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吟 七 两门联姻莲女怨 祸不单行又遭谤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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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那我更要进去看看。”不顾阻拦,硬往前走。“欧阳一剑,你这混蛋。”没法阻拦,只得叫骂,却不敢使用武功,想道:“欧阳一剑,若我使用武功,一定将你碎尸万段。”

“砰——”门被一把推开,屋内简陋设置,却洁净清爽,又是书香盈屋,盈室卷轴,朴素无华,里屋并排两张床,素帘木椅,完全不似女子闺房。

岳承天道:“你看够了没有,赶快滚出去。”板着一张脸,一点不客气。

欧阳一剑未理她,又瞧向书房一侧,悬挂一副对联,白纸黑字,也是极为简单:“万事莫如为善乐,百花争比读书香。”笔意奔放,风格清幽,字体端丽,跌宕有致。

“这是你写的。”好半天欧阳一剑冒出一句。“与你无关,我忍耐有限,希望你快出去。”岳承天努力压抑怒火。“若你忍耐到极限,你会怎么做。”欧阳一剑不禁问道。

这下岳承天不知如何回答,有武功不能使,有苦不能诉,只得握紧拳头,愤愤道:“你别以为你武功高强,便可在我面前耀威,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打趴在脚下,让你跪地求饶。”

“怎么,你不会武功,前日那柴房被震毁不是你所为。”

“如果我爹肯教我武功,你早已被我扔出去了。”狠狠瞪着他。

“既然不是你所为,那就奇了,莫非你们五圣门还隐有高人。”“我对这不感兴趣,若你想知道自己慢慢查吧。你把他找出来,和他一比高低也不无可以啊。”岳承天作无谓之态。

“大小姐,欧阳公子,奴婢送早膳来了。”一丫头端着两瓷碗走进,打断了二人谈话。

丫头将碗放下:“小姐公子请慢用。”说完欲离去。“慢着。”岳承天猛一叫住她。

丫头有些惊慌失措:“小……小姐,还有什么事吗?”。

“文成杰呢?是她给我准备早膳,怎么你送来了,而且还是两份,是夫人安排的吧。”

丫头低着头,胆怯地说不出话,岳承天只觉有什么事要发生。双眉一拧:“你快告诉我,文成杰在哪儿?”丫头慌忙摇头:“小姐,您别问了,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啊。”不知所措。

岳承天似明白什么,夺门而出。“小姐。”丫头惊叫道,追了上去,欧阳一剑也出了书房,岳承天雷厉风行,一直奔向母亲的住所,丫头在后面却始终追不上。欧阳一剑瞧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直至岳承天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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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雅居内,文成杰被两丫头反剪双手跪于地,脸颊青肿,嘴角流血,岳夫人坐在前方,悠闲地喝了口茶,道:“文成杰,五圣门这些年可对你不薄,你可别做什么丢人的事给五圣门蒙羞。说,是不是藏了个男人在书房内。”文成杰双眼含泪:“夫人,我真的没有啊。”

“你还狡辩,已有人亲眼目睹,吃饭时分,屋内有两个人影,当时承天不在,你还有什么话说。”文成杰一惊,泪水夺眶而出,但她决不能说,直摇头道:“夫人,我没有啊。”

“王大娘。”岳夫人懒得听她辩解,又吩咐王大娘动手,王大娘搓搓那有些许痒的手掌,“啪——”一记清脆耳光,王大娘道:“看你这丫头,脸上长些疙瘩,还勒疼我的手。”“啪——”又是一记,连续打了几次,打得文成杰眼冒金花,血沫横飞。

岳夫人道:“文成杰,别嘴硬了。本夫人既然敢这么说就是有证据在手。你如此不检点,五圣门可留不得你,你再不肯说实话,今天便将你扫地出门。王大娘。”

说话间,成杰又挨了十几个耳光,头晕目眩,哽咽道:“夫人……我没有……”

“还这么倔,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气死我了。”岳夫人怒不可遏。

王大娘走至岳夫人身旁,道:“夫人,这样不是办法,得动点真格的。”

“动什么真格的!”一声厉语,岳承天一步踏入屋内,双目含火,似要将二人熊熊燃烧,二人一惊,随后又进来两个丫头,慌道:“夫人请恕罪,大小姐实在拦不住啊。”

岳夫人回神,道:“你闯进来做什么,没点规矩礼貌。”

岳承天未理她,转头一见文成杰,一步上前推开两个丫头,将文成杰扶起,抚模她青肿脸颊,心疼道:“你还好吧。”文成杰忍泪摇摇头。岳承天双眼一横,射向母亲,怒意顿揭:“你这样对她是什么意思?”岳夫人不禁打了个寒战,却又怒气冲腾:“你瞪着我做什么,文成杰做了败坏门风之事,我责罚她有何不可。”

“她做了什么败坏门风之事,我怎么不知。”岳承天不屑道。“昨夜吃饭时有人见书房内有一男子身影。”岳夫人道。“是吗谁看见了,麻烦你叫他出来对证一下。”岳承天不动声色。

“好,今天便让你瞧瞧这丫头的真面目,来人,把胡乃辉和史云青叫来。”丫头应声去了。“哼哼哼哼。”岳承天嘲弄道,“怪不得一大早欧阳一剑到我书房,原来是去找男人啊。”

“你……你……你……”岳夫人指着她,气得说不出话。

岳承天讪笑道:“怎么,气得就只能说出你字。你出身礼仪之门,又是一代门主之正妻,处理事情未经落实查明,便如此妄下结论,责罚无辜,你也不觉得惭愧。”

“放肆,我是你母亲,竟敢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我为什么不敢,又不是一次两次。说你是我亲生母亲,说出去恐怕没人相信啊。”一句话道出自己的苦楚,岳夫人却未能明白,怒不可遏:“你……你竟然说这种话。”“啪——”猛地站起身,扇了岳承天一巴掌。“你说我生你养你容易吗,整日闯祸不说,居然说出这种话,现在就希望你赶快嫁出去,省的为娘的看到生气。”喘着粗气,胸不停起伏。

王大娘赶紧抚模她的胸部:“夫人别生气,气病了身子可不好。”

岳夫人怒道:“只要把这惹祸精赶快嫁出去,我就不用再气了。”

“何必如此费心把我嫁出去,直接把我赶出去岂不更省事儿。”“你……”岳夫人此时真的没辙了,文成杰拉扯岳承天衣襟,让她别再说下去。母女陷入一阵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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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闻一人厉声道:“你们母女又在胡闹什么。”话音刚落,岳天霖与欧阳一剑等人已至。

岳承天未理岳天霖,瞧向他身后的胡乃辉和史云青,二人似有得意之色。岳承天道:“看来三师兄和四师兄已看清楚昨夜之事,请将事情详细备述。”

胡乃辉道:“昨夜我们在书房外的确见一男子身影,与文成杰对坐而食。”

史云青道:“是,我们还看到文成杰不时替那人夹菜,举动甚是亲密。”

文成杰一惊,岳夫人厉声道:“怎么样,文成杰,你还有何话说。”

岳承天并未有惊措之态,淡然一笑:“哦,口说无凭,二位师兄可有证据。对了,你们昨夜到我书房做什么,明知我不在,莫非是找成杰,还是……”

二人没想到岳承天会如此反问,顿时哑口无言,众人也瞧向他们,二人低下头面部微红,开始的趾高气扬已消失殆尽,岳天霖道:“你们去书房做什么,如实讲来。”

“我们,我们……”胡乃辉猛一抬头,“我们怀疑文成杰有鬼,所以夜探书房。”

“对呀,对呀。”史云青也道:“我们见她神色诡秘,怕她对五圣门做什么不利之事,想不到真被我们瞧见了。”二人一唱一和,又将矛头指向文成杰。

岳寻风心头一颤,目视文成杰,脑中浮现出当夜黑衣人,文成杰惊得说不出话:“你们……”见众人目光皆刷向自己,紧张不已,只得紧靠岳承天。

“好,说得很有理。”岳承天点点头,“为五圣门着想。二位师兄见她神色有何诡秘之处,是凶神恶煞还是暗藏祸心呢,也请一一道来。”胡乃辉道:“这你让我们怎么说,只是怀疑,所以才夜探。”岳承天道:“哦,那后来情况如何?”史云青道:“后来我们见你气汹汹回来便离开了。”岳承天点点头,岳天霖道:“文成杰,那男人到底是何人。五年前老夫收留你,你可别恩将仇报。”

文成杰忙道:“门主,我没有,我求求你们相信我……”“那昨夜承天不在时,你在做什么?”岳天霖追问道。“我……我在吃饭。”文成杰怯生生地答道。

胡乃辉戏谑道:“还有一人作陪吧,那人是谁啊,把他请出来吧。”又显得意神色,不屑地看着文成杰。文成杰紧咬唇瓣不做声,岳承天道:“你们说话太伤人了。口说无凭,你说你们看见了,请拿出证据,让大家参详参详,若真是证据确凿,无可辩驳,我自无话可说。”

“证据……这……”二人顿时语塞,史云青突道:“她准备饭菜比平时多,一个人可吃不了。”“一个人的确吃不了,还有我呢。在我遇到不好的事或者见到不想见之人,食量会出奇的大,全五圣门都知道,莫非两位师兄不知。也不怪,两位师兄一向只喜欢抓别人错误把柄加以攻击,却从来不了解他人的生活情况。”反驳透彻,二人理屈词穷。

“我与你们素来不和,你们见拿我没办法,而将气撒在文成杰身上,这也不无可能,我说的对吧。只是你们在诬陷别人之前最好把证据想足一点,让人找不出一丝破绽。”她毫不留情面。二人低下头,不敢作声。

“成杰,我们走。”岳承天拉住文成杰往外走,走至欧阳一剑身旁时,岳承天道:“我屋子里的确进去过男人,横冲直撞肮脏龌龊,若我不明说欧阳少门主也应该知道是谁吧。”瞪了他一眼,快速离去。欧阳一剑双眉紧皱;岳寻风看着二人背影,又忆起那晚的黑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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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岳承天小心地替文成杰敷药,文成杰双颊红肿,虽痛仍忍,这种痛苦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成杰。”岳承天道,“这些年本想让你有个安身之所,想不到总因我挨打。”

“谁让我们是好朋友,总得同患难一番嘛。再说挨打是常事,能为你挨打我觉得挺开心,希望能为你分担一点。”文成杰吃力道。“你真傻。看你,都成猪头了。”既心疼又生气。

“跟你学的呀,每次挨打你总往自己身上揽。”文成杰道。岳承天无奈地摇头,文成杰握住她的手:“承天,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不想和你分开。唯有和你在一起才觉得安全,受苦受难都是甜的,没有你我就如失去主心骨。”

岳承天感触万分,一时竟无法启齿,只得用白布轻轻擦拭文成杰的伤疤。

“笃笃笃。”“承天。”岳寻风在外敲门叫道,“快开门,我给你们送点药。”

二人对望一眼,岳承天前去开门,岳寻风进门,手拿一小药瓶,道:“这是‘玉敷散’,对跌打止痛很有功效,成杰,你擦一下,伤痛会有所减轻。”文成杰道:“岳大哥,谢谢你啊。”

岳承天道:“哥,看来就你好心了,造事者却不闻不问。”

岳寻风无奈地笑道:“承天,你还在怨娘,遇到这种情况,娘当然要即刻处理,也不能让外人见了笑话,只是苦了成杰。”至文成杰身旁,打开瓶塞,文成杰闻着味儿挺呛,“阿切。”文成杰打了个喷嚏。“哦,”岳寻风眼神微动,“这味儿有点呛,你们擦的时候小心点。”

将药放下,转头对岳承天道:“承天,你给成杰上药吧,我有事先离开,你也别再生气了,爹娘这么做也有他们的道理与苦心……”

“行了,行了。”岳承天摆手道,“哥,你给成杰送药我很感激,若你是来做说客,那请回吧。”“要说服你我可没那种能力。”岳寻风笑道,“好了,我走了。”摇摇头出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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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星淡月,断云微度,灯光月色,交相辉映,风云遇合。欧阳一剑与岳天霖站在院中,岳天霖眼观苍茫夜色,心事重重,愁楚满月复,微风轻摇花枝,残蕊欣然而落。

岳天霖长叹一声:“欧阳贤侄,今日承天言语多有得罪,你别放在心上。”

欧阳一剑道:“若我与她计较,她早被我扔出五圣门了。”这强霸语气让岳天霖一颤,但他未埋怨岳承天却让他稍感安慰,道:“承天这孩子脾气是倔了点儿,也怪伯父没有好好管教她,日后成为你妻,还希望你别太为难她,不过该罚的尽管罚,不用碍着老夫的面子。”

欧阳一剑道:“伯父放心,小侄不会为难她。”岳天霖点点头。“不过,”欧阳一剑又道,“以她的个性,逃婚极有可能。”岳天霖正色道:“这贤侄放心,只要有伯父在,不会让她胡来。她再怎么倔,我还是她爹。”欧阳一剑未说话,朦胧的月光似有一白影飘忽而过,踏在树枝上“刷刷”作响,却只见白襟飘飘,神影闪现,欧阳一剑似听到声响,有所警觉。

他头突然一偏转,白影一闪而过,欧阳一剑一跃起身,朝白影方向追去,岳天霖一惊:“贤侄小心。”随即叫道:“来人,严加防范,加强戒备。”

欧阳一剑追着前方白影,白影轻功了得,欧阳一剑即使使出毕生功力,皆不能与其拉近,五圣门内有些混乱,瞧向那一黑一白两条人影,皆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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