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花月董事长办公室。一个头发稀疏略略有点地中海的男人坐在旋转椅上,他右腿架在右腿上,抽着雪茄烟,背对门口而坐。四个西装男人低头哈腰,诚惶诚恐地站在办公桌前。那鸟样就像在等在皇帝训话一样。簌地,一直坐在旋转椅上的男人猛地转过身来,愤怒地把桌面上的东西一扫而光,像野兽一样咆哮道:“他妈的混蛋,没用的东西!人呢?给我查出了来没有?我养条狗它也会给我看门口,抓小偷,而你们呢?我交付的任务却一个没完成!你们,连狗都不如!”罗端勇青筋暴现,口沫横飞,吱吱歪歪地骂不停。一想到黎东赫会比他快找到那个神秘人,他就心痛得近乎不能呼吸。被骂的则像鸵鸟一样站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谁叫他们是领薪水的那个,而不是发薪水的那个!
“呃,那个其实我们已经理出一点头绪了!”其中一个男人说。
“说!”罗端勇趾高气扬地喷出一口烟雾后说。
“黎鸿生把公司过半有多的股份交给一个叫了忘的女人,连他的老婆儿子也不能分得一杯羹,可见那女人在黎鸿生心中的地位。这不,小的猜想,那女人跟黎鸿生关系非常,很大可能是他在外面悄悄保养的三女乃。”
是这样吗?可是连罗端勇这个跟黎鸿生做了十几二十年兄弟的人都没有听说过他有金屋藏娇之事。真的是这样吗?那女人真的是他的三女乃吗?
“接着说!”罗端勇又说。俗话说大胆假设,小心求证。so,但说无妨。
“我们应该查一查凡事跟黎鸿生有过接触的女人!”
“你怎么就这么笃定叫了忘的人一定是个女人,男人不行吗?”。被罗端勇这样一问,众人顿时哑口无言。
“哼,饭桶!我堂堂罗端勇怎么就养了这么一群饭桶!我再给你们一个星期的时间,到时候依然什么东西都还查不到的话,你们就给我自动消失!”罗端勇放下狠话,然后就把人都打发出去,准备启赴日本,参加日本商人的聚会。他曾经在日本呆过一段时间,因此会说几句日本话。
罗端勇飞赴日本,在一些饭局上,认识了不少日本商人朋友,其中一个就叫宫崎宽介。无巧不成书,原来这个名叫宫崎宽介的男人竟然就是宫崎山的父亲。宫崎宽介年轻的时候也曾在中国做过汽车销售,因此也会几句中国话!觥筹交错间,二人臭味相投,一拍即合,成为“好朋友”!而事实上是二人都各怀鬼胎,暗地里盘算能从对方身上捞到多少油水。宫崎宽介假惺惺地诚邀罗端勇到自己家中作客。对于日本家居摆设,罗端勇表现同时也假模假样地表现出极大的兴趣。“热情好客”的宫崎宽介立刻识趣地领着罗端勇到处参观。当经过宫崎山的房间时,罗端勇不经意地向里面瞅了瞅,忽然心头咯噔一跳,仿佛看到外星人一样惊愕。他指着放在书桌上的照片故意问:“照片里的两个大男孩都是你的儿子吗?”。
宫崎宽介哈哈一笑,解释说:“不都是,穿黑色风衣的叫黎东赫,跟你一样也是个中国人,他是我儿子的好朋友。而旁边那个穿夹克衫的才是我儿**崎山。”
原来那个死瘸子背后还有个家族事业是做汽车的日本朋友啊!看来我真的小看他了!罗端勇努力掩饰自己的惊愕,心里暗暗思忖着能从中得到些什么利益。商人不愧是商人,无时无刻一切向钱看。
跟赵钱忠吵完架后,金珠一直都心神恍惚。总之就很不开心。心里一直纠结于究竟是她玩男人还是男人玩她。她开始有点迷失了,怀疑自己的坚持是否正确。坐在宫花月一楼大厅的某个角落,金珠狂喝烂喝。仍觉不够,她又向侍应要了一打啤酒。今天不醉无归。
金牌陪酒女郎之一的黄依媚在穿过大堂的时候看见了金珠。看见她现在的熊样,黄依媚简直心都凉透了。不把握机会过去踹多几脚简直对不起自己。于是她挺着大胸脯,扭扭的走到金珠跟前。样子嚣张得很。现在菲菲跟金珠都走了,整个宫花月还不是她的天下么。她双手抱胸,洋洋得意地说:“哟,这不就是我们宫花月的活招牌蔡大小姐么?噢。不是,应该说是过气活招牌才对。哈哈、、、、、、(掩嘴偷笑)怎么一个人在这喝闷酒这么惨啊?有什么不开心的说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不是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光了,正苦闷着没男人当你凯子吧?对了,你的好姐妹李菲妍呢?你这么伤心这么难过她也不在你身边安慰一下你,她这个好姐妹也太不称职了吧?”黄依媚吱吱喳喳,没完没了个不停。
金珠把酒罐重重地放在桌面上,溅出了一桌面的水。她慢慢地抬起头来,迷离的眼里闪着凶光,不悦地说:“八婆,你有完没完啊?姑女乃女乃我今天心情很不好,你最好不要来招惹我,不然有好果子你吃。”
“你现在吓唬我吗?你知道姐姐我上的是哪一所大学的吗?吓大的。”她霸道地将桌面上的啤酒全扫在地上,双手叉腰,俯视金珠,一副胜者为王的姿态。他要让金珠知道,凡是得罪她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黄依媚仗着自己几分姿色和平时来宫花月寻开心的男人又都肯卖她的帐,就像大闸蟹一样横行无忌,作威作福。男人们卖她的帐,金珠可不卖她的帐。凭什么?她算老几,她配么?
金珠‘簌’地一声站起身来,借着些许醉意,狠劲大发,单脚踩在小矮桌上,一把抓着黄依媚的头发,将她摁住,另一只手不断地把罐子里的酒摇洒在她头上。
“我说过不要来招惹我的,你脑瘫听不懂人话啊哈?你当我蔡金珠是谁,是地上的泥巴吗?任你捏任你踩的吗?他女乃女乃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我和菲菲背后干了多少坏事,我不吭声,我不发火你就真当我是hellokitty,给脸不要脸的东西,我呸!”酒洒完了,金珠又从地上捡起一罐,继续发泄。自动送上门的人肉靶子搁着不用太没道理了。她真希望洒在这婆娘头上脸上的是强酸。毁了这婆娘的相看她还怎么不可一世。黄依媚被金珠洒了一头酒水,小水珠顺着发梢不断往下滴。此时的她蓬头乱发,狼狈得很,跟大街上见到的疯婆子没什么两样。金珠的狠劲,她始料未及。自信爆炸的她只当金珠是一只没牙的老虎。可现实恰恰相反。小时候妈妈教育她说人不可貌相,现在她终于相信了。她被金珠死扯着头发,就像被人被人扼住咽喉一样,动弹不得。谁是王者,谁是败寇;谁是猎人,谁是猎物,一清二楚,无需啰嗦言说。在这一刻她相信,她敢反抗,金珠就敢把她的头皮整块扯下来当礼物一样送给她。她应该知道的,即使金珠变成了一只没牙的老虎,她一样有本事将自己整个吞下肚子里去。
“蔡金珠,你神经病啊,痛死了,你赶快给我放手。救命啊,救命啊、、、、、、”黄依媚被金珠整得花容失色,大呼sos,嚣张的气焰也被金珠的酒淋熄了。翘着二郎腿,坐在旁边吃吃喝喝的男男女女木然地看着大打出手的两人不为所动。几个男侍应一眼就认出了两人,好心将她们掰开。黄依媚跌跌撞撞像死狗一样从地上爬起来。想起刚才的遭遇,依然心有余悸。
“原来是金珠姐跟依媚姐,既然大家都是认识的,干嘛大打出手?”酒保乱太郎好言相劝。
“去你妈的。我认识她的吗?我认识她是老鼠。你叫她滚远一点,不然我连头都敲碎她的。”金珠放下狠话。哼,想跟姑女乃女乃斗法啊,你还女敕着呢。滚回你的盘丝洞再修炼个三五百年吧。黄依媚吓得半声都不敢吱一下,努努嘴连滚带爬地跑上员工休息室。
好戏散场后,一个长得还蛮帅的西装男人左右手各拿着一个装了酒的高脚杯,自命潇洒地走到金珠身旁,说:“小姐,我能请你喝杯酒吗?”。金珠来者不拒,只见她妩媚一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男人直拍手叫好。他说:“我真想不到小姐身材火辣,连性子也像小辣椒一样的呛人。”
“干嘛请我喝酒,想把我吗?”。金珠眨着迷醉的眼睛直直白白地问,样子既俏皮又可爱。因喝了太多的酒,胃气直冲喉际,打了个嗝。金珠就是金珠,连打个嗝都那么摄魂,看得男人直流口水。当即,一把搂紧金珠的小蛮腰,吻上她的樱桃小嘴。金珠就像一只失掉心魂的布女圭女圭,不作任何反抗,任由男人予取予求。见状,男人更加有的放肆,伸手捏紧金珠的大女乃子。令到他丧失理智,潜藏于身体内的不安分子澎湃起伏,大呼解放。他恨不得马上剥光怀里这个比狐狸精还狐狸精的美人儿的衣服,将之蹂躏千万次。
二楼保安室里,赵钱忠一听到楼下大堂有人醉酒闹事,立刻下楼巡看现场情况。酒保乱太郎一看到他,立刻跑上前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向赵钱忠一一道来。酒保乱太郎回归工作岗位后,赵钱忠顺着乱太郎所指的方向,走到金珠跟前。眼前之景,令到他勃然大怒。他扯住西装男人的衣领,将男人丢得远远的。他站在西装男人跟前,厉声大吼:“他妈的混蛋,我赵大爷的妹子你也敢搞,**的狗崽子一定是寿星公上吊,嫌命长了。”
西装男人吃痛地站起来,无缘无故被抽,心里他妈的不爽。他忿忿地说:“大家都是成年人,你情我愿,怎么算搞?先生麻烦你注意一下你的措辞。”
“他妈的,你跟我老子讲文化?真可笑,文化老子就没有了,拳头就有两个。”赵钱忠就要挥拳打他。
“他是我男人,你不能打他。”金珠大声喝住赵钱忠,并摇摇晃晃地走到他跟前,狠狠地把他推开。西装男人的面上立刻露出丝丝得意的笑。连自家妹子都倒戈相向,赵钱忠你这个大佬是不是也当得太窝囊废了呢?
“金珠你疯了?难道今天下午我还骂你不够吗?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清醒?你到底还要跟男人厮混到什么时候?”
“你是我的谁?我的事干你屁事!在你眼中,你不是一早就把我当成是那种下三滥地的女人吗?你还装什么逼啊?赵钱忠我们断交吧!从今以后,大家各不相干。”说完,潇洒地拨开围观,凑热闹的人,走出夜总会。西装男人一瘸一拐的跟在后面。在夜总会大门口,金珠与大军正面相遇,二人愣在原地,四目相视。大军心里一直都放不下她,她又怎么会不知?一直她都是装疯卖,不敢面对现实罢了。他有段过去放不下,她又何尝不是?婚姻到底太沉重了,她负担不起。她心中的阴霾连他都不知何年何月何日才吹散,迎来一片蓝天白云,月朗风清。与其让大军了无尽头地等下去,不如大刀一挥,早作了断。
大军的苦苦坚持,始终唤不回金珠这只没脚的小鸟。只见金珠步子一迈,绕过大军,快速离开,独自留下大军一个憔悴地遥望伊人远去的背影,孤苦自怜。
自然自然,西装男人成了金珠的新情人。她这只大海中漂泊的小舟,又找到了泊岸的码头了。但这却不是金珠人生旅程的终点站。相反,只是又一个旅程的开始。金珠的终点站会是在哪里?鬼知道!
金珠的新伴侣叫徐定富,白话的意思是“月兑定裤子”。真是人如其名,都一样的色,一样的贱。嘉嘉一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世纪之贱的名字。每每听到,都恨不得能将之煎煮焖炸炒,再拿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