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吟 四十一 超凡才情君心妒 寒雨之夜奇迹显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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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目光齐聚在她身上,呆愣片刻,欧阳一剑目光扫向朱运,朱运忙低头道:“属下实在拦不住三夫人。”众人见气氛不对忙借口退出,独留二人,欧阳一剑拍案而起:“想干嘛,当初你是以贤内助身份代我理事,如今贪恋权位舍不得放手吗?”。

岳承天瞪着他:“欧阳一剑,没想到你是如此忘恩负义之人,分明是你心虚怕我与你抢。”

“心虚?何来心虚,我堂堂玉石门少门主岂会与女人计较。”

“只是因为我这女人比你强,处理事情比你好,你嫉妒害怕了。”岳承天鄙夷道,“所以你迫不及待要拿回你的权位,炫耀你的威风。”

“别在此胡闹,你已不再掌权,今后所有的事还是由我做主。”欧阳一剑步步走向她,“你是我的妾,就做好妾的本分,不要再妄想在此寻找你施展的舞台,从此以后我不会再给你任何机会。”双目含光,如两柄利剑,直刺岳承天心房。

岳承天紧咬下唇。“你还是回到原来的生活,让衣老为你调理身体,若你觉得百草轩也不想呆了,我可以成全你。”欧阳一剑话语狠厉。

“欧阳一剑,你够狠!”岳承天恨恨道,“放心,我岳承天对你玉石门没兴趣,你给我听着,从此以后,玉石门与我没有任何瓜葛,包括你!”

欧阳一剑闻言双眉紧拧,岳承天激愤之情已是抑制不住,只觉心腑一阵绞痛,知毒又发作,浑身颤抖,扶桌站稳,瞪了欧阳一剑一眼,转身疾走,黑血喷泄而出,人也随即倒下,欧阳一剑一步上前将她抱入怀中,眼神无奈掺杂矛盾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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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承天心内沉闷无比,无法舒解,手中捧着书本,然心绪烦乱,无心研读。

四周新叶吐芽,百花起苞,争待竞放,然自己却如死水一潭,未见生机,终日愁眉不展。衣不死朝此走来:“怎么,读《黄帝内经》便津津有味为,看《易经》就如此愁苦。”岳承天看了他一眼:“衣爷爷。”有气无力。

“高处不胜寒,绝地显生机。”衣不死道,“承天,你的任务已完成,何必再留恋,如今该继续你自己的事了。”

岳承天抬头看他。“本不属于你的东西不必强求,该放的就放下,玉石门危机已过,你可了无牵挂静下心来参悟火莲珠了。”衣不死正色道,“你这三月尽心竭力,做得很好,对少门主也有了交代,不管他对你如何,你都当退出权位,完成自己的事。”

岳承天猛一觉醒,差点因此事耿耿于怀而坏了自己当初的计划,合上书本:“是啊,我怎可为这不相干的人而乱了自己心性呢,是自取其辱,我该做自己的事了,尽快融化火莲珠。”

“想通就好,说实话,当今天下人纵观古今有几人能富贵回首急流勇退呢。”衣不死满含深意,“承天,你刚放下权位,伤心失意在所难免,但你定要克制适应,方知这才是你最好的选择。”衣不死一番话如醍醐灌顶,令岳承天茅塞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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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初月如钩,朦胧不明,晚风习习,凉气绕绕,周围草木花香,清新自然,怡人肺腑,放下便松懈,岳承天不顾其他,早早睡下,甜美睡容已多日未见。

碧莲给她盖好被子,轻声道:“姐姐,你总算可以好好休息了。”浅浅一笑,正欲出去,但见一黑影在眼前,不由大惊,是欧阳一剑。欧阳一剑摆摆手道:“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有命令口吻,不容碧莲拒绝,碧莲看了岳承天一眼,只得出去。

欧阳一剑轻轻坐于床沿,俯看岳承天睡颜,细吻她额头。“嗯。”岳承天睡梦中轻呢一声,微一偏头,欧阳一剑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拉开被褥,慢慢解开她的衣衫。

岳承天的肩和前胸,雪白肌肤,香滑诱人,欧阳一剑抚模她的雪肩,从颈部至脸颊:“我知道你怨我,但你又怎能明白我的苦衷。”俯吻住她的唇,三月未动的他欲火攻心,动作由轻柔逐渐强势,心内饥渴想找东西填塞。

岳承天被惊醒,竭力反抗,然刚从睡梦中醒来毫无力道,又被欧阳一剑紧紧扣住无招架之力。欧阳一剑由唇吻至颈、胸,咬住她粉女敕的**,岳承天觉浑身瘙痒,身体有丝反应,急道:“欧阳一剑,你放开我!”欧阳一剑不理,迅速将手模向她,随即整个身躯压上去。

岳承天又怒又怕,努力蓄积力道:“欧阳一剑,你想怎样,还嫌侮辱得我不够吗,快放手。”但欧阳一剑内力今非昔比,令她无力反抗,急得直流泪。被欧阳一剑肆无忌惮地狂吻,而自己却动弹不得。

突地,敲门声响起:“承天,睡了吗,老夫找你有事。”是衣不死,岳承天正欲说话,却被欧阳一剑的唇堵住,搅住她的香舌,饱尝渴求已久的甜蜜。

过了一会儿,门外又想起:“这丫头睡的真死。”岳承天激怒攻心,觉欧阳一剑胯部紧绷,不禁羞得面红耳赤,心中猛一颤,莫非他想行房事。那个急呀,顾不得许多,怕衣不死认为自己睡着离去,身上能动的唯有牙齿,咬向欧阳一剑的唇瓣,欧阳一剑轻哼一声放开了她的唇,趁着空当,岳承天大声呼救:“衣爷爷,救命啊!”欧阳一剑无奈,只得恨恨起身,努力调节欲火心神。

岳承天忙拉了被子将身子裹住,有些惊恐。门开了,衣不死见了二人,未作惊状:“少门主也在,老夫有些睡不着,少门主可否陪老夫聊聊。”

欧阳一剑无奈点头;“好。”回头一看岳承天,见她缩在床角,面颊酡红,浑身发抖,刚才着实把她吓住了,狠狠瞪着欧阳一剑,眼神有惧意。

衣不死闪身出去,欧阳一剑跟上。至草亭中,早备烛火围棋,衣不死道:“少门主,再陪老夫下一局吧,今后你日理万机,就不会再有此等闲情了。”径自坐下。

欧阳一剑坐在对面,已慢慢调下刚才的激动:“若衣老想下,我随时相陪。”衣不死摇头轻笑:“你总步步相逼,不知闪避退让迂曲而行,所以不到十颗子便败下阵来。”

“晚辈棋艺不精,当然不及衣老。”

“但承天这丫头就总绕着弯儿布局,有时都让老夫甘拜下风。”

欧阳一剑看了他一眼未说话。衣不死道:“老夫便不再绕弯儿了,若刚才未阻止少门主,承天定会恨你一生。”“她是我的女人,难道我与她行房事也不行。”欧阳一剑有些怒意,“衣老是否也管得太多了。”

“少门主,承天从进门到现在难道你还没看清楚形势吗。”衣不死和颜悦色,“从一开始她就不愿意,强扭的瓜不甜。”欧阳一剑道:“她嫁给了我这是不争的事实,是她的命。”

“命运由她自己掌控,你见她何时向命运低过头。”衣不死微微一叹,“老夫看着你长大,对你的脾性也有所了解,可看得出你对承天的情意,一直埋藏在心底对柔情的渴望已经爆发出来。承天她并非全无知觉,只是你们二人都不肯服软退让认输,才闹成今日的局面。”

欧阳一剑深吸口气,眼观他处,思绪万千:“如何服软退让,让我对她低声下气,让我把玉石门交给她,她便高兴了。”又回头望着衣不死。

“并非如此,只求相互尊重平等对待,承天刚接手玉石门时,你便能抛却成见,悉心指导,你们不也能和平共处吗。”衣不死沉声道,“但你终归放不下,她的日渐成长让你心中害怕,感到威胁,怕她超过你而无法驾驭,你便失了夫威,无颜立足于玉石门。”

欧阳一剑被说中心事,无语对望。“她不是沈红颜,也不是水芙蓉,她是岳承天,有自己独特的个性思想,然而从一开始你们的想法便犯冲突,终究不能融合。”

“莫非衣老的意思是我与她今生无缘。”

“有缘无缘看自身,若你不能容忍她,她便不会顺服你。”衣不死道,“虽夫为妻纲,然她从未当你是夫君,只是朋友,甘为朋友抛头颅洒热血不顾惜生命,甘冒大不韪为朋友挺身而出排忧解难。其实你们的事老夫无权干涉,只是道出自己看法,何去何从,看你们自己,若少门主要强行驯服她,只会适得其反。天色不早了,少门主回去休息吧,门中定还有很多繁杂事物等待你去处理。”起身缓步离去。

“朋友?”欧阳一剑一番嘲讽,抚模额头,心内有挫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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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暮清寂,晚寒人归,细雨潇潇,无休止境,夜幕临空,笼盖四野,林花谢春,来去匆匆,映衬破败庙宇,残垣颓壁,破帷败佛,更显苍凉。

骤风飘雨,不可遏抑,荒寒萧索,无想馨香。凌乱干草上躺着一人,身盖破布,头枕破絮,头部裹纱,可看出乃一重伤之人,双目凝碧,似充斥期待与怨愤,一动不动,死寂沉沉,若眼无神,真被认为是一具死尸。

归来之人被雨淋个遍透,她浑身瑟瑟,怀抱胸前,粗糙布衣划破甚多,被划破之处所露肌肤皆带血痕,身子娇小,走路瘸拐甚为严重,低着头看不清面目,她径直朝干草上躺着的人走去。

蹲将手中东西放下,是一些红薯,她抬起头,面上有一遮脸疤,是文成杰。文成杰直打哆嗦,向甘霖苦笑道:“今天下雨,回来晚了些,你饿了吧,今天我们吃烤红薯。”说完捡了些零散的干草柴枝生火做饭。

她坐在火堆旁,蜷缩着身子,却不住发抖,似白天之事仍让她心有余悸,身上血痕慢慢红肿,痛得她直打寒战,只觉头晕目眩。

甘霖双目始终盯着她,并未移动,红薯已烤焦,文成杰却未翻动它,仍呆坐着,低头颔首,似失去知觉。火堆已渐渐熄灭,偶有微火随风跳跃,红薯糊了,满屋飘着焦糊味。

寒风不时袭来,吹落败纸,撞开破户,让人不甚凄凉寥落,有的木炭被风吹入干草,顿时燃起点点火苗,火慢慢烧起来,逐渐蔓延到文成杰脚边,文成杰仍不动弹。甘霖看着火苗,焦急之色溢满双目,也有无奈之感,双眼爆射异样光芒,想救文成杰,但却不能动分毫。

文成杰的鞋与裤子上已染上火花,发出阵阵焦糊臭气,文成杰处于迷惘状态,觉脚部奇热无比,剧痛钻心,让她头脑有点清醒,睁开双眼,迷茫一片,红火交加,被火海包围,模糊不清,眼前一个小身影快速跑开,脑际传来稚女敕女声的呼救:“姐姐,救命啊,姐姐,救命啊……”她似乎还在睡梦中,也喃喃道:“姐姐,救命啊……”有气无力,身体未动,又好像未发觉身旁的危险。

火势已蔓延到文成杰上身,甘霖双目怒红,由红转赤,凄厉无比,望之令人生畏,眼眸红光大作,“啊——”甘霖大吼一声,似爆发无尽悲愤,响彻云霄,庙宇震颤,碎瓦唰唰掉落,随即一跃起身,左手揽住文成杰,右手挥舞破棉絮将文成杰裹住,动作如电,席卷力大,连周围火苗一起扑灭,整个庙宇暗下,恢复宁寂,仍不时传来北风呼啸,细雨打窗之声。

甘霖紧紧抱住文成杰那瑟瑟发抖的瘦小身躯,同病相怜之人,潦倒落魄,在这荒凉之庙唯有彼此相拥。

文成杰嘴唇发颤,焦渴之舌勉强发音:“水……水……”但人却昏迷,声音细若微蚊,但甘霖听得真切,他四下张望,这破庙中并无水源,他努力想挪动双脚却无知觉,不能爬到外面取水,他见着文成杰那一脸伤疤可怜的脸,心底油然而生一股莫名怜惜。

他撕开手腕纱布,咬破血管,将手腕递到文成杰嘴边,焦渴难耐的文成杰贪婪地吮吸着,慢慢地,便趴在甘霖怀中睡着了,甘霖也因失血而累倒,两人便相偎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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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风停雨住,阳光融融,挥洒大地,不知昨夜风雨中,花落多少,满径落红翠叶,轻缀露珠,在日光下尤显晶莹透亮,鸣鸟啁啾,时飞庙宇,给破庙添些生机。

文成杰从睡梦中清醒,只觉身子被紧紧包住,温暖惬意,睁开双眼,见一宽大臂膀,缠满纱布,抬头一看,是熟睡的甘霖,她甚感惊讶,再环顾四周,满地狼籍,到处被烧过的痕迹,夹杂着木炭与烤糊的红薯。

文成杰惊道:“出了什么事!。”只觉口中有腥味,还略带甜:“奇怪,我昨天吃了什么东西,红薯怎么糊了。”她艰难地扯开裹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动作轻柔,怕惊醒甘霖,但甘霖还是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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