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风雨锈蚀的门栓，已经老化，每次拉开门的时候，都像老年人闪了腰一样，发出一声感慨的“吱呀”。
杨夺和苏向晚站在门口，看着阿婆走远，两人不约而同交换了一个眼色。
苏向晚率先开口：“阿婆和你，看到的情景不太相同哦。”
杨夺点头，“这也是我感到疑惑的，为什么两人见到的场景会不一样？”
相同的是：两人都是在丧失知觉后，意识以某种方式抵达忘川河边，但和杨夺被梭罗追杀，后来跳入井中返回现实世界不同。阿婆则是和老伴聊了许久之后，忘川河上忽然起了一层大雾，老伴的身影完全被笼罩在雾当中，再也听不见他的声音，看不见他的身影，阿婆情绪一激动，就醒过来了。
“你说……阿婆会不会想到是那盘菜的问题？”苏向晚问。
杨夺笃定地摇摇头，“正常人都不会这么想。”
“那刚才发生的事情怎么解释？”
“你离开喝水的时候，我已经对她解释过：一定是她最近太累了，以至于突然昏倒。而她的梦境，是因为她的老伴进行托梦。”
“托梦……”苏向晚若有所思。
杨夺找的这个借口倒是不错，“托梦”是诸多“怪谈”中流传极为广泛，也非常深入人心的一个。帝国的民俗学家随便在民间走一走，就可以轻易搜集来不下千百个托梦故事。当然，这里面有多少是真实的成分不得而知，不过也有科学证明，人的潜意识拥有无限的潜力，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并不是简单的迷信。
苏向晚眨着大大的眼睛，忽然想起另外一件事：“阿婆还说，老伴告诉她，他在重新入伍前，曾经在家旁边的大树下埋了一个戒指——他在娶她时没有钱买给她，于是想要补给她一场婚礼，并亲手给她戴上戒指——在他正式退役之后。”
杨夺的表情也有些黯然，“可是他终究没有回来。”
苏向晚带着期盼的神色问道：“杨夺，你说阿婆回去后，会不会去挖那枚戒指，会不会挖得到？”
杨夺摇摇头，“我不知道。如果她只把今天的事情当做一场梦，或许对她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但如果她执着的真的去挖，并且挖到那枚戒指，睹物思人，我只怕她会更加心痛。”
“可是如果挖到了戒指，那就证明忘川也好，梭罗也好，甚至死人生活在另一个世界这些事情，都不止是传说，而是事实。”苏向晚说到。
杨夺愣怔一下，忽然伸手捧住苏向晚的脸。他的动作略显粗鲁，但苏向晚并没有反抗，甚至脸颊略微发红。
“如果真是那样，那你绝对会被载入史册。”杨夺说。
“因为我做的饭菜让人想死的缘故吗？把手拿开啦！”苏向晚说。
不过两个人依然没有搞懂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份充满灵异效果的菜，对苏向晚本人无效，而对杨夺和阿婆有效。还有，为什么第一次呈现效果之后，对杨夺第二次却又无效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