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吟 十四 惊魂动魄林中影 刀光剑气好友来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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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公子道:“是吗,那你可有什么东西不见。”已有所悟。赫连脸色一沉:“请公子恕罪,属下的‘冰火’被盗,当时他被一臭小子救走。”

百花公子手举一物,正是那玉盒:“是这个吗?”。面色平和。

“啊!”赫连一惊非同小可,“公子……公子,此物……怎会在你手上.”

百花公子看向方忆恒二人,方忆恒不知所措,忙护住身后的郑其福,赫连怒道:“原来你们在这里,真是让小爷好找。”一欲冲上前,被春敬义拦住:“赫连兄请息怒。”又向百花公子方向努努嘴。

赫连回身向百花公子道:“公子,便是那小贼偷了属下‘冰火’,而那臭小子一再庇护他。”

百花公子把玩手中玉盒,不紧不慢:“本公子在途中已将玉盒遗失,只是碰巧从他们身上发现了它。”赫连正待说什么,春敬义忙道:“只是无巧不巧,若小兄弟不偷赫连兄的‘冰火’,公子又如何能和我们联系呢。小兄弟倒是无意间做了一件好事。”

赫连想想也是,但放不下脸,道:“那春兄的意思是我该谢谢他了。”

春敬义一笑,回身望着方忆恒,突地笑容僵住,方忆恒也张着嘴,惊诧万分,赫连看着二人表情,奇道:“你们这是怎么啦。”众人也都瞧向二人。

“仪哥哥!”方忆恒叫道,忙扑过去,抓住春敬义手臂,惊喜道,“仪哥哥,真的是你吗,我不是做梦吧!”春敬义如坠梦里,木笑点头,也是惊喜不已:“你是小……”

话还未出口,方忆恒把话截住:“是啊,我是小方忆恒,想不到一别五年,我们还能在此重逢。”不错,春敬义便是当年的夏思仪,五年不见,已是朗朗正气,英俊伟岸,眉宇间满是成熟稳重之气,而方忆恒却比他矮了一截,孩童稚女敕之气仍未消。

春敬义已明白他话中之语,忙道:“忆恒,五年不见,过得还好吗。”方忆恒点头,双眼噙满泪水。春敬义正待说话,“哎,等等。”赫连止住他们,道,“春兄,这好友相见虽应该聊上一聊,但不能把公子晾在一边啊。再多的别叙之情还是等以后再说。”

春敬义有些许尴尬,沉吟一声,将方忆恒拉至百花公子身前,道:“公子,能否让他与我们一道。”百花公子淡淡道:“即使没有你们这小插曲,我也会把他带走。”

二人一惊,对望一眼,方忆恒惊道:“为什么?”

百花公子未正面答话,道:“把那小乞丐和他母亲也一并带走。”此举更让全场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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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人缓缓抵达一府邸,虽是黑夜,却也光艳夺目,外表设计精巧,布满莲花图案,窗棂楼阁之雕砌皆是莲影,且大道两旁更是莲花处处开,幽香扑鼻,分外宜人。

正中门匾上方题“莲花苑”三字,笔走龙蛇,浑厚有力,隐约可见莲影,莲花苑前早已站了一群蒙面女子恭候,见众人拥着一豪华马车缓缓而至,一侍女道:“苑主,百花公子到。”

话音刚落,从莲花苑中款款走出一妙曼人儿,白纱在身,隐可见婀娜身段,面蒙白纱,两际绣一朵红荷,双目明亮有神,晶莹妩媚,望之令人销魂。

马车至身前不远处停下,苑主盈盈下拜:“属下莲花苑苑主倪婉阑见过公子。”身畔众女子齐齐跪倒,宋岂将马车纱帘拉开,百花公子端坐其中,道:“苑主不必多礼,请起。”

众女起身,倪婉阑道:“属下已为公子准备好厢房佳肴,请公子享用。”

“有劳。”百花公子微笑道。倪婉阑微一欠身,将马车让至莲花苑内,身后人群跟上,春敬义背着郑其福的母亲,与方忆恒和郑其福最后步入,方忆恒二人一路东张西望又惊又喜。

曼曼纱帐,披泻而下,薄烟缭绕,香气氤氲,如置仙境,然浓浓纱帐中却是一三尺开大的温泉,百花公子置身其中,闭目养神,静心享受,泉水中置有荷花花瓣,漂浮其上。

七侍卫围在重纱外,百花公子突地睁眼,道:“春敬义。”春敬义闻言,忙进入浴池,道:“属下在。”“你把方忆恒叫来。”背对着他,语言颇有几分命令之态。“公子,这……”春敬义语塞,不知如何是好。

“不必问明原因,如他做得好,可让他做第八侍卫。”百花公子道。春敬义一惊,不知所措,“去吧。”百花公子说最后一句。“是。”春敬义只得应声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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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厢房内,布置精巧典雅,一应俱全,妇人躺在床上,方忆恒给她把脉,郑其福在旁看着干着急,眉头紧锁,不时看看母亲,又瞧瞧方忆恒,。

方忆恒拉过薄被将妇人盖住,回身向郑其福道:“没事,现在已经好转,只要将那几副药吃了便可痊愈。”郑其福总算松了口气,喜上眉梢,抓住方忆恒胳膊:“方哥哥,谢谢你。”

方忆恒站起身笑着拍拍他,郑其福蹲,对着母亲道:“娘,我们遇到好心的哥哥帮助我们,你一定要赶快好起来,我们一起谢谢他。”妇人眼皮动了动却未睁开。

郑其福不胜喜悦:“方哥哥,我娘的眼睛动了,她听到我说话了。”

方忆恒笑着拍他的头。“笃笃笃——”一阵敲门声,随即一人道:“忆恒。”

“哦,仪哥哥。”方忆恒笑道,忙前去开门,春敬义站在门外,一脸愁苦,方忆恒奇道:“仪哥哥,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春敬义环顾左右一番,随即一步踏进屋中将门关上,道:“小……忆恒,你告诉我,你和公子到底是怎么相遇的。”“哦。”方忆恒便将事情原委娓娓道来。

话毕,方忆恒问道:“怎么啦,仪哥哥。”“原来如此。”春敬义松口气,“公子也是一感恩之人,忆恒,你听着,你现在是方忆恒,把小恒子这名儿忘掉,也不要叫我夏思仪,直接叫我春敬义或仪哥哥,五年前的真相你只字不提。”面容严肃。

方忆恒一脸迷惑:“为什么,爷爷这么说,你也这么说。”

“若用以前的名字便会招来杀身之祸,这你以后便会明白,我也无从与你解释,现在百花公子正在沐浴,要你去伺候他,记住,五年前的事绝不能提起。”

“啊!”方忆恒惊道,“为什么要我去伺候他洗澡啊,干嘛他自己不洗或叫你们,这人说话阴阳怪气或半语不语,我不去。”

“这恐怕由不得你了。他带你回来有他的目的,这我不知。今天他是让我来叫你,而不是让别人,便说明他不强迫你,但你又必须得去,走吧。”

“可是……”方忆恒有些窘迫,“万一我把他伺候不好了怎么办。”

“放心,我们都在外站着,若你激怒他,我会给你说清的,不过你尽量小心,以平常心对待。事不宜迟,我们赶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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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忆恒站在浴池边,极不自在,双手交错放着不知如何排除紧张氛围,小心问道:“你让我来做什么?”谨慎地瞧着百花公子的神色,似怕激怒他狂跳起来,站几尺开外不敢近前。

百花公子看向他,道:“你离我这么远,怕我吃了你。”不苟言笑。

方忆恒一愣,一想也是,便放松下来,道:“哎,你到底是什么人啊,一会儿他们要杀你,一会儿又向你下跪,我仪哥哥怎么又成你属下了。”

百花公子目光扫向他,方忆恒立刻闭嘴。百花公子道:“因为我是他们的主人。”一字一顿,听得方忆恒心房一颤,眼前这人傲气十足,让她颇为厌恶,也不再紧张,道:“哦,既然你是主人,那便让你的仆人来给你洗澡好了,我不奉陪。”转身欲走。

“站住!”百花公子一声冷喝将他震住,方忆恒回过头道:“反正现在你已找到同伴,更不用我和小福管你了。我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百花公子道:“你知道我的身份还敢这样说话。”方忆恒道:“我管你什么身份,你身份再高也不能勉强别人。”不甘示弱。百花公子道:“好,还没人敢对我这样说话,你很有胆量,本公子见你确有几分能耐,且也心存仁厚,欲将你收归第八侍卫。”

“第八侍卫?”方忆恒一惊,后猛一激灵,“哦,原来仪哥哥他们是你的七大侍卫。”

“不错,能入百花林做本公子的侍卫,可非一般人所能及。这是你的造化。”

“那多谢了,我可不要什么造化。”方忆恒撇撇嘴。百花公子并未发怒,盯着他目露寒光:“你可要想清楚。”方忆恒摆摆手:“这还用想吗,做你的侍卫就得跟着你,每天受制于你,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像笼中之鸟,谁愿做啊。”毫无顾忌道出心中所想。

百花公子不怒反喜,笑道:“你只看到其弊,却未见其利。”

“哦,是吗?”。方忆恒疑惑道,“有什么利益好处,你脾气这么乖张,还得受你气。”

“可名利双收。”百花公子看向他,似在教育一懵懂孩子,“做本公子侍卫,酬薪不菲自不必说,且在江湖上也有名号,在百花林管辖范围部属可任你差遣,就如这莲花苑,可在此随意吃喝玩乐,你觉得还有什么可比。”

半晌,方忆恒回过神,却未有什么惊讶之态:“哦,但我觉得这些对我都没什么用啊。”

“你涉世未深,待走过这江湖,便知其中的重要性。”

方忆恒似懂非懂:“算了,我可不想每天被你管着。”“怎么,在你认为跟着本公子有那么糟糕?”百花公子双眉紧皱。方忆恒撇撇嘴不说话,白了他一眼。“给你三天时间。”百花公子以深沉口吻答复不容拒绝。“那我三天之后不愿意是不是就可以走了。”方忆恒忙问道。

“你过来。”百花公子冷冷道,并未答他的话。“干嘛。”方忆恒浑身一颤。

百花公子见他一身衣衫破败凌乱,泥屑碎叶满身,蓬头垢面,与乞丐无异,并未多说,只听“哗——”地一声,溅起一阵巨大水花,方忆恒一惊,慌忙以手掩面,浑身湿透,心下未定,身体又被人往下一啦。“啊——”整个人掉入浴池之中,与此同时,只见白影一闪,卷扫浴池,待水面平静,方忆恒从水下探出头深吸一口气,见百花公子端正坐在旁边软椅上。

水波仍荡漾,四周已是湿了大片,水渍淋漓,方忆恒抬起头,往脸上抹了一把,污垢洗尽,露出白皙如冠玉的俊脸,冲百花公子大叫道:“喂,你想做什么。”

百花公子道:“见你浑身脏乱不堪,给你洗洗。来人。”

七侍卫忙掀开纱帐进来,见眼前情景不由惊叹一声,春敬义道:“公子,这是……”

百花公子道:“春敬义,你给你这小兄弟找套换洗衣服,其他人随我出去。”六人不好再问,有四人抬起软椅,七人离去,只留春敬义与方忆恒。

春敬义无奈地看了他一眼:“我可是给你暗捏了好几把冷汗,你竟敢这样顶撞公子。”

方忆恒委屈道:“仪哥哥,你怎么不替我出气,反倒说我呀。”春敬义皱眉道:“你呀,初生牛犊不怕虎,还在虎口拔牙,小心被虎吃掉。在鬼门关走了好几遭还不知道。”

“我就是不想做什么侍卫嘛。”方忆恒也敛眉。

“唉。”春敬义无奈地叹口气,“这次也不知公子是作何想法,你先洗吧,我去给你拿换洗衣服。”说完转身出了纱帐,方忆恒见他离去,又左右看看,确定没人,缓缓将衣服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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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公子已换上一袭白装,盛服加身,威严四射,冷峻凌傲,更显英姿飒爽,王者之气,只是坐着,似为唯一缺憾,苑主倪婉阑已在厅前等候,众女服侍跟前。厅内已是美酒佳肴,应备齐全,四周白纱素面,微微惊起,扑朔荷花之上,又显清香宜人。

百花公子在七侍卫拥簇下,坐着轮椅至厅前,众女微一欠身:“见过公子。”

百花公子摆摆手,淡然道:“各位不必多礼。”

倪婉阑与梅秋娘让出道:“请公子用餐。”百花公子淡然一笑:“有劳,请。”方忆恒已换上一身丝质白衫,只是穿在身上显得宽大不相配,不似先前的油头小子,倒似一大家公子,跟在七人身后不住往前张望,见到美食,狠咽了几口口水。

众人入座,共十一人,百花公子夹了菜喝了口酒,神情清爽,笑道:“莲花苑的‘金莲露’果真名不虚传,入口甘甜,清香入肺,回味无穷。”

倪婉阑道:“公子过奖了,也是公子不嫌这‘金莲露’。”方忆恒已是饥肠辘辘,却仍听二人寒暄,不由苦着脸,春敬义捏了他一下。百花公子道:“倪苑主,为何你们皆要以白纱蒙面。”倪婉阑道:“莲花苑全是女眷,出门不便,便以白纱掩面,这也是前任苑主定下的规矩,不扰人也不招人烦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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