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机)
指尖的碰触
是离别也是重逢
爱情有很多出口
奇迹的女神偶尔会微笑笑
这是结婚前的最后一晚,即使时间紧迫,俞震亚的酒肉朋友们还是特地南下,要给他举办一个最'火辣辣'的单身汉告别会。
在南接市的一家啤酒屋里,他们包下了整间店,发誓:今晚不醉不归。
“喝酒,今天我们有灌醉你的权利!”蔡志宏最爱充当酒国英雄了,偏偏老是赢不过俞震亚,俞震亚哈哈大笑,此刻他心情人好,“还不浇得谁会先醉呢?”
艳舞女郎在醉客之间徘徊,对每个人频送秋波及热吻,赢得颇为可观的小费。当那女郎跳到俞震亚面前,知道他是今晚的男主角,还跳得特别煽情火热,让在场的男人都不由自主的冒出汗来,喉咙也跟着干哑了。
“真是不简单,谁找来的月兑衣舞女?这么骚!”
“看来震亚今晚有福了,趁着还没被老婆套牢,赶紧在最后一晚风流、风流吧!”
大伙儿左一句、看一句的,净是挖苦打趣,说得口沫横飞。
可惜,俞震亚看着这热舞女郎,只觉得脑中的疼痛越来越严重,还是赶紧移开视线,眼不见为净!
“震亚,上吧!这就是送你的礼物了。”蔡志宏拍拍老友的肩膀道。
但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俞震亚只是看了看手表说:“快十二点了,我要回家去睡觉,明天有好多事要准备呢!”.
“什么?没搞错吧?”众人失声大叫。
“干嘛这样盯着我?”俞震亚环顾四周惊恐的表情,“我也该长大了,都要当人家的丈夫了,搞不好很快还要当人家的爸爸呢!”
“可是这里有一个大美女,随你高兴怎么玩都可以,是我们出钱为你请来的耶!”他们指着那衣不蔽体的月兑衣女郎。
俞震亚耸耸肩,“你们自己玩就好,我没兴趣,我的精力要留到明天给我老婆。”
“啊!”大家又是一副昏倒的样子,俞震亚听他们说得夸张,也只是笑了笑,“不用谅讶,等你们恋爱了以后,也会变得跟我一佯的!”
“是吗?那我宁可不要。”蔡志宏不以为然地说,他还是喜欢这样逍遥自在。
俞震亚拿起夕卜套披在肩上,“抱歉,我得先走了,你们好好玩吧!明天记得来参加我的婚礼,随你们爱怎么闹都行!”
“赶快回去吧!你这个新好男人。”大家笑着说。一出了啤酒屋,远离那菸味、酒味和噪音,外头倒是挺幽静晴朗的,俞震亚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感觉胸腔中充满夜晚的澄澈。
走进车中,他一边发动引擎,一边对自己说:“最后一个单身的夜晚,竟然就这么过了。”
他也说不出原因,就是不想碰那个舞女,她应该算是他喜欢的类型,狂野奔放又热情,但是曾几何时,他不再喜欢攻瑰了,反而欣赏起百合的清香。
可恶,头又疼起来了。俞震亚揉着太阳穴,不知怎地,这几天头疼碍厉害,难道丁雨璇在他头上那么一砸,真让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唉!”他对己摇头,算是中邪吧!他就是只要雨旋一个人,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呢!”
夜色迷蒙,路上车流不多,加上些微酒精的作祟,俞震亚的车速越来越快,他只想赶快回到家躺下,养足了精神,面对明天崭新的一切。
途中经过民生路时,一辆砂石车却迎面而来,速度快得像是喝醉了酒。
“妈的,居然逆向驾驶!”俞震亚咒骂了一声,赶紧转过方向盘。
他虽然闪到路边的空位,但是那要命的砂石车仍像瞎了眼似的,直直往他开过来,跟看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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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已经接连三夜了,为什么梦不到扬磊?难道杨磊也知道她就要结婚了,所以他做了决定,愿意祝福她,却不愿意再进入她的梦中?她究竞该怎么办好?不嫁给俞震亚,或许扬磊会回来,但绿色隧道就得消失了!
这详两难的局面,让她在婚前的迭一夜失眠了。寂静的午夜,凄厉的电话铃突然响起,沉思中的雨璇立刻被吓着了。
而接过电话,传来是俞继德慌张的声音,“是雨瑭吗?震亚出车祸了,他被一辆砂石车撞到,现在人在南投医院里,准备要动手术了!”
“我的天!”一听到这样的消息,她全身都发抖了,“我马上来!”
雨璇立刻叫醒父母,告诉他们这个消息,于是丁介文开车载着妻女,一家人赶到了南投医院。
怎么会?历史怎么又重演了?莫非接近她的男人都会遭逢不幸,而俞霞亚也要成为牺牲者?赶往医院的途中,雨璇握紧了双手,心中不断对自己问着。
当车子一停下,雨旋第一个下车,冲进了医院柜台询问,丁介文和徐彼婷看女儿这般紧急,更加肯定是这小俩口的感情,看来这一点他们是不必担心了。现在要担心的,却是俞震亚的情况……
他们三人来到手术室前,俞继德正坐了在那儿抽菸,眉头紧紧皱着,毕竟手术中的可是他的独子呢!
“俞伯伯,震震亚他不要紧吧?”雨璇发现这是她第一次喊俞震亚的名字。
俞继德看了看他们,虽然想开口叫他们安心,但又不能隐瞒事实,“他的胸腔破裂,医生正在给他开刀,脑部则是严重受伤,一度还有脑死的迹象……
“脑死?”徐筱婷忍不住尖叫起来。大家都知道,脑死的话,就跟植物人没两祥了,就算救活了也是生不如死。
丁介文叹口气说:“手术要多久?”俞继德摇头,“我也不知道,医师说要看情况而定。”
“那我们只有等了。”雨璇接着说。俞继德把车祸的经过说了一遍,
让丁介文听得感慨不己,“又是砂石车惹的祸,自从拓宽了外围道路以后,就不知因此发生了多少车祸?”
俞继德也是无祭极了,“震亚本来还打算拓宽绿色隧道,昨天又突然打消了念头,谁晓得现在就出事了。”
徐筱婷说,“那个大弯路实在很危险,常常有事故发生。八年前,我们隔壁有个男孩子叫做扬磊,也是在民生潞上披砂石车撞死的,那时他才十六岁呢!”
丁介文对这件事还是记忆犹新,“是啊!没想到历史又重演了,希望这次震亚会平安无事才好。”
雨旋坐在一旁不说话,她默默想着这两件车祸,在她二十二年的人生中,出现过两位截然不同的男性,难道都会死在那个大转弯的地方吗?这会不会是她的错,会不会是命运注定要她寂寞?
不知过了多少个小时,医生们终于从手术房中走出来,拿下血迹斑斑的塑胶手套,对他们宣布说:“我们己经尽力了,请做最坏的打算,就算病人醒过来了,也很有可能无法恢复意识。”
“无法恢复意识是什么意思?”俞继德忙问。
医生不得不直接一点说出来,“有可能成为植物人或是智能障碍。”
俞继德颓然放下了双手,他不再多问什么了。
雨璇则问:“医生,我们可
以进去看他吗?”
“可以,但是请先经过杀菌窒,他现在的抵抗力很弱,不能再有任何并发症。”
他们四个人都进了病房去,俞继德只看了一眼,就不忍心再看下去。
他那原本英姿焕发的儿子,此刻全身却插满了管子,脸色苍白碍毫无血色,教他这个做父亲的情何以堪?
俞继德表示想要先回去休息。
雨璇便说:“爸妈,你们送俞伯伯回去吧,我在这里守着震亚,否则俞伯伯一个人开车回去,我也不放心。”
丁介文心想女儿说得对,以俞继德现在的情况,实在不适合开车,便答应说;“好,那你就辛苦一点,在这里等震亚醒来,再跟我们联络。”
“嗯!”这是她至少能为俞震亚做的,她欠他这份情。
看着他们三个人走出病房,雨璇又低头看看俞震亚,他脸上似乎蒙上了死亡的阴影,没有一点生气附着在上面。
在这一刻,她满心都是自责,对他再也没有厌恶或抗拒,她一心一意只想看着他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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疲倦而混乱的一夜,雨璇反复作了好多梦,却都是相同的情景,就在那条公路的大转弯处,不断传来撞击声、惨叫声和锐利的煞车声,那声音几乎就要把她逼疯了。
她醒过来好几次,看到俞震亚仍然昏迷,似乎再.也不会醒来,她不禁落泪了,尽管她不爱眼前这个人,但她不愿见到任何人死去,尤其还可能是因为她的缘故
隔天早上,当雨旋睁开酸涩的又眼,一抬头,却看见俞震亚阳光般的笑容,“早!”
“你你没事?”她以为自己还在作梦。
“一点事也没有,我好得很呢!”他举起强壮的手臂,身上那些大小管子早就被了拔掉了。
“可是医生说”明明他已经在弥留状态了啊!
俞震亚拉起她的手说:“你看我不是都好的?我等着要娶你,怎么舍得死掉?”
“别别说那个字。”她怕透了。
“原来你这么关心我。”他感怀地微笑着。
天!他会笑,他会说话,他还会碰她,难道他真的好起来了?雨璇心想这或许是回光反照、她赶紧按铃请医生和护士过来。
医生们纷纷来到,不可思议他望着俞震亚,“啊!这可真是个奇迹。”
“头部撞伤得那么厉害,居然丝毫没有伤到神经,怎么可能呢?”
“而且好像根本没受伤过,你们看他的伤口都愈合了!”
大家啧啧称奇,说俞震亚一定有九条命,而俞震亚只是耸耸肩说:“抱歉,就是有我这种人,害你们医生都没钱可赚了!”
雨旋不知该做何反应,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这会是扬磊的意思吗?他要成全她和俞震亚,所以让威震亚死而复活?杨磊一直只想要她能幸福,会是他造成这样的结局吗?
俞震亚由医生们仔细检查过,发现他跟正常人没两祥,只好放弃了,“看来你是完全没事了。”
“我就说吧!”俞震亚笑了笑,看见雨旋心神不定,便把她拉到身边。
“你们一定有很多话要说,我看我们无回避吧。”医生、护士.们关上房门,就去联络俞震亚的家属。俞震亚模了模她的脸,“你发什么呆?你看着我啊!”
她恍然回过神来,“你竟然活着,我我还是不敢相信。”
“不敢相信?”他抱紧了她,甚至在她唇上轻吻了一下,“这祥子可以相信了吧?现在抱着你的人是我,活生生的我!”
雨璇感觉到他的呼吸和温度,才慢慢接受了这个事实,回答了一声,“噢!”
尽管毕.但无论如何,俞震亚能够不死,她还是高兴的。
俞震亚抚过她的长发,在她耳畔低语,“对不起,昨晚你一定很袒心,看你的眼睛都哭红了!以后我一定不会再这祥,我要为你好好保重自己!”
俞震亚竟会说这祥的情话,雨璇一时有点傻了,当他那洋紧紧环抱着她,仿佛她就是他唯一的需要、唯一的渴望。
那那就像是扬磊曾帝给她的感觉,只有彼此才是唯一,其他再不重要。
雨璇叹了口气,像是对他投降,也像是对自己投降,伸出手模着他的头发,柔声说:“你觉得怎么祥?头会疼吗?”
“不疼,你碰我就不疼了。”他居然撒起娇来。多么孩子气的话、多么温暖的亲呢,她苦笑了一下,问自己怎么会把扬磊跟俞震亚搞混呢?岂不是太荒庸了?
俞震亚把脸埋进她的秀发,喃喃低语,“雨旋,我说过要娶你做新娘的,就算死了也一样”
他这轻声细语,却带给她极大的震撼,因为他说的竟然跟杨磊说过的一模一祥!
这会是巧合吗?天地似乎都颠倒了,她不知自己身在哪个世界。
这时,门口一阵敲门声响起,俞继德、丁介文和徐筱婷就进门来了。
他们看到的第一幅画面,就是俞震亚倚在雨璇肩上,雨璇模着他的头发,两人沐浴在晨光中,显得如梦似幻。丁介文和徐筏婷一楞,直觉地想到,这不就像是当年的扬磊和雨旋吗?
“震亚,你没事?”俞继德从电话中听到消息,还以为是医院搞错病人了,没想到现在一看,震亚真的完全清醒了!
俞震亚放开了雨旋一些,转头道:“爸,我还好,只是有点头疼,伯父、伯母,不好意思,让你们操心了。”
“我的天啊!真是奇迹,太好了!”徐筱婷高兴地叫道。
“对啊!昨晚还那么严重,今天却完全恢复了!”丁介文高兴得握紧妻子的手,为俞震亚也为女儿开心。
但最激动的人还是俞绁德,他抹着眼里的泪水说:“混蛋,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呢!你这个不肖子,害你老爸一下子白了那么多头发,一夜之间也不知道老了几十岁?”
这话一点也不假,昨晚俞继德在家里辗转难眠,一闭服就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凉,一张眼又仿佛看刭儿子全身插满了管子的模洋。
这祥熬过了漫漫一夜,他整个人显得疲倦、忱心而苍老。
“爸,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让一你担心的。”俞震亚慎重地承诺道,“以前,我年少无知,常害你生气难过、真的不知该怎么向你道歉,从今以后,我会好好孝顺你,希望能够弥补我以前的错误,请你再给我一次抗会好吗?”
此话一出,雨璇、徐彼婷和丁介文都深受感动,但是俞继德则是谅讶地几乎说不出话,指者儿子说:“你怎么好像变成另夕卜一个人似的?”
平常俞震亚都只是敷衍他而己,从来没有一次这祥低声下气地道歉,更别说是要改过向善了!
“爸,或许是发生了这场车祸,让我在生死之间得到了启示吧!而且有雨璇跟我在一起,我总觉得心情平静,一点也不想作乱了,只想好好做我该做的事。”
俞继德连连点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句话说得倒是没错!爸爸不会跟你计较以前的事,只要你现在起努力认真就够了。”
来南投迭一趟发生了许多事,有好也有坏,但余继德很高兴看到这圆满的结果。
丁介文和徐筱婷在一旁看了,对这个女婿更是满意得不得了。
俞震亚又说“那今晚的婚礼,还请爸爸先替我准备邀请客人,我预定在集集火车站举行,旁边的空地我已经订下了,可以作为酒宴的场所。”
“什么?”其他人都惊讶地喊道。
“你还是执意今晚就要结婚?而且还定在火车站?”俞继德不敢相信儿子迭么疯狂,他到底是着了什么魔啊?
俞震亚笑着下了床,来回走了几步,“你们看我有哪里不够格当新郎吗?”
除了身上的病人长袍,他看起来的确很好,徐筏婷问:“可是,医生怎么说呢?”
“医生说我完全没事了,刚才雨璇也听到的,不是吗?”他转向雨璇,她不得不点个头,这毕竟是事实。
“可是在火车站?”俞继德无法想像那会是什么祥了。俞震亚解释说,“火车站六点就停止营业了,我己经向列车长说好,他会拙场地开放给我们用,而车站旁的空地本来是各式小吃摊贩,我.也托镇长去协调好了,就请他们来椿我们办酒席,这一定会是很特别的婚礼。”'
“嗯!这倒也是。”丁介文很喜欢这个点子。“好啦!那我看不出有什么向题了,今晚我就要娶雨璇过门,你们都赞同吧?”俞震亚望着每个人问。
做长辈们的只迟疑片刻就答应了,雨璇却是从头到尾都不发一言。
因为,她不断从俞震亚身上看到扬磊的影子,越来越明显,也越来越让她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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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五点二十分,雨璇在家中换上了新娘礼服,望着镜中的自己,像个出自的天使,仿佛还不知晓人间事,却要当新娘子了。
徐筱婷看着女儿的美丽模祥,不禁感动得眼眶泛泪,没想到从小让她担心到大的女儿,也会有出嫁成婚的这一夭。
“好漂亮,真的好漂亮!”她握住女儿的手说。
“妈,谢谢你。”雨璇轻声说,因为她这一身的打扮都多亏了徐筱婷和美容师,她们花了一下午的时间才设计出这祥高雅的装扮。
母女俩相视而笑,二十二年来的感情,尽在不言中。
这时丁介文刚好开门揉进头来,“好了没?男方开车来接新娘了!”
“已经好了。”徐板婷把女儿转过来,给她父亲看看,“我们女儿美不美?”
丁介文连连点头,“震亚真是有福气,能娶到我们这么秀夕卜慧中的女儿。”
“谢谢爸妈。”雨璇突然对着父母跪了下来,也不顾是否会弄脏了白纱礼服。
“雨璇,你这是做什么?”丁介文急着?要扶起女儿。
雨璇执意不肯站起来,“我只是想跟爸妈说一声,二十二年来让你们照顾我、担心我,今天我就要嫁人了,谢谢你们的养育之恩!我无以回报,只能在往后的日子里,好好孝顺你们。”
丁介文和徐筱婷听了这番话,都安慰地点了点头,女儿一向沉默寡言,在这个大日子里,终于说出她的内心之清,他们如何能不感动呢?虽然即将送女儿走出这个家门,却是由衷祝福她婚姻美满。他们夫妻俩一起把女儿扶起,徐筏婷说“盼了这么久,总算让我们可以放心把你交给别人了。”
“相信震亚会好好对你的。”丁介文看得出,俞震亚对女儿的感情。
雨旋勉强自己笑了笑,至少今天她得瞒过爸妈,让他们高高兴兴地嫁女儿。
门外,俞震亚巳经站在客厅里,他带来了七个男傧相,全是昨晚从台北赶下来参加这场婚礼的,每个人手上都捧着贵重的聘礼。
俞震亚原本准备了一番吉祥话,但是一看到雨璇穿新娘装的模样,不由得傻了眼,楞愣地站在那儿动弹不得。
他的好友蔡志宏看了又气又笑,推了推他的手臂,“喂,说话啊!”
“好好美!”他全副心神都集中在雨旋身上,什么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雨旋感受到他炙热的视线,几乎烧的了她的肌肤,她只能躲避着低下头。
其他男傧相看俞震亚这傻样,不由得笑了起来,没想到俞震亚风流一时,现在却成了痴情种子,“伯父、伯母,别见怪,他是看新娘子看呆了!”
“没关系的,我们可以了解。”徐筱婷含笑说。
蔡志宏又推推俞震亚,这次更用力了,“快呀,光在那边看有什么用?还不赶快把她娶回家。”
俞震亚这才突然醒了过来,怔怔地说:“岳父岳母你们好。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当作是雨旋的聘礼,请你们收下吧!”
丁介文和徐筱婷看得出聘礼的贵重,当然出口推辞不要,但最后还是教那七个男傧相给说服了。
他们七个人你一句、我一串的,说得丁家夫妇实在没办法,只好勉强收了下来。
“好啦!大功告成,大家快上车,误了结婚的吉时就不好了!”蔡志宏推着大伙儿出门,外头有七台车,由他充当指挥,指派每个人坐往该坐的位子。
俞震亚紧握着雨璇的手,感觉自己仿佛走在云端,一切都轻飘飘的。当他们上了车后,雨璇想挣月兑他的手,他却握着牢牢不放。
“会疼”她低声说。
“啊?”他凑近她想听个仔细。
“你把我的手握疼了。”她带着一脸哀怨的说.
“噢!对不起。”他不好意思地放松了一些,看着身边宛如仙子的她,他还是以为自己在作梦,
“我怕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咦?”雨旋不解地抬头看他。
“我到现在还不敢相信,你真的要成为我的新娘了。”
奇怪,他的眼中为什么含着浓烈的感情?脸上的表情为什么温柔起来?发现他不像是他,而她也不像是自己了。
他把她的手拉到他胸前,让她感觉到他急速的心跳二,“我担心你在下一秒钟就会消久,那我一定会疯掉的。”
“你怪怪的”
“因为我等了好久、好久,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等了好久?他们认识也不过是几天的事情,为什么他会说等了好久?雨璇不敢多想,她怕自己又把他当作杨磊,但那是不应该的!
“怎么了?你会紧张吗?”俞震亚模了模她的额头。
“没。”在那一瞬间,她居然有些感动,她赶紧转过头,“我们到了。”
车队浩浩荡荡抵达了集集火车站,大家一一下车,当新郎和新娘露面时,在场的人都欢呼鼓掌,鞭炮声也跟着响了起来。
雨璇由俞震亚牵着走进火车站,里面己经宣布置成礼堂的模祥,亲友们坐在候车的长椅上,列车长穿着难得一见的西装,成了他们的主婚人,就站在铁轨上为新人证婚。
这古朴的小火车站,总让她想到过去的往事,扬磊扣她老爱坐火车去逛东逛西的,寻找一切让他们惊异的事物。
那串阳光耀眼的日子,到底是谁把它们偷走了呢?她摇摇头,试着找回神志,现在可是她的婚礼呢!别出神了。
由司仪的宣布开始了婚指,所有的人都屏气凝神地看着这对新人,他们看起来是如此相配,大家都忍不住衷心祝福他们。人们总是喜欢看到美好的事物,至于其中的事实如何,那就不是他们所能理解的了。
橙黄色的夕阳,慵懒地照着大地,凉风徐徐,火车站的婚礼成了一幅最美的画面。
列车长分别向新郎、新娘问过誓词,让他们彼此交换了戒指,便宣布道:“我在此为两位做见证,你们从此以后就是一对夫妻了。”
雨璇低头一看她无名指上的钻戒,终于感觉到自己是已婚的人了,回忆过去,看着现在;她心头有无限感触。
磊哥哥,对不起,我终究还是没能做成你的新娘
俞震亚掀起她的婚纱,带着温柔笑容说:“雨璇,我终于娶了你做新娘。”
他的笑容太眩惑,一时让她不知反应,他就己经低头吻过了她的樱唇。
这是一个很轻、很轻的吻,像是风儿拂过她的肌肤,却留下了热烫的激情,不禁要颤抖起来。
她感到昏沉,无比的昏沉,不知道是为了这热闹的婚礼,还是为了刚才那一吻。
总之,她只能任俞震亚吻着她,一一回应大家的祝福。
火车站旁的空地变成了婚宴的场所,那些摊贩还是准备了各式小吃,不同的是,这一切都不必付钱,因为他们是受雇来筹备酒席的。
“第一次在酒席上吃蚵仔煎,有趣!”
“这里还有爱干冰、割包和烤玉米,快点过来!”
宾客们觉得新鲜又好玩,像是逛夜市一样,这里吃吃、那里尝尝,不把全部的东西都吃过不甘心。平常那些正式的婚礼上、老是吃一些山珍海味,吃得大家血压都高了,胆固醇也太多,倒不如换换这祥大众小吃的口味。
俞继德笑得最开心了,捧着生啤酒和亲家公、亲家母干杯,三个人都喝红了脸还不罢休。
七个男傧相也在一旁玩闹,拼命要把新郎灌醉。“你这小子,昨晚居然不领我们的情,丢下了那个月兑衣女郎,太不够意思,今天一定要罚你多喝几杯!”
“就是说嘛!害我们几个好不容易才把她摆平呢!”
“特别花钱买来绐你玩的,竟然还敢挑,你给我喝!”
雨璇只听了几句就懂了,她不惊讶俞震亚的朋友会有这祥的举动,但是没想到他拒绝了诱惑!毕竞昨晚他还是单身,就算有一夜也不算什么的。是什么改变了俞震亚?又是什么改变了她对他的感觉?
这一切会是因为扬磊吗?
雨璇沉默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己经不知道该怎么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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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雨璇一个人坐在床边,静响着四周陌生的览环境,这是俞家在集集镇环山路上的别墅,今晚成了俞霞亚和她的新房。
盖在山上的房子她想起杨磊对她说过的话,等他们长大以后,就在山上盖一栋房子,现在她真的住在这洋的房子里,却不是跟扬磊在一起
门口一阵声响,醉酒的俞霞亚走了进来,刚刚在客厅里,亲胡好友们还是冲着他拼酒、赌酒、灌酒,他就算有大海的酒量也要被倒满了。
又吵又闹之后,好不容易送走了众人,屋子里只剩下这对新婚夫妇。
“雨旋”他脚步踉跄地走近她,那眼神中透着深切的渴望。
雨璇闻到那浓烈的酒味,急忙闪过他伸出的大手,“你喝醉了,你快躺下休息吧!”
“不,让我抱着你!”他把脸埋进她芬芳的长发中,深呼吸道,“我知道我醉了,你放心,我不会乱来,我只要抱着你睡,我等了那么久才得到你!”
这听起来很像小孩子的话,好不容易向父母亲求到了一个玩具,当然要抱着它入睡,否则怎么值得?两旋不知为何有点想笑,只是那祥一声轻笑,却还是让他听见了。
“你笑我?”俞震亚抬头问她。
“没没有。”她收敛在所有的表情。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对我笑一笑,我只要你给我一点温柔,我只要你只要你”震亚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像是怕让她逃月兑了。
“你好重。”她无可奈何地说。
“我不管。”他硬是要维持这个姿势,占据她所有自由的空间。
雨璇无法和他争辩,叹口气,承受着他温暖的压力,在这一刻,她对他只觉得同情,毕竟他才刚从鬼门关挠了一圈回来,他只是个无助的男人。
他捧着她的脸蛋,深遂的眸光似海,“让我让我吻你一下”
她还没回答,他己经吻过她的双颊,嘴里还喃喃低语着,“再一次就好,再一次就好”
他的呼吸好热,他的嘴唇好柔,她整张小脸都被吻遍了,几乎快不能呼吸,“好了,别这祥了”
“我头晕,模我。”他停下动作,却又要求道。“什么?”她有没有听错?
他拉起她的双手,放到自己的颈子上,“模我,我会好一点。”
这好像怪怪的!但看他那么可怜的模样,雨璇心想就当作他是病人,她是护士好了,便温柔按摩起他的颈部和肩膀。
“好舒服,别停千万别停”俞震亚像一只心满意足的猫。
唉!随他吧!只要他不对她乱来,她服务一下也是无妨的,雨璇想。
夜幕垂得更低了,星子也都闭上眼睛,床上的两人蜷缩在彼此怀里,终于沉沉地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