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归家路 (九十二)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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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啸过后,很快就是天明。

几人借着日出的晨光,找到去已经不远了的海岸的方向。与岸边渔夫打听了一下现在的位置,听说雇马车很快就到江南。再想到轮船已经在海啸中彻底毁坏。就决定去县上采买一些东西和雇马车。

另外,答应过离三月庆贺生辰的事,也不可食言。江暮渔本打算今日搜寻轮船的,但找到解药,就陪着一群人。

但说起怎样过生辰,一群人却面面相觑、相视无言。

江暮渔自从少年期到江湖上打磨后,就没什么空闲时候,也早忘了过生辰这种事。巫女是孤儿,根本不知道自己生辰。老瘸子也很久没过生辰,只给了一句话:离三月想干什么,想要什么,都行。

而离三月本是离家少主。生辰么,就是穿新衣裳,吃吃寿面,收生辰贺礼,然后叫来一群百戏杂技的。这些事,都有下人去安排的。

“那么……”离三月还想了一下,用几乎是求助的目光扫一遍众人,“先去买新衣裳?”

老瘸子颔首。今天,他什么事都由着离三月去。

于是,成衣铺成了第一个倒霉的。

大清早刚开门,正打算沐浴一下清晨的阳光,暖洋洋地伸一个懒腰。店主就见一群衣服染血的人早已等候在外,当即毛骨悚然。难道,昨晚有几个杀人犯越狱了?

轮船毁了,一群人身上又没有换洗的衣裳。也正好借买衣时将身上风尘洗了。什么?成衣铺不提供沐浴?行个方便吧,店主,看我们身上都一身血的,你心里应该有数的。

江暮渔看离三月在挑选衣裳,知她的喜好。可他不喜红色,太张扬。以前他一直闷在心头不说的,在与离三月打虎鲸后,突然想试一下她:“师父喜欢素色的。”

离三月连忙拿起一件素色的。可手中那件红色也没放下。离仇喜欢素色,那到了江南再换素衣咯。

“我也喜欢素色的。”

“……额。”这人故意的吧?离三月看江暮渔。江暮渔不知是心虚还是怎的,别过身子,作挑衣裳的动作。

老瘸子淡淡插上一句:“你喜欢什么就拿什么。今日,你生辰。”可这话音还未落下,离三月就抱了一件素衣。所谓女大不中留……

买了新衣裳,又去首饰铺。

其实江湖人很少戴佩饰的,生怕打打斗斗中有所损伤。离三月本是个没武功的,可也学江湖人少有几件佩饰。要不是江暮渔提出,几人都没想到首饰铺。他提出后,巫女第一个应和了,到铺子后选了一条翠玉佩,要老瘸子买。

老瘸子直指江暮渔买账。金钱随轮船一同消逝在江海中了。好在江暮渔手中有白云令牌,可以记账,让白云山庄的人来还。这一路就都是由他买东西。

离三月挑东西眼界很好,虽然只挑了两三件,却都是铺子里最贵的。江暮渔则一句不言,拿着白云令牌一直记账。大物件送到马车上去。一群人早已在逛街经过马市时,挑了一辆四骑大马车和一个马夫。小佩饰就顺手戴到离三月的身上,环佩叮当,招来不少目光。

江暮渔对有没有人关注自己不在意,但对有人看离三月,突然关心了起来。

离三月不算美丽,但也清秀可爱。尤其是现在二八年华,月兑去了刚刚及笄的稚女敕,眉目长开后月兑落出了一分楚楚可人。走在街上,或多或少,总会招来一些目光。

江暮渔看她一直微笑着与自己谈天,对那些目光全不放在心上。自己却意外地心头一动。他似乎完全忘了自己招来的目光远远超乎离三月。但是,江暮渔收敛情绪很好。再说江暮渔注意离三月,但还没到将离三月放在心上,做事都要为她考虑的程度。

离三月要他买什么,他就给她买来,离三月喜欢什么,他会记住。关系也就到这里为止。还不到江暮渔主动给离三月买东西。除了离三月生辰,所有人都得买礼物。不过,买给离三月的礼物,别人都是自己喜欢什么送什么,还是江暮渔最明白离三月。而一旦动了那个心思,离三月在江暮渔心中留下痕迹了,两人离那关系也就快了。

下午,吃寿面许愿。众人送贺礼。

老瘸子平时跟离三月接触不多,但估模着她的性子喜武,送上的贺礼是一套不错的护盔。

巫女最吝啬,送上了一本蛊书,顺便向她表明:离三月因为过度使用技能而消耗精神,导致之后几天不能再用技能,离三月可以趁那时与金蚕修一下蛊书。

帮主本来是排除在一群人之外的,但离三月过生辰喜庆,老瘸子硬要他去买了个贺礼过来添喜气。帮主估模他以前的女人都喜欢珠宝玉石之类,就送了一颗很值钱的玉石。离少主兴致缺缺。看见因为买玉石所以店主顺便送的一个小玩偶,倒是欣然收下了。

最后是江暮渔。他送了两尾白色的小鱼儿,说是送活物更好,小鱼儿还能陪着离三月。但他不说,那小鱼儿是不是合了他的名字,送两尾是不是寓意成双成对。

离三月笑笑,收下了。

后来,这两尾小鱼儿还引发了软绵绵的一番吃醋。小金蚕跟着离三月时,离三月总担心软绵绵吃醋,故意对小金蚕冷淡,软绵绵也就睁一眼闭一眼。可小鱼儿是江暮渔送的。离三月有事没事就喜欢看着两只小鱼儿发呆,软绵绵顿觉自己备受冷落,抗议了许多回。

另外,令人想不到的是,软绵绵也送贺礼了。

不要酒馆的小二端菜。软绵绵偏要自己充当厨子,蛇身卷着刚出炉的长寿面,一路风风火火地将面捧到了离三月面前的桌上。

待离三月许完心愿之后,软绵绵扑上前,“吧唧”一口在离三月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就是它送给离三月的生日礼物。原来,软绵绵最吝啬了。

————————————ps:

魏晋南北朝就有了庆祝生辰。唐朝唐太宗认为生日这天就是母亲受苦受难的日子,所以他常在生日时痛哭流涕……展现的是传统的孝道文化,也更突显出后人吃喝玩乐的过生日方式,是有悖传统文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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