菡萏吟 六十一 散功真相摧心碎 勇冲大火聚双亲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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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忆恒咬牙道:“东方傲世,你好卑鄙,即使我死了都不会做你的女人。”努力想挣开,东方傲世却一把将她揽入怀中,视众人为无物,吻向她温软的唇,众人完全怔住,皇甫依莲使劲绞着手中锦帕,娇躯颤抖,恨不得将方忆恒碎尸万段……

方忆恒竭力挣扎,然自己内力已失,根本无法反抗他,面对他的舌肆无忌惮地侵进,方忆恒又怒又羞,她的牙齿还能动,照着他的唇使劲咬下。

东方傲世轻呼一声放开她,方忆恒又张口咬她的手,让自己的手解月兑出来,退至夏思仪身后,东方傲世擦去嘴角血迹,直盯着她,赫连道:“方忆恒,真是大胆,你属狗的!”

方忆恒怒道:“我属虎的,专咬你们这些黑心狼!仪哥哥,我们走。”拉了夏思仪正要离开。“方忆恒!”东方傲世叫住她,“你要明白,今日你从这儿走出去,不仅是你,还有你的父母和朋友都将遭杀身之祸,外面有多少人等着杀你。”

“那是我的命,不必你操心。即使今天你救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你自求多福吧!”方忆恒冷冷道,对他的恨已浸透骨髓,吸了她的内力还要假装来可怜她,以为自己是谁,与夏思仪快步离去。“啪——”东方傲世怒地一拍门楹,门楹被震得粉碎,皇甫依莲恨方忆恒更是牙痒痒。

李钰东道:“公子息怒,这丫头天生贱命,您何必……”东方傲世怒目而视,他忙闭口,众侍卫也不敢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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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忆恒和夏思仪顺着丛林沿着古道泉找了许久,不见铁面人半点踪影,方忆恒心力憔悴:“皇甫俊冷,你在哪儿,快给我滚出来!”仰天长啸,林鸟惊飞,随即又是一阵呜咽声,她坐在地上,无助哭泣,郁结了太多的伤痛,令她快支持不下去了。

夏思仪拍拍她的肩:“别急,我们继续找。”方忆恒又喊道:“皇甫俊冷,若你还有一丝良心未泯,就放了我爹娘,你的命不是他们造成的,你该去找皇甫搏泰……”

夏思仪听着心酸,这几日也让他承受了很多,只凭一口气让自己坚持。方忆恒叫道:“皇甫俊冷,你出来,把我方忆恒一起抓走,让我和我爹娘团聚,死也死在一起。”泪水不住流泻,双手紧握绿草。

林木萧萧,凉风习习,方忆恒又爬起身继续前行,这几日是她一生中流的眼泪的总和,哭够了,也闹够了,一切仍是原样,她必须打起精神继续寻找,解除眼前的困境,至死方休,冷冷道:“皇甫俊冷,只要我方忆恒还有一口气,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你揪出来,若我父母不幸被你所害,我拼了命也要拉你垫背,将你挫骨扬灰,给我爹娘陪葬——”双目冰冷狠厉,寒气袭人。

夏思仪莫名一颤,更心疼至极,被太多的打击和困难折磨,会让她心性大变。

从古道泉的丛林绕到郊区的每一座废庙,寻了一天一夜,仍一无所获,二人回到集镇上,已是第二日清晨,方忆恒冷面如霜,一根筋地只求寻人,见缝就找,见巷就看,若她有功力,恐怕会挨家挨户去搜。

夏思仪道:“歇会儿吧,我们坐下好好想想,到底皇甫俊冷会在哪些地方,这样漫无目的地找也不是办法。”方忆恒未语,夏思仪便拉着她至前方茶楼,找一角落坐下,叫了两杯茶,慢慢喝着,仔细回想。

夏思仪道:“我们找遍了郊外和客栈,凡是皇甫俊冷以前去过的地方我们都找过,都不见他,即使他有再高的功力,带着两个人定然跑不快,明目张胆进客栈也不方便。”

“那他就还在城中,且有他接应之人。”方忆恒往下推理。

“你曾说过,成子君与玉伯伯是来带他走的,那他在这里还有什么认识的人。”

方忆恒仔细一想,杨静霞的身影映入脑海,道:“莫非是杨静霞,皇甫俊冷的母亲!”想到便马上起身,夏思仪拉她坐下:“先别急,若真在杨静霞那儿,且有你爹在,他们的性命可暂时无忧。”

茶楼内突然吵嚷,有几个拿刀带枪的武林人士说开了,嗓门极大,形如闹市,皆是中年男子。一人道:“听说玉飞龙现身了,揪出了灭莲花门的凶手,竟然是皇甫搏泰。”

“真是作孽,二人以前亲如兄弟,还是花卉四杰之二,怎会反目成仇。”

“英雄难过美人关,还不是因为冷瑞雪,兄弟二人同时看上她,结果冷瑞雪独钟情于玉飞龙,皇甫搏泰怀恨在心,便出杀手,灭了莲花门,夺走冷瑞雪。”

“且还将她更名为白月怜,藏在申庆门内十八年,前几日玉飞龙现身后才公开。”

“连江南第一美人皇甫依莲也是莲花门后人,没想到事情内幕竟是如此,真替玉飞龙和皇甫搏泰叫屈,两门之主,当年年轻有为,竟因一个女人毁了。”

“可惜啊,红颜祸水,竟是灭门惨景,莲花门上百条人命,就因为一个女人全部覆灭,那女人真该浸猪笼,挨千刀,可被皇甫搏泰宠护了十八年;皇甫搏泰也挺惨的,抛弃妻子,断送申庆门前程,背上万古骂名,原本令人钦羡的莲花门和申庆门瞬间说没就没了。”

方忆恒听得双拳紧握,美目冷光乍现,腾地起身,冲到那些人面前,夏思仪还未来得及阻止,方忆恒怒不可遏,铆足了劲儿将他们的桌子掀翻。

众人一惊,都起身看着她,一人吼道:“哪儿来的野丫头,赶来掀大爷的桌子。”

方忆恒蓬头垢面,已不辨容貌,冷冷道:“掀又如何,我还要杀你们,你们这些只会乱嚼舌根的无能之辈,统统都该死!”狠厉异常。

“真是找死!”一人举手欲打,半空中被夏思仪硬生生抓住,夏思仪努力绽出一个笑容:“兄台,家妹最近神志有点模糊,别见怪。”

“谁说我神志模糊,我清醒地很!”方忆恒吼道,“这群无耻之徒敢污蔑我娘,就是该死!”众人又炸开了锅,对她指指点点。“哎,是那祸水的女儿,你说是玉飞龙的根还是皇甫搏泰的种啊。”“看这丑模样谁都不是,一定是外面的野种。”

污言秽语传入方忆恒耳膜,方忆恒忍无可忍大吼一声,抓住一个人的手便咬,使出蛮力猛打,然内力已失,浑身没劲,被人轻轻一掀就扑倒在地。

众人又欲打,夏思仪拳脚一扫,不几下便将这群人击退,直摔得人仰马翻,摔桌砸椅。夏思仪忙将方忆恒扶起,夺门而出,身后小二追出门:“客官,茶钱——”却无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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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忆恒怒气盈胸,直捶击街边石壁,恨不得把刚才那帮人撕碎,娘已经够可怜了,为何世人还要如此唾骂她,努力止住泪水不出。

夏思仪有些怒意:“你下次可不可以别这般冲动,你现在没有内力就是一个普通人,别人随便一个小指头就会要了你的命,到时还怎么救你爹娘。”

“我就是讨厌那群人,凭什么他们要那样骂我娘,我娘有什么错,她受的苦还不够多吗,难道在这个社会,出了问题只要与女人沾边就会把一切往女人身上推吗,全是一群懦弱脓包!”方忆恒吼道。

夏思仪莫可奈何:“你别管别人怎么说,你管不住他们的嘴,你首要做的是救人!”

方忆恒浑身颤抖,慢慢止住冲腾的怒气,紧握双拳:“好,不公平就不公平吧,总有一天会和他们算账!先救出我爹娘。”

二人欲离开,却见六侍卫并排而立拦住他们的去路,方忆恒道:“好狗不挡道,让开!”李钰东道:“若不是公子要见你,我们还真想杀了你,公子在赋新楼上要见你,上去吧。”旁边就是赋新楼。

方忆恒冷笑道:“笑话,他要见我,我就得去吗,堂堂百花公子也不过是仗势欺人之辈!”

宁长冲道:“这可由不得你,公子吩咐,就是抓也要把你抓上去,合我们六人之力抓你绰绰有余,你还是乖乖上去,不要我们动手。”

蓝剑星道:“方姑娘,你上去吧,公子真有话对你说。”方忆恒看了夏思仪一眼,夏思仪朝她点点头。方忆恒只得进入赋新楼,内空无一个宾客,平常高朋满座,今日却如此冷清。

小二迎上来满脸堆笑:“您就是方姑娘吧,百花公子在楼上等您,他把整个赋新楼包了,就为等你,您可要先梳洗一番。”打量了方忆恒一番。方忆恒冷冷道:“不必了,带我去见他,我还有急事。”小二不敢怠慢,做请的手势将她让上搂。

豪华雅间内,东方傲世已坐在桌边等她,看她进屋,小二忙关上门,方忆恒爱理不理:“你找我来什么事,若还是要我做你的什么女人,最好不谈。”双目冰冷,不屑看他。

东方傲世道:“过来坐。”语气微柔,方忆恒不理,东方傲世轻饮一口茶:“没事,我可以等你坐过来,本公子不赶时间,慢慢熬,反正事没说完,本公子也不会让你走。”

“你——”方忆恒狠狠瞪了他一眼,恨恨地坐在凳子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东方傲世给她倒了一杯茶,缓缓道:“恒儿,有一个真相你必须知道,关于火莲珠的真相。”方忆恒闻言大惊,直盯着他:“火莲珠有什么真相。”急切想知道。

“你可知持火莲珠游走江湖寻找有缘人的白袍老者是谁。”二人四目相对。

方忆恒想到一丝可怕的结果:“莫非他是你们百花林的人。”心又是一阵抽痛。“不错,他是百花林的莲花使者方——继——仲。”

东方傲世的话语如晴天一记霹雳,让方忆恒浑身震颤,喃喃道:“方继仲,方继仲,他说他姓方,所以给我取名方忆恒。”木然自语,捶打胸部,痛不欲生,为何真相会是如此。

“火莲珠本是百花林之物,只有四大北斗知道。百花林有四颗火莲珠,四十年前被盗走一颗,我服了一颗,然熔化过程中急功近利,走火入魔至瘫痪,我爷爷东方鸿鹄,也是百花林林主为我寻遍名医,皆无可奈何。方继仲道出,解铃还须系铃人,我是由于火莲珠梗塞筋脉而致,必须要外界火莲珠内力帮我推动体内的火莲珠,致它融化,打通筋脉,因此便主动请缨,带着剩下的两颗火莲珠四处寻找有缘人。”

方忆恒心在滴血,冷然道:“原来我和承天都是做了替死鬼,只是火莲珠的载体,来帮你恢复双腿,原来这一切都是一个阴谋。”后一句语气增强,近乎吼出,“什么有缘人,只是被人利用而已,这就是你们大门派的手段,只顾一己私利不顾他人死活。”

东方傲世不愠不火:“从我走火入魔起便知火莲珠不是我们想象的那般简单,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拥有,若用在不对的人身上只会浪费,还会连带要了他的命,所以要慎重选择。”

“用在别人身上是浪费是灾难,但用在我们身上是痛,我们经过多少磨难,付出多少努力才化完火莲珠你知道吗,我用了五年,承天用了六年,时时面临筋脉阻塞的危险,还要提防外敌迫害,一朝冲破玄关原本以为可以行走江湖,却一夜之间成了你的囊中物。”

“我也瘫了六年,六年来终日坐在轮椅上,那种感受你明白吗。”

“那是你自作自受!”方忆恒瞪着他,叫道,“是你急功近利造成的,却要那么多人来和你一起承担痛苦,夺火莲珠时的血腥场面你知道吗,成杰和仪哥哥差点就死在他们手上,你却只会躲在背后坐享其成。”

东方傲世不语。“你和皇甫搏泰有什么区别,都是自私自利之辈。”方忆恒顿了顿神,道,“我想知道为何别人不能吸我们的内力,而你可以。”

“火莲珠的内力是相通的,你们的内力会识别。”东方傲世道,“难怪你运功调息时,给我按摩双腿时,我都会很舒服,原来你有火莲珠。”

方忆恒努力抑制怒气,良久,叹了口气:“算了,不是自己的东西怎么勉强也不可能,我认了,只怪我和承天倒霉,被你们大门派选中作为玩物,被那个所谓的爷爷骗的团团转。”缓缓起身,定了定神,道:“原来所有的真相都这般让人痛彻心扉。”

欲要离去,东方傲世拉住她的手:“恒儿,吸你们内力时我确实徘徊了很久,但我真不愿再在轮椅上呆了。”方忆恒抽回手,不语,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失魂落魄地下楼,面无表情,心中寒意渐起,溢满全身,曾经和蔼可亲最为崇敬的爷爷竟成了一个刽子手,莲花使者方继仲,这个名字将会永远触痛她。

出了赋新楼大门,七人都看着她,方忆恒淡淡道:“仪哥哥,我们走吧。”面容平静,惊不起一丝波澜,却又似山洪暴发的前兆,夏思仪上前随她一道离去。

方忆恒挽着他的胳膊:“仪哥哥,给我肩膀靠一靠。”不由分说,将头靠在他的肩上,没有眼泪,没有吵闹,只是静静前行,眼神无光,东方傲世在楼上窗户看着,既恨又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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