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臣妾绝没有此意,是朗嫔胡说。”玉孝柔有些紧张的向皇后解释,以往她从来没有对皇后这般低三下四,一切都怪朗湘悠使诈。
“是啊,皇后娘娘,贵妃姐姐不是有意的。她只是一时气糊涂,才这般冲动,绝不是有意的。”墨语兰见玉孝柔陷入危境,急忙为她开月兑求情。
“怎么本宫不说话,你们一个个当本宫死了,可随意替本宫做决定了。”
“臣妾(嫔妾)不敢。”皇后一发怒,在座的妃嫔皆离座下跪求饶。
皇后看着满殿跪地的妃嫔,心中一阵窃喜,谁让她们要与她争,如今可算尝到她的厉害了。当然她为了维持她仁慈的形象,不好将所有的妃嫔都处罚,扬了扬手,便让她们起来。经这一事后,在场的妃嫔无不小心谨慎,身怕皇后再次责怪她们。
看着众人惶恐的表情,皇后这才开始问玉孝柔的罪:“贵妃你也是宫中老人了,怎么做事还这般不知分寸。朗嫔刚来,血气方刚,你作为姐姐还不以身作则,当真让本宫失望。”
“是臣妾鲁莽,还请皇后娘娘饶过臣妾,就请看在皇长子的面上饶过臣妾。”玉孝柔表面求饶,但心里不曾将皇后看在眼里。
本来玉孝柔好声求饶,皇后勉强轻罚她,可如今她这般死不悔改,让皇后火大:“贵妃是不把本宫刚才的话当一回事吗?”。皇后咬牙切齿,一字一句说道,瞬时有了生吞活剥玉孝柔之意。
玉孝柔暗自低下头,她没想皇后居然要来真的。以前那个皇后要不是有太后仰仗,哪次不是败在自己手中,如今一个朗湘悠来了,就让她气焰增加这么多,果然一切还是朗湘悠的错。想到这,玉孝柔用恶毒的眼神看向朗湘悠。
面对玉孝柔恶毒的眼神,朗湘悠回以一个灿烂的笑容,气的玉孝柔差点背过去。
如今在场众人的目光都焦距在皇后与玉孝柔身上,她们正看着这宫闱中两人高位女子的斗争,没有几人注意这件事的始发者——莫逸清。
莫逸清跪在这冰凉的地上,一阵阵凉意涌入身体。原本她就一夜难眠,今早又没有听月儿的话进食。娇俏的笑脸一时变的苍白起来,不时有冷汗冒出。莫逸清十指深深抓自己的裙摆,手指的血管隐隐爆出。
‘扑通’一声,莫逸清终于坚持不住,应声倒下。本已处于白热化状态,众人被这一声巨响吸引,回头只见莫逸清倒地不起。
“清儿。”陆婉凝急切上前,将其拥入怀中,连声呼喊,“清儿清儿,你怎么了,不要吓姐姐啊!”
丁妙仪见莫逸清晕倒,也着急起来,连忙向皇后请示:“娘娘,皇后娘娘,莫姐姐突然晕倒定是身体不适。还请皇后娘娘请给太太医,为莫姐姐诊治一番。”
“莫贵人晕的还真是时候啊!”皇后嘴角略带冷笑,她是不信会有这么凑巧的事。指不定这莫逸清是受玉孝柔指示,故意转移视线。皇后眼角余光瞥过她身后的宫女紫绸,示意她上前去探莫逸清真晕还是假晕。
紫绸得皇后命令,走至莫逸清跟前,一手翻抬她眼皮,另一只手暗暗掐莫逸清大腿。那样用力掐都没有醒,看来不是莫逸清耐力好,就是真的晕了。
陆婉凝看紫绸拨弄莫逸清,并不想真的为她诊治,气愤的说道:“皇后娘娘,清儿怎么说也是正式册封的贵人,就这样在您宫中晕倒,您难道不应该请个太医来救治,让个宫女来看作何。”
陆婉凝因气愤,话语间有些生硬,听的皇后心中不是滋味。
“是啊,娘娘。莫贵人怎么说也是正式册封的妃嫔,就这么晕在您这里也不是个事。太后娘娘和圣上知道了,定然不开心。”墨语兰见机会来临,立马为玉孝柔开月兑,“不明事理的人还以为皇后娘娘刻薄莫贵人,对娘娘您的一世英明。”
皇后狠狠瞪了墨语兰一眼,说来说去她不过就是想搅混人视线,还让玉孝柔逃月兑,她绝不会让她奸计得逞。
一旁静坐的贤妃水凌楠,见皇后一直按奈不动,心知她肯定是不想救莫逸清,本着慈悲为怀的心里,水凌楠开口劝说道:“娘娘还是请太医来救治吧!怎么说莫贵人第一次给您问安,就遇到这事,传出去对娘娘声誉不好。”
“是啊,皇后娘娘!”水凌楠一开口,那些心有不忍的妃嫔也纷纷劝说。皇后碍于众人的请求,只能先让紫绸去请太医,将莫逸清抬至隔壁的偏室休息。至于玉孝柔,她休想逃过去。紫绸很快请来太医院的钟太医,钟太医给各位娘娘请安后,便到偏室为莫逸清把脉。不消半刻,钟太医就出来,模着他雪白的长须回到:“贵人只是有些贫血之症,没有什么大毛病。微臣为贵人开了些补药,平时多注意休息,增加一些营养,就无大碍了。”
陆婉凝接过钟太医手中的方子,连番感谢:“多谢钟太医。”
钟太医见无事,就向皇后告辞离去。
就在皇后打算再次定玉孝柔罪时,太后身边的女官冰玥来了,奉太后之命前来催促皇后与朗湘悠。皇后见太后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明显就是不想她治玉孝柔的罪,心中有些埋怨太后的碍事。
“姐姐一向懂理识大体,太后娘娘也最是喜欢姐姐这一优点,姐姐定不会辜负太后娘娘的期望。”朗湘悠深怕皇后脑子一热,做出些不理智的事,她可就愧对太后愧对朗家。
“既然母后都催本宫和朗嫔了,那今日的晨省就到此结束吧。”皇后一说解散,众人都松了一口气。但皇后也不会太便宜玉孝柔,厉声道:“贵妃,本宫这次虽不罚你,但也希望回去能好好反省,本宫可不希望下次再出现这种事。”
“臣妾定当谨记皇后娘娘的教训。”玉孝柔也不想再生事端,只得服低一回,待来日她定然加倍讨回。
皇后一离开,众妃嫔也散开各自回宫。玉孝柔带着墨语兰和冯秋敏愤愤离去,而陆婉凝与丁妙仪则在宫人的帮助下,将莫逸清送回流溢堂。
陆婉凝见脸色有些好转的莫逸清躺在床榻上,心有五味成杂。不想这么一个晨省,就弄出这么事端,以后日子长远,她们该如何是好。
莫逸清缓缓睁开双眼,只见身旁陆婉凝轻声哭泣,丁妙仪也哭成个泪人,有些虚弱的说道:“你们怎么了,怎么哭了起来?”
听到莫逸清的声音,两人齐齐看向她。陆婉凝怜惜的抚模莫逸清额头,柔声说道:“你可知刚才吓死姐姐了,万一你有个好歹,让我如何向姨夫姨母交代。”陆婉凝说着的眼泪又不争气的落下。
莫逸清见陆婉凝那么伤心,也不好再装下去,坐起身来,为陆婉凝拭去眼角的泪水:“凝姐姐,你别哭了,我没有什么事。不信你看。”说着,莫逸清就要站起来给陆婉凝她们查看,被陆婉凝制止。
“我真的没有事,不信你问月儿。”莫逸清怕陆婉凝不信,拉月儿来证明。
月儿抿嘴笑道:“表小姐,小姐是真的没事。今早临出门,月儿就让小姐带了一颗蜜饯,以备身子不适时服用。”
“莫姐姐,你难道是装晕的。”丁妙仪听月儿话后有些疑惑。
“也不是装晕。刚开始我是真的晕了,不过见后来场面混乱就一装到底。嘶,皇后身旁的宫女下手还真是重。”莫逸清模了模被紫绸掐的大腿,撩起一看都由青变紫,真是下了狠手。
陆婉凝看着莫逸清的受伤的大腿,气愤道:“皇后也太歹毒了,清儿晕倒了还下这么重的手,真是有辱她皇后的身份。”
“嘘,小心隔墙有耳。”莫逸清见陆婉凝抱怨,连忙制止她继续说下去。
“唉~清贵妃不是善类,皇后亦是如此,往后的日子恐怕要艰辛喽!”莫逸清重新躺回去,望着纱帐感慨。
丁妙仪见莫逸清与陆婉凝一脸灰败,劝说道:“不会啊,贤妃娘娘与宁妃娘娘都很友善啊!”
莫逸清摇头叹气,她不是不相信丁妙仪的说辞,只是贤妃水凌楠与宁妃白梓吟不是与她一条路。她的目标是做宠妃,不是做深宫中无人问津的小妃嫔。
一番叙旧,陆婉凝和丁妙仪直到快用晚膳时,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陆丁两人离开没多久,皇后身旁的宫人就带着补品来慰问,顺带告诉莫逸清今后一个月都无需晨省。这一消息很是让莫逸清惊讶,但心中还是挺喜的。接待完皇后的人,玉孝柔也派人送补品来。
“贵人,这是娘娘的一点心意,还请您笑纳。”依墨将补品递给星儿,笑着说道:“娘娘知道贵人身子不适,让您这些日子不用给她问安了。”
皇后的人前脚刚走,玉孝柔的人后脚就来,也不知唱哪出戏。莫逸清笑着收下补品,示意月儿打赏依墨。
依墨有些不好意思接收,莫逸清就道:“这是谢你上次为我们通报的,无需客气收下吧。”
“谢贵人打赏。”依墨看莫逸清都寻了理由,也就心安理得的收下,觉得此次前来是正确的选择。
莫逸清看出依墨是那种不安分之人,略带忧伤的说道:“其实我很想与贵妃娘娘处好关系,只是娘娘好似对我有些偏见。”
依墨心一动,莫逸清能有此一问,定是想拉拢自己。如此一个表现的好时机,依墨怎能放弃,连回复道:“娘娘对贵人其实还是有些好感的,只是静妃娘娘从中挑拨,不让娘娘与贵人交好。”
果真不出莫逸清所料,玉孝柔不喜自己是另有原因。面上莫逸清还是客客气气的向依墨道谢:“依墨你真是个好人,你对我的恩德,我定当会记一辈子的。”
“贵人您太客气了,这事依墨应该的。”依墨被莫逸清弄的有些不好意思,转念想还要回去回复玉孝柔,也就急着告辞。
待依墨的身影消失,星儿有些不削的说道:“看到她那一脸谄媚的样子,真让人厌恶。”
莫逸清虽不是很喜欢这一类人,但在这宫中她还是需要一类人的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