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着小玉的手说:“你先别哭,现在的情形确是如你所说,咱们俩现在什么也做不了,在这里也只是干着急,还是先出去再说,然后想办法搬救兵。”
小玉也停止了哭泣,想了想,说:“你说得有道理,就这么办吧。”
于是我重新打量了一下我们俩的着装,觉得没有问题了,就小习翼翼地出了房门,想着从大门出去肯定是不行了,但这么大的宅子肯定会有后门,只是这后门的位置小玉也模不准,又不能一点一点去找,费时费力不说,万一碰见熟人麻烦就大了!
看来还是得再冒点险。我拉着小玉到了厨房,对一位厨娘说道:“阿婶,我妹妹病了,我想去给她请大夫,可是从大门出去怕是时间太长了,回来晚了受坛主责罚,不知道有没有近路可以出去的?”
那厨娘先前看见过我与彩灵在一起,想来认为我一定是伺候坛主的丫环,就满脸堆笑,说道:“有,怎么没有?你就从这厨房出去,往右拐,看到一条小甬道,一直走就能看到一个小门,那是我们专门用来运菜的门。”
我感激地说:“谢谢阿婶,等我妹妹看完了病,我一定给您老买点儿好吃的。”
厨娘笑着说:“瞧你说的,那可不用,咱们做下人的,谁没个头疼脑热的?互相帮衬是应该的。快去吧,我看你妹妹的脸色可不太好,别去晚了把病给耽误了!”
我点头哈腰地谢了之后,扶着小玉就向那甬道走去。
刚转过厨房的屋角,就看见有两队壮丁想对走来,两队人马都是一样的统一装束,黑色的绣着红边的坎肩,腰里还别着黑腰带,黑裤子,黑鞋,敢情,好像是两排乌鸦飞到了一起,我正想笑,可一听他们的对话就再也笑不起来了。
只听其中一个领头的“乌鸦”向对方一恭手,道:“张兄,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对方回了一下礼,也道:“别提了,我跑了一上午了,一点收获都没有,也不知道那两个丫头跑哪儿去了,还真能飞了不成!王兄,你怎么样?”
“还不是一样!不过你这一说,还真给我提了个醒,没准她们真的跑出府去了也说不定!”
“恩,有这个可能,我们现在就去跟统领说一声,让他往外也派出些人手,另外各个出口也应该多加上些守卫才成。”
“好,走!”
说完,他们两队人马就向着前院走去,我和小玉则吓了一身冷汗,看来段龙渊已经在搜索我们了。看他们走远后,我们快步向小门冲去,发现这个后门还真是偏僻,连个人影都没有,怪不得他们那两队人刚才离这里那么近都没有想过要来查看一下,聪明一世胡涂一时这句话,想必就是说这类人的吧!
直到出了门站在了大街上,我和小玉才算是松了一口气,有一种逃出生天的感觉,尤其是小玉,她的表情更像是在阴曹地府里走了一遭,现在又还阳了一样。
不过现在高兴还太早,我们得想办法去找救兵救大哥。可是我人生地不熟,根本不知道这时候该找谁,小玉更是从小生活在农家,一点想法都没有。
我们俩想了半天,还是我够聪明,想到在现代时有了困难就去找警察,在古代当然是有了困难就找当地的执法者也就是当官的了。这里是扬州城,最大的官应该是知府,好,就去找知府。
不过我们在去之前,我还是犹豫了一下,想来这全义堂应该是个不小的组织,老百姓和官府难道一点风声都没感觉到?我还是谨慎些好!
于是我拉着小玉在市集上装做逛街的样子,然后用极其随意的口气问那些小贩和买东西的人,结果倒是让人很满意,大家都众口一词地说这个罗如惠罗知府是个难得的好官,不但断案如神,从无冤假错案,而且每月十五还在知府门前支起大锅熬粥救济那些穷人和乞丐,在本地名声甚好!
这下我就放心了,是否断案如神不得而知,这施粥救济总不能做假吧?看来值得冒这个险。
我和小玉打听着来到知府衙门,看到大门洞开,却异常冷清,我想可能好官都是这样吧?连个告状的都没有,可不就冷清吗?又没有迎来送往,应该是个清官!
我向门口的衙役说道:“这位大哥,在下……不,奴家有事想要拜见罗知府,不知可否通报一声?”
那衙役倒是态度不错,笑道:“敢问姑娘你是老爷的知交还是亲眷呢?”
“两样都不是,只是有要事相告。”
“哎哟那可对不住,这是知府老爷办案的重地,那老爷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如果不是告状,你们就快快离开吧!”
说完这话他就不再理我了,我没办法,思量再三,终于鼓起勇气,上前言道:“大哥,奴家要告状!”
衙役看了我一眼,道:“姑娘,你确定自己是要告状?”
我挺起胸膛,“是,我确定!”
“那好,看见旁边那个大鼓了吗?那叫鸣冤鼓,你只要敲响那个鸣冤鼓,老爷自会为你升堂!”
看着他指的方向,果然看见立着一张大鼓,直径足有一米,我二话没说,大步向前拿起鼓槌,运足了力气就敲了起来,顿时“咚咚”的声音响起,震得我耳朵直发麻,但我还是坚持敲着,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坚持就是胜利!
很快,从衙门里就走出两个衙役边捂着耳朵边喊道:“何人击鼓?快快停下,知府大人传击鼓之人上堂!”
效率不错,这么快就升堂了。我和小玉拉着手就进了大门。这时小玉的身体已经不再那么弱不禁风了,可能是原来底子就不错,再加上临来之前我们吃了几个我从厨房顺手牵来的包子让她恢复了些体力,已经不再用我扶着了,只是走得慢些罢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走进官府,原来这就是政府部门办公的地方,很气派,不过也很压抑,一种沉重的威严感让人不敢抬起头来。堂上一人四十左右,头戴乌纱,面色红润,坐在桌案后,很有气势,桌案旁边往下一个台阶也放着一张桌子,一位书生打扮的中年人坐在后面,看桌上的笔墨纸砚,我猜想这位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师爷了。至于两侧的衙役手拿沙威棒自是不可或缺。
只听那知府老爷一拍惊堂木,言道:“堂下何人?跪下回话。”
我不情不愿地跪下了,真是,我在现代包括小时候过年要红包时都没给我的父母下过跪,怎么到了古代反倒要屈膝?强烈哀悼我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