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凡凡把刀卖了换来两千两银子给了胡问寒,这时更是明白了钱的值钱。
晚上竟然没的睡,先是沐浴熏香,再是大娘过来为我梳头祝福,然后是请来的一个年长妇人为我开脸盘头,再然后是穿嫁衣……
一番折腾下来,脸上有点火辣辣的疼,全身累得难受,真的,真的,真的好想睡啊!
“柠儿啊,这个,这个你看看……”大娘趁没人注意的时候强往我怀里塞了一本书,薄薄的,竟然还卷了角。
我掀开看一眼,脸上顿时三条黑线,睡意全无,大娘送的这东西来的太晚了吧,都实践演练过了,这时候再看战略指导还有用么?还有,这绘画水平实在是不敢恭维。
我趁人不察把书塞到床铺底下,这种东西还是留给需要的人们去看吧!
天际见白的时候,惠儿一身红衣兴冲冲地跑*过来说:“小姐,小姐,姑爷他们吃完饭了,要出门了。”
我在裤腿上蹭蹭手心里的汗,没出息的,竟然还紧张了。
头上被盖上红艳艳的盖头,只听一群人闹闹泱泱地向着这边走来,然后是一个暗哑的妇人声音:“姑娘,该起了。”
与上次没什么差别的,还是一步一句吉祥话,惠儿和凡凡一左一右扶着我,身边还跟着几个一脸福相的妇人,簇拥着我赶去前院。
终于来到前院,凭房间的闷气程度就可以预见房间里有多少人,只是没有人说话罢了。惠儿和凡凡扶着我跪下,我知道这是要拜别父母了。
心中竟然有些不舍:“柠儿,拜别爹爹,各位娘亲和哥哥。”
一只略显苍老的手握住我的手把我扶起来:“女儿啊,转眼就这么大了,都嫁人了……到了婆家要懂事,伺候公婆,服侍丈夫,做个好儿媳好妻子……你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到了那边……哪里都不如家里,要学会照顾自己!”
“老爷,今天是孩子出嫁,您说什么呢?柠儿啊,别听你爹的,他是太高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到了那里要做个好儿媳,将来你就是当家主母,要知道分寸,会持家!”
“大娘,我记住了。”
“乖孩子,行了,去吧!”
房间里终于开始有别的声音发出,但俱是夸赞我与项秋的,真不明白他们从哪里看出我和项秋郎才女貌,天作之合的。
然后是一双红色的鞋子出现在眼前,一双温暖的大手从爹爹手里接过我的手,把红绸的一端递到我手里。突然感觉他的手还挺软的,尽管没什么肉。
“前面有台阶,抬脚。”
其实我只是盖上了盖头,前面的路还是能看得见的,听他这么细心为我引路,竟然想到初初见到他的时候,那时候的他肯定不会为人引路。
在路上整整走了七天,让我奇怪的是七天里每天路上都有人围观,真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么清闲。可惜我每天都要盖着盖头,没法子掀开车帘看看他们在兴奋什么。
为什么不问问呢?他们不让我开口,说不吉利。给我送饭的人也都避免跟我说话,怕引得我出声。不过我倒是发现送饭的那人跟那天碰到带路的老伯有**分相似。自从出了胡家庄,靠近我身边的就都是妇人,甚是丰满圆润的妇人,想必这便是送嫁。
就这样一路吹吹打打,我郁闷着郁闷着就到了尤西城。
尤西城,离泸州不远,云国南部略偏西的一个城市,比不上落月城繁华,但靖国公府在这里绝对是一霸,单听外面的对话就可见一斑。
“少爷终于把少夫人娶回来了,听说少夫人天人之姿,艳丽无双呢!”
“这少爷怎么敢这般大张旗鼓了,老爷不是说逐出家门了吗?”。
“老伯,您没听说?那些烂事又不是少爷做的,凭什么赖到少爷身上?原来啊,那个叫什么南宫什么的才是丧心病狂的杀人魔,还是少爷把他给正法了呢,少爷可是英雄!老爷怎么会把少爷逐出家门呢?”
“就是,外面乱的很,谁知道是怎么回事,咱们不知道外边还不知道少爷是什么样的人么?”
“这么多年了,少爷也算功德圆满,夫人这么多年可没少给少爷使绊子,这个不中意那个不合意的。”
“要进城了,快要起轿了,咱们要不先去大府门前等着去吧!”
“快走快走,不然就没位子了。”
“走走走……”
在尤西城外放了足足一刻钟的鞭炮,这才抬起轿子继续往里面去。
轿子抬进尤西前,我们曾在一个客栈里停留过,如今已然是梳洗休整过的。不然风尘朴朴地去拜堂,非得搞笑死。
轿外一个妇人声提醒:“小姐,要到地方了。”
我心中一紧,赶紧正襟端坐,等着轿子落地去拜堂。
同时心中快慰,这抓心挠肺的日子终于到头了,天知道这么多天不说话有多么难受。
“姑爷射轿门喽……”
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轿子都晃了两晃。
“好!”
“好!”
“快请新娘子出来吧!”
轿门被撩开,一只手伸到盖头下,把红绸的一端递给我。
一路踩着红绸走进院子,跪在鸳鸯蒲团上拜天地的时候,我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终于办成了。
拜堂过后就没有我的事了,也就是说我可以坐在新房里等着项秋回来了。
原先就试过坐着打瞌睡,只是没想到还可以这般极致。我坐在那里竟然足足睡了五六觉,若不是旁边有人时不时扶我一把,指不定早钻床底下去睡觉了。
外面响起脚步声,旁边送嫁的几位妇人齐齐松了口气,其中一个还不忘提醒我:“小姐,姑爷来了。”
其实我也松一口气,终于可以休息了。
“拜见姑爷,姑爷,快掀盖头吧!
许久,却并不见项秋过来揭盖头,旁边人也没有催,约是怕引出什么事来。我心里奇怪,但也不愿自己去揭开。不为别的,就是寓意也不好啊!
这次我没有打瞌睡,只是静静等着,不过是越等越平静。
“柠儿?”
听他这么一叫反而有些怒气上涌,你说我盖着这劳什子东西整整七天,好不容易让你揭开了,你不快点走完程序,在这里抒什么情啊?
“柠儿?”
“你要不要揭?”我不耐烦。
项秋竟然一笑:“只是想确定是你,不想掀别人的盖头。”
旁边的人偷笑,好吧,我又没出息地心软了,不禁放轻声音:“是我。”
盖头被挑开,项秋一身红衣,连头上的发带都是红色的,乍一看竟然有些陌生,不过真的很衬他的气质。
“很美。”他坐到床边说。
“又不是没见过,哪里美?”心中雀跃欢喜,但还故作矜持道。
“柠儿化了妆很美。”
我收回刚刚的雀跃和欢喜以及矜持,就知道他不会说出多好听的话,什么叫化了妆很美?不如说化了妆还能见人呢!
“姑爷小姐吃汤圆,团团圆圆,合合美美。”两个妇人一左一右端给我们两碗小汤圆。
我拿勺子盛起一个放进嘴里,唔……花生的,就是有些不到火候,但两边的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我,只好勉力吃了三个。
“怎样?”项秋笑着问。
“生。”我答。
项秋本来已经吃了两个,我答完后他竟然又吃了三个,这才笑的像只偷腥的猫似的说:“是生。”
我还未反应过来,旁边的人笑着端过来两只用红线系在一起的酒杯,道:“合卺酒。”
项秋接过来一只酒杯饮了一小口,我也学他的样子抿了一口,本以为仪式走完了,不料那妇人把两只酒杯里的酒一掺后又分成两杯递给我们。
项秋这次没有先饮,而是等我端起酒杯才开始喝,我了然,这是要两个人一起喝尽。只是原先还不知道,喝交杯酒这么麻烦。
见我们喝完,几个妇人眉开眼笑:“姑爷小姐早些歇息,咱们先去外面散喜糖。”
“柠儿,累么?”项秋轻抚我的头,若情侣间亲昵温柔。
“嗯,累了,能睡么?”
项秋轻叹:“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今晚可是洞房花烛夜,难道看着这满屋子的喜庆就不想做点什么?”
我哼哼冷笑:“你可是提前支货了的。”
“柠儿……”
“不!行!”
“就知道,那你……”某人眼神飘向我的嘴唇。
好吧,我认命,谁叫他是男的我是女的呢?男的永远下半身比理智重要,女人总是因为理智而吃亏。
“只有这一次,生孩子前不准再逼我!”我紧紧盯着他的眼睛,唯恐他不同意。
“柠儿,你明知道是不可能的。我答应你只这一次用嘴,下次等到孩子五个月大,那时候就可以……嗯,要不歇了吧?”
我嘴角酸麻地躺在床上。看着旁边睡的香甜的某人愤愤,靠之,胡柠你个笨蛋!就像那个故事说的,一个富翁的老婆开口就要一个亿,富翁不同意,富翁老婆再要一百万,富翁就感觉很能接受,立刻就开支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