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没想过,林辛会到片场直接来找我。
工作现场本来是不许外人进入的,但是林辛已经不是外人。平常极热情的小刘带他走进来的时候,我在心里祈求他只是来监督拍摄情况。
可是他真的是来找我。
我被他带到休息室的包间,一路上都在想该用什么话拒绝他。
可是问题根本不是我想的那样。林辛直接问我,“你昨晚是不是看过我?”
原来他昨晚确实醉的不轻,已经不确定昨晚发生的事了。我便将计就计,回答他,“我没有。”
“你果然会这么说。”我抬起头一下子掠过他的眼神,那样无力的眼神,却又透着寒意。
“我怎么会不知道你有没有来过,你的脸,就是梦中我也不会认错。无双,当时说的好好的,为什么一觉醒来,你就把我推给了她?”
我转过身不看他,叹口气说,“既然你们已经有了孩子,就对她好一点。”
“谁说我们有孩子?”我听到他的笑声,不觉脊背一凉。
“探究这个还有什么意思。”我已经不想多做理论。
“我都没有碰过她,怎么会有孩子!无双,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我不敢回头,听到他又冷笑了几声,便擦过我的肩膀,走出了休息室。
我还僵在原地,感觉过了好久,心里肺里都是沉重的气流,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心里有一个声音反反复复地提醒着我,我跟林辛,都已经变了。
变了的不是我们的性格,我这样的脾气恐怕一辈子也改不了。而是我们曾经相互依存的感觉,呼啦一下,我忽然感觉不到了。就像凭空被人撤走了一样。
后来想起那一晚的眼泪和疏狂,就像是一场告别式一样。我和林辛,从刚相识时莫名地心贴心,到如今的形同陌路,就像是一场梦一样,因着那一晚的不羁和倾吐,却让我知道那不是一场梦,而是被我硬生生扯断了以前那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霭茹再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因为侑生的事情,她和我已经有了深深的隔阂,我有一次试探着问过侑生,霭茹明显没有告诉他那晚的事情,他依旧蒙在鼓里。
我和齐宝儿、侑生三个人,虽然生活在同一屋檐下,却是各揣心事,难有轻松的气氛,如果三个人同时回到公寓,总是各做各的事情。我已经不用作词,所以大多时间都泡在书房。侑生在自己房里弹弹写写,一刻也没闲过,我知道他的新专辑刚出,不必急着写新曲子,他这么拼命,倒像是在躲避什么一般。齐宝儿和我,除了工作上的事情,已经很少交心。我明白,她还在生气我妹妹霭茹和侑生的事情,她还在怪我。
我和陆旌年的婚期定在三月初,他希望我结婚后能弃了工作待在家里。我告诉他我还没想好。
齐宝儿和我的心结还没有打开,我并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可是想到霭茹的说辞,我知道我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在这世间,我最不愿伤害的人,便是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