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银月认出眼前人是高风,让她喜出望外,由于受了内伤,她说话的声音微弱,“你来得好啊!”
高风俯探银月的手上的脉搏,眉头紧皱,看见妹妹脸无血色,对玉媚姐更为恼火,他举起手中的剑向玉媚姐刺去,玉媚姐冷笑一声,挥舞着手上那断了半条的彩带。
高风手中的剑为利器,遇上玉媚姐的柔软彩带,兵器相击变成了内力对弈,宁樱众人只见眼前彩带和白色的剑气闪耀纠缠在一起,让人眼花缭乱。
高风是男儿身,在内力上略占上风,只听他吼叫一声,绕在剑上的彩带化成点点碎片,在霞光中飘零散落。
玉媚姐毕竟是玉媚姐,她愣了一下,又绽开了她那花般娇媚的笑容:“柳姑娘,看来你比我还讨男人喜爱!唉,咱们后会有期。”她的内力不比高风,轻功却是不可让人小瞧,只一个凌波飞步,身子已退到远远之外,转眼不见踪影。
高风从怀中掏出一个药丸喂银月服下,并点了她身上的几个穴位,银月打起冷战来,宁樱急忙解开身上的披风披到银月身上。
“小姐,我今天早上去看望你们后,便一路跟踪而来,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让那女人伤了银月。”高风担心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小妹这个样子,需要找我师父医治才能保住性命。”
银月努力地撑起身子,对高风说:“哥!我不放心小姐孤单一个人去章国。”
宁樱替银月将额头几绺松散的发丝挟到她耳后,目光坚毅地盯着银月:“我不能再让你受伤了,我不会有事的,听话!跟你哥去疗伤。”
银月知道现在的小姐是说一就是一,不会轻易改变她的决定,她沉默下来,只是用眼幽幽地盯着高风看。
高风其实也不放心宁樱去章国,他并不知道眼前的宁樱并不是柳绰姿,在他的印像中,小姐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娇柔女子,最后的几次接触,他感到她有点改变,倒也没想太多。
高风思忖一会,对宁樱说:“小姐,你先找间客栈住下来,等我把银月送去师父那里,再回来护送你出边境,只要一个晚上就行了。”
宁樱见银月开始全身发抖,嘴唇渐成黑色,她立身厉声命令道:“既然你们叫我小姐,那我现在就令你们马上离开这里!”她已经犯了一次错,让柳青木夫妇失去性命,现在更不想银月有意外。
高风也知道妹妹的伤情不容拖延,他吹了一声口哨,唤来自己的马匹,抱着银月上了马,临走时他不忘叮嘱宁樱要等他前来。
小路的黄泥在马蹄的敲打下,化成飞扬的灰尘,将高风和银月的身影淹没。
宁樱上了马车,叫周车夫继续赶路,周车夫不知她为何不等高风前来,想想可能小姐是担心玉媚姐去而复返,他扬起手里的马鞭,吆喝着马匹前行。
宁樱知道银月需要亲人的照顾,她更清楚高风暗恋柳绰姿,不想事情变得太复杂,她把头倚在车厢板上,疲倦地闭上眼睛,不知不觉间沉沉睡着了。
“小姐!到了!”宁樱被周车夫乐呵呵的声音唤醒。
她下了车一看,自己置身在一个青瓦粉墙的世界里,繁华的街道上有各式的行人,他们穿着打扮和蜀国人相差无几。街道两边商铺林立,出出入入的人都提着大包小包,充满了生意盎然的气息。
宁樱在路上听周车夫讲述过章国的情况,许多年前蜀国和章国本是一体,只因一位王爷要求分权成立章国,那位王爷的兵权在握,最终得偿所愿,所以章国的风土人情和蜀国接近,唯一不同的是,章国的皇上管治国事没蜀国一样诸多制度,国风开明很多,女子也可以当宫、开商铺,这样间接推动了章国的经济发展,商铺多也成了章国的一大特色。
周车夫的儿子开的是一间彩布坊,生意不错。周车夫的儿子做生意是精打细算,对父亲却极为孝顺,他不准父亲再做车夫,在家休息,自然他们一家对宁樱也极为尊重。
周车夫的娘子名唤孙大娘,她把一间上房收拾干净,让宁樱入住。
宁樱打开包袱,把衣服放好,她模到一个硬物,拿起一看,居然是司徒清送给自己的竹风铃,是银月藏进去的吧?想到这个贴心的丫环,宁栅有点感伤,不知道她的伤势如何?
她想把竹风铃扔出门外,刚举起手,“姿儿!”耳朵里响起司徒清带着磁性的叫唤声,脑海里涌现出他清澈的眼神,挥之不去,她颓然放下手,把竹风铃包好,放到床角边,或者,要完全忘记司徒清,还需要一段时间。
这天,宁樱到院子里散步,顺便熟悉环境。
“真是浪费了!”周车夫的媳妇庄一翠捧着手中的一匹布,对着孙大娘愁眉不展开地说:“你儿子周安生这次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买到一批便宜货,没想到箱里只有上面是好布,下面的布匹全都是染色不均的次货,这下亏损大了。”
孙大娘跺跺脚,恨恨地说:“那个奸商呢?”
“人家收了银子早就不知跑哪去了。”庄一翠把手上的次布丢到地下的几匹次布上,“现今还要想办法处理这些次货,真是头疼。”
宁樱走上前去看,那些虽是染色不均,面料却是上好的绸布。
她对庄一翠说把这些次布给她,庄一翠和孙大娘心生疑问,却没有多问,叫店里的伙计把次布搬去宁樱房间里,并应她的要求,给了她剪刀和针线之类的工具。
庄一翠心想,相府小姐就是相府小姐,虽然家道中落,奢侈作风仍是如常,就算要绣花也不用这么多布吧?小姐是公公的恩人,相公叮嘱过自己要尊重她,所以她没再说什么,见宁樱再没什么要求,招呼伙计到店铺忙活去了。
宁樱把布剪成小条,做了几个丝带锈靠垫。她把靠垫拿到店铺里,对周安生说试试看能否卖出去。
周安生见那些靠垫式样新奇,便把它们放在店铺显眼处,并对客人说明靠垫内的中药作用。客人们见丝带绣靠垫外观艳丽,内里实用,一拥而上,把靠垫买个精光,最后一个还差点被两个抢夺的客人扯坏。
周家人喜出望外,都说宁樱是贵人。
宁樱把现代的生意观灌输给他们,说做生意应该多元化发展,卖布匹也可以顺带做与布匹有关的生意。
庄一翠知道自己误会了宁樱,甚为羞愧,她听从宁樱的建议,利用自己的所长,做了一些肚兜在店里销售,宁樱在肚兜上面加了几朵丝带绣小花。结果,周安生的店铺门槛几乎被踏破,那妇人女子更是下了订金,要预订丝带绣肚兜。
宁樱在忙碌中渡过了一段日子,倒也过得充实,只是她的心就像一湖平静的水,再多的金钱和荣耀都激不起她心中的波澜,午夜梦回里,柳青木夫妇的音容笑貌总会出现在她眼前,想起司徒清,心里也是隐隐作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