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姻缘今古情 第六章 不破楼兰终不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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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林苑隶属皇宫大内,却在皇宫西门承天门之外,一处占地千亩的皇家猎场。这里树木葱郁。水碧天清,绿草葱茏。偶尔能听到几声鸟鸣。

五月的天气,上林苑花事正盛,风露清气与花的甜香胶合在一起,中人欲醉。

江枫放慢马速,尽情呼吸着清甜的空气,耳听得鸟语花香,轻风拂面,心情大为清爽。人只有充满希望的时候,才会觉得一切都是那样美好,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绝望过,无论任何事不到最后他从不放弃。

一行人十数骑,纵马飞驰,穿山越岭,好一会才到一座栏杆围环的大院前。

守卫刀剑出鞘,横阻于前“皇家猎场,闲人免进”

郭源大声喝道:“皇长孙广平王爷到”

上林苑总管急忙上前拜见。

“带路去看‘狮鬃雪驹’”江枫说。

那总管愣住了,许久仍是面色茫然。

“就是铁笼子里那匹马”郭源说。

“哎呀,王爷,那匹马太烈了,没有人敢靠近”

江枫哈哈一笑,“我这就去驯服它。”

那匹马浑身雪白,一根杂毛都没有,在笼子里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四蹄乱刨,尾巴像鞭子一样,抡得铁笼子啪啪作响,嘴里发出狼吼声。

“把笼子打开”江枫说。

“王爷,如果打开笼子,马就会四处狂奔,收势不住容易伤人。”总管面色含忧。

“马是用来骑得。老是在笼子算什么回事?又不是养老虎,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他伤人的,我不但要驯服它,更让安禄山的三千胡马成为大唐官兵的坐骑,快把笼子打开。”江枫意气风发地说。

总管怯怯的去开锁,手都在抖,那马见有人靠近,拼命往前直撞,锁孔一松,‘砰’一声笼门被马撞开,飞一般的四蹄腾空,向着原野飞驰而去。江枫双足一登,凌空而起,随后追了过去,可是烈马就是烈马,他用尽全力也追了好半天才追上,那马冲他呲牙咧嘴疯狂的咆哮着。

江枫伸手抓住了缰绳,由于马跑得速度太快,他硬生生的被马拉出三四丈。身后传来一声惊呼。

“好畜生,我要看看咱们谁更烈!”江枫气喘嘘嘘地喊道,用力想要逼迫他停下来。

江枫天生有一股不服输的脾气,上高中时,为了在田径比赛中夺冠,他从家里慢跑到学校,来回十公里,风雨无阻的坚持了四个月,终于在上海市中学生田径大赛中勇夺金牌。大三那年,系主任让他们研究一枚商周头盖骨,他不眠不休得在那座古墓里守了半个月,饿了吃包干方便面,渴了就喝矿泉水,黄天不负苦心人,最后的研究结果,全系三千多位同学只有他得到最准确的答案。

江枫的这股韧劲,使他在学术天地里一路走过,几乎没有他做不到的事。

这次,他也是凭着这股韧劲敢于用生命来下注,可以说是他平生第一豪赌,就算胡马再烈,那也不过是一匹马,相信有一身功夫一定能驯服,正如李白那首玉楼春,鸿蒙千载甘豪赌,遍世英杰当汗颜。

江枫用力拽住缰绳,同时运内功。慢慢地马和人都站住了,那马干吼叫,就是动不了。

“拿绳子把这马捆上带回王府。”

十八名侍卫拿着粗绳围着马绕了几圈,始终不敢动手。

“他跑不了,快动手。”江枫喊了一声“离它远点,当心踢伤。”

郭源伸手帮助江枫拉住缰绳,侍卫们在丈外扔绳子,来回缠了几圈,把马蹄,马尾全都系牢,然后用木棒穿过下月复抬着走。

江枫、郭源骑马跟着,十几个人抬着一匹马招摇过市,引来百姓好奇的目光,不少人驻足观看。

一边走着,郭源心事重重,看情形,能拽住此马,但是要让任何人都能骑太难了,王爷有些冲动,他们四个人从小与王爷投缘,耳鬓厮磨,亲如兄弟,在他们心中,王爷的安危荣辱胜过自己的生命,可这件事他们只能干着急,一点忙都帮不上。

拐大街走小巷,他们在一条繁华的的街上看见一群官兵正在挥鞭驱赶行人。杨国忠的官轿从对面过来,许清河悠闲地骑马跟随。

江枫的马与杨国忠的轿子檫身而过。

“广平王,这匹马怎么四脚朝天啦?”杨国忠掀开轿帘,笑问。

“因为它居功自傲,无视天下英雄,这就是它得寸进尺、清福享尽的结果。”江枫满面含笑,淡淡的说。

“王爷此言差矣,应该是它太狂妄,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世上没有人降得住他,说不定会作茧自缚吗,落个惨淡收场。”杨国忠驳斥。

江枫收住笑,正然说:“人同马马似人。人若一味贪得无厌,得陇望蜀,终将一无所有,可能还会家破人亡,妻离子散,为万世所不齿。”

许清河早已听出二人话语中的火药味,故意打岔“王爷,什么时候,我才可以骑上这匹马,随意驰骋啊?”

“十天之内,我一定让许兄骑上它跑遍长安城。”江枫说完扬鞭催马而去。

杨国忠看着队伍过去,忽地觉得有些不踏实,低声对许清河说“派人密切注意广平王府,一有情况,随时回报。”

沈妃心神不宁的在花池边踱步。往日娇艳迷人的各色鲜花在她眼里已变得黯然无光。花儿似乎懂人心,知道女主人心中忧虑。也都耷拉着脑袋。

夫君重返家中,还是那么英武洒月兑,从容浪漫,唯一变了的是对自己若即若离。他就在身边,可为什么觉得他们之间相距万里?那么遥远?

一回王府,江枫直奔书房,准备工具,忙的无暇顾其他。

“王爷忙了一天,还没有用膳吧?”沈妃轻声问。

“我不饿,暂时不想吃。”江枫自顾自的忙着,头也不抬。

贴身宫女小娟小翠在书房门口问:“王妃娘娘,午膳在那里传?”

“哎,不吃了。”这句话,沈妃说的万分不快。

江枫这才抬头“怎么不吃?你也一天没吃过吧?”

“王爷为国事废寝忘食,臣妾理当相随。”

江枫微微含笑“十天之后,若不能完成驯马任务,广平王李豫将会被皇上赐死,难道你也要相随?”

“夫君有难,为妻定当陪伴,天上人间,永不分离。”

江枫心中又是一跳。好个痴情女子,只是注定这一生她要孤独终老了。我做一天李豫,可以安慰她一日。其实,对她更是无休无止的折磨,近在咫尺,却抓不住要不了。比让她知道她的夫君已死更残忍。至少她在痛痛快快的哀伤之后,可以面对现实。我这是给了她所希望,却是一次次的让她绝望。

江枫不忍再说什么,走过去,牵着沈妃的玉手“我们一起用午膳。”

沈妃苍白的面容有了一丝笑意,尽管那笑容是苦涩的。

夜色来临了,花园里枝叶花树被和风吹拂的轻轻摇晃,木叶哗哗作响。那匹胡马的吼叫声在静寂的夜空中听来更加恐怖刺耳。

江枫用剑割断捆马的绳子,后腿两丈。那马重获自由,又咆哮起来,一蹦就是几丈,狂奔而去。

“快把所有的门都关上。”江枫大声喊道。

一群佩刀侍卫迅速关闭了花园周围几十道门。

江枫长笑“在上林苑,你可以一瞬间没影,这里我看你还往哪儿跑?”

野马东奔西窜,狂嘶猛吼着。几十道通往四面八方的门被它撞的砰砰振动。但也无处可去,只好仍在方圆百亩的花园里转圈。江枫沉着的站在台阶上,耐心的等待着。一个多时辰后,马好似累了,叫声也缓了。无数灯笼火把把花园照得如同白昼。野马停下来,张开大口,直喘粗气。

江枫见时机已到,爽声一笑,双足点地,飞落马背上。同时一把握住缰绳,刚跑不过十米,那马忽然四蹄乱踢,头使劲晃动,速度快如流星。江枫坐不稳,一下子被摔落下来。这个畜生,跑了半天,还这么有精神。好在他身怀绝技,毫发无伤,纵跳而起。

整整一夜,江枫跳上马背无数次,又一次次被摔下马来。天光发亮,他已累的精疲力尽,跌坐台阶上。

用过早膳,江枫又回到花园,百折不挠的性格使他没有丝毫退缩。深吸了一口气,又精神百倍的准备上马。郭源郭芙兄妹与其他三位统领早已等候在此。一百多名侍卫守在四周,看守者几十道通往四面八方的门户。

江枫一眼看到了一位新观众,这是一位艳若桃花的女子,一身紫蓝菊纹上衣,乳白色镶花月裙。漆黑秀发梳成一个蝴头上插着蝶形一只金凤钗。额上贴着一朵镶金话钿。耳边的钻石耳坠摇曳生辉,体态大方,气度雍容。

此女近前,下拜行礼“臣女崔芙蓉参见广平王爷!”

“崔芙蓉?”江枫愣了下“这个名字好熟。”

“当然熟,臣女就是那个差点成了广平王妃的工部侍郎崔礼之女啊!”

江枫听着名字耳熟,是因为他从史书上得知,崔芙蓉是韩国夫人之女,韩国夫人是杨贵妃的姐姐,她就是杨氏的外甥女,安史之乱之后,成了李豫的侧妃。现在李豫已死,安史乱后我就离开这里。这个女人妖娆狐媚,如果她嫁给李豫,将来必定与其姨妈一样,是个红颜祸水,否则现在终日面对她,简直是活受罪。他甚至又希望此女是李豫的老婆,那样他的心中会好过一些,杨家的女人就该守寡,省的祸害。

“崔小姐,你来我这儿有何贵干?”江枫很不友好的问。

“臣女是来为王爷助威的。”

“多谢小姐!”江枫说着一把抓住崔氏飞落屋顶“就在这里吧,看得清楚。”

“哎呀!王爷,我不会武功啊!”崔芙蓉惊叫道。

“不会武功,你跑来为我助威?”江枫仰首笑问“你是存心来看我笑话吧?”

“不,不是,我真的是关心王爷,来为王爷加油的。”崔芙蓉华容变色,汗如雨下。

“千万别乱动,自己掉下来我可不负责任。”

崔芙蓉真的不敢动。屋顶上的琉璃瓦虽然坚硬,要承受一个人的重量,一个毫无内力的人的压力,肯定随时有掉下来的可能。她趴在房上,双手死死抓住一根黄木棱。

江枫轻声对郭源说“看着点,如果她掉下来,扶她一把。要是摔死在府里,晦气。”

有人报说“建宁王爷过府。”

江枫忙迈步迎了出去,昨日在大殿上,江枫与李倓总共说了不到三句话。然而李倓给了他深刻的印象。他洒月兑不羁,面色温善,特别是他的眼睛,充满着乐观、正直、大度,富有亲切的神彩。

李倓身着一袭白衣,大步走了过来。两缕黑发随风飘摇,双目炯炯有神,白色衣衫在晨风吹拂下,轻轻飘荡着,更添几分英俊勇武。

“大哥,欢迎小弟来看你驯马吗?”。李倓含笑问“若果需要保密,小弟即可就走。”

“为兄正需要你为我加油鼓劲呢?”江枫浅浅一笑“你看,我这里宾客盈门呢,他们都是来给我助威的。”

江枫牵着李倓的手,兄弟俩并肩走着,李倓一双星目含着无限牵挂与怜爱,久久注视着他“大哥,你的伤有没有痊愈?驯马是熬神熬力的活,可要小心啊!”

江枫感受到李倓话语中情感的真挚,紧握他的手,坚定的说:“三弟放心,我的伤早已不碍事了,有你在我身边,我将有无穷的力量,无论多么大的困难都能解决。”

江枫心叹:没想到李豫尚有这么一个不是同母有情深意重的弟弟。李倓浑身散发出朝气,英姿焕发。让人不由得想要亲近。人们常说,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在结束李豫身份之前,我该与他同心协力,维护太子李亨。

李倓含笑向郭源等人打招呼,毫无半分郡王的架子。他抬头看到房顶上的崔芙蓉,失笑道:“崔小姐不是嫌下面太吵杂,看不清我皇兄驯马的精彩场景吧?那可是个好地方,本王都想上去了。”

崔芙蓉听出了李倓话语中的讽刺之意,又羞又愤。可是身处险地,她只是趴着,一句话也没有说。

江枫回身飞落马背上。这次他的手还没有抓住缰绳,就被惊跳狂嘶的烈马摔落地上。他不服气,一次又一次跳上去,最后还是以掉下马来而收场。这一次他是头朝下,又是大理石地面,异常坚硬。一旦落地,必受重创

始终陪着他跳上落马的郭芙近在身侧,一见之下,大为惊骇,急忙纵身跃进,拦腰抱住了他。李倓失声惊呼,只是他相隔太远,想援手也来不及。看到郭芙抱住大哥,他长出一口气。但看到接下来的情景,他含着古怪地笑。

一个女子被大男人强烈的冲劲撞上,力道猛烈,两个人趴在地上,郭芙被江枫结实的身子压住。两人离得这么近,喘息之声清晰可闻。郭芙身上有玉兰花的香味,闻之清新怡人。江枫一时间陶醉了,忘了起来,双眼眨也不眨的望着她。她的美是少有的,面若桃花,眉似刀刻,鬓如浮云,唇像涂朱。他怔了,呆了。

“王爷,你已经是七十七次掉下马了。”郭芙面含羞涩,红着脸说。

“算不算昨天晚上?”

“当然不算,昨晚我也不在这里啊!”

“昨夜我一共被摔九十三次!”江枫笑道。

“王爷要想制服此马,不容易啊!”郭芙微叹。脸上的红云尽失。好像被这么沉的身体压住,一点也不累。

“还差得远呢!”

“什么差得远?”郭芙奇怪的问。

“我说离一万次摔下马还差得远呢!”

“一万次?一万次怎么样?”

“我的座右铭是’如果一万次跌倒,我会第一万零一次爬起来!”江枫坚定的说完,突然发现自己还趴在郭芙身上,急忙跳起来,俊面通红,拱手说:“对不起,我郭芙谢谢你救了我。”

郭芙含羞垂头未语。

此时,花园里好安静,四周长廊上,凉亭里有许多王孙公子看热闹。这一刻皆鸦雀无声,几百双眼睛愣愣地看着他俩,就连房上一直在叫嚷害怕的崔芙蓉也张大了嘴巴,好久合不上。

这一幕,被沈妃清楚的看在眼里,心中虽如针刺一般,面上却如无事一般。

“娘娘。我们回去吧!”小娟轻声说。

“我要陪着王爷,直到大功告成。”

“娘娘,奴婢实在看不下去了,王爷在娘娘面前,公然与其他女子调情”小翠有些愤然。

“住口!”沈妃叱道。“王爷不是如此不堪之人,这能说明什么?”

她在斥责二女,其实心里是脆弱的,她回过身“我知道你们是为我好。”忍不住叹息“王爷贵为皇孙,他可以与任何女子有情,只要他高兴,想要谁就是谁,他不可能只有我一个。”

江枫为解尴尬,忙纵身再上马,右手紧握缰绳,左手使劲捶打着马背,双腿较劲。总算让自己稳坐如山,没被摔下来。

一点点进步,已令他欣喜若狂。

无数次的失败,其实就是在酝酿着下一次的成功,成功就在无数次的失败之后,我们之所以没有成功,是因为我们已没有了信心,不相信下一次就是成功。只有始终坚信下一次不会失败,才会一如既往的坚持着、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成功离你已经很近了,你却在此时放弃。那么,无论做什么,你都会半途而废。

江枫的头发已经长得和古人一样长,他早就摘掉了假发。潇洒的身姿,加上英武俊逸的面容,长发随风飘拂,在额前摇晃着,足以让任何人为他注目,甚至男人。

马蹄声有节奏的在花园里已狂奔了一个时辰,白马渐渐温顺,不再乱踢乱咬。江枫用手去抚模马头,那马还亲热的来舌忝他的手。

爆发出阵阵掌声,欢呼声:“王爷成功了!”

江枫大笑着跳下马,顺手把绳子拴在树上“现在祝贺还为时尚早,我制服这匹马用了一大天,如果继续用这个办法,要十年才行。我要寻找终南捷径。”

江枫走进凉亭,接过沈妃递来的茶水,笑问“珍珠要不要上去骑两圈?”

“臣妾可不敢骑马。

“三弟,郭源。你们谁先去试试?骑在这匹马上,那可真酷。”

“我去。”李倓近前。

江枫正要与沈珍珠说话,忽听李倓一声惊叫,忙转过身。李倓试着解开缰绳,还没跨上马背,那马忽然浑身抖动,狂嘶起来,把李倓摔了个四脚朝天,紧接着,白马又恢复了野性,前蹄一抬,就要踏在李倓身上。李倓明知危险,虽有武功,怎奈浑身疼痛麻木,根本挪动不了。

江枫惊骇之下,急忙纵身射落马前“畜生!竟敢伤人!”那马见了他,嘴巴发出‘嘶溜’之声,直摇尾巴冲他点头晃脑,煞是亲切。

好险!我若晚到一步,李倓定被此马践踏,非死即残。他伸手扶起李倓,颇含歉意“三弟,我太大意了,没想到此马只能我一人可驾驭,险些害了你。”

李倓笑了笑,毫无责怪之意“没什么,还是大哥你救了我呀!兄弟之间不必这样生分。”

他再也不敢轻易叫别人去试骑了。房上的崔芙蓉早已吓得连声怪叫,江枫回身上房,提住她落下实地。

“王爷,臣女告辞了。”崔芙蓉惊魂未定,用衣袖拭了拭玉面上的汗珠,转身便走。

“崔小姐,明天还来啊!房上凉快得很。”江枫望着她的背影,哈哈大笑。恶作剧是他一惯的行为,同事常被他捉弄搞的万分狼狈。刘院长曾经说过:“江枫你可真是个大活宝,奇怪,被你捉弄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怎么你还是这样讨人喜欢?”江枫调皮的回敬“上次我把你的眼镜藏起来,让你找了一上午,最后在鞋里找到,你不也没生气吗?”。

想起在北京的日子,快乐无忧,江枫无比伤怀。哎!我还有回到从前的日子吗?时间已经过去了四天,他仍然是呆呆地望着这匹马出神。这几天,只要他在,马就老实的像小猫,谁骑都行。有时候他叫个宫女上马,他牵着马在花园里走。无论走多久,都好。可是一离开他的视线,这马就野性大发,如猛虎下山。这怎么行?只有我一个人可以骑,有什么用?三千匹马,骑得过来吗?他陷入了迷蒙之中,偶尔崔芙蓉再来,他也没心思捉弄她了。

这几天江枫万般郁闷,我是无事找事,本是快快乐乐,无忧无虑的性子,无端心血来潮,自告奋勇驯什么马?浪费大好时光。不然,我可以天天出去观山望水,多拍一些风土人情照,那可是珍贵的历史资料啊!

广平王府发生的事没有一件瞒过李亨。他派出的探子不时向他报告儿子的言行。

未央宫外晴灿的阳光为太子李亨拂下一生锦色辉煌,他颖长的身躯因太子妃韦氏的仰望而格外高大。

李亨语气愤怒“这个混账,公然在花园里给宫女当马夫,真是自甘卑贱。”

“殿下,豫儿生性豪爽,不在奴才面前摆架子,皇上不也赞赏他的豁达吗?”。

“就是仗着皇上的溺爱,惯的他都要翻天了。”

“殿下不要为些许小事大伤肝火,咱们的豫儿行事向来都是有分寸的。他有自己的处世之道。这些年,臣妾可知道豫儿口碑极好。”

“都是你这个当娘的!”李亨叱道“慈母多败儿,从小到大,只要我教导他。对他小以惩戒,你都一味护着,生怕我伤了他。你看现在简直像个江湖小混混,那里还像个皇孙王子?”

“臣妾看豫儿,将来必有大出息。殿下为何不肯定儿子的优点呢?”韦氏驳斥。

李亨火气更大了“你还说,如果这次驯服不了三千烈马,他的性命都难保全。还谈什么将来?”

韦氏一双凤目充满怜爱,又有几多自信“臣妾相信儿子,他一定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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