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曾经见过水面上的落花,那你也许可以揣测到杜夫说这话时的表情。花属意,水自去。飘零的冷掺和了波动的悲,这种悲喜参半的表情,让我在霎时间感知到了身为人的厚重。
“命运师昨仑的心之所系,尖叫女巫,季词。”
而在她说及此时,过往的只言片语像是风中轻薄的纸片,一一雪片般飞来。
“如果想要哭,可以靠在我的肩头。“这是他在她最孤立无援的时候说的话。
“对我而言,他是我的神。”这是她对他的评价。
“我为了我所爱之人,恳求你,救救他。”这是她含泪跪下时的剖月复之言。
杜夫爱他。所以为了他,她不顾一切。生命,尊严,自我,全部抛弃,只为了能在他为难的那一刻,稍稍安心。
而我是什么?我是一个漂泊逃亡的亡灵,只因为一场偶遇,他来到我的生命里。用他无限的光与热,告诉我,我的命运,他来负责。
“昨仑是谁?就是我啊。”这是初次见面,他光芒万丈地站在舞台上。
“你不怕吗?”。在医院的走廊,我问他。
“我不怕,人一老,能失去的也就少了。”
“我说了很傻的话吗?”。他问我。我直笑。
“那你要不要听一句更傻的,比如说,我是命运师,我来改变你的命运。”
“我是一个命运师,我来改变一个无辜者的命运。”是他在生死关头伸开双臂,挡住了死沼的执行使。
“就比如说,我看到你跟我的顾客偷吻,我会不开心,但是看到你对我色,我会很开心。就像现在一样。”雪地中,他对我煞有介事地谈论他的怪异理论。
雪地中,他背着我前行。雪花碎裂,积落一地的时候,他小声对我说:“季词,你的命运,我会负责。”
在假期的别墅中。
“你不住家你住哪儿?”
“我家不在这儿!”我据理力争。
“那有什么关系?我在这儿。”他吃着爆米花,洒落一地。
在与言之涛涛的对峙中。
“抱歉了。”他从身后揽过我的肩,“你欺负她,我会不开心的啊。”
在我的卧室内。
“出去啊你!“
“我已经出来了。”他显得很坦诚。
“关上门。”
“关门?”
“我要换衣服。”
“换吧,我会好好看的。”
我扔过去一个枕头,他稳稳接在手中,还低头认真地嗅了那么一嗅,:“你几天没洗头发了?真难闻。”
“要你管!”
“我才不管哩!不要妄想,我会给你洗头发!”他忿忿不平地关上了门。
在他的卧室。我推开了门。
他俯身抱住了我:“借我抱下一下,一下下就好。”
在我即将被尺度亡灵融化的时候,是他的拼死一喊。
“没有我,你会活不下去的!”
这一切的一切,当我想起的时候,为什么心忽然就沉了呢。
我一直以为你说的不过是狂妄之语,但是,到了我突然记得的这一刻,我觉得你是对的。
没有你,我会真的活不下去。
而你,竟然那样冒险地将心托付于我。
“命运师昨仑心之所系,尖叫巫女,季词。”
只此一句,你已经改变了我的命运。
而我终结一生,想要得到了也不过是一个依靠。当你出现在我的生命,我就已经找到了。
那么现在,就让我依靠着你,相信着你,改变我们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