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月兑轨了,
不受控制的悲哀,
让一切变得忐忑不安,
深怕事实的真相,
会让原有的幸福成为泡影。
蜷缩在凌乱的床上,床单皱巴巴地裹住的娇躯,芊芊又是一肚子火,又是满脑子困惑地抱住自己。
怎麽会变成这样?
她只不过是想玩个游戏而已啊!怎麽会变成这样呢?
她竟然这麽「轻易」的就屈服了,背叛自己的意志、背叛了她那个温柔体贴的老公,不但身子被那个邪恶霸道的男人占有了,连她的自尊也都被那个狂妄自大的男人了!
不过,这也不能完全怪她吧?那个男人实在是太奸诈狡猾了咩!
而且,她会看上那个男人,甚至被他迷惑,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吧?毕竟,他和卓之枫之间有太多相似之处,只不过程度不同而已,对吧?
再说她又不是荡妇,谁都嘛可以月兑她的裤子,当然是……是……Shit!她怎麽可以让那个大撕她的裤子?!
相似?
是喔,是喔!他们是很相似,问题是,程度差太多了吧?
虽然两个人都有那种坏男人的酷酷味道,但一个是百分之九十五的程度,另一个却只有百分之五的程度;同样的,两个人也都有温柔体贴的一面,但这个只有百分之五的程度,而那个就有百分之九十五的程度;如果说这个是黑,那个就是白,明明很相似,却又仿佛是完全不同的典型。
但是……但是这个男人还有一种她不曾在卓之枫身上看见过的邪恶味道,那种会诱人犯罪、会让人不由自主地随他下地狱的邪恶味道,而最可怕的就是,这个男人最吸引她的地方竟然就是这种令人既畏惧又渴望的邪恶气息。
唉!她轻叹。
女人实在是大贪婪了,她们既爱坏男人的酷,又爱好男人的温柔体贴,希望男人坏得教所有的女人都掌握不住,却只对她一人温柔体贴。
其实,这也跟男人的想法差不多吧?
男人不都嘛希望女人出门是贵妇、在家是巧妇、上了床就变荡妇吗?一样的吧?女人也会希望男人出了门是帅哥,面对其他女人是酷哥,而在她身边时就化为温柔痴心的情哥了。
但问题是,理想归理想,现实总是没那麽多便宜好占的,所以,大都只能选一个,再偷偷哈一下其他类型的男人。
想到这里,她吃力地坐起来,全身酸痛得几乎要散了。
结婚这么多年来,她和卓之枫之间最多就是热情如火,从未有过如此狂野激烈的,疯狂的掠夺几近于残暴,如同那个人一样野蛮霸道。但这也是她第一次充分享受到那种不顾一切、尽情发泄的快感,还有那种徘徊在罪恶与堕落边缘的兴奋与刺激,也只有那个粗暴的男人才能让她展现出如此放浪的一面。
回想刚刚所发生的一切,她不觉苦笑了起来。
他们甚至连衣服都还没月兑呢!她就被他压在墙上,如同台风过境般地掠夺去属於卓之枫的贞洁,她还以为自己会被压扁黏在墙上拉不下来了呢!
当时若有人不小心闯进来,恐怕会当场昏倒吧?
紧接著,她又被抱到套房内展开狂风暴雨般的第二次,在他的诱导下,她也随他一同抛开一切的羞赧和顾忌,杷自已贪婪渴望的坦白地表现出来。那几乎是一场战争,一场双方都战得体无完肤,却依然分不出胜负的战争。
她後悔吗?
不,现在不是她思考後不後悔的时候,而是……
房门蓦然开启,雷斯特悄然无声地走进来,在床边与芊芊默然对视,在沉寂中,悄然交换著只有彼此才能意会的眼神。然後,她突然挑衅似的眯了眯眼,而他则双眉一扬,继而微微一哂,并俯来侵略性地夺去她的一吻。
「你已经是我的了!」他傲然地道。「你最好不要忘记这一点,也不要试图违抗我,否则,受罪的会是你自己,明白吗?」
芊芊没有回答,只是直眼盯住他。就是这个男人,这个坏男人粗鲁地占有了她,不过,她绝不会就这样俯首称臣的!
没有得到她的回答,雷斯特似乎很不高兴地坐了下来,并攫住她的下巴印上另一记充满警告性的亲吻。
「明白了吗?」
当然不!
屈服一次,并不代表她往後都只有低头的份,所谓失败为成功之母,下一回……哼哼!看著好了,下一回她会让他跪下来求她的!
雷斯特似乎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的愤怒与不屈了,他蹙眉凝视她片刻,而後蓦地笑了。
「很好,这样才像你,你要是就这麽屈服了,也许我就对你没兴趣了。」他用手背轻抚著她的脸颊。「你很漂亮,但你的个性更吸引我,你很像我的妻子,真的很像,而在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就是她了。所以,只要你越像她,我就会越疼你,在我回美国以前,你就当她的代用品吧!」
一听,芊芊立刻不满地眯起眼睛。
我咧~~代用品?
什麽跟什麽呀?他以为她是什麽?「靠得住」缺货就先拿「好自在」来顶著用吗?
雷斯特揉开她攒紧的眉宇。「别不满意了,你够资格当我妻子的代用品就该偷笑了,别的女人让她们帮我妻子洗脚都不够资格呢!」
是喔、是喔!你老婆是钻石镶宝石刻出来的,再加上翡翠光圈、珊瑚莲座,看来,她只适合供众人膜拜,而不适合当人家的老婆吧!
「好了,如果你还累的话,就多睡一会儿,如果不累,就去冲个澡出来工作了。」话落,雷斯特起身离去,临出去前,他又回过头来。「我叫的综合寿司已经送来了,你要吃吗?」
拜托,还吃?
现在就算是满汉全席摆在她的面前,她也要先吐给他看……呃!也许把他的心挖出来干炒蒜头红辣椒,或者清蒸切片沾醋酱,她就可以将就著吃他一、两口了吧?
她虽然没有回应,但雷斯特似乎能感觉到她的思绪,「好吧!那你饿了再自己出来吃吧!」语毕,他就转身出去了。
望著关上的房门呆愣片刻,她突然沮丧地垂下脑袋。
好了,这个男人算是暂时应付过去了,但是……晚上回去,她又要如何面对老公呢?
唔……首先,她必须设法早他一步先回到家,免得被他瞧见她身上仿佛出麻疹似的斑斑点点吻痕,然後说一些有的没有的,然後……然後……
挖个洞把自己的颈埋起来吧!
☆☆☆☆☆
幸好下班前下了场雷阵雨,闷热的空气因此阴凉了下来,所以,当卓之枫下班回来时,看到老婆全副武装,长袖、长裤、长睡衣密密实实地裹在身上时,他也没多说什麽。
她会冷嘛!
「咦?你今天好像很早嘛!」卓之枫顺手解开领带、月兑下西装。「今天不用加班吗?」
芊芊心虚地转开眼。「呃……只加了一会儿就回来了。」
「这样啊……」卓之枫继续褪除剩下的衣物。「你会饿吗?我有点饿耶!能不能弄点东西来吃?」
「稞条好吗?」
「好啊!」
於是,一个去洗澡,一个到厨房去煮稞条。十五分钟後,稞条还没煮好,卓之枫就在早餐台边坐下来了,他只套著一件休闲裤,还未吹干的头发随意地散落在额前,看起来相当闲适且带点稚气。
「哇!饿死了、饿死了,好了没有啊?」他孩子气地叫著。
芊芊掀开盖子看了一下,随即又盖了回去,然後回过头来,「快了、快了,等它滚了就可以了啦!你不要……」不晓得为什麽,当她一眼瞧见卓之枫光果的胸膛时,便立刻闪开眼,转回去对著锅子把话说完。「不要叫了,马上就好了啦!」
卓之枫微觉诧异地低头看了一上,随即笑了。
「被一只发情的野猫抓的。」
这句话说得没头没尾,却让芊芊没来由地红了脸,正好稞条滚了,她忙关上火,舀了一碗给卓之枫。
「咦?你不吃吗?」
芊芊摇头。「我不饿。」
「不饿?」卓之枫若有所思地打量著她。「你不舒服吗?」
「哪有!」芊芊否认。「我只是不饿而己嘛!」说著,她到冰箱里拿出鲜果汁倒了两杯,一杯放到他面前。「哪!还不快吃。」
「哦!」
卓之枫听话地开始——地吃起来,却仍偷眼默默地观察在他身边坐下的芊芊,而芊芊却只看著手里的杯子,不晓得在想些什麽,直到卓之枫吃完,把碗放到洗涤槽里,她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似乎有什麽困惑的事让她怎麽也想不通。
「老婆,你在想什麽?」卓之枫关心地问。
「嗄?」芊芊猛然一惊,这才回过神来。「啊!你吃完啦?怎麽这麽快?」
卓之枫皱起眉。「老婆,你到底怎麽了?你很奇怪喔!」
芊芊再一次心虚地转开眼,并起身往卧室走去。「没什麽啦!只是有点累了,我想,我们早点睡好了。」
十分钟後,卓之枫把背对著他装睡的芊芊揽进怀里。
「老婆,告诉我,究竟什麽事不对了好吗?」
「没有啦!真的没有啦!」芊芊还是否认。
卓之枫沉默片刻。
「老婆,是我做错了什麽吗?」
拜托!当然不是,只不过是……是……
「芊芊……」
「枫,不是,真的不是啦!我只是……」她顿住,而後降低了声音。「我只是有点想不通……」
「想不通什么?」卓之枫的声音里满是浓浓的关切。
芊芊迟疑了一下。「一个人有可能……有可能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样子吗?」
卓之枫微微一愣,随即失笑。「就是这个让你想不通?」
「是啊!我真的努力的想了很久耶!」芊芊不甘心的低喃。「可就是想不通,如果是演员,应该就有可能吧!但是……」
「演员?」卓之枫啼笑皆非地摇摇头,而後把两只手掌伸到芊芊的眼前。「芊芊,看看我的手。」
「呃?你的手?」
芊芊茫然地看著他的手掌心,两手来回看了好几次,除了他的手确实比她大,并且修长之外,她实在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的手干嘛了?」
卓之枫翻翻白眼,随即两手互相指出相同的特徵来。「还记得爸爸说有这种手相的人,性格会有什麽特徵吗?」
「记得啊!他说双手……咦?」她突然噤声,而后「啊!」了一下,脑海里似乎有什么线索一闪过而,却怎么也抓不回来。
「还有,记得我是什麽星座的吗?」卓之枫又问。
「当然,是……耶?」芊芊愣住了。
「最後再问你一个问题,」他抱住她。「你还记得我们结婚那年度蜜月到海边去时,有个人想要强拉你去陪他喝酒,不小心扯掉了你的比基尼泳装,结果我做了什麽事,而事後你又说了些什麽吗?」
「怎麽不记得,那种事很难忘记的,你……咦?啊——」芊芊猛然转过身来惊愕地瞪著卓之枫。「你……你……难不成你是……」
「没错,」卓之枫不太情愿地承认。「现在明白了吗?」
芊芊没有回答,只是呆呆地看著他,可是逐渐的,她的表情改变了,慢慢的出现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以为……」她突然笑了,释然地笑了。「难怪你都不会……」她蓦然止住,继而自嘲地摇摇头,「原来是我忘了……不!也没有忘,只是从来没有……」她又停住,而後抬眼瞅著卓之枫,而卓之枫却似乎有点紧张地睇视著她。
好一会儿之後——
「枫……」
「嗯?」
「我爱你。」
卓之枫很明显地松了一口气,旋即故作满意地点点头。
「很好,请继续保持下去。」
芊芊又望著他片刻。
「枫,我……」
「嗯?」
「我真的好爱你!」
卓之枫在她的俏鼻上啄了一下。
「我知道,你刚刚说过了。」
「不,我是说……」芊芊轻叹。「我真的好爱好爱你!」
「嗯……」卓之枫似乎很认真的思索了一下。「这个我也不反对。」
芊芊愣了下,旋即噗哧一笑。
「讨厌啦!人家在跟你说真的说。」
卓之枫倏地一扬眉。「难道你要我反对?」
「你……」她用力捶了他一记。「你讨厌,不跟你说了啦!」
「不跟我说?」卓之枫突然暧昧地挤挤眼,「那……」他的手往下指了指。「让我家小弟弟和你家小妹妹谈谈如何?」
芊芊失笑。「我家小妹妹睡了啦!」
「把她叫起来啦!」卓之枫涎著笑脸说:「我家小弟弟兴奋得很,不运动一下睡不著的啦!」
「谁理你!」芊芊笑著又背过身去。
卓之枫马上又把她转回来。「别这样嘛!老婆,我家小弟弟很想念你家小妹妹耶!」
芊芊笑得更夸张了。「拜托喔!枫,你还真不是普通的色耶!」
「这怎麽能普通呢?」桌之枫立刻抗议。「太肉脚的色你看不上眼嘛!」
「少来!」芊芊又捶过去一记。「少牵拖到我身上来!」
「哪有?」卓之枫无辜地瞅著她。「我只不过是想让我家小弟弟和你家小妹妹玩玩而已嘛!」
「才不要咧!」芊芊断然拒绝。「你家小弟弟见了我家小妹妹就只会吐口水,一点家教都没有,除非你叫他不准吐口水了!」
「呃……」卓之枫顿时感啼笑皆非。「那个……吐口水是……呃!帮你家小妹妹洗脸嘛!」
「是喔!就只会越洗越脏。」芊芊咕哝道。
「老婆……」
「干嘛?」
「让他们玩玩啦!」
「不要!」
「好啦!」
「你很吵耶!」
「芊芊……」
「惦惦!」
「……我哭给你看喔!」
☆☆☆☆☆
无论雷斯特的本性如何,他的确是个对公事非常认真负责的人,这点从他一谈到公事,就完完全全一丝不苟,毫无人情可言的态度就可以明白了。
所以,每一次的干部月会,就成了雷斯特的专属批斗大会,从大事到小事、从业务到公关,不管对象是男是女、是老是年轻,只要有一咪咪小毛病被他瞄到,他就会毫不留借地发飙,飙到那个人差那麽一点点就要当场切月复谢罪为止。
因为感觉上,好像如果他不赶紧「畏罪自杀」的话,恐怕总经理就会杀到他家去让他全家死光光!
这话真的一点也不夸张喔!瞧瞧他现在的样子就知道了,虽然只是发飙过後的残馀气势,却仍然恐怖得好像他四周依旧弥漫著阴郁凝重的乌云,那双眼睛不但冷酷,还有些邪恶残暴,脸上的表情线条更是可怕到不行。
每次开完会出去的干部们都好像刚经历过一场死劫似的,心里都忍不住要慎重考虑一下——是不是要放弃这份高薪,赶紧跳槽保命算了?
不过,那都只是想想而已,因为,根本没有人舍得离开这家不但薪水高,福利又特别好的公司,不只一切福利都比照美国总公司,表现良好的人,公司还提供到美国研修的机会,而能力达到某种程度的干部,也有资格要求请调到其他国家的分公司上班。
这都是雷斯特上任之後逐步改善的政策,不但让人家舍不得离开,且激励有能力的人做出最好的表现,但是……
面对他的怒火真的是太恐怖了!
回到办公室後的芊芊,用眼角偷窥著大办公桌後那张阴鸷的脸孔,不禁大为同情那些干部们,再回想到刚刚会议中雷斯特的狂飙咆哮,她的心就忍不住再次颤抖起来。
不过,真的很奇怪,其实她根本不必怕他的说,然而,即使她事先已经做好充分的心理准备,即使她心里很清楚雷斯特绝对不会真的伤害到她,可只要他一沉下脸来,眉梢眼底再次出现那既邪恶又暴戾的阴影时,就会让人不由自主地陷入恐惧的漩涡中。
老实说,这样实在很没道理,无论如何,她必须尽快设法克服这种无意义的畏惧感,否则,如果每次他一变脸,她就反射性地自动跪地膜拜的话,她哪还有机会反击回去?
反正……反正他那个人只是比别人高深莫测一点而已嘛!那种令人模不清头绪的神秘感哪有什麽好畏惧的?就算他表现得邪恶一点、阴险一点,只要这边的人聪明一点、勇敢一点,应该就能应付得了吧?
应该是这样的吧?
「你在想什麽?」
近在耳旁,突然冒出来的低沉语音,吓得芊芊差点没摔到椅子底下去,倒抽了一口气转眼一瞧,只见雷斯特不知何时已模到她身边背手伫立著,唇边噙著淡淡的揶揄笑容,眼角却又闪著若隐若现的戾气。
芊芊心虚地闪开眼,赶紧装出一副忙得要死的样子。
「没……没看见我在忙吗?」上班时间被抓到天马行空的作白日梦,要是他一个不爽——譬如现在,他看起来就很不爽的样子,搞不好会立刻叫她滚回家去吃泡面也说不定。
「是啊!忙得连我叫了你半天都没听到。」雷斯特挖苦道。
该死!她暗暗的咒骂自己一声。「呃!我……我太专心了嘛!」芊芊尴尬地咳-咳。「那个……总经理叫我干嘛?」
雷斯特的唇角淡淡一撇,随即把背在身後的左手往前一伸,将一份企划草书丢在办公桌上。
「这是急件,叫王小姐马上送到企划部去,再叫财务部那个蠢才经理把昨天拟定的估价单和合约书拿过来,我要问问他那些数据为什麽前後会有那麽大的差距。」
我咧~~又有人要遭殃啦!
芊芊边拿著企划草书起身,边偷觑著雷斯特转回座位的背影——隐隐散发出怒意的背影。
她不会同情任何一个即将被扔出窗外的倒楣鬼,因为,雷斯特的怒气通常都飙得令人无话可说——自然是心服口服得无法辩解,不过,也有可能是根本吓得讲不出话来。呃……或者该说是她忙著庆幸雷斯特没有迁怒到她头上来,哪还有空去为别人念经超渡啊!
「向小姐。」
当芊芊把企划草书拿出去交给王婉薰,又交代了几件事回来後,她才刚坐回座位上,雷斯特不怀好意的叫唤声就追了过来。
「是,总经理,」芊芊小心翼翼地应道。「还有事?」不晓得为什麽,她隐隐有种不安的预感。
雷斯特将双眼盯在萤幕上的股价跳动。「中午我订了午餐,你不用出去吃,留下来陪我吃,嗯?」
陪他吃午餐?
芊芊双眼慢慢眯了起来。
他是……打算先喂饱她,然後再吃了她吗?
「那个……」芊芊更谨慎了。「很抱歉,总经理,我已经和王小姐约好了,我们中午要去……」
「取消!」雷斯特一口打断她。「你要陪我!」
「才不要咧!」芊芊月兑口道。「人家早就跟她约好了,我们还要顺便去买鞋子,为什麽要取消?」
「因为我说取消!」雷斯特很权威性地说,随即又把声音放软了些。「晚上我再陪你去买鞋子。」
「不要!」芊芊断然拒绝。「女人买东西时,有时候需要的是另一个女人的意见,而不光只是男人的陪伴就好了。」
「我也可以给你意见。」
芊芊哼了哼。「我才没那麽白痴呢!要你出意见?笑死人了,我要的是意见,不是命令,OK?」
雷斯特终於把眼睛转过来了。「女人是为男人打扮的。」
芊芊嘲讽地哈了一声。「就算是,我也不是为你打扮的,何况我不是,我不是男人的附属品,OK?我只为我自己打扮!」
「是吗?」雷斯特的双眉慢慢挑高了。「你是说你……」
「很抱歉,总经理,我想,我有责任提醒你一下,」芊芊一本正经地插话进去。「现在是办公时间,请你不要说些有的没有的。」话落,她用胜利的眼神对上雷斯特倏眯的双眸,左手悄悄地在背後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雷斯特突然笑了,他轻的几乎看不见的点了点头。「我懂了,」他慢条斯里地说,而後慢条斯理的按下对讲机。
「王小姐。」
「是,总经理。」
「早上的会议记录整理好了没有?」
「还没有,总经理。」
「还没有吗?」雷斯特噙著诡异的笑容朝芊芊眨了眨眼。「那你最好动作快点,因为中午休息时间一过我就要看。」一见芊芊惊怒的倒吸了一口气,他立刻光明正大的伸出手来比出胜利的手势。
「咦?可……可是总经理,刚刚散会时你不是说……」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懂了吧?」他霸道的说。
「……懂了,总经理。」
「那麽,中午休息时间一过,我就能看到开会记录了?」
「是的,总经理。」
「很好。」
这边刚一说完,那边就飙过来了。
「你卑鄙!」她朝他大吼。
「向小姐,」雷斯特的脸上挂著淡淡的笑容,眼神却非常得意。「现在是办公时间,请你不要说些有的没有的,OK?」
芊芊差点给他气死。「你……好,中午我要去帮她整理纪录,所以,我还是没空陪你吃饭,你也懂了吧?」
雷斯特的笑容依然不变,但笑意却消失了,眼神也从得意一转而为阴沉。
「我想,你大概不会希望王小姐这个月都必须在下班后再留下来加班吧?」他轻声细语的提醒她後果。
「你……你……」虽然脑袋里已经塞满了一大堆必须消音的名词,但是芊芊已经气得说不出来了。
「反抗我是没用的,芊芊,」雷斯特淡淡地道。「如果你不想连累到别人,你最好乖一点,嗯?」
「你……」芊芊一咬牙,终於爆发出来了。「你这个#$!%☆^#$*★%&○#%X☆&#@%★……」
「很好,虽然没什麽新创意思,但是相当流利。」雷斯特点头微笑。「也许下次开会时,我应该请你替我开骂。」
芊芊蓦地停住,而後尖叫。
「Sonofbitch!」
「唔……这个就有点……」雷斯特皱起眉心,然後摇摇头。「但是,你中午还是得陪婊子的儿子吃饭。」
芊芊的双眸倏地大睁,怒意炽然,可是三秒後,她却突然爆笑了出来。
「你……你母亲要是知道……老天!她要是知道……知道……」她笑得说不下去了。
雷斯特却依然很正经。
「我想,你应该不会去告诉她吧?」
「我……我又不是白痴!」
「很好,那麽中午?」
芊芊的笑声骤地消失。
「想都别想!」她不悦的附赠他一个大白眼。
雷斯特也不再多说什麽,只是再次按下对讲机。
「王小姐……」
他才说出三个字,芊芊就叫了起来。
「吃!吃!吃!我陪你吃!就算要吃屎,我也陪你吃,这样可以了吧?」
雷斯特笑了。
「王小姐,会议记录下班前交给我就行了。」
「是,总经理。」
跟著,雷斯特就静静地望定了芊芊,後者噘了半天嘴後,才不情不愿地拿起电话。
「啊!婉薰,那个中午啊……」
好,没关系,再输你一次而已,下次……下次我绝对要让你好看!
☆☆☆☆☆
如往常般,卓之枫洗完澡後,就靠在床头看文件,但这是头一回,芊芊没有抓著他讲一些有的没有的,反而静静地坐在一旁沉思——咬牙切齿的沉思。
好半天後,卓之枫似乎不太习惯这种异常的静默,他奇怪的抬起眼来东张西望一下,继而困惑的搔搔脑袋,然後朝芊芊望去,这才发现芊芊的神情很恐怖,有点象是武则天正准备要亲手掐死女儿前的样子。
他不觉打了个寒颤。
她不会是也想趁他睡觉时掐死他吧?
「呃……老婆……」
没反应。
「老婆……」
毫无动静。
「老婆!」
她中邪了吗?
「芊芊!!!」
一声大吼,芊芊终於惊醒过来。
「你神经病啊?干嘛这样鬼叫鬼叫的?」
「我叫了好几声你都没听见嘛!」卓之枫委屈地说。「你这样好像张著眼睛睡著了,很恐怖耶!」
「你才睡著了咧!」芊芊怒骂。「你那样吼会吓死人耶!」
「对不起嘛!」卓之枫无奈的道歉,同时小心翼翼地觑著她。「呃……老婆,你……刚刚在想什麽想得那麽出神啊?」
芊芊似乎还有点心不在焉,「没有啦!我只是在想……」她突然噤声,而後以一种相当怪异的眼神瞅著他,逐渐的,怪异的眼神又有了变化,她的嘴角也跟著勾出既阴险,又奸诈的线条,卓之枫看了心中不由得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老……老婆,怎麽……怎麽这样看我?」
没想到他才刚说完,芊芊蓦地大脚一踢,就把亲亲老公给踹下床了,顺带还洒了满天的雪花——文件!
「我饿了,去给我煮消夜来。」
「呃?」卓之枫灰头土脸的从地上爬起来,又凄惨、又茫然地张著大嘴。「消……消夜?」
「对,消夜!」芊芊双手抱胸,下巴抬得高高的。
「可……可不是一向都是你煮给我吃的吗?」卓之枫不解地呐呐道。
芊芊双眼一瞪。「这次我就是要你煮给我吃,怎麽样?」
「啊?」卓之枫呆住了,半晌後,他才换上一副担心的神情。「老婆,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发烧了吗?还是……」
「你才发骚呢!」芊芊差点笑出来,她咳了咳,故做严肃的下令。「还不快去煮!」
卓之枫蹙眉凝视她片刻。
「老婆……」
「快去煮啊!」
「呃!可是……可是我记得……我记得七年前你吃过一次我煮的东西後,你就发誓再也不吃我煮的东西了,你还说……还说你要是再吃的话就是……呃……猪!」
「你才是猪咧!」芊芊笑骂。「我管你,你就是要给我去煮就对了。」
卓之枫苦著脸。「可是我只会煎蛋啊!」
「那就给我煎蛋-!」
「呃……呃……有蛋壳也不要紧?」
「不要紧!」
「那……那……焦了也不要紧?」
「不要紧!」
卓之枫终於认命地叹了口气,然後往厨房走去,临出房门前,还不死心地又转回头来。
「你真的要吃?」
「废话,当然不吃!」她用一副「你白痴」的表情看他。
「咦?」
「你替我吃!」她说得云淡风清,眼睛却闪著不坏好意的邪恶光芒。
「耶?」
「所以,嘿嘿!请尽量多放一点蛋壳,尽量焦一点没有关系,反正不是我吃咩!」
哈哈!太爽了!
眼看卓之枫霎时凄惨无比地垮下,芊芊都自觉有点变态的在心中狂笑了起来。
真是爽毙了!
白天所受的鸟气,总算可以尽情的给她发泄出来了,然後,明大她又可以精神百倍、雄心万丈的去和她那个傲慢狡猾的上司好好的斗一斗了!
嘿嘿,算你倒楣,亲爱的老公,谁教你是我最爱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