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深森 第一章——命运指引着前行

作者 :

庭院深深

前言:

传说,每个古老的院落都是一个神秘的部落,都有着可歌可泣的血泪史。它就像一座藏有瑰宝的千年古墓一样,不断的吸引新鲜的灵魂的进入,用生命做赌注,来挖掘这座神秘部落所带给人的惊喜,以刺激神经来达到的满足。他们踏着深深白骨,攀爬、匍匐在这条历史的长河,掀开一段不为人知的往事,为现实注入另一股新鲜的血液。

引子:

那个黑暗的山谷依旧宁静,夜的漆黑,像极了多年前他深邃的眼眸。山坡上的墓地却早已不再空旷,杂乱的野草掩盖了灰色的墓碑。

七十年前,暮秋夜晚,深家大院,灯火通明。

沉重的冷杉木门被人拉开,一个年轻的女子慌忙的从门里跑出来。青铜色的脚镣在地上摩擦出沉重的声音,脚上勒出的鲜血随着年轻女子的奔跑染红了整条青石板的街道。

又是一阵火光涌来。

身着灰色衣服家丁们举着火把冲了出来。他们一直追着那年轻女子,跑到了村外。那女子就一直这样被追赶着奔跑,踉踉跄跄的穿过了那片冷杉林,爬到了那片杂乱的山坡,被那片火光逼到了谷顶的悬崖边。

领头的人轻轻一抬手,家丁们就止步在了山坡上。年轻女子突然转过身来,朝领头的人跪下,哀求道:“刘管家,求求你,就放我一条生路吧!好歹我也在深家这么多年了。我们从小就在您的教育下长大,把您就当做我们的父亲呀!求求您救救我,我只想活下去,只想活下去!”刘管家无奈的一摆手,低下了头。那女子彻底崩溃了,爬过去扯着管家的衣角,哭喊道:“如果您不帮我,我就真的没命了!我是不怕死,可是我现在还不能死啊,就当您看在我”

“刘老,夫人来啦!”一家丁上前来报。

话音刚落,一顶红色的轿子进入人们的视线。家丁们随即向两旁撤去,留出一条道路。

轿子上下来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面色嗔怒,在丫鬟的搀扶下,一步步的走向谷顶。

“雪儿,你还是执迷不悟吗?”。

“夫人,冤枉啊!夫人,求你放弃过我,就,就当为你和姥爷未出世的孩儿积点德,恩?夫人”

“住嘴!别跟我提老爷!雪儿,你跟着我这么多年了咳咳咳若非你干出这等无耻之事,我也不想这么狠毒趁着老爷不在,我要清理门户,整顿深家门风,也不免妄作深家”

“哈哈哈,你说的冠冕堂皇,还不是为了你自己?无耻?你又有多高尚呢?你们,你们,你们全都会有报应!”

说罢,那年轻女子纵身一跃,坠入了山谷

染城依然如此的静谧。

随之而来的磅礴大雨,洗刷了所有的血迹。只剩下深家大门上悬挂的灯笼在不停的摆动,述说着这不平的一切。

七十年后,深家大院不再繁华。

正文:

c大,一片安静。

“叮叮”下课的铃声划破了原本校园的寂静,人潮涌动。如同寂静的灰色墓地里,突然放出了许多的精灵,在跟着鬼火狂舞,宣泄着久违的自由。

“深深,深深,别睡了,醒醒!深倩蓝!”

“秋天”

“深深,这是这学期最后一节课,你怎么还能睡得这么香啊?”

“谁让他最后一节课上数学,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别贫了。你不是说让我们这个寒假到你家去度假吗?他们都回去收拾了,就等你一个人,还不快点?”叶怡秋拢了拢头发,埋头收拾自己的书包,“那个,深深,我叫上了沫儿,你不会介意吧?”

“严沫儿?我不介意,可是他们秋天,你也知道,他们不太喜欢她,说她有点”

“我知道!我负责照顾她。我会看着办的,你不用太为难!”

c大的校门外,车水马龙。

五十来米的林荫道被放假回家的学生挤得水泄不通。青雨,古蒻,晁宸,关棨,姚奭文站在街的对面等待着。半小时后,叶怡秋和深倩蓝,严沫儿出现在校门口。

“深深,秋天,我们在这儿!严她这么也在这儿?”青雨扭过头问古蒻。古蒻摇了摇头。

“是我叫她来的,这么,不行呀?”深深抢先回答道。

“不是不行!你是主人,你说什么都行。但是她是不祥之人和她在一起,你们,不怕呀?说不定,也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看到什么”

“够了,你积点口德吧。沫儿是我叫上的,有什么事我负责!”

“行了,行了,秋天都开口了。我们就当给她面子吧!赶快去车站,不然都赶不上了。”一旁的晁宸赶紧帮大家解围。

大家在挤挤嚷嚷中上了开往染城汽车。

秋天和沫儿坐在车的最后排。秋天看着身旁闷闷不乐的沫儿,心里挺不是滋味。她知道,自从那件事发生后,学校里的人都排斥沫儿,都认为她是克星,都把她当做怪物一样来对待。可越是这样,秋天就越想帮她。

“秋天,我是不是不该来?我破坏了气氛,给你添了麻烦吧?”

“没有!不是这样的!你不要介意,青雨的嘴巴本来就”

秋天看着严沫儿望着窗外发呆,也就没有再继续说下去了。

开往染城的汽车在高速公路上飞驰,窗外的冷杉树疾驰而去,留下斑驳的树影在眼角勾勒出一片黑白交织的画面,时间仿佛回到了两年前。

两年前,c大的第二阶梯教室。

大一的学生正在进行学末考试,为这一年的辛苦划上一个句号。这是这学期的最后一堂考试,考生们自然都比较轻松。大教室里出奇的安静,只听见卷子的翻动声和学生作答的沙沙声。监考老师也倦怠了许多,蔫在讲座上打盹。秋天和深深坐在教室左边的角落里,专心的答题。青雨和古蒻他们坐在教室的中间,而严沫儿则坐在倒数第二排靠右的角落里。

离十点半还剩半小时了,再熬半小时大家就彻底解放了。

突然,窗外刮起了大风,树叶在风的带动下沙沙作响,在这寂静的夜里被无限扩大,弄的教室的人心里都发毛。沫儿正专心的填涂机读卡,一边给自己的试卷做最后的检查。恍惚之间,她看见了试卷上有个黑影在左右摇动。严沫儿停了停笔,轻轻地摇了摇头,“眼花了吧?”她眨了眨眼,定了定神,抬头看了看周围的同学,大家都没什么异常。沫儿低下头准备继续答题,刚一提笔,那个黑影又出现在了试卷上。沫儿心里开始有些发怵。她深呼吸了几秒,微微蜷了蜷手指,然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头顶上的白炽灯。白炽灯稳稳地悬挂在头顶,没有半点摇动的迹象。突然,沫儿听到身后墙外传来了微微的哭泣声,女人的哭泣声。那个哭泣声在深夜显得异常的凄凉,像是在述说着千百年的冤屈,软软的,绵绵的,直达人的耳旁。声音愈来愈大,愈来愈凄洌,在偌大的教室里显得空洞无比。沫儿咬着嘴唇,紧紧地握着笔,强迫自己作镇定。但是恐惧感并没有因此而消退,反而头皮开始有点发麻,背心也在慢慢变凉,严沫儿的手心里全是冷汗。沫儿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她不敢转头,害怕像鬼故事写的那样,身后藏着一张狰狞的脸。她利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周围的同学,大家却好像真的什么也没听到,一如往常,甚至有的人还在嬉戏玩闹。沫儿怀疑是自己的听觉出了问题,她也真希望自己是幻听,但这个声音明明就在耳边!这种不确定的恐惧感让沫儿感觉到压抑无比,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出来了。但接下来的事情跟让她窒息。她看见那个黑影从试卷上慢慢移了出来,移到了墙上,顺着墙一直向前攀爬,墙上,门上,黑板上,然后停在了监考老师的脸上。沫儿看见那个影子由黑变白,然后变成了一张惨白无比的女人的脸。那张“脸”停在那儿,直勾勾的看着沫儿,然后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严沫儿此时已经被吓的动不了了,脸色惨白,瞳孔也在一点点的放大,而那个微笑直接引入瞳孔里,就像轻轻捏碎人的心脏一样。严沫儿彻底崩溃了,她再也忍不住了。她双手捂住耳朵,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从位置上站起来,踉踉跄跄的退缩到了墙角。整个教室都被震惊了,所有的人都回过头来看着沫儿。大家也都被突如其来的一切吓着了,都不做声,只是看着沫儿,在心里揣摩着。教室愈发的安静了,严沫儿的恐惧感在瞬间被膨胀。不知道僵持了几秒,终于有人开口,轻声问了一句:“喂?你,怎么了?”此时的严沫儿紧靠着墙壁,左手捂着胸口,右手慢慢抬起来指着前方,泪水打湿了衣襟,眼睛了仅剩下了恐惧。大家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监考老师站在前面一脸茫然。

“别过来,求你,别过来,啊滚开,你滚开!”沫儿挥着双手,仿佛在驱赶什么东西,然后又捂住耳朵,“别哭了,你别哭了啊”

“什么啊?”“怎么回事?”大家都在小声议论着。

“该不会是,鬼吧?”不知道是谁在角落里嘀咕了一声。

“啊”教室里一下乱了套,全都喊着,叫着,争先恐后的往外逃。

深深和秋的天站在原地,相互对视一眼然后继续看着沫儿。严沫儿还在哭着,嘶叫着,脸色也更加惨白。突然,沫儿嘴角吐出一点白沫,然后便沿着墙,晕了过去。

剩下的事我就不太清楚了。只知道这件事在学校引起了极大的轰动,校领导多次找沫儿谈话,甚至还让她到精神病院做检查,但毫无收获。虽然校方明文禁止谈论此事,但从那以后,全校的学生都用怪异的眼光打量着沫儿,甚至把她当作瘟神一样,避而远之。

往事在秋天的记忆里像电影般闪过,仿佛就像发生在昨天一样。秋天扭过头,看着严沫儿,心里充满怜惜。整个c大,恐怕也就秋天和深深肯和沫儿做朋友。那场意外,就像一场瘟疫一样,隔绝了她所有的快乐。原本憧憬的大学美好的生活,在短暂的一年以后,仅剩泡影。但留下的心理创伤,却非时间能弥补的了。

和晁宸同坐在前排的深深回过头来,看了看沫儿,对秋天小声说道:“别多想了!我知道你想帮她,但此事急不得,我们能做到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就行了。”

“深深说得对,尽力就好!”一旁的晁宸也轻声宽慰道。

夜幕降临,偌大的城市就像一个精致的棋盘,纵横交错的街道勾勒了棋局的布局。街上行走的人们,或无知或有知的在参与这场赌局,在用生命与命运角逐,努力争夺通往命中注定的最后一张单程车票。前方若隐若现的地平线,像迷失的海市蜃楼,指引着我们通向那片未知而又充满冒险的旅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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