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动的心,
被炽热的男性魅力挑动,
无法逃月兑,
熊熊的狂烈火焰,
沉没在无法自拔的游戏中。
为什麽会有外遇?
其实,在现今这个正确爱情伦理观念已不再存在的新时代里,外遇早已成为一个普遍存在的社会现象了。
因为,不但现代社会的生活形态为外遇制造了最流动开放的条件,而且无处不在的爱情故事与影像,更让人在面对爱情的挑逗与诱惑时无法遁逃,无论是婚前或婚后都一样,於是,很多人就把外遇视为一种生命过程中必然的经验。
但是究竟为什麽要外遇?原因呢?原因呢?
啊!那根本不能算是原因,应该说是藉口吧?
譬如说是相见恨晚,希望来个曾经拥有——换句话说就是移情别恋。
为了证明自已的魅力依旧存在啦——也就是所谓的老不修。
想再尝试一次恋爱的美好滋味啦——这种理由对失婚男人(女人)或寡妇(鳏夫)而言,倒是相当光明正大,可对已婚者来讲就……
为了不想伤害那个不小心爱上他(她)的女人(男人)的「脆弱芳心」啦……这应该是最烂的藉口了。
或者是无力解决家中烦,只好外求解语花——最具有代表性的典型藉口。
也有的仅是想满足生理上的冲动,尝试不同的女人(男人)滋味——花心男人(荡妇?)是也!
甚至还有那种「人家有,我没有,实在很丢脸」的荒谬理由,当然啦!更多像芊芊这样,单纯只为了在平淡的生活中添加一点刺激与冒险,来催化已逐渐僵硬的生命动力等各种千奇百怪的藉口。
反正外遇的人永远都有一套最光明正大、冠冕堂皇,又理直气壮的漂亮说法。
然而,大概很少人会像芊芊这样,搞个外遇居然搞到活像是趣味大竞赛一样,不但没有半点浪漫气氛,简直就像是在玩办家家酒。
女的是天天拿扫把扫扫扫,扫掉男人身边所有的觊觎份子,再努力地给他缠缠缠,缠尽男人所有的空间时间,光是这样,就已经让她忙到快没力了,但她竟然还不想找点报酬来补充能源一下,不但打死不和男人谈心说爱,也不和男人来个激情床上翻,更不希罕男人送钻石、买汽车别墅,只愿意和男人聊天闲扯淡,笑掉男人的大牙。
因为这是她的「纯游戏」规则。
而男的却不但从一开始就奉行「你来我不往」的最高指导原则,甚至刚开始存在於他们之间的和乐融融也在那一吻之後便突然改为冷眼旁观——看你究竟能怎麽样,坚持让她一头热,不教她享受到「货真价实、你来我往」的「外婆」骚滋味。
除非按照他的游戏规则来玩。
她只要模拟游戏,他却要真枪实弹。
她不打算感情出轨,他说,只要身体出轨就好。
她誓死不认输!
好吧!男人决定,那就先用他的魅力迷死她,再叫她到床上投降就好噜!
总而言之,女人一开始就表明:我只是要玩,而且是玩假的;而男人却表示:要玩可以,可是假的不好玩。
於是,两人就杠上了。
女人说,我从来没输过。
男人说,你等著瞧吧!
啊、啊、啊!真是的,怎麽走到哪里都是男人与女人的战争呢?
不过话又说回来,男人与女人之间如果没有战争,就不会有进一步的交集了吧?也就是说,男人与女人一旦开战,就一定会产生某种程度的交集,无论是好或是坏。
或者有人说男人的下半身是最难以控制的,但事实上,人类最难以控制的应该是自己的心才对,所以才会爱上不该爱的人、才会明明很讨厌人家,却又莫名其妙的给他爱上去、才会出现已经爱著这个人,却又同时爱上另一个人的无奈状况。
这都是因为人的心是最难以理解,也是最难以控制的。
所以,即使只是个游戏,也可能玩到一半却发现,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这已经不再只是个游戏了!
☆☆☆☆☆
从那一次震撼性的深吻之後不久,芊芊发觉自己开始有点怪怪的了,到底是哪里怪,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只是,每当她不经意地和雷斯特对上眼时,她的心便会在胸腔里猛烈的撞击起来,就好像……好像当年她和卓之枫每次相见时的情况。
或许是因为雷斯特和婚前的卓之枫一样,都拥有同样狂傲的魅力与迫人的气势吧?
虽然在时间的催化下,存在於她和卓之枫之间的那种激情热爱早已趋於平淡,即使她知道自己仍然深爱著丈夫,但不管是她的小鹿、小羊、小松鼠,甚至是小蚂蚁,也都许久不曾为他而乱乱跳过了,就连做的事时,都有点公式化的趋向。
然而,她却始终不曾忘怀过当年两人相恋相爱时的悸动,是那麽的疯狂与炽热,彷佛深入灵魂深处的震撼。
事实上,就连现在的状况也和当年有点类似。
当年,她利用暑期到卓之枫的公司打工,而卓之枫正好是她端茶扫地兼送公文的顶头上司,只不过,当年的她还没有吞下熊心豹子胆,所以不像现在这麽胆大妄为,在卓之枫主动来追求她之前,她都只敢偷偷地暗恋著他。
如今,只不过是换了个对象,她也自动送上门来了,雷斯特却老是拿那种调侃的眼光瞄她,脸上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写著,看你一个人怎麽玩!
老是这一句!
什麽跟什麽嘛,明明是他自己答应要和她玩这个游戏的说,为什麽现在又任她一个人唱独脚戏,连个铜钹胡琴来伴奏打拍子的都没有?
是啦、是啦!只要她一开口,无论是吃饭、看电影、逛街或上夜总会,雷斯特总是很「守规则」的从不拒绝她,但问题是,就只是这样而已并不够啊!即使吃顿饭、聊个天,他都有办法从头嗯嗯唔唔到尾,让她觉得好像是在对著一道墙壁吃饭或自言自语似的。
要嗯嗯不会到厕所去嗯,对著她嗯什麽?难道她长得一副马桶脸吗?
总而言之,现在这种情形在旁人看起来,说是朋友一起吃饭聊天也可以,但若说是男的不情不愿的被逼来似乎还更贴切一点,更别提从一开始到现在,他从未主动提出任何邀约,像这种状况,说他们是外遇?
去!谁信哪!说她在倒追他还差不多一点吧!
真是教人越想越呕,都是那个家伙,他到底有没有搞清楚现在是什麽状况呀?他们不是在玩外遇游戏吗?怎麽变成男女追追追的游戏了?
就因为她不跟他上床吗?
但为什麽一定要上床呢?就不能感情稍微出轨一下下就……咦?不对,她也没打算感情出轨,她只要……要……要……好嘛、好嘛!她承认,这样真的一点也不像外遇,可是既然只是玩游戏,有必要计较那麽多吗?
然而,这个人高马大的男人却小气得要命,不但计较得很,而且还超级狡猾的,平常对她是爱理不理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就差没有瘫下来让她背了!
可就从那次亲吻开始,只要一有肌肤相亲的机会,他就会好像不小心触动了防卫机关,立刻像变了个人似的反过来使尽浑身解数诱惑她、挑逗她,如果她抗议、她拒绝,他便会以他们一开始就说好可以进行到A的规则来反驳。
於是,她只好乖乖的让他吃她的口水,而当他开始偷吃她的豆腐时,她早已搞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人,还是湿面团了,就像此刻,大野狼又在悄悄的,很努力的拐小红帽了——
「你……你干嘛?」芊芊推著紧抱著她的男人喘息著低问。
而那个正轻咬著她的耳垂的男人则在她耳边呼著热气反问:「你说呢?」
觉得背後整条脊椎和它的周边设备都开始发麻了,「你……你……跳个舞而已,有必要……有必要搂得这麽紧吗?」她颤巍巍地问。
他依然紧抱著她随著音乐轻轻摇晃著。
「这不是『情夫』应尽的职责吗?」
是喔!为什麽只有这种时候,他才会给她想到情夫的职责?
「你……你……你忘了你家的亲亲老婆了吗?」芊芊赶紧提醒健忘的男人,虽然野花比较香,但还是家花的花期比较久。
「嗯……」雷斯特突然深吸了一口气,而後轻叹。「怎麽可能忘得了,你跟我老婆的味道好像啊!就是不知道尝起来……」
耶?尝……尝起来?
什麽呀!他把她当成了什麽?
巧克力,还是威而钢?
芊芊蓦地倒抽了一口气,旋即更用力地推著他。「你、你、你……你也给我差不多一点好不好?这是公共场合耶!你居然……居然……」光明正大的在她的脖子上种草莓!
她是不是应该先踢爆他的蛋蛋,再替他的下巴整型一下,接著拆了他的骨头重新排列一次,好让他有机会整个人「焕然一新」呢?
雷斯特缓缓抬起头来,翡翠般的绿眸在浪漫的灯光下闪烁著诡异的光芒,唇边淡淡地勾勒出一抹揶揄的笑容。
「你以为有谁会注意到我们吗?」
咦?芊芊闻言忙转头四顾,这才发现周围的人,不管是坐著的或跟他们一样晃著脚步的,全都旁若无人地热情拥抱著,并缠缠绵绵的导引出更灿烂的火花。跟他们一比,雷斯特对她所做的事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丢脸」死了!
我咧~~自投罗网!
听说这家「高级」俱乐部的卖点就在於他们精心营造出来的浪漫气氛,所以,她才特别带雷斯特来「气氛」一下,希望他能让点步的说,却没想到这儿的浪漫居然是这种「高阶」浪漫!
这也差太多了吧!
而正当她忙著紧急动员脑细胞,强力思索该用什麽办法把雷斯特拐出这个危险战区时,雷斯特用下巴指指正偕伴往楼梯走去的男女。又开口了。
「听说这儿楼上还有地方供人休息,我们要不要也上去……」他故意不将话说完,而後但笑不语。
芊芊顿时目瞪口呆。
耶?不是吧?这儿还可以开房间?天哪!这算什麽高级俱乐部啊!根本就是高级应召站嘛!
该死,这下子可真是误上贼船了!
芊芊不知所措地又把雷斯特推开了些。「少……少扯了,现在就要休息?我们……我们还没有老到这种地步吧?」她故意弄拧他的意思。「事实上,我觉得精神好得很呢!好到想……想……啊!出去走走,对,我想出去走走!」
说著,她硬是推开雷斯特,再反手一把抓住他往舞池外面带。
「走,我们出去散步一下,告诉你喔!台湾的十月天是一年中最清爽怡人的气候喔!」她信口胡诌道。「特别是这时节的夜晚,漫步闲逛在红砖道上,那种悠闲的气氛简直是迷人到不行!所以,我这个地主一定要带你去好好的享受一下,免得你遗憾终生。」她夸张地说。
「是吗?」雷斯特不觉有趣地扬起笑容。「也好,我们可以找个阴暗少人的公园去散步,然後……」
然後?
芊芊马上回过头来狠狠地瞪他一眼。「你白痴啊你,你知道晚上的公园什麽最多吗?告诉你,台湾也许什麽都比不上其他国家,可蟑螂、老鼠、蚊子就是养得比别人肥又壮,谁有兴致跟你到乌漆抹黑的公园里去『捐血』啊?算了,我们去看晚场电影好了。」
十分钟後,他们果真「慢」步闲「钻」在人群中往电影街走去,因为人太多芊芊不得不被雷斯特护在有力的臂膀里,免得和拥挤的人潮有更亲密的接触。
哎呀!又是一大失策!
当她无奈地斜眼偷瞄向雷斯特时,後者也正好俯视下来,满眼的调侃笑意,仿佛正在说,你还是趁早投降认输吧!小姐,这场游戏终究还是得按照我的规则来玩的!
哼!想都别想!
芊芊立刻瞪白眼给他看,打死她也不会认输的!
似乎能领略到她凶狠眼神所代表的意义,雷斯特不由得微微一笑,眸中的嘲讽意味更浓了,他悄悄地俯下嘴来。
「当然,女人有权利在最不利於她的时刻紧急然车,及时喊卡,让这个游戏半途gameover,就像你常做的那样,这样一来,自然就可以百分之百保证你绝对不会输了,对吧?」
这……这个王八蛋!
芊芊顿时又怒又气的握紧拳头,极力忍耐著不当街表演拳术卖膏药。
这家伙实在是太狡猾了!
即使她真的有心那麽做,被他这麽一说,她还能「按照」他的话去做吗?何况,她根本无意做那种没志气的事……呃!顶多在紧急时刻耍一点赖而已,哪会做到像他所说的那麽干净俐落啊!
「不过,那也没关系啦!反正我早就觉悟了,女人嘛!不都是那样?成天大声嚷嚷著要平等,可是一旦遇上了对手,还不是千方百计的想利用女人的身分占尽便宜。即使你已经承诺过不会反悔了,可是,我想你自己都很明白那种承诺……咳咳!不值几文钱吧?」
可……可恶,居然敢这麽瞧不起女人!
随著雷斯特的讥嘲,芊芊的战斗指数也跟著窜扬至最高点,就算明知道雷斯特是在激她,她也没办法不自动踏入他的陷阱。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半途而废的。」她咬牙切齿地立下誓言。
因为她是个有志气的女人!
而他……
唉~~是个粉聪明的男人!
☆☆☆☆☆
芊芊有气无力地踏入卧室,卓之枫早已经洗好澡,如往常一样靠在床头处理他从公司带回来的公事了。她随手扔开皮包,开始月兑衣服,连招呼也懒得打。因为回来的晚,夫妻俩都是一回到家,就直接进入卧室,有时候连客厅的灯都没开,最多只是比一比谁先回来而已。
其实,在整个夏天里,除了假日之外,他们几乎都是这样一大早从卧室分手各自去上班,晚上至少要过十点之後才会在卧室里碰头会面,这样几个月下来,大概他俩都已经分不太清楚他们到底是到公司上班,还是在家里「打工过夜」了!
「回来啦?」卓之枫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今天怎麽这麽晚?」
芊芊未语先叹。「还说呢!这附近的车子不晓得为什麽越来越多了,我足足绕了将近一个钟头才找到停车位,然後走了十几分钟回来。我看,以後我最好载部脚踏车在车上,这样就不必担心停得太远了。」
卓之枫闻言,放下文件想了想。
「这样吧!明天是星期六,你……不用加班了吧?」
「不用了!」芊芊扔下最後一件裙子。「平常日子里天天加晚班就已经够累的了,假日再叫我加班的话,我就要喊罢工了!」
「那好,我们一起把车库好好的整理一下,里面那些堆积如山的旧家具和无用杂物什麽的能扔就扔,以後我们谁先回来,就把车子停进车库里,另外一个就可以停在大门边了,OK?」
「OK是OK啦!可是整理出来的东西要怎么办?」芊芊坐在化妆台前边月兑丝袜边问。「可以扔大型垃圾的日子里我们又都不在家,难道要堆在院子里养老鼠吗?」
「对喔!那……」卓之枫抓抓头发。「那……啊!对了,不是可以打电话跟清洁处约时间来载运吗?可以的话就约假日,不行的话就……我请假好了。」
芊芊抓了浴巾就走进浴室,只丢下一句话。
「那就交给你-!」
十五分钟後,她走出浴室,却见不到卓之枫的人了,她不假思索地走出卧室往厨房去。果不其然,远远的就看见卓之枫站在厨房与车库之间的门前发呆,她悄悄地来到他身边,然後拿下包在头上的浴巾默默的擦拭著,顺便陪他发呆。
好一会儿後——
「天哪!这些……」卓之枫低喃。「我想……也许不需要丢掉,我们可以拿去古董店拍卖,说不定可以卖不少钱喔!」说著,他指著角落里的一个旧式衣箱,那种四四方方,用厚桧木做的,民初甚至是清末时的老式衣箱。
「看看那个,我好像在伦敦的古董拍卖场上看过耶!」
「去你的!」芊芊用手肘狠狠地顶了他一下。「那是我外婆的嫁妆啦,听说也是她妈妈的嫁妆喔!」
卓之枫立刻做出更夸张的表情来「配合」她。
「老天,真的是古董耶!」
「少来!」芊芊忍不住又给了他一肘。「没办法嘛!我妈就是舍不得丢东西,不是说那个有纪念价值,就是说这个还好好的,丢掉太可惜了,我爸爸也说过她好几次了,可她就是不听咩!」
卓之枫还是在发愣,「我知道,人节俭或念旧都是好事,可是……」他慢慢将视线往上升。「那样不会太夸张了吗?」
「嗯?」芊芊随著他的视线也往上一瞧,随即失笑。「哇塞!好像真的是夸张了点儿耶!」
只见堆积如山的家具物品中,那个顶到三公尺高天花板上的东西居然是一台老式胜家牌缝纫机,看起来不但完好如初,而且……
很重!
「那究竟是怎麽搬上去的?」卓之枫不可思议地喃喃道。「学超人那样扔上去吗?然後……然後也要我学超人那样飞上去搬下来吗?」话落,他比了个超人往上飞的姿势蹬了半天脚。
「怎麽办?我飞不上去耶!」
芊芊一看到他那滑稽的模样,不由得爆笑不已。
「当然……当然飞不上去啊!你……你没有穿内裤嘛!」
「咦?」卓之枫赶紧往下一瞄围著浴巾的下半身。「哦!对喔!刚刚应该先穿了内裤再来。」
「还要蓝色的才行!」她笑著调侃。
卓之枫眉一皱。「我好像没有蓝色的内裤耶!黑色的不行吗?」
「当然不行!」芊芊勉强憋住笑容正色道:「你会飞到一半就掉下来了,搞不好也跟正宗超人一样摔断脖子就好玩了。」
卓之枫挑高眉峰看著她半晌,而後又瞧瞧那台「高高在上」的老佛爷缝纫机瞪老半天,最後终於投降了。
「我想,你明天最好先打电话去请教一下岳父大人,看看他到底是把起重机藏到哪里去了,然後我们再来研究研究该如何处理这些东西比较好。」丢脸总比摔断脖子好吧?
芊芊斜睨著卓之枫。「问爸爸他是如何搬上去的?」
卓之枫点点头,芋芋立刻猛摇脑袋。
「那就干脆不要问,也不要整理了。」
卓之枫微微一愣。「为什麽?」
「因为啊……」芊芊慢吞吞地把浴巾挂在颈子上。「爸爸一定会问你要做什麽,然後妈妈就会知道我们要整理车库了,跟著不久,他们就会传真过来所有不可扔物品的名单,结果我们就会发现……」她耸耸肩。「没有一样东西是可以扔的!」
卓之枫呆了呆。「不会吧?」
芊芊眨了眨眼。「要不要打赌?」
卓之枫愣了一下,随即说:「好啊!你赢了的话,明天你穿蓝色内裤,我赢了的话,明天我穿蓝色内裤,OK?」
他说的很快,乍听之下好像没什麽不对,芊芊正想立刻应允下来表现一下女人的阿莎力风度,可一转眼,她就察觉到有什麽不对了。
「哇噻!你好诈喔你,居然想拐我上当。」她又好气又好笑地骂道,而後转身就走。「不理你了,反正是你说要整理车库的当然你负责,你放心,我会买冰啤酒来慰劳你的!」
卓之枫一听,顿时垮下脸来,「喂、喂!老婆,你这样说就不对了喔!」他忙追了上去。「车库可能我停,也可能是你停啊!怎麽能统统扔给我呢?」
「谁理你啊!」她皱皱俏鼻。
「不要这样啦!老婆,何况我又不能真的全部扔掉,还是要你来决定什麽可以扔,什麽不可以扔吧?否则要是扔错了,谁负责啊?」
「你自已去抓狂吧你!」
「芊芊……」
「还万万呢!」
「好吧,那我一把火烧了它们最干脆。」
「你是白痴啊你?」
「要不然,你要我一个人怎麽整理嘛?」
「嘿嘿!你求我啊?」
「求你?」卓之枫眼一眯,唇边随即泛出一抹邪魅的笑容,继而从後面一把将刚走到床边的芊芊抓起来扔到床上。「OK!老婆,这可是你说的喔!」说著,他就饿虎扑狼般地压上去。
「啊!」芊芊又叫又笑的反抗著。「讨厌啦,你干嘛啦!」
卓之枫熟练的把小母狼的两只爪子抓到她头上去押著,另一手刷一下就扯开了她的浴巾。
「我要求你啊!」
明知无用,芊芊还是奋力挣扎著,当然,应付的成分居多。
「鬼扯啦!这算哪一国求法啊?」
「卓之枫的百战百胜专用求法!」卓之枫信心十足地俯下脑袋,开始在她身上挑起阵阵醉人的娇吟,边呢喃著,「亲爱的老婆,求求你啦,帮帮你可怜的老公啦!」
「才不要!」
「好啦!」
「嗯……不要啦……」
「帮帮我啦!」
「啊……啊……我……」
「嗯?」
「嗯、嗯……我会……考虑考虑……」
翌日清晨,芊芊先行醒转了过来,却没有如同往常一般立即起身,反而呆呆地望著天花板许久後,才悄悄的从卓之枫的臂弯里半撑起身,默默的睇视著卓之枫熟睡的脸庞好半晌。
「我爱你,枫,我是那麽那麽的爱你,所以……」她轻声细语低喃。「你放心,我不会背叛你的,无论那个男人有多令我心动,那也是因为他和当年的你是那麽的相似……」说到这里,她突然停了下来,蹙眉沉吟片刻後。
「好吧!我承认,他比当年的你更嚣张狂妄,更成熟迷人,甚至还多了几分邪恶诡魅,是那种会令女人为之疯狂的男人,这些我都承认,但是,枫,他没有你的温柔、没有你的体贴,也没有你的幽默风趣,他根本比不上你,我怎麽可能会要他呢,对吧?」
说是这麽说,但是,她的语气与其说是在自言自语,不如说她是在努力说服自已还比较恰当。
「对,就是这样,所以,我绝对不会输给那个男人的,一场游戏我绝不可能会输的!」
☆☆☆☆☆
一个有足够自信的人能够让自己爱上自己,坦诚地接受自己,并藉此相信自己能够做得到,同时也让别人认同他的确做得到。
然而,若是太过自信的话,就很容易出糗了!
就像芊芊,她一直很自信自己能够完全掌握住雷斯特所有的行程,所以,当雷斯特突然亲自在行程表上加了两个约会——一个是江美琪,还有一位是太顺贸易女总经理的公务午餐约会——上去时,她意外的瞪著雷斯特加上去的那两行字,绝对不是因为赞叹他那一手豪迈洒月兑的字体——足足呆了有一分钟之久後,才把不可思议的眼光移到雷斯特脸上。
「这个……怎麽……她们哪有机会……」
雷斯特微微一哂,而後回到办公桌後坐下,若无其事地打开卷宗夹。
「江经理在公文里夹了一张字条,乔总经理则是透过她的副总经理和我联络的。」
天哪,百密终有一疏。
正在懊恼间,芊芊突然瞥见雷斯特唇角一闪而逝的诡谲笑意,她不觉愣了一下,随即恍悟。
根本不是她的疏忽,是他故意的嘛!他可以拒绝,可是他没有,而且还瞒著她答应下来。
他绝对是故意的!
她正想提出严正的抗议,雷斯特却抢先了一步。
「说话之前最好三思一下,向小姐,你应该很明白你没有资格要求我不准和其他女人出去约会,更没有资格要求我取消约会吧?」他的声音很低沉,带著浓浓的警告意味。
嘴巴顿时僵在哑然的角度,芊芊发现自己完全无话可回驳。
别说他们的外遇游戏根本没有实质上的关系,就算他们真的已经爬上床去嘿咻嘿咻了,她也没有资格禁止另一个女人半路杀出来把他拉到另一张床上去继续嘿咻下半场。
因为,她不是他的老婆!
而他现在这麽做的用意,很明显的是在「警告」她,如果她不能让他满足的话,即使她再认真阻挡,他还是有办法另外追求一段能满足他的关系,因为他才是老大。
所以,现在她只有三个选择。
一个是拿这个做藉口终止这场游戏,也就是变相的认输,然後准备被他耻笑到死为止。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另一个是顺他的意,按照他的规则继续玩这场游戏,这是实质上的认输,虽然他不会嘲笑她,但她自己就足够痛恨死自己了。
她没有那麽蠢!
至於最後一个,大概也是她唯一能作的选择,那就是……
跟他来场脑筋急转弯!
或许她过去太积极了,以至於让他认为她没有他不行,那麽,她现在是不是应该让他了解一下,既然他老是「没兴趣」约她出去,那麽,她当然也可以「没兴趣」约他出去-!
而且,如果他对其他女人比较有兴趣,那麽,她自然也可以对其他男人比较有兴趣-!
还有,如果他可以脚踏好几条船,那麽,她脚踏好几条船也无所谓-!
如此一来,猜猜看会是谁先认输?
当然,他也有可能索性乘机甩掉她这个麻烦,可那样就等於他投降了,而他那个人一看就知道是个比她还不肯认输的人,所以,这个结果的机率应该相当微小。
想到这里,芊芊不觉笑了出来,没想到一场「普通」的外遇游戏,居然能演变为斗智场面,这出游戏实在是越来越有趣了!
雷斯特似乎注意到她反常的神态了,只见他帅气地勾起一边眉询问似的望著她,她故意先给他一个媚到会令人流口水的笑容,而後悠哉游哉地拿起电话,按下内线键。
「周经理吗?我是向芊芊啦……没什麽,只是突然想到,你好几次邀我共进午餐,我都因为太忙而婉拒了,实在很不好意思,不过,现在我有空了,不晓得你是不是……嗯、嗯!好、好,那就这麽说定了……不用了、不用了,你在一楼等我就行了……嗯!那就这样了,中午见,掰掰。」
雷斯特望著她放下电话,神情莫测高深,只见她挑衅地看向他,令他的眉头挑得更高,同时缓缓往後靠向椅背,目光深沉地凝住她。
「伤脑筋,」他慢条斯理地说。「你打算这样跟我玩吗?」
芊芊傲然地扬起下巴。「是你先开战的不是吗?」
雷斯特点点头。「我懂了,你要反击,但是,向小姐,你最好不要忽略一项事实……」
「事实?」芊芊微微一愣。「什麽事实?」
「我是你的上司。」
「那又如何?」
雷斯特轻轻一撇嘴。「不如何,只不过,当有需要的时候,我会有更多,而且名正言顺的理由来控制你的行动。」
芊芊呆呆的眨了眨眼,似乎不太能理解他的话。
雷斯特不由得笑了。「拜托,向小姐,你替我工作也有好几个月了,至少该稍微了解我一点了吧?」他毫无笑意地盯住她,唇边的笑容也逐渐转为阴森诡异。
而当芊芊看见雷斯特那阴恻恻的笑容,在震惊胆寒的同时,也终於意会到他所说的话的含义了,霎时,她面色一变。
「你……你想干什麽?」
「我想干什麽?」雷斯特似乎有点惊讶。「向小姐,你不是这麽迟钝的吧?难道你还不了解吗?当我那天答应陪你玩这个游戏开始,你就注定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他轻蔑地撇了撇唇。
「你以为我真的这麽傻吗?只会让你牵著鼻子走,陪你玩这什麽可笑的外遇游戏?告诉你,我从来不跟人家玩游戏,我只是不想一开始就吓跑你,也想看看你到底能胡闹到什麽地步而已。」
被人家讥笑说是胡闹,相信没有任何人会服气的吧?
不过,这情况看起来实在是有点不太对劲,也许她应该及早打退堂鼓比较妥当吧?
「胡闹?我才没有胡闹呢!如果你不想玩,那就算了嘛。」
「算了?你想就这样算了?」雷斯特冷哼。「不!别忘了,是你主动找上我的,而你恰好也是我喜欢的那一型女人,所以,我不会轻易罢休的,更不会顾虑你的丈夫,就算你後悔了,我也不会放过你,我会不择手段的去得到你,让你成为我的女人,成为我名副其实的情妇。」
他慵懒地弯起右臂撑著下颔。「之後,直到我回美国为止,除了你丈夫外,我会是你唯一的男人,你必须满足我的生理需求,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也会疼你、宠你,让你得到情妇所能得到的一切好处。这样我说的够清楚了吗?」
够清楚吗?
哇靠!这不只是清楚,简直是……简直是……唉!引狼入室是不是就是这种情况?
芊芊目瞪口呆地望著雷斯特那张严酷的脸,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一股凉意迅速从胸口扩散至全身。在这一刻,她终於了解到一件她早该注意到,却因为太过自信而忽略的事实。
表面上看似温吞的雷斯特,实际上却是个掠夺型的男人,只要他想要,他就会不择手段的去掠夺。只不过就像他所说的,因为不想一开始就吓跑她——真有先见之明,所以他才放慢步调好放长线钓大鱼。
然而,那时而掠过绿瞳的邪恶光芒、那老是飘扬在他唇间的讥诮嘲讽线条,如果谨慎一点的话,她应该早就可以察觉到他不是个好惹的人物,但是她却全都疏忽了。
而且,就像猫在吃掉老鼠之前总要戏弄一番一样,这几个月来,为何他会对她这麽容忍,又为何他会常常拿那种嘲讽的眼光注视她,原来都是掠夺之前的玩弄!现在,她开始反击,他就觉得已经玩够了,吃一只老鼠实在不需要花费这麽多精神。
何况,老鼠见到猫,应该只会拚命逃的吧?谁见过老鼠会反击猫的?所以「有自尊」的猫当然不允许老鼠反抗它-!
见鬼,这下子可真的是自掘坟墓了!
芊芊在心中暗暗哀嚎著。
老实说,她这辈子从来没有怕过任何人、任何事,但此时此刻,面对那双阴鸷犀利的目光,冷酷中带著邪恶的神情,她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
不,他不是猫,他是豹,高贵优雅,但残酷无情的食人豹!
她倔强,但不愚蠢;她顽固,可也不会明知是死路还要硬闯去找死,所以,她开始畏惧了,因为,一旦她抛开过度的自信与主观去审视那个男人,她立刻明白自己真的赢不了他,无论是不是玩游戏,她都嬴不了他。
所谓识时务者为俊「鼠」,所以,她现在最好是认清自己老鼠的身分,去做老鼠该做的事——
逃啊!
可是,这个懦弱的字眼才不过刚浮现在芊芊的脑海中,甚至连最後一撇都还没撇完呢!那个坐在大办公桌後,前一刻才刚露出真面目的男人似乎能透视她的想法似的;立刻起身,慵懒却沉稳有力地朝她走过来,一手支在她的办公桌上,一手撑在她的椅背上围住她。
「想逃,嗯?」他微微弯来俯近她。
她不自觉地瑟缩著往後贴在墙上。
见状,他又笑了,露出阴森森的白牙闪烁著嗜血的光芒。「别逃,否则我保证你会後悔的,明白吗,嗯?」
她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唾沫。
原来「有幸」身为豹的猎物就是这种感觉!
「你……」她才说了一个字,就被自己沙哑的嗓音吓了一大跳。「呃……」她忙咳两声清清喉咙。「你……你要强暴我吗?」
「强暴你?」雷斯特有趣的打量她。「你认为我会吗?」
「我……我不知道。」她很老实地说。现在她是什麽都莫宰羊了,原先以为他是只温驯善良的英国牧羊犬,谁知道外「毛」一月兑,竟然变成吃人不吐骨头的非洲杀人豹!
老天,她的看人眼光实在是超级烂的!
雷斯特轻蔑地撇撇唇。「我不会,那不合我的格调,不过……」他瞥向电话。「如果我是你,我会立刻把刚刚那通电话的约会取消。」他回过眼来。「你认为怎麽样?」
芊芊也跟著瞄向电话,事实上,她的手也伸出去一半了,但是……
难道她就这麽认输了?
不!哪能就这样gameover了,虽然她规避不了自己是老鼠的事实,但她至少也要保持一点鼠格,不做一点垂死前的挣扎,怎麽对得起所有支持她的……的……读者(就是你啦!)
於是,她又吞了口口水缩回手来,双眼盯著交握在膝盖上的手,连用眼角偷瞄他一下都不敢,只是沉默著。
雷斯特哼了哼,随即半坐在桌上,迳自抓起电话来按下内键。
「周经理吗……对,我是……」他盯著芊芊偷瞥上来的目光。「我临时有事,所以,中午太顺贸易总经理的午餐会就由你去招待,有问题吗……嗯!没问题,我会替你对向小姐解释的……好,那就这样了。」
语毕,他又按了另一个内键。
「王小姐,我和向小姐有紧急公务要办,在我通知前,暂时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我们,明白吗?绝对不准任何人进来,否则你就得回家吃自己!」
一等他放下电话,芊芊立刻不安地月兑口问:「你想干什麽?」
「你认为呢?」
修长的手轻轻抚向她的脸颊,她下意识地闪开了。
「你……你不是说强……强暴不合你的格调吗?」她呐呐地道。
「没错,但是……」雷斯特突然露出邪魅的眼神。「我会让你求我的。」说著,他硬是模向她的下巴,用力攫住。「平日倔强好胜的你,竟然流露出如此畏惧瑟缩的神态,你知道这样的你是如向的激起我的『性趣』吗?」
芊芊惊喘一声又想躲开,可是他那强而有力的掠夺却紧紧地攫住她的脸不放,强迫她对著他诡魅的目光,甚至他的另一双于还抓住她的手贴在他勃发的男性象徵上。
「瞧,瞧我被你唤起得多厉害啊!」
芊芊不知所措地地想缩回手。「不,总经理,拜托,请想想你太太,你不是很爱她吗?那你怎能……怎能……」突然,她发现自己开始失去反抗的能力,不觉更恐慌了。
「在这一刻……」雷斯特暗哑地低语。「我的心里只有你,我只要你。」
不知道为什麽,在这惊恐的当儿,她的心竟然为了他的这句话而陡然一震。
「可……可是……我……」躲不开他那双邪魅中透著蛊惑意味的绿眸,她结巴得更厉害了。「我不……不能……」她极力挣扎著想要把逐渐迷失在他瞳眸里的意识找回来。
「你当然能……」他的声音蓦地变得如此低柔魅惑,彷佛催眠一般。「你只是自己还不了解而已,其实你早就想要我了,不是吗?」他突然放开她的脸,修长的手彷佛微风般轻掠过她的脸颊、细致的颈项,来到她丰满的胸脯上。
「就跟我一样,我也早就想要你了……」
「不……不……」
「是的,你就跟我一样渴望对方,」他慢慢地把她拉起来靠在他的胸前,用力压著她贴紧他的炽热。「感觉到了吗?感觉到我对你的渴望了吗?感觉到我对你的急切了吗?」
「天哪……」她低喃,慢慢仰起迷惘无助、痛苦挣扎的脸。「我……我……」
他盯她的眼。「你也跟我一样有同样热切的渴望,别否认它!」
「但……但是……」
「别否认它!」他声音低沉的命令著,而後俯下脑袋去轻咬她敏感的颈部,双手也开始在她的胸脯上、臀部、腿部游移。「你越否认,就会越痛苦,承认它,然後求我,我会让你得到最甜蜜的解月兑的。」
「啊……」她轻吟著想要抗拒那阵阵袭来的战栗感,「不……」却无力地开始屈服了。
「求我!」他更有力的命令,同时加重手上摩挲揉搓的力道,而另一手却先准备好自己,再悄悄拉高了她的裙摆。
「嗯……啊……」在他熟练的挑情技巧下,她完全迷失了。
「求我!」
随著命令声,双重的撕裂声同时钻入她耳内,意识重新溜回她的脑海里。
「啊——不!」
她又开始挣扎,做垂死般的挣扎,他及时堵住她的唇,将她无力的抗议送回去,并把好不容易回到她脑海中的意识再次赶出去。
「求我……」他在她唇边诱惑地低喃,同时抬高了她的腿。「求我……」
「啊……啊……求你……」就这麽模糊不清的两个字,她的罪业就被判决了。
在他充塞在她体内的同时,那种尖锐霸道的侵入感虽然惊醒了无意识的她,但她并没有再反抗,因为,她知道现在再反抗也太迟了,他已经得到她了,更何况……她不得不悲哀的承认,她也不想反抗,他说的没错,她也想要他。
於是,在无法回头的困惑中,她放纵自己被卷入更深的激情漩涡里,寻求他允诺的甜蜜解月兑。
这场外遇游戏终於月兑出她的掌控,不再只是游戏了!
她终於沉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