的,一个死在我手里没回去,你让他面子找谁要,嗯?”他牵出抹嘲弄的冷笑,一手模上我脸拍了拍“况且,人死了就不值钱了,谈不上价了,你以为匡文龙会花大把心思要个尸体回去吗。”
匡文龙,这个名字此刻像扎在我心底的一根针。
提起就会隐隐作痛。
我咽下一声,压抑压抑再压抑。罗秋慎俯首欺来帖到我脸旁,邪恶的蓝眼睛流连在我白皙的肩颈间,放肆的开口了“死就免了吧,我看奸你个十次八次也差不多够抵刚才那一巴掌了……”
我顿时僵愕住了。他一挑眉,调侃道“怎么,还有抵触情绪,你以为我愿意啊,我都肯将就了,你就凑乎点吧……”
他敛起蓝眸,越加的彪悍,浑身的危险,像欺身的猛兽将我困住,缓缓舌忝过脸颈的唇好像随时都会咬来一口,一手滑上我的胸肆意的揉捏。他的落手很重,疼的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不要,就算死也无法接受他,我开始挣动使劲拽他。他的手下又紧一分,不耐烦的喝斥道“老实点,你这小胳膊腿可禁不起摆弄,别让我跟你动粗……”
他毫不客气的下手,我根本没有一丝抵抗的余地,浑身疼痛的没有反抗的气力。
只有恨,心里溢的满满的恨。
泪水不禁夺眶出来,一串串的往下落。
他看着我笑了,故意更加野蛮的亲吻下来。我闪头躲避,却总能被他狠狠的亲到,突然一把被他打横抱起,随后抛上大床,他暧昧的调侃道“来吧,别客气了。一回生二回熟,我这冒的风险也不小呢。”
他危险的向我走近,熟练的抽出皮带,衣裳随手一丢。
玩味的目光轻佻的望来,脚下步伐突然一顿,随之抬手扶上墙壁,深深的低垂下脸,抵哑的声音压抑的恨说道“妈的,看来……女人真不能用强的……”
顷刻间,他呼吸紧蹙越加的明显,起伏的胸膛强烈的颤动,猛然攥紧双手,一拳发狠的击到墙上,手骨碰撞上坚硬的墙壁发出沉闷的一声。他咬牙咒骂“畜生!”说话间,整个人已经瘫滑落地上。
他脆弱的匍匐在地,一手紧紧的按在脑后。每一声沉重的呼吸都好像是经历过一次生与死的抗争,痛苦的嘶吼已经压制在最低限度……
他怎么了,好像很痛苦的样子,像是在极力忍受着某种疼痛。
我邪恶的目光越过痛苦中挣扎的男人,牢牢的盯住房门,门并没有锁上。这是一间档口的顶层,人流杂乱出入频繁,只要我能逃出这层,下面的人都不相识很容易蒙混过去。
我试着挪动身子,小心的绕经他身边。
罗秋慎已经顾不上我,猛的一拳又砸落上玻璃制的茶几。他像发了狂被困的兽,一拳拳击在地板细碎的玻璃上,精壮的身背布满了豆大的汗珠,一条条水线混着血迹淌滑下来。他灰暗的脸上毫无生气,蓝眼睛尽是昏浊的凶色。
他看起来真的很痛苦,几欲无法承受的地步,狼狈的嘶喊抑制着疼,如同被地狱炼火围困焚烧的魔鬼,一只拳头已经渐渐露骨血肉模糊,他再这样打下去这只手就废了……
我踌躇的脚步终于坚定下来,怎么样都无法见死不救。
我疾步走去试图搀扶,他一拳发狠的挥来,将我阻隔在身外,他不想人靠近他……
“滚!!”
蓝眼睛奋声低吼,拳头猛然挥打过来,还好我及时闪躲开,不过仍被嵌进碎玻璃的拳头扫过,肩头霎时划开了几条血痕,已经划开了数条血痕。怎么办,我有些忌惮不敢再行欺近,但他已是脸色惨白,呼吸紧蹙开始痉*挛。
我急忙从冰柜里提出桶小冰砖,折进盛满冷水的大盆里。
一大盆刺骨冰水醍醐灌顶的砸了下去,将冰敷的毛巾趁机按在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