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焰怎么样了?”沈梦溪问。
“还没有醒,而且他伤到了腿,恐怕站不起来了,晋王府那里……”
“火扑灭了,可是,冰瑶她,她……”
“溪儿……”祁烨不知该说什么安慰她,只是把她揽入自己的怀中,借给她肩膀依靠。
“还有一件事,皇上对祁焰是什么态度?”京城的事情基本平息,只等皇上的处置了,流光没有祁焰的支持难以成事。
“父皇把三哥手中禁卫军的权利收回了,只说让他安心养好身体,他手底下的人也就安分了。”
“皇上,这一次的处罚……”处罚很轻,却也很重,祁焰失去了最爱的人,大概心中的伤口永远不会痊愈。
“父皇病了,御医说父皇的日子不会太多了。”
原来如此,所以不愿意再去追究了,毕竟曾是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这样也好。
“那么,太子之位……”
“溪儿,对不起,答应要陪你走遍天下,不能做到了。”祁烨愧疚地不敢去直视她的眼睛。
沈梦溪故意挑起他的下巴,揶揄道:“如果你给本姑娘笑一个,我就既往不咎。”
祁烨被挑逗,凶狠地吻了下来,如暴风雨般强势的吻让沈梦溪招架不住,很快就嬉笑着求饶道歉。
“什么时候嫁给我?”她气息平稳之后,他问。
“你去求旨,好歹我也是堂堂的莲心郡主,婚礼也不能太寒碜吧。”她俏皮地说,担心隐藏的很好,连祁烨都没有发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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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风云平息了,慕容谨拖了一个月,一个月后祁烨去了边境,大玥帝不想立刻和曦国的战神打上一仗,而且自己发兵的理由本就牵强,若是最后两败俱伤,只会让南燕坐得渔翁之利,大玥帝对慕容谨虽有不满却还是不舍得过分惩罚自己最珍爱的儿子,只是罚他安安分分留在大玥,顺便把他的亲事定下来。
沈梦溪没有陪祁烨去边境,祁烨也舍不得让她来回奔波,而且这一仗已经打不起来了,他去不过是起一个震慑的作用。
“小姐,宫里来人了。”小婵突然的打断,惊得她一下子扎伤了手指,殷红的血珠渗了出来,不得不说她的刺绣技术真的有待学习,鸳鸯愣是被她绣成了野鸭,不过扎到手却是第一次,心里的感觉惶惶的。
“老奴参见郡主。”
“原来是德公公,不知有何事?”胤帝最信赖的宦官亲自来找她,直觉不是好事。
“皇上想念郡主了,想请郡主到宫里一趟,陪陪他老人家。”
美其名曰想念,但她大概已猜出皇上的意图了,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拾掇一番后,沈梦溪随德公公踏入了她一直没有好感的宫廷。
“沈梦溪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万岁。”
“梦溪丫头来了,赐坐。”
“谢皇上。”
“梦溪马上该二十岁了吧,烨儿这孩子也二十有四了,层出不穷的事都把你们各自的婚事给耽误了,梦溪你不会怪朕这个孤老头子吧。”
“梦溪不敢,皇上有话不妨直说。”
“好!果真有雅言的气势,朕有件东西让你看。”
沈梦溪拿起德公公托着的玉盘上的东西,打开,目光停留在了几个字上,眼未眨一下。
“这道圣旨梦溪以为如何?”
“很好,很好!”
“等烨儿从边境回来,也该筹备他的婚事了,朕老了,娶妻生子是朕对烨儿最大的期望,朕这辈子大概只能看到他娶妻了,否则朕闭不上眼,无颜去见凌华,溪儿,我是父亲但朕更是一个帝王,于公于私都不能让你嫁给烨儿。
所以,朕要你立毒誓,保证永远不会嫁给烨儿。”
沈梦溪直视着高高在上的帝王眼里冷冷淡淡的光,呼吸沉痛,双手握得紧紧的,唯恐松了一分便流失掉所有的勇气,帝王淡漠的声音仿佛仍在耳中回响,清晰入骨,刺得她耳膜隐隐泛着疼痛。
“我沈梦溪立誓,今生绝不嫁给祁烨,如违此誓,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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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道圣旨等靖王爷大婚之后再颁不迟,不然他未必会随您的心意。”
“朕正有此意,溪儿,吏部主管曦国财政,你,不会吃亏。”
“臣女沈梦溪,谢主隆恩。”恭恭敬敬地叩拜过,沈梦溪挺直脊背走出了大殿,却在转身后泪如雨下。
盛湖莲花花开花败,永远都不会懂人的悲伤,那一日,为了让祁烨坚定信念,她命玄衣卫把莲花染出红色,才有了红白相间的奇景。
她一向认为坚不可摧的心坍塌了一个角落,放下了一个叫祁烨的人,从此只愿做守护祁烨之心的一株莲花!
最后,她要看着他娶妻,生子,彼此生命再无交集。
“小表姐,今儿六哥回来,你怎么不去接他?”祁熠凑到她跟前疑惑地问。
“那你呢?你也没有去。”她反问。
“那种场合那么多人,还不如我私下去找六哥痛快!”
“你六哥,该给你娶六嫂了。”如果她所料不错,今日胤帝会送祁烨一份大礼,一道十日后大婚的圣旨,连人选都选好了,御史大夫之女王氏,新任右相宋简的庶女、童将军的次女为太子侧妃,一娶三个,坐享齐人之福,她去了是要恭贺他还是让他为难呢?不如不去。
“六嫂?不是你吗?”。祁熠小声嘀咕。
她在盛湖呆了一天,满池枯荷像是她的心,枯萎,凋零。
满目的红,靖王府门前铺了十里红毯,城中百姓聚集了满大街,等着观看这场声势浩大的婚礼,沈梦溪安安静静地坐在灵华宫的秋千架上。
“小姐,花轿已经到靖王府了。”
“哦。”
“小姐,您可以出宫阻拦的。”小婵一副急得快哭了的样子。
“然后呢?让他为我放弃一切,还是搅得曦国天昏地暗,小婵,那句话,可能,是对的。”
“什么话?”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她又开始仰望,目光追逐着天边的一抹云彩,笑得惬意。
祁烨面无表情地踢开轿帘,牵住正王妃的手,比上战场的表情还要严肃。
祁烨没有办法不娶她们,就像她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踏出皇宫去见他,这十天,她避着他,祁烨开始找过她,后来不知道胤帝和他说了什么,他不再来,但她想得到,无疑是拿她威胁他的话而已,是自己放弃了抗争。
胤帝老了,曦国两次动乱,国家的根基还在,可百姓经不起折腾了,他宁可把皇位传给祁熠,也不能容许她嫁给祁烨,她怎么抗争呢?祁熠小孩子心性,撑不起曦国,祁烨能做辅政大臣,时日久了却必生事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就算是祁熠,迟早有一天也会不满。
“吉时,礼成。”
新娘送入洞房,祁烨一言不发,只顾往自己嘴里灌酒,祁焰无奈地看着他,现在他只是一个无任何实权的挂名王爷,而且双腿残疾,他已经从悲痛中走出,他答应了冰瑶要快乐地活着,不能食言。
此时此刻,面对悲怒交加的祁烨,他想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说他们比自己幸福,至少可以看得见彼此吗?
祁烨喝醉被送入了新房,他连盖头都没有掀开,径自躺下呼呼大睡,卫风却知道,自家王爷没有喝醉,只是假借酒醉避开繁文缛节,他心中期望盖头下的人是那个清丽无双的女子。
“小婵,什么时辰了?”
“刚刚看到永安郡王回来,大概闹过洞房了。”小婵瘪着嘴说。
“哦。韩子昌来信了吗?”。
“没有,小姐您一定要这么做吗?”。太便宜靖王了,让他左拥右抱,您却为他黯然神伤。
“傻丫头,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丢下你,放心好了。”
阿水今天想说这篇文第一卷就要结束了,阿水可能会停更一段时间,不得不说,后面阿水写的很急,很多情节也就没有细细推敲,所以和大家说声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