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奴婢听闻皇室宗府都在背后说道今年除夕办的好,得了平安符与福字的府上更是感念主子与皇上恩德呢(倾城舞之洛妃传1章节)。”
溢彩一边给我梳头一边叽叽喳喳道。
我温婉浅笑,办得好又如何,只要一日不扳倒皇后,我便要日日受制于人。
十五已过,皇帝若是急于给秦莽定罪,朝堂上还不知要掀起怎番的腥风血雨了。
若是不惩治,只怕夜长梦多,我先前的心思白费了:“秦莽一事,宫中可有什么传言?”
溢彩瞪着无辜眼睛,茫然摇头:“奴婢未曾听闻任何关于秦公子的传言。”
这宫中倒也奇怪,平日一丁点大的小事便是传的沸沸扬扬,秦莽出了这么大的事却无人敢说一二“看来还是皇后娘娘最能镇得住这后宫(倾城舞之洛妃传1章节)。”
溢彩见我面上有些担心,开口劝道:“主子莫要担心,那秦莽冲撞了主子,犯了王法,皇上定不会放过他的。”
我苍白一笑,皇帝先前欲要为我彻查下毒之事,如今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不也淡了。
不怕皇帝心中自有计较搁下了,怕只怕大司马与皇后娘娘手段非凡设计救出了他去。
“主子,您就莫在为此事忧心了。大司马与秦公子如何,那是朝堂之事。昨夜皇上在关雎宫陪了珏淑华一夜,都未去天禧殿用膳才是后廷大事呢,宫里的娘娘现在不是跟着讨好珏淑华娘娘的,便是肚中憋着气的。”
我不禁莞尔一笑:“哦,元宵佳节皇上只在关雎宫陪她一人?”
“可不是吗主子,珏淑华娘娘如今势如冲天,主子也该想想法子,将心思用在皇上身上才是。”
我淡淡微笑:“皇上的心思谁人能懂,又岂是他人能轻易动的了的,便随皇上去吧。”
溢彩闻我此言却是不依:“珏淑华娘娘如今便是趾高气昂了,主子若是再不用心,万一它日珏淑华生下的真是小皇子呢?”
“皇上若是真依言封了珏淑华为贵妃,主子您可如何是好?”
我与亲延妘斗法,倒叫李婵得了喘息之机。
否则依着亲延妘的性子,必不会叫她李婵如此安稳:“是男是女还未定,不必急于这一时。”
溢彩为我簪上发簪,无奈出声:“主子真是好性子,这般沉得住气(倾城舞之洛妃传内容)。”
我讪笑,若是再沉不住气,害的不过是自己与涵儿。
我站在未央宫中庭,看着金华殿内宾朋满座,不禁淡淡噙笑。
我也曾见过这等声势浩大的场面,只是今日等的却不是我。
“臣妾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我俯身给皇后行礼请安。
皇后温婉大度:“宸妃妹妹不需多礼,妹妹总是最后到,本宫习惯了等妹妹,不想今日妹妹却非最后了。”
我并不生气,温柔笑道:“皇后娘娘哪里的话,妹妹不过偶尔误了时辰。娘娘如此打趣妹妹,妹妹委屈。”
皇后见我说的半真半假,有些撒娇,朗声笑道:“那本宫就不与宸妃妹妹打趣了,只是话说回来,妹妹身为宸妃,除了本宫之外,便是宫中最大的主子,妹妹来得晚了倒也不奇怪。”
我情知皇后等我接话抛出李婵,我不欲做这马前卒,只淡笑不语。
王嫣却乌尔出口接道:“只是有些人,不过三品之位,却仗着皇上宠爱,不把皇后娘娘与宸妃娘娘放在眼中。臣妾替娘娘们不平。”
王嫣近来在外甚少出言,连着年宴亦未曾多言一句,不过一副清清淡淡,毫不在乎之态,无悲亦无喜。
瞧着今日情形,王嫣骨子恼恨李婵却是恼恨的紧。
皇后见我噙笑不语并不接话,只好自己接了王嫣之语:“皇上昨夜宿在了关雎宫,想来珏淑华是侍候圣驾,劳累了。”
我听皇后所言,温婉附和:“况淑华如今有了身孕,自是越发容易疲乏(倾城舞之洛妃传1章节)。”
说罢看了看殿内众人,宫中有些分位的各宫主子面色俱是不甚好看。
也难怪,李婵有孕却仍霸着皇帝,她人又岂会毫无怨怪。
新进宫的低阶宫妃们更是面面相觑,她们这些人中如今却没几个见过皇帝的面儿,心中比谁都清楚皇帝是被珏淑华娘娘绊住了。
若说她们心中不恼恨李婵独霸圣宠,我却是不信的。
“珏淑华娘娘到。”
小太监的唱和打断了我的思绪。
李婵挺着四个月的身子,身娇体贵的扶着如意进了内殿。
面上挂着笑,轻轻淡淡对皇后行了一礼便算请安。
我淡淡瞧着上首的皇后娘娘,皇后目不转睛的盯着李婵的肚子,眼角仿佛都有青筋在突跳。
若是眼神能够杀死人,李婵与她月复中的孩子早已被殿内众人伤的尸骨无存,女人的怨念永远是最可怕的武器。
愣了一会,皇后温婉出声:“珏淑华是有身子的人,就不必行如此大礼了。”
李婵轻笑辞道:“虽然臣妾如今有了身孕,皇上也免了臣妾问安之礼,但皇后娘娘乃是一宫之主,臣妾就是再粗陋也知道祖宗礼法不可废。”
王嫣轻蔑的瞟了李婵一眼,冷笑出声:“既然珏淑华如此守礼,这殿内比你份位高的娘娘主子们俱在,珏淑华何不一一行礼。”
李婵闻言有些不悦却也不发作,只走到位上坐下,淡笑道:“皇后娘娘是后廷之主,臣妾自该尊礼守法敬重娘娘(倾城舞之洛妃传1章节)。”
说罢,又顿了一下才道:“只是皇上一番爱护之情,免了本宫问安之礼,若本宫固执于礼法伤了龙脉,本宫该如何与皇上交代与社稷交代?”
“况若是在民间,余下的各宫娘娘主子们,与本宫一样不过是妾室。”
李婵后面这番话却是得罪了一宫分位比她高的嫔妃,一宫妃嫔面上俱是不好看。
可昨日万岁独陪她一人过节的荣耀,使得无人可与其争锋。
王嫣听李婵此言,嗤笑道:“还不知珏淑华肚中是男是女呢,就算是皇子,上头还有大皇子与皇后娘娘身边的三皇子。这社稷却是不需要珏淑华去交代的,自有上头的皇子们替珏淑华担了,淑华真是日里太闲,思虑过多了。”
我喝了一口茶,淡淡噙笑,看着二人斗法。
王嫣言下之意甚是明了,她李婵想得多了,这皇嗣之位怎么都是轮不到她肚子孩子的。
李婵不以为意:“自古以来,天下大统,能者居之。”
王嫣轻蔑一笑:“三皇子之下还有四皇子与五皇子,本宫不知珏淑华的月复中孩子却是有多贤能。”
自古以来皇位皆是立嫡立长之争,王嫣此言明白,上面还有四位皇子,怎么都是轮不到她的。
李婵并不理会王嫣讥讽之语,只淡淡出言回击:“本宫不知其他,只知道咱们的万岁爷便是以七皇子之位继承大统。”
当今万岁确实是个例外,当年还是德妃的太后娘娘迁居洛阳养病,最后却在洛阳别庄生下来七皇子,便是当今万岁。
当年先皇最喜的并非当今万岁而是宓贵妃的六皇子(倾城舞之洛妃传内容)。
朝野之中早有嫡长之争,先皇不置可否,众人皆以为先皇有心偏袒六皇子,最后不知为何先皇却将皇位传给了七皇子。
我虽不知个中内情,却也能猜到太后娘娘当年是何等的夙兴夜寐,辛劳非常。
王嫣被李婵清清淡淡一句话噎了回去,面上有些不悦,却不知如何出言反驳。
我放下茶盏,莞尔一笑:“当今万岁智勇双全,运筹帷幄,胸有乾坤。不知珏淑华月复中的皇子可能与万岁相比?”
李婵被激的面色微变。
我接着微笑出言:“当年的德妃娘娘贤德非常,后宫人人盛赞。不知珏淑华能否与当年的太后娘娘相比?”
李婵本欲还击,听我说起太后,便暗自咽了话,不敢妄自出言与太后相提并论。
王嫣见李婵气结节,知道我替她挽回了颜面,对我微微一笑算是感谢。
我亦对她回以微微一笑,从未想过我与王嫣还会有这样同心之时。
看着李婵的倨傲之态,心中微微有些诧异,皇帝昨晚明明是与我在宫外共度佳节,为何她的面上却丝毫不觉呢?
瞧着手上的宝蓝海棠碎金护甲,装似无意道:“本宫听闻皇上昨个儿歇在了珏淑华的关雎宫内,竟连着皇后娘娘操办的元宵晚宴都未去?”
一宫嫔妃见我问起了她们心中恼恨却又不敢擅自出口相问之事,俱是竖起耳朵来听,金华殿内顿时鸦雀无声,静得仿佛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见。
李婵见我问出了叫她面上有光之事,带着三分自得,洋洋洒洒道:“哎哟,也不是什么事,不过是本宫身子不适不便出席晚宴,都是皇上太过紧张,不放心留我一人在宫中,这才辞了元宵家宴(倾城舞之洛妃传1章节)。”
这事当真蹊跷,皇帝明明与我在宫外游玩。
我略略挑眉:“哦,那皇上真是心疼珏淑华心疼的紧,不过本宫有些纳闷,皇上政务缠身,竟没有离开关雎宫一刻,一直伴着珏淑华身边吗?”。
李婵面上微微一变,嘴上却不服输:“唉,臣妾听下人说起宸妃姐姐身子不适辞了晚宴,便劝皇上去看看姐姐,只是皇上却是不依,臣妾也是别无他法。”
一宫女眷见她这般明目张胆的与我消遣有些惊诧,随即便是抱着看好戏的心思。
李婵仗着皇宠不将我放在眼中,我若是不予以回击便是罔顾了宸妃之位,一宫子人都等着我出言灭了李婵气焰,她们也好出出气。
我轻转了转护甲,莞尔一笑:“它日遇上皇帝,本宫定要问问皇上为何不给珏淑华面子来瞧瞧本宫,本宫记得,当年本宫可是让皇上去瞧谁皇上便去瞧瞧谁。”
我笑的轻快,李婵却变了脸色:“你。”
随即却又笑了:“若如臣妾没有记错,皇上已经有些日子没去长乐宫瞧姐姐了。”
李婵讥讽我见不着皇帝我也不生气,只和颜悦色的笑道:“淑华放心,本宫想见皇上定是能见上的。”
李婵却不甘落了下风,笑道:“瞧着宸妃娘娘的意思,娘娘如今未见皇上的面儿,却是娘娘不愿意?”
一宫嫔妃皆是屏气凝神看我如何回答,我淡淡微笑:“本宫今日想见皇上,不知今日是否能见着,过了今日淑华不就知晓了?”
李婵放下了茶盏,志得满满道:“好,臣妾今日正巧身子亦不适,臣妾就瞧瞧皇上是否顾惜姐姐多些(倾城舞之洛妃传1章节)。”
我满不在乎,不以为意道:“皇上是否顾惜本宫,本宫不甚明了,但是本宫自是这宫里的宸妃娘娘,待珏淑华爬上了四妃之位再来与本宫比较。”
王嫣见我如此说,就差站起来喝彩,这宫里想站起来说句好的嫔妃比比皆是。
却唯独只有王嫣敢出言与李婵不对:“珏淑华,好好往上爬,宸妃娘娘当年初封为洛婕妤,一年不到便跃至宸妃之位。珏淑华入宫也有些日子,如今却还在三品末席,是该往上好好爬爬了。”
一宫女眷见王嫣加重了‘爬’字,俱是掩嘴偷笑。
李婵气的面上涨红,良久平复下来,才开口道:“待本宫生下皇儿,皇上便会册封本宫为贵妃,那时,本宫再瞧瞧宸妃娘娘是何位,妍妃娘娘是何位。”
我盖了茶盏,面色淡淡,状似无意:“待珏淑华在贵妃前头加上个‘皇’字之后,再来与本宫攀比。”
皇贵妃之位,地位尊崇,开国已来除了当年于先祖有恩,随侍先祖前后,最终与先祖合葬皇陵的开国娘娘,历朝历代还未封过。我倒要瞧瞧她李婵,可有这个本事。
李婵冷笑一声,不以为意:“那是日后之事,这天下是皇上的天下,皇上顾念于谁,谁便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臣妾且看今日皇上是否顾念姐姐甚多。”
我含笑不理李婵所言,只面向皇后辞道:“今日叨扰娘娘已久,臣妾便不留了,请娘娘容臣妾告退。”
皇后温婉一笑:“本宫今日也有些乏了,便都散了吧。”
“宸妃留下,本宫还有话要与宸妃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