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吟 五十六 感人心者情为先 十面埋伏申庆门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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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推开木棒,又拿剑向岳承天砍来,岳承天身上恢复了些力道,俯躲过砍杀,从下面冲出重围,几乎都是在地上翻滚难直起身……

方忆恒见岳承天许久未至,心下又开始着急,手忙脚乱,皇甫搏泰静观全战,又看向玉飞龙,心下已有了主意。

刀剑盖地而来,岳承天翻身躲过后,反手一剑将他们击退,随即快速起身:“哼,真把我当成病猫了,我可是属虎的!”手脚力道慢慢增强恢复,对这些人不再留情,把划伤他们的力度加大一点,让他们拿不起剑跪倒在地,无还手之力。

岳承天几近疯狂,被追着像老鼠一样打杀让她受够了,但毕竟还不愿伤及性命,这些人也是奉命行事。抬头见夏思仪与白影正缠斗,阵阵冷气扑面而来,忙跃身而起,直袭白影,白影本能地长剑扫向她,夏思仪趁机一剑刺向白影右腋。

岳承天浑身一寒,又摔落在地,白影受伤忙撤剑而立,夏思仪将岳承天扶起,岳承天倚着他,低声道:“仪哥哥,你快走,想办法搬救兵,这些人不是我们想象地那么简单。”

“要走我们一起走,怎能把你扔在儿。”夏思仪知道此地危险。

“我受了伤,体内毒刚被镇住,内力还未复,你带着我定会被他们追捕,况且小恒子还在里面,我和她内外先挡着,你赶紧走,现在是赶时间的时候。”不容分说,运气一推夏思仪后背,夏思仪被迫跃身前去,回首一望岳承天,极为担忧。

又有白影现身欲阻拦,夏思仪则长剑劈向她,岳承天也飞身而起直袭白影,又顺势一推夏思仪,持寒剑的白影欲追,岳承天拼尽全力以一敌二。

夏思仪也知此时不能意气用事,提升内力,一闪而没,岳承天不见他的踪影,心下稍安,突又觉浑身一凉,被寒剑刺中右臂,长剑垂落,鲜血直涌,整个人也跌下去。

手捂剑伤,一转头有无数刀剑指着自己,岳承天咬咬牙,索性躺着不动,众人将她拉起身,刀剑架在脖子上,岳承天不畏惧,冷笑对着面前的两白影。

持寒剑之人道:“想不到岳承天骨头还挺硬,只可惜不久就要下黄泉了。”岳承天道:“事情还没到最后,姑娘不要如此肯定。”

另一白影道:“夏思仪求助无非找百花公子,但我们早已料到,已在途中给他准备好了丰盛的埋伏,保证他到不了莲花苑。”岳承天寒目瞪向她。

持剑女道:“若你不让他走,还可让你们三人死在一起,再到地下做结义好友,可惜,他会比你们死得快,因为我们会留下你和方忆恒,等我们后主吸光你们的内力。”

岳承天冷笑道:“好啊,尽管放马过来,我还是那句话,没到最后不能下定论。”

“死到临头还嘴硬。”持剑女又朝令一女道,“里面的人大概已把方忆恒搞定了,我们进去吧,走。”二人带路,众人押着岳承天进入申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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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忆恒只顾猛打,内力已耗尽,被四女踹倒在地,四柄长剑同时指向她,方忆恒喘着气,已无还手之力,四女衣衫也有些凌乱,要拿下方忆恒确实不易。

方忆恒道:“是我不济了还是你们武功强了。”一女道:“有两点原因,一是因为岳承天不在;二是我们之前是要抓你,而现在是要杀你。”

方忆恒冷笑几声,咬牙点头:“好,算我方忆恒技不如人。”此时,见二女领着众人押着蓬头垢面浑身是血的岳承天进来。方忆恒一惊,似觉希望都破灭了。

持剑女道:“刚刚好,两个人一起抓到。”又有人上前将方忆恒抓起身,与岳承天挨在一起,方忆恒敛眉道:“你怎么也被抓了。”

岳承天道:“咱是朋友,你被抓我还能跑得掉。”持剑女道:“看来这一个一个地擒确实容易得多,等主人大事一了,定会对你们重重有赏。”

皇甫搏泰见此情景,双眼一横,突然袭向玉飞龙,玉飞龙本无力,被他扣住咽喉,看着他,眼神饱含愤怒,皇甫搏泰道:“对不住了玉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走。”押着他出了江竹堂,朝持剑女道:“后主,我已将玉飞龙抓住。”

方忆恒怒道:“皇甫搏泰,你这个混蛋!”狠命想上前,却被紧紧抓住,岳承天冷冷道:“别挣扎了,像这种心如蛇蝎的人别奢望他有一份人性,但他也不会有好下场!”瞪着皇甫搏泰。持剑女向皇甫搏泰道:“皇甫门主做得好,主人也不会忘对你的奖励,你现在便把玉飞龙杀了,那白月怜就永远属于你!”语气冰冷令人惊颤。

方忆恒叫道:“皇甫搏泰,你敢!我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使劲挣扎,持剑女回身瞧着她:“你还是留点力气吧,待会儿的罪有你受的,我们主人已为你们安排了所有的一切,由你的亲妹妹来了结你。”方忆恒一惊,瞪着她,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你们真是卑鄙!”

“不必总用这个词儿,换点新的吧。”持剑女笑道,“让你们自家人对付自家人,可让我们省了很多力气,不必双手沾满血腥,又可看骨肉相残兄弟互杀的好戏,真是大块人心啊。”闻着心寒。“做得好。”岳承天嘲弄叫道,“明明杀人无数,却可双手不沾腥,你们家主人的计谋太好了。”

持剑女看向她:“岳承天,你不觉得冤吗,无故被卷入这场风波,还会死于非命,要我是你,一定先与方忆恒一刀两断,也不用受这份罪。不过现在还有机会,只要挑了方忆恒的手筋脚筋,就放你一条生路。”

岳承天眯着眼看她:“此话当真。”方忆恒闻言一惊,持剑女似来了兴趣,咯咯一笑:“看嘛,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而且还是个聪明人。”

“你就吹吧你。”岳承天讥笑道,“你只不过是你家主人的一条狗,哦不,是条大狗,事事听命于她,怎可自己做主,分明是玩我嘛。”

“你——”持剑女气得七窍生烟,“啪——”白影欺身上前给了岳承天一巴掌,怒道:“到死嘴还这么臭,就凭你这句话,在你死前本姑娘就要好生伺候你!”“啪——”另一边脸又是一掌,直打得岳承天双颊红肿,眼冒金星。

岳承天使劲摇头,仍旧一副鄙夷的语气:“这么生气,看来是被我猜中了,你就是他身边的一条大狗。”“你——”持剑女又高举玉掌,岳承天将脸往前一凑,有些赖皮:“打呀,你越打就越承认。”持剑女恨恨地缩回手,转身朝皇甫搏泰吼道:“皇甫搏泰,还愣着干什么!”

皇甫搏泰有些迟疑,看向玉飞龙,玉飞龙倒一脸坦然,视死如归,持剑女厉声道:“怎么不敢下手了,十八年前你灭了他整个莲花门都不会手软的!”

“慢着!”玉飞龙道,“玉某自知在劫难逃,也不愿再偷生,在我死前,你可否告诉我你的身份,也让我死个明白。”

“哼!”持剑女冷哼一声,“主人知道你会这么问,但她吩咐过,就让你死不瞑目!”

方忆恒怒道:“你们这群豺狼蛇蝎,会遭天谴的!”

岳承天道:“何必遭天谴,自作孽本就不可活,还不承认自己是大狗,现在主人吩咐下来,你是一点违抗的胆量都没有,你可知道兔死狗烹的道理。”

持剑女浑身一颤,嘴上仍硬道:“岳承天,你再胡言乱语,我割了你舌头。”

“好好好,不说。”岳承天撇撇嘴,又道,“但不说并不代表事实不存在。”持剑女回头瞪着她,岳承天则闭口偷笑,心中盘算着如何拖延时间,希望夏思仪可以平安请到救兵。

方忆恒道:“你们不是要我的内力吗,若你们敢杀我爹,我就马上自尽,让你们什么都得不到!”直瞪着持剑女,持剑女道:“现在还敢跟我们讲条件。”

方忆恒道:“反正都是死路一条,也没有比这更坏的结果了,与其功力被吸干后让你们折磨死,不如自己先行了断,让你们不能得逞,自己还少受些苦。”

岳承天打趣道:“也是啊,主人吩咐下来的命令,你这大狗完不成可没好骨头啃啊。”又将持剑女贬得一文不值,持剑女怒道:“你这贱妇,不守妇道,勾引男人,被休被弃,为全天下人所不齿,你该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模样。”

岳承天不怒反笑:“大姐,这招皇甫依莲已经用过了,你可否换点新的,我不用照都知道自己什么模样,倒是你,整天蒙着个脸,定是不敢见人,是不是因为长得像狗啊。哈哈……”

持剑女恼羞成怒,举剑向岳承天刺去,一白衣女忙拦住她:“大姐,可别因为她的几句话坏了大事,反正玉飞龙得死,主人又没说让谁杀,到时就让皇甫依莲一同做了,这骨肉相残可比兄弟相残来得痛苦,你说是吧。”一语提醒持剑女。

持剑女一听不由怒气消去大半,不住点头:“很好,心儿,这主意更好,先将他们押去地牢,用铁链给捆紧了,严加看守,一只苍蝇也不许给我飞走!”

众人领命,将三人带了下去,被称作心儿的女子望着三人离去的背影,有丝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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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流古久,尤自涓涓,潺潺湲湲,流淌缕缕情意,杨柳披拂,轻抚慰一对拥抱的恋人,相互依偎着坐在溪边。

文成杰躺在甘霖怀中,淡淡睡去,怀着担忧与思念一夜未眠,如今在心上人身边,且见他恢复如常,心中惬意舒适轻松畅快,再闻着他美妙的箫声,更很快入梦。

甘霖抚模她的秀发,静静看着她的睡颜,是那般舒坦,手轻轻模她脸上的疤。文成杰嘤咛一声,换了个姿势,甘霖大掌覆盖她瘦削的背,看着远方,眼神不可捉模。

良久,文成杰睁开双眼,大大伸了个懒腰,坐起身,粉腮红润,秀眸惺忪,道:“呃,我怎么睡着了。”抹了抹眼睛,甘霖看着她,又将她搂入怀中:“成杰,跟我走吧,到我的世界,从此无拘无束,自由自在。”

文成杰一愣,神志还未全醒,半晌无语,甘霖捧着她的脸,将唇印上去,缠绵片刻,缓缓放开,文成杰微低头,有些局促。

甘霖道:“记住,我的真名,只告诉你一人,我叫上官世杰。”文成杰一怔,抬眼看他。“回到我的世界你要知道上官世杰就是甘霖。”甘霖正色道。

文成杰心内充斥着无限甜蜜幸福,原来苦尽甘来的不只是甘霖,还有自己,只顾笑,泪眶盈动却说不出话,太激动不知该说什么,忙转头看着溪水。

甘霖握住她的手:“怎么不说话。”文成杰低下头,轻声道:“感觉这一切都是梦,怕一说话就醒了。”甘霖从后面拥住她,咬她耳垂。“啊——”文成杰轻呼一声,“你干什么。”

“既然知道痛就不是梦。”甘霖凑近她耳边道,文成杰甜甜一笑:“上官世杰,我会记住这个名字,想不到我们的名字里都有杰字,这是不是上天故意安排的呢,但我还是愿意叫你甘霖,属于我的甘霖。”握住那双搂住自己的大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从上古流传下来的爱情箴言,如溪水般长流不衰。

文成杰闭上双目,静静享受这刻温暖,脑中突又浮现岳承天和方忆恒的面容,凄苦凌厉,惨不忍睹,文成杰浑身一颤,猛地睁眼,失声道:“承天,忆恒……”心一阵刺痛。

甘霖闻言一僵,眼神倏地冷峻,文成杰回身抓住他的双臂,满脸担忧:“忆恒和承天肯定遇到大麻烦了,甘霖,我们回去帮他们好不好。”又有急切期盼。

甘霖盯着她:“你还是放不下他们。”眸中闪过一丝冰冷。

“是,我是放不下,就像我放不下你一样。”文成杰道,“忆恒刚知晓自己的身世,定会处处碰钉,就帮帮他们吧,求你了。”甘霖推开她,直起身背过去冷冷道:“我让你与我走,去我的世界,你到底有没有放在心上。”

“有的,我真的很想和你在一起。”文成杰泪落连珠,“可朋友有难我怎么可以袖手旁观呢,一如……一如当初我遇到你,又怎能忍心不管你,是他们救了我的命,教我像人一样活着,所以,即使自己貌毁身残,我仍坚信生活的美好,他们对我的不仅是情意,更有恩意。”

甘霖看着她不语。“他们真的是很好的人,我们在一起半年,你可曾看有人对我好过。不是辱骂就是殴打,只有他们真正将我当朋友看。”文成杰道,“会在乎我的生死和感受,这半年来我一直在你耳边絮叨的人生格言,励志警句,都是承天教我的,我相信你有所感触,可为什么,为什么你对他们那么抵触,他们又没什么地方得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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