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上班日,林家瑜不只忧郁而且头痛,假日都在米王的灌顶课程中度过,脑子一再当机又重开,要不是为了老爸的毕生愿望,她早就包袱款款、连夜潜逃。
照情况看来,翁育农对她颇有好感,而且相当讨好她(如果灌顶也算的话)。但他迟早会发现她的真面目,到时他还能这么大方分享一切吗?她心中藏着一个魔鬼,居然期待真相大白那天,想看他会如何反应?
听说有坏女人是天生的,有则是后天受过伤,变得宁可我负人,不可人负我。就因为她被伤害过,所以也要伤害别人?忽然间,她不太认识自己了……
“家瑜,你人不舒服?”彭婉丽看她的接班人似乎怪怪的。
“我没事。”林家瑜深呼吸一口气,提醒自己现在是上班时间。
“虽然我下个月就要退休,如果你有好消息,别忘了给我发帖子。”
“彭阿姨你别开我玩笑了。”林家瑜并不期待结婚。她对爱情都没信心了,更何况婚姻?
彭婉丽笑得颇为神秘,还像仙姑一样铁口直断。“我有预感,你一定会变成台东媳妇。”
怎么可能?林家瑜只想翻白眼,但是当然她没有(形象问题),只有苦笑一下。
一阵急促脚步声传来,老板黄信元跑进办公室,紧张兮兮的对林家瑜说:“惨了!外面有个男的要找你,他在会客室等你,而且看起来很帅,你说怎么办啊?”
黄信元一看对方就觉得不妙,那家伙跟林家瑜一定关系匪浅,彭婉丽一听也心慌起来,这下他们打的如意算盘怎么办啊?红包钱都准备好了说(一整个进度超前)。
“我去看看。”林家瑜在此地是个异乡人,一时猜不出有谁会来访。
走到会客室一看,居然是她的前男友朱廷辉!他看起来瘦了些,仍穿着正式西装,一派成功人士的模样,但她比谁都清楚,此君谈起感情非常失败。
一看到女友,朱廷辉上前要握住她的手。“家瑜,我终于找到你了!”
“有事吗?”林家瑜往后一退,不想跟前男友接近,她宁愿被翁育强吻,至少他干净多了,不会碰了别人又来碰她,直到此刻,她才发现自己的感情洁癖多严重。
朱廷辉当然察觉到她的抗拒,这双小手曾为他按摩、煮饭,现在却不准他模?
“为什么不接手机、不回信息?你跑来这么远的地方,就是为了让我拼了命的找你?”
当他一得知她的消息,立刻放下台北的重要工作,专程飞到台东来找她,结果她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是他变了还是她变了?
“我们已经分手了。”她提醒他这事实,希望他没有选择性失忆症。
“说什么分手?我不承认也不接受!”那是她单方面决定的,他从来没答应过!
“你不是有新欢了?难道你以为我会接受第三者?”
她对那个新来的总机小姐印象深刻,人家个性活泼,打扮火辣,哪个男人不会受吸引?其实她可以理解,像她这种不会撒娇、不懂诱惑的女人,时间久了当然被嫌弃。
这辈子她不会再相信男人,尤其是口口声声说爱的男人,故作一片深情,其实都是欺诈犯!
“那是我一时糊涂,我要娶的人只有你,我一定会改,你相信我!”
朱廷辉承认自己被鬼迷了心窍,但他已经醒悟了,家瑜才是最适合他的女人,聪明、美丽又贤惠,他当初怎会想移情别恋?一定是被下了降头,太可恶了!
“我已经不在乎了,你走吧。”法律无法给他判刑,但她可以自己宣布——无期徒刑。
“我不走!除非你跟我走!”
朱廷辉一时激动居然跪下来,林家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种事他怎么做得出来?那个志得意满、谈笑风生的男人,其实也会犯错、也会后悔,甚至用下跪来忏悔。然而凡事都有最佳时机,错过就是错过了,如果她提出辞呈时,他能拿出这份诚意,或许会是另一种结果。
“朱先生,我还有工作,请你不要造成我的困扰。”
“家瑜,我求你……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不好?”他都做到这地步了,她还能不感动吗?
她看着曾经熟悉的他,却想看着陌生人,几乎想不起来自己怎会爱过他。
为什么人们总要等到失去才知珍惜?今天他对她苦苦哀求,改天可能变成她求人原谅,在这恶性循环的过程中,但愿每个人都能有所领悟。
会客室外,一堆人隔着玻璃窗看好戏,虽然听不太清楚,但从肢体语言和表情变化看来,那陌生男子应该是想要挽回,甚至不惜下跪求情,可惜林家瑜不肯领情。
这出戏好看是好看,但没人知道会怎么收场?唯一确定的是,林家瑜绝非普通人物,能让那位西装帅哥跪下来,还一脸无所谓,太强了!
围观者也包括翁育农,是老板黄信元把他拉来的,他浑身一阵冷、一阵热,真怕林家瑜会因此心软,拜托千万不要啊,坏男人伎俩很多,骗死人不偿命的。
黄信元拍一下小老弟的肩膀。“育农,你再不表现一下,家瑜可能就要回台北了,为了挽留我们的会计,你这个顾问也想想办法吧!”
被老板这么一拍,翁育农像挣月兑了无形枷锁,大步闯进会客室,一把握住林家瑜的肩,直接对那陌生男子说:“这位先生,不管你是谁,我是家瑜现在的男朋友,请你不要来打扰我们!”
啊?林家瑜双肩一头,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她身为当事人怎么不知道?
朱廷辉仍跪在那儿,不敢置信地问:“他、他说的……是真的?”
骑虎难下的情况,她干脆狠下心说:“你可以劈腿,我就不能找别人?”
这该死的家伙,有了家瑜居然还敢劈腿,筋骨果然软Q,难怪能动不动就跪下!翁育农握紧拳头,第一次有想揍人的冲动,沉声道:“请你现在就离开,这里没有人需要你。”
朱廷辉当然不肯走,站起来对她问:“你真的要选这个男人?他有哪一点好?”
“因为他……只爱我一个。”林家瑜望向身旁男人,悠悠说出了心中期盼,也许在潜意识里,她还是想爱,以及被爱。
翁育彷佛被下了咒语,痴痴回应道:“是的,这辈子我只爱你一个。”
爱语一溜出嘴边,效应立刻发挥,像是电影演到最后一幕,他们终于向彼此告白,从此可以过着幸福的日子,不要欺骗也不要背叛,就这么爱到天荒地老。
看那两人深情相望,朱廷辉顿时成了配角,但他还不甘心,还要力挽狂澜。
“家瑜,我发誓我不会再让你伤心,我已经升上经理了,我可以给你舒适的生活,我们立刻结婚!”
怎么有人就是说不听呢?林家瑜叹口气,转向前男友。“我不会跟你结婚的,你放弃吧。”
“听到了没?家瑜要你放弃,请你自己离开,不要让我叫警卫来。”
翁育农搂紧爱人的肩膀.非常入戏,可以说是在演自己吧。不过说到警卫,小黑和小黄好像不怎么听他指令……
“我不相信,我们三年来的回忆,难道你已经忘得一干二净?”朱廷辉仍在做最后挣扎——他自认非常了解林家瑜,她外表冷淡,却是个重感情的人,之前她不是都原谅他了吗?
“我没忘,但我已经放下了,而且我不想回头,抱歉。”
谈感情谈到抱歉,正代表已经无心,朱廷辉不得不面对事实,他曾经拥有的女人不再属于他,更残酷的是,这结果竟是他一手造成。
“对不起,还有……”最后,他只想说:“谢谢。”
三年来他作过一场美梦,她是一个好女人,唯一让他想定下来的女人,事到如今,至少好聚好散吧!
林家瑜没再回应,静静目送前男友离去,她明白他所说的话,毕竟他们用心相爱过,那些一起加班的夜晚、一起醒来的早晨,而今想起来仍是温暖的,并没有随着分离的结局而消失,只是变成了回忆,只适合回味的记忆。
杀千刀的负心汉终于离开了,翁育农大大松了口气,幸好她做了明智抉择,如此一来,他是否有希望了?
“谢谢你帮我解围。”向他道谢的同时,她也不着痕迹的挣月兑他的手。
“不用客气,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做得对不对……一时冲动就……”刚才握住她肩膀的手,原本是那么坚定,现在却不知该不该放。
“这样很好,我希望他能死心。”她顿了一下,咬咬唇又说:“不过,你不用假戏真做。”
他们就不能假戏真做吗?刚才他们明明很有默契,就像真正的男女主角一样!
为什么她可以说得这么绝,不给他一丝想象空间,她从来不会激动、不会失控的吗?”
“我还有工作,你也去忙吧。”说完,她神态自若地走向办公室,不顾四周观众好奇眼光,彷佛什么也打扰不了她,就算又被波动,她也会隐藏得很好。
翁育农仍站在原地,他的心不知被谁偷走了,呼吸起来感觉空空的,有谁能告诉他,没有对手的戏该怎么演下去?
米糠可以制油,稻秆可以当肥料,至于没人要的痴呆水王,只能继续痴呆、继续没人要…
这场绝妙好戏在公司传了好几天,林家瑜始终不给回应也不为所动,大家问不到内情,讨论也没进展,只得无疾而终。
最新流行是下注,赌翁顾问何时才对林会计出手,一天、三个月还是三年?结果赌三年的人最多。
没办法,原本他们都看好翁老师的春天降临了,现在却发现林家瑜高深莫测,实非翁育农这个女敕咖所能招架,除非被外星人抓去洗脑,否则大概就是一天拖过一天吧!
早上七点,翁育农走出房间,像平常一样,林家瑜已准备好早餐,他抱着感谢之心,却又有些惆怅,最近他睡得很不好,但她显然不受影响。
贫富不均,南北不平衡,男女不相同,爱人和被爱的人地位不一样,简而言之,人生就是不公平!
唉,不公平又能怎样,他要自己别想太多。“不好意思,自从你来了以后,老是麻烦你帮我做饭。”
“反正我也得吃,没什么。”
她总是这样说,他却非常清楚,在她故作冷漠的外表下,是一颗温柔而敏感的心,不管他们是否有可能进一步,他该珍惜她所做的一切。
“我……”他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决定还是说些安全话题。
“我今天要去台北开会,晚上可能赶不回来,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这次的研讨会他非出席不可,是粮署生产组举办的,陈科长和他私交不错,多次邀请他前往西部发展,指导当地的良质米推广计划,但他一直没有答应,就是放不下这家米王公司,有挺他的老板,亲切的同事,尽职的警卫忠犬,以及热情努力的乡亲们。
更何况,现在还有一个他最在意的女人,只是人家不怎么在意他……
“没问题。”林家瑜淡淡回应,有小黑和小黄在,还有电子保全系统,她不用害怕。
黑夜算什么,孤单算什么。心魔才是最难面对的,这场仗她只能靠自己打。
“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给我。”
“嗯。”她又不是小孩了,他才让人担心好不好?傻瓜。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的手机号码……”
她念出自己的手机号码,他随即打了一通给她,让彼此留下电话纪录,像是一种仪式,此后要保留或删除,就看各人造化了。
“我先进办公室,麻烦你洗碗了。”他的心意她看得很清楚,因此才要保持距离、以策安全,这是给他一条生路,拜托他不要一脸被判死刑的惨样,都不懂人家的用心良苦。
“希望你今天都顺利。”
“你也是,路上小心。”
如此客气的相处,仿佛只是新房客、新同事,翁育农不由得怀疑,他们之间发生过的种种,都是他一个人的错觉吧?曾经他以为自己博学多闻,却在二十九岁的这天,发现自己无知得可怜。
或许分开会好一点,他干脆在台北多待两天,才不会让她觉得被打扰。
过去他没对象、没谈恋爱,还不是活得好好的?他一心只想研究稻米,单身一辈子不是好极了?奇怪,想了一大堆的好好好,怎么在脑中回荡的都是错错错…
“你在这里做什么?”
晚上九点,林家瑜悄悄走进研究室,才翻找了十几分钟,背后就传来质疑的声音。
“我……”还以为他今晚不会回来,谁知竟像幽灵一样现身,还将她逮个正着!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翁育农不放心放她独自一人,还是搭了飞机回来,没想到她不在宿舍,却在他的研究室,难道她要替他做记录?
依照她的程度,应该看不懂吧?
林家瑜脑中飞快想着借口,似乎每个都说不通,最后居然说出最扯的一个。
“因为你不在,我……我想你,所以就来这里……”
扯这种漫天大谎,会不会遭天打雷劈?忽然窗外下起雨来。
远处似乎有雷声隆隆,她浑身发颤,为了避免现世报,就把这当成事实好了,她确实想他想得发慌!
什么?翁育农不免怀疑自己的听力,那个叫他不要假戏真做的女人,竟然因为想他而来到研究室,是为了要感觉他的存在吗?前后落差太大,他都不知什么是真是假了。
瞧他一脸震惊不信,她干脆以行动证明,冲上前吻住他,不让他有思考空间。
翁育农吓了一大跳,他是第一次被女人强吻,应该赏她……巴掌还是给她一辈子?绅士如他当然舍不得动粗,只好就把自己奉献给她了(好一个顺水推舟)。
他双手环住她的纤腰,深深的给她吻回去,感谢老天保佑,他的感情不是单行道,她对他也一样有感觉,喔耶!
她还以为他呆呆傻傻的,谁知男人都有野兽本能,一下就换他采取主动,毫无迟疑的探索,不知什么叫客气,直想把她吞吃入月复!
“等、等一下……”她把他推开一些,他吻得太激烈,她的嘴唇都有点疼了。
他双眼发亮,喜不自胜的说:“家瑜,你在台东想我,我在台北也想你!”
“是吗?这样很好……”心有灵犀穿越时空,他们还真是一条心呢。
“我还想告诉你,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他满腔热情如野马月兑缰,“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如果可以,我还希望你做我的老婆!”
她彻底呆住了,这男人一受到鼓励就冲到底,都不怕碰到坏女人欺骗感情?
瞧她不说话,是高兴过头了吧?他再度拥紧她,在她脸上落下密密麻麻的吻,不这样做的话,他无法表达自己的狂喜
这是哪门子的吻法?他以为她是狗还是猫?林家瑜简直要窒息了,平常看他像根木头,怎么一点燃燃就是熊熊大火?外头的雨势越来越大,室内却犹如艳阳沙漠,烫得很呢。
又抱又吻还不算什么,他的双手开始乱来,这边模模那边捏捏,实在不像话!
她稍微拉开距离,正大眼问:“你想做什么?”
“我想要你,可以吗?”他在她耳边低喃,自己都不知怎么有这勇气,一切是如此美好而自然,长桌看起来很适合,靠墙也可以,窗口也不错,地上更赞。
男人果真都是易燃物,现在该怎么让他熄火?尤其在双方都已“告白”的情况下,她绝对不能让他起疑,幸好她很快找到借口。
委婉道:“你也知道我之前的情况,其实我还没准备好……我们先交往看看,不要太急,好吗?”
翁育农用力拍一下自己的头,天啊,他怎么忘了?她才刚摆月兑那个劈腿男,心情尚未完全平复,他应该多给她一些时间,等她重新打开心房。
“你说得对,抱歉,是我太急了。”
幸好他还劝得动,否则就要在研究室上演春光秀了,她在放心之余放柔声音说:“你累了吧?我们早点回去休息。”
“嗯!”他握起她的手,两情相悦多么难得,她居然也对他有感觉,他感激得想奔入雨中跳舞。
林家瑜并不抗拒,他们现在是刚交往的情侣,当然可以牵手而行,今晚的局势变化之大,是她一生中最戏剧化的时刻,应该不会有更刺激的了吧?
一进员工宿舍,眼前画面让她以为走错地方,只见桌上一大束紫色玫瑰花,还有小山一般的巧克力、蛋糕和甜点,今天是什么日子?翁育农的生曰吗?还是哪位米神的诞辰,要选在晚上拜拜?
“咳!是这样的,我问了阿公,他说女人都喜欢花,还喜欢吃甜的。”他语带羞涩地说明:“这束花是我打电话问花王意见的,他的花店在各县市都有分店,这些吃的是我在百货公司买的。不知道你喜欢哪一种,干脆通通买下来。”
今天下午,他在台北开完研讨会,站在街头一时不知何去何从,打了通电话跟阿公聊天,然后就莫名其妙做了这事。他唯一没有说出口的是,花王还告诉他说,紫色玫瑰的花语就是:“难分难舍,珍贵独特”,说这种话多羞人啊,完全忘了刚才的告白更羞人。
“你……”男人想讨好女人,就是把宝物奉献给她,如果她说想要秘笈,他是否也会双手奉上?
“我抱着花和这一大袋东西上飞机,大家都看着我。”他抓抓后脑,笑得腼腆。“你喜欢吗?”
“谢谢……我很喜欢。”她抱起那东花,芬芳四溢,美丽清新,忽然间感动席卷了全身,不管日后将如何变化,在这一刻她确定他是真心的。
就像花朵要开、风儿要吹,她的冷静无法再冷静,有些事不是意志力可控制的,尤其面对一个痴狂的男人,让她很想再一次相信爱情……
“太好了!”只要她喜欢,他就心满意足了,忽然他又想到一件事。“我在外面跑了一天,满身是汗,真不好意思,刚才还抱着你不放,我先去冲个澡。”
难怪她会推拒,说不定就是因为他太臭,赶快搞定自己,才能更上一层楼。
“嗯。”她低头呼吸花束清香,不想让他看到她眼中含泪,都几岁了还这么情绪化。
想到他一个人在台北采购甜食,一定傻傻的任由店员宰割,还会很开心的向人家道谢,然后又打电话问他好友该买哪种花,不知对方有没有笑话他几句?最后抱着花和大批提袋上机,其他人想必都盯着这个斯文男人,他一脸害羞,却还是坚持到底。
原来傻瓜要打动女人很简单,只要做些比原本更傻的行为就够了……
稍晚,当翁育农边擦头发边走出浴室,看到客厅没人,玫瑰插在瓶中,至于甜点好像都收起来了。
家瑜去哪儿了?他敲敲她的房门,没人应声,是因为害羞还是想睡了?无奈之余,他走向自己房间,决定尊重她的意思,感情不能操之过急,还是慢慢培养吧。
想到两人已开始交往,他高兴得想跳想叫,真想要全世界宣告,他已得到比冠军更宝贝的东西!
不过高兴之外更要努力,家瑜曾经受过那么重的伤,他必须更小心呵护,让她相信他的真心。
正当他这么想着,一打开房门,却见佳人坐在他床上,像是等了很久……这,这会不会太刺激了?
“你……”他的喉咙不知被什么掐住,应该不是鬼,而是。
之间她着一件宽大T恤,露出一双白女敕长腿,加上眼神迷离、红唇微启,效果就是要让男人喷鼻血!
她手边有盒开封的巧克力,是含酒的那种,难道她就真么醉了?以后若没有他在,绝不能让她喝酒,但若有他在,她想怎么喝都可以。
“我……”林家瑜也不懂自己在冲动什么,可能女人真会被鲜花和巧克力收买吧,她忽然不想再等下去了,如果她的心还能再爱,他就是最值得的对象。
等她偷到那本笔记,她势必要立刻消失,在那之前她希望拥有一些回忆,让自己不会后悔的回忆。
他怕是自己逼她太紧了,倒吸一口气说:“我不急,我真的不急,我会等到你觉得OK的时候,家瑜你相信我!”
“我相信你……”她咬着下唇,犹豫了会儿才说:“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
“什么意思?”
“男人造成的伤害,就要由男人来治疗。”她不知自己在说什么疯话,就这样月兑口而出:“我想彻底忘了他,你可以帮我吗?”
直到现在她才领悟,她会来到他面前,除了达成老爸的心愿,更是为了她自己,也许就在看到他照片的时候,她已经有种预感,这个男人将跟她有所纠缠。
理智就此溃堤,越狱而出,翁育农冲到床边,握住她的肩膀说:“我会让你忘了他,从此以后只想着我一个!”
开玩笑,听到这种话还不行动,算是男人吗?就算他没做好准备(早知道就先预习教材),真心真意大于-切,他整个人都交给她(教)了。
林家瑜抬起头,给他一个绝美的笑,眼神似有哀愁,期待又怕受伤,叫他怎能不深深爱恋?
巧克力融化在亲吻中,像是一种助燃剂,很快掀起大火燎原,他才刚冲过澡,却又变得满身汗,全因激动和紧张,怕自己不能给她快乐。
他每个动作都要看她脸色,当她皱眉或咬唇,他就担忧问:“是不是不舒服?”
她明白他是热情有余、技巧不足,但对她来说,那双真诚的眼才是最重要,于是她缓缓梳过他的发,微笑道:“你用力一点没关系,在我身上留下痕迹也可以,我想要彻底沾染你的气息。”
这番话无疑是火上加油,燃起他满腔的雄心大志,决定了,他不再去思考教材(电脑中神秘档案)内容,要用自己的天分(有这种东西吗)让她终生难忘!
“你……”她不知自己鼓舞了他哪条神经,总之他变了,从眼神到动作都充满自信,猛然剥开了彼此衣服,从她的额头开始往下,一路亲到她的脚趾头,正面照顾完了也不忘背面和侧面,哪里有肉就又舌忝又抓,甚至埋首其中……
生手虽然没有经验,却也没有束缚,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她只能节节败退、颤抖连连。
“我常常梦见你,梦中我们就是这样在一起。”他终于挺入她体内,感觉她的紧绷和包容,原来男女在一起是这样子的,他这才恍然了解,牡丹花下死也甘愿的道理。
她咬住他的肩头,压抑住那恼人的申吟,但随着激烈的程度加剧,她再也忍受不了,在他耳边娇声低诉:“你好疯狂……”
“我是疯了没错,我要让你只能想着我、看着我!”他捧起她的脸狂吻,贪婪之情一发不可收拾,他要拥有她的身和心,不准她有任何保留。
“是……”她很乐意遵照这命令。
过往记忆如一片迷雾,总是让她找不到出口,这男人的眼却清澈如星,带给她真实的被爱感,甚至有种刻骨铭心的预感,于是她无声说了句:谢谢你,我会记得这一切。
在大雨的夜里,男人和女人互相索爱,非要把对方掏空了,才能承载过多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