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天边微微泛起了些鱼肚白,黎明的钟声响起,寅时一刻,原本应该平静的长安宫此时已经灯火通明,依兰殿外正是长安宫的大院,长安宫上到太子刘骜的正堂,下到那些奴婢,太监的偏房,都是灯火通明的,院子里,早已被布置得金碧辉煌,想到蕴荣和翠心竟如此幸运,令那些宫女们嫉妒不已。
卯时整,伴着长安宫响亮的铜钟声,一个打扮得极为奢华的红衣女子踏着不变的节奏缓步走来,气场极其强烈,身后跟着十二名侍女,在两名紫衣女子搀扶下坐在了原本应该是许娥许太子妃的位置上,也是刘骜的右手席位上,刚刚坐定,抿上一口上等的雪顶含翠,将铜镜取了出来,梳了梳她原本有些散乱的头发,这一举动让宫女们嫉妒不已,那名女子竟如此完美,找不出任何瑕疵,这让人忍不住打量起她的打扮来,那生得形容袅娜纤巧,柳眉笼翠雾,檀口点丹砂,一双秋水眼,肌骨莹润,举止娴雅。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脸若银盆,眼如水杏。又品格端方,容貌丰美,两弯似蹙非蹙罥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泪光点点,娇喘微微。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心较比干多一窍,病如西子胜三分。一枝粉蓝琉璃珠钗更胜庸脂俗粉之美,纯金凤凰步摇更显庄重,金碧辉煌。
那名女子刚刚坐下后不久,吃着她最爱的马蹄桂花糕,盯着远方长安宫四面朱红色的高墙大院,不禁多了几分伤感,放眼望去,余光闪过,瞥见主位上只放了一张风塌,便随口问道:“翠嬛,你去打听一下,怎么在主位上只有一张位子?”
翠嬛应声而去,众人一片寂静,生怕惹了那个女人,而正在此时,人群中突然传出了一声不和谐的声音:“班良娣,奴婢知道。”
班恬听到这声音,转眼便向人群中撇去,忽然瞥见一名宫女,在人群中那是鹤立鸡群,甚是不凡,双眸似水,却带着谈谈的冰冷,似乎能看透一切,十指纤纤,肤如凝脂,雪白中透着粉红,似乎能拧出水来,一双朱唇,语笑若嫣然,一举一动都似在舞蹈,长发直垂脚踝,解下头发,青丝随风舞动,发出清香,腰肢纤细,四肢纤长,有仙子般月兑俗气质,着一袭白衣委地,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流苏浅浅倌起,额间一夜明珠雕成的蝴蝶,散出淡淡光芒,峨眉淡扫,面上不施粉黛,却仍然掩不住绝色容颜,颈间一水晶项链,愈发称得锁骨清冽,腕上白玉镯衬出如雪肌肤,脚上一双鎏金鞋用宝石装饰着,美目流转,恍若黑暗中丢失了呼吸的苍白蝴蝶,神情淡漠,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如同烟花般飘渺虚无而绚烂,大朵牡丹翠绿烟纱碧霞罗,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绿叶裙,身披金丝薄烟翠绿纱。低垂鬓发斜插镶嵌珍珠碧玉步摇,花容月貌出水芙蓉。缓步走向前,向班恬屈身行礼,道:“奴婢秦妙苏参见班良娣,班良娣万福金安,今日皇上召集宰相和六位上卿商议讨伐高丽之事,恐怕不能来了,所以只有皇后娘娘一人的位子。”
见秦妙苏说完了,班恬脸上荡漾出了微微的笑意,站了起来,大声对众人说道:“本宫贴身宫女秦氏妙苏德才兼备,聪慧期颐,长相貌美,擢封为孺人,赐居淑华殿,一切份例按孺人之例供给,钦此。”
我刚刚说完,众人皆伏倒在地,山呼:“班良娣千岁、千岁、千千岁……”气势极其恢宏,响彻天地。
班恬伸手唤了两个依兰殿和翠合殿的宫女,对她们吩咐道:“本宫平时看着你们手脚挺勤快的,也挺伶俐的,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为什么进宫呀?”
班恬刚说完,其中有一个看着比较成熟的宫女连忙答道:“奴婢是依兰殿的宫女,叫荞香,她是我的妹妹兰香,在翠合殿杨才人哪儿当差,我今年十六了,妹妹今年十五了,我们自幼无爹无娘,是……是女乃女乃将我拉扯大的,后来我们就被选进了宫,成了一名宫女……”
荞香说道这儿,都有些泣不成声了,班恬的心肠不算太软,可却被他感动地有些不禁动容了,不过还是忍住了泪水,挥了挥手说道:“罢了,罢了,来人那,将荞香和兰香派给秦孺人做掌灯宫女,每月月例加赏一两银子。”
说完,荞香和兰香匆忙谢了恩之后就退了下去伺候李孺人沐浴更衣,也好准备今日的册封大典。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吧,长安宫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就差许娥许太子妃了,班恬正在纳闷呢,平时许娥是最爱看着热闹的,不是正想借此机会与她争锋吃醋吗,怎么今日没来呀?
班恬正在想着呢,一阵声音打破了可贵的宁静:“皇后娘娘驾到,太子殿下驾到,闲杂人等一律回避。”这时,一位身材高挑的贵妇人一身蓝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一根镂空金簪,缀着点点紫玉,流苏洒在青丝上。香娇玉女敕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茉莉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还真有点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一点也看不出她就是当朝皇后,倒颇有清水芙蓉的味道。那贵夫人身后紧跟着一个相貌堂堂,貌似潘安的少年男子,长得倒是俊朗,只是此人手中摆弄着一些小玩意儿,嘴里嘟囔着什么又说不清,呆呆傻傻的,让人看着极为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