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姻缘今古情 第五章 尘心未尽思乡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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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在大殿之上的确使杨国忠颜面尽扫,为正直之士出口恶气,江枫心情万分舒畅,在回府的路上,他兴奋地观赏街道两旁的景物,清绿的枝叶,繁华的闹事,不时还哼唱几句雄厚的歌曲,他感觉到天更蓝了,水更绿了,来来往往的商贩好似都在暗暗欣悦。

杨国忠这奸贼,平日不知是如何排挤太子李亨,又是怎样压制满朝文武,自己代替李亨的儿子对他施以还击,就让它这般狼狈。真是太爽太酷了。有我江枫在长安一日,我要让你这个臭名昭著的国贼灰头土脸,处处碰壁。

回到王府,江枫哼唱着歌曲走过几重宫苑。穿过花园时,他感觉到那满株的红果实比以前更加鲜艳,望之便垂涎三尺。那些玉桂的香气更为芳香醉人,令人陶醉其中。湖中的鱼儿也在肆意欢跳着,嬉戏着,好似也在分享者他的快意。

江枫刚刚跨进王府,郭源他们就齐齐向他道贺:“恭喜王爷舌战杨丞相,真是大快人心。”

“如果能驯服烈马,才算是真正大快人心。”沈妃接道。

“对,我要书房去上网查资料。”江枫转身便走。

“王爷,父王有懿旨,宣王爷即刻往东宫晋见。”沈妃忙说。

江枫略顿一下,心里嘀咕:这个李亨就是这么苛刻的对李豫吗?从今天的情形看,肯定温柔不了。他眼里,我就是他的儿子李豫,叫我去见他,还不知怎么骂我呢?可我又不能不去。

只见汤文近来报告:“王爷,府门口有一位姓许的公子求见。”

沈妃忙道:“请他去书房等候,王爷回来再见他!”

“等等!”江枫忙叫住汤文“人家都来了,我又在家,怎能让他空等?汤总管,请许公子进来。”

汤文应声出去了。沈妃急的直皱眉“王爷,太子召见,耽误不得。”

江枫没有说话,他已经是迫不及待了。

沈妃无奈,一双美目含着隐忧“请王爷快与许公子话别,不能让太子久等了。”

江枫忽然想起与许清河的谈话可能会泄漏真相“珍珠,你们先回避,我与许公子单独叙谈。”话音未落,汤文已经领着一身着蓝衫的男子进来了。

江枫向许清河使眼色,示意他不可贸然相认。许清河会意,当着这么多人,他只能以礼相见,轻撩衣衫跪下,抱拳说:“草民许清河参见广平王爷,王爷千岁。”

“许兄免礼,”江枫指指沈妃“这是王妃沈氏,这几位是王府统领。”效果好对沈妃躬身以礼,又向郭、高等人打招呼。

沈妃等离开后,江枫迫不及待的纵身飞落门口,轻轻掩上朱红殿门。长笑着抱起许清河飞快的转圈,“清河,能在古代见到你,我真是惊喜,终于可以有个畅叙心里话的伴了。”

“哎呀江枫,你快松手,我晕了。”许清河叫道。

“我高兴的忘了你不会武功,抱歉!”江枫忙松开手,拉着他坐在旁边一张长椅上。

许清河显然也有些急不可耐,“你怎成了玄宗的孙子广平王?要是知道你住这儿,我早就来找你了。你可知道这两个月把我闷得要死,说什么他们都听不明白,全拿我当怪物。”

“只有我一人穿越,怎么你也来了?”

“还说呢,都是你,把我给拽过来了。”

江枫一愣:“为什怪我?我没有带你同来呀?”

“你记不记得当时我站在你身后,右手放在你肩上?”

江枫思索,回想当时情形。“不错,你一个劲的取笑我。”

“你点击穿梭键时,我的手还在你肩上,就这样被你给带过来了。”

“对不起啊,是我不好。只是现在又不能回去,等我完成任务,再打扮回去吧!”他像想起什么,问:“清河,你住哪儿?搬过来和我同住,我们也好说话。”

“我现住在杨国忠的府上。”许清河又道:“我问你怎么成了李豫?不可思议,这里的人们怎会吧一个未来人当成老古董李豫?他们不认识李豫吗?”。

“因为我和李豫长的一模一样,连他的老婆、父母、兄弟姐妹都分不出来。”

许清河严肃的口气“江枫,可别玩过火了,要是有一天被揭穿,唐玄宗和李亨父子定你个冒充皇孙的欺君大罪。”

江枫的神情变得黯然:“你以为我想冒充李豫啊?在他这个庞大的家族里,除了他的母亲妹妹,连他父亲都好像跟他上辈子是冤家。我不会等到他们发现我是假的,我会自己告诉他们事情真相。如果我一日不坦陈,他们永远也不可能知道我不是李豫。你不要和杨国忠这个国贼搅在一起,小心将来回去在史书上看到许清河与奸佞为伍的记载。”

许清河叹息:“我是怎么到这理的,你知道吗?”。

许清河被江枫身侧出现的金色光芒圈住,很快就失去了知觉。他,叱喝声是被一阵猛烈的撞击声震醒的,他的身子砸在一位身着古代官袍的男人胸口。只听到一片惊呼声,叱喝声“快!刺客在大人轿子里行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奔过,刀剑出鞘声把轿子围得水泄不通。

“休得大惊小怪,他不是刺客。如果存心刺杀本相,你们大喊大叫时,我都死几次了!”那官员四十岁左右年纪,眉目中不露自有一种威赫之势,更含着几许奸诈。他和声问许清河“公子从哪里来?怎么掉进本相轿子里了?”

“我”许清河脑子里一片模糊“我在中国科学院历史研究所,怎么会在这儿?这是哪里?”

那官员摇摇头:“一大早碰上一个疯子,把他弄出去,本相的腿快被他压断了。”

几个护卫掀开轿帘,把许清河拽了出去。

“我不是疯子!我怎么会在这里?”许清河站在轿前,英姿勃勃,只是双目茫然。

“看来你的确正常,不过你这身打扮太奇怪了,大唐没有这种衣服。”

“大唐?难道我,也穿越时空,到了大唐吗?”。许清河吃惊地自语。

那官员叹了口气:“你说话很古怪,但看来也没什么恶意。”他一眼看出此人有才华,动了收罗之意“我正缺乏人才,去我府上吧!不会亏待你。”

许清河完全确定自己被江枫带到了唐朝,问“你是什么官?”

“右丞相,本官姓杨,名国忠。”

杨国忠?就是杨贵妃的堂兄,我与江枫同时穿越,应该不会进错年代吧?又想若能住在杨家,安史之乱时也好与他们一同西去。说不定会比江枫更可看得清杨妃生死之迷。何况在这里举目无亲,连容身之所都没有。

许清河在杨家很受礼敬,他可以自由出入杨府。有时也陪同杨国忠上朝,皇上偏宠杨家,也没在意一个无官无职的白丁位列朝班。偶尔,杨国忠还会很谦逊的问他一些问题,他的主意有些奇特,杨国忠颇感新鲜,更乐于采用。

江枫听完许清河的叙述,大笑不止“你的出现,好像在拍电视。那杨国忠还以为从天而降一个神仙帮助他呢!你真潇洒,看遍长安美景了吧?而我却像个囚犯,终日困在这个大监狱里,今天是第一次走出这个王府。”

“我到杨家半个多月后,听说广平王受伤回京。可我做梦也不可能想到那个皇长孙广平王李豫会是你!”许清河笑声朗朗:“你真够潇洒,够刺激。怎么样?身临其境的当一回古代的王爷,过瘾吧!“

“你别取笑我了,我都快闷死了,看到那位王妃了吧?”江枫笑问“整天跟着,我都不知道怎么和她说话!”

“江枫,广平王的老婆与你朝夕相处两个多月,一点也没看出你不是她老公。看来,你与李豫不是一般的相像,简直可以算是同一人了,才能瞒过所有人。”许清河感叹道“世间竟有这样出人意料的事,此来古代,真是不虚此行了。不过你如何的像,我也会一眼看出来。”

“如果你见过李豫,你同样也分不出我们谁是谁,当然是在不开口的前提下。”

“你为什么要冒充李豫?他到哪里去了?”这是许清河老早就想弄清的问题。

“他,死了。”

许清河吓了一跳:“你害死了他,取而代之?”

江枫苦笑道:“清河,在你眼里,我就是这么卑鄙龌龊吗?”。随即把巧遇余礼,客店遇袭,跌落悬崖和余礼临终托付的事一一祥告。

许清河的心随着惊心动魄的叙述而不断惊叫,最后笑道:“我看你的经历比拍电视剧还精彩。看情形,你还的继续当这个王爷。有了李豫的身份为后顿,你才可能在大殿上把杨国忠讽刺、挖苦、奚落的狼狈不堪!”

“清河,现在我才真正理解那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的含义。杨国忠兄妹如此目无天理,欺上瞒下,难怪会有马嵬坡前的灭门之祸。”江枫叹息一声,忽地急道“你可千万不要把今天的事告诉杨国忠。否则,你就成了历史的罪人。”

“你以为我比你笨多少?一旦杨家人知道你不是李豫,玄宗皇帝会放过你吗?如果你在唐朝遭遇不测,我还么回家?那台电脑只有你才能用,谁叫刘院长他们输入你的指纹呢?我只有与你同进同退。”许清河的语气有些不满过了一会儿,他又说:“我决定住在杨家,也好暗中帮助你。”

“我提醒你,杨国忠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可要小心提防。他要知道你与我一条心,你将会陷入险境。”

“我知道,我怎么也比他们晚出生一千二百年,比他们要聪明点吧?”许清河很快恢复了开朗的个性责怨的口气“你这个狂徒,为图一时快意,让杨国忠当众难堪。如果你不能驯服三千烈马,有你好看。”

“没有金刚钻,我岂敢揽这瓷器活?你随我来。”江枫拉着许清河离开倚龙殿。

晌午将至,烈日正当空,花园里原本鲜艳怒放的各色花卉已被烤的有些萎蔫,无精打采的。而在强光下仍坚守岗位的侍卫们,一个个精神焕发,挺拔屹立着。虽汗流如雨,无一人动一动。

江枫江枫领着许清河走进了书房。“你请坐,我去取电脑。”等到他打开抽屉取出电脑,却发现屏幕上只有他存进去的一大堆照片,更本就没有连网。

“这是怎么回事,刘院长明明告诉我可以查资料,却什么也干不了。”江枫大为惊奇。

“刘院长的话你也信?说不定我们永远也回不去了。也许他看你不顺眼,不喜欢你缠着他的女儿,干脆设法把你扔到一千多年前,”许清河打趣道。

“刘院长可不是这样的人!”

“为什么他要从一万多人中单单选你穿越?”

江枫傲然道:“这是万里挑一,事实证明,我江枫确实是人才,你看,短短两个多月,我已经可以飞檐走壁,身负神功!”

“江枫你知道吗?我最看不上的就是你这种恃才傲物的狂性!”

江枫神色陡然转黯:“不错,我太狂妄了,难怪李亨会一再当众怒斥我。查不了资料,我没有办法驯服贡马,丢死人啦!”

“你也不用担心,如果到那一天,估计皇上不会真的赐死他心爱的长孙!”

江枫轻轻摇头:“我担心的是安禄山的马夫留京,一旦他从范阳举兵,这些人就是他的内应,长安会很快沦陷。”

许清河不屑的口气:“你担心它干嘛,你又不是玄宗的孙子。李亨的儿子,大唐兴亡与你何干?”

“怎么无干?”江枫反驳“稍有不慎,历史就会改变,我们不来这儿,可以不必动心思,可我们已经站在了大唐的土地上,绝不能让历史改写,否则我们两个即成千古罪人!”

许清河摇摇手,笑道:“别算上我,我是什么也不会去管的。”

江枫叹息一声:“你要把自己彻底置身事外我也无话可说!”

许清河望了他许久才说:“身为未来人,我看你一点也不为自己安危担心,却考虑什么大唐兴亡,你最应该考虑的是驯不了马,自己的生死问题!”

“生与死,在经历了诸多危难艰险之后,我早看开了,我想,任何人若有我这些经历都不会在乎生死安危,当时我真的决定要与义兄生死与共,相伴始终,辜负了义兄李豫重托,在朝野成为笑柄的不是江枫,而是李豫啊!”

沈妃轻轻叩了一下书房门:“王爷,三个时辰了,再不去晋见父王,你更失礼了!”

江枫这才想起还有这件事:“清河,有时间多来陪我,和你在一起,我终于可以做回自己,而不再是李豫的替身。

汤文替王爷送客人出了王府大门。

回房更衣后,郭源率十几名侍卫侍这江枫去东宫。

“郭源,你走前面,我跟着你。”

“哪有奴才在前,主子在后的道理?王爷请!”

“我不认识去东宫的路”江枫笑道“你得给我当向导。”

“向导?什么意思吗?”。郭源茫然问。

“就是你给我引路。”

延误了三个时辰,郭源快马加鞭。江枫催马紧随,不到两刻钟就到东宫宫门外。

这座宫殿气势磅礴,宽广宏伟,挺拔巍峨,与皇宫一样的琉璃瓦,黄色宫墙,在阳光映射下,更多几分肃穆庄严和富丽堂皇。

早有两个太监在宫门口等着,忙迎上来行礼拜见说:“殿下已催了好几次了,奴才领王爷去见殿下!”

江枫跳下马,把剑抛向郭源,随那两个太监进了宫门。

殿宇雄伟,宫院光华,花开正艳,草青翠绿,走过一道又一道宫门,横穿数座亭台楼阁,江枫老远就看到一座气派、肃静的大殿,真是玄宗御书的‘雍和殿’三个字

殿前两株海棠开得极盛,枝条悠然出尘,英英簇簇,含红吐翠,绰约如处子,恍若晓天明霞,铺陈如雪如雾。

殿内有沉静如水的檀香气味,并无一丝烟雾散出,若无特别的香气,几乎不知燃了檀香。恍惚中让人有置身世外之感。晌午的太阳烈烈炙烤着大地,而殿内却温馨舒适,叫人无端的平心静气,隔着春衫绿的窗纱向外看,那繁闹的灿烂鲜花也多了一些妥帖安分的素净,连阳光的金色也是迷蒙的,像遥遥迢迢隔着的雾气。

太子李亨正负手立于白玉台阶之下,背向这边。

江枫近前几步,屈膝跪在地上:“孩儿见过父王!”

李亨转过身来,冷冷地说:“广平王爷,你可真是日理万机啊,本王想要见你,都要提前预约!”

“孩儿正要出门,突有一位好友来访,所以”

“今天是我找你,如果皇上召见,你也等到三个时辰后再到?”李亨说:“亏你从小拜师学艺,没有学会忠孝之礼,倒是带了一大堆江湖习气回来!”

江枫低头不语,他也意识到自己太随意,不拘凡节,这种性格在中国古代,寻常百姓皆难容忍,何况是皇家帝室。

“你母亲日夜盼你,终日烧香拜佛,为你祈祷,你回来两个月了,伤愈之前不提,那时行动不便,我们谅解,可你恢复如初后连最起码的孝亲之道都置于身后,今天不是我叫你过来,你还记得东宫的大门朝哪开吗?”。李亨语气有失望、有责备,“可怜天下父母心,儿行千里母担忧,你外出十六年,你娘终日牵肠挂肚,茶饭无味,而你对她如同毫不相干之人,可有半分孝顺亲近之情?”

江枫说:“孩儿就去看望母亲!”他起身就往外走。

“回来!”李亨喊了一声。

江枫只得走回来,垂首不语。

“我看你这十六年没学会多少东西,骄傲自狂,不自量力的本事倒是收获颇丰,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杨国忠权倾天下,为父我都不敢得罪他,你竟在大庭广众之下折辱、讽刺挖苦他,他会罢休吗?难怪他要激你立下生死状,你钻进了他的圈套之中,尚不知晓,还有心思在家里会友取乐!”

江枫突然心中一动,忙跪下拱手:“孩儿查阅了许多史册,没有找到驯服胡马的办法,请父王向皇上求情,孩儿不再担当此任,求皇上另图它计!”

李亨愤然质问:“要知此刻,何必当时,你能力不是很大吗?金銮宝殿上那个不可一世、狂妄自大的广平王哪里去了?要我去向皇上替你拒任?我丢不起人,你自己去吧!”

“孩儿让父王为难,孩儿知错了!”

“任何事情没有十足把握,岂可轻下定论,你自己惹出的事,只有自己去解决,若然做不到,就是皇上不想赐你一死,杨国忠也会用尽手段,蛊惑圣聪,你以为空有一腔报复就可以把一切摆平?朝堂如战场,哪容一刻不谨慎?”

江枫并非真要太子去找皇上为他卸辞驯马之任,他不过想试试李豫在李亨心中到底有多大分量,他只觉得很失望,为李豫感到悲哀,皇室之家,只为尊容富贵,亲情在他们眼里竟然一文不值。

“父王说的对,自己造下的孽当由自己承担!”江枫忽然抬头,问:“如果豫儿真的在悬崖下丧生,你会为儿子掉一滴泪吗:”

李亨怔住,没想到儿子会这么问。他在心中低叹,多年来,儿女们都以为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对它们总是刻薄、冷淡,好似无关紧要。李亨也是正常人,人都有七情六欲,天下没有不爱儿女的父母,只不过这些年,做为皇太子,做为父皇二十三子争夺的风口浪尖,他已习惯喜忧不于色,把一切都深埋在心,豫儿自幼离京,父子相处的时间更少,他在父亲身上没有感受到半分慈爱,难怪他会这样问。

我真的不爱豫儿吗?不是,我爱他,眼见他一天天成长,聪明有才,身负登峰造极之功,我是喜在心底,真是因为有了五个已经成年的儿子,我忧心如焚,日夜忧虑,可是一见到他,看到他喜笑颜开,狂妄自负、天真幼稚的言行,又气不打一处来。

江枫默默地叩头,他觉得自己像个拍古装戏的演员,力求把自己饰演的角色演得逼真一些,“父王,孩儿要的答案已经有了,今后孩儿的生死安危,喜忧福祸,也不必你牵挂,祝父王永远健康!”

江枫缓缓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逆子,你给我站住!”李亨吼道。

江枫停下,但没有回头。

“你要的答案?什么答案?你以为我不在乎你的生死安危了吗?你要我天天搂着你,抱着你,宠着你去得罪权臣?自古以来,皇帝都不得不与权臣虚与委蛇,你个愣头青,口无遮拦,只为一时快意,为自己种下祸根,为父要如何帮你收拾残局?我劝过你没有?阻拦你别太任性没有?一句话深深刺伤了为父的心,你见过马长什么样?竟然一口应承十日之内驯服,世上哪有绝对的事?”李亨一口气说到这里。“你想现在去找皇上说你没本事驯服那批胡马,不怕杨国忠看笑话!那么你在朝堂之上的豪言壮语岂不全都成了空话、大话?以后你还有立场去对杨国忠的专权独断、歪风邪气评头论足吗?你就自甘丢掉了少年英杰的尊严!”

江枫仍未回头,却是铿锵有力地说:“无论怎样,我都不认输,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会为之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

“对,就这样!”李亨忽然长笑一声,“看惯了你狂妄自负,胸有成竹的样子,我都不习惯看到你懦弱无能,为父就是太懦弱了,才会牺牲多少天伦之乐!不能以平常心态看着儿女承欢膝下,不能与妻妾儿女以正常态度享受人间珍贵的亲情,不能放松警惕,你的性格刚强、坚韧,的确很像你皇爷爷!”

听到这些话,江枫万般差诧异心知自己误会他了,他还是在乎儿子的,他是爱亲生儿女的。

“上林苑有一匹马就是当年安禄山的坐骑。皇上见到此马,喜不自胜。为了讨好,安禄山把它送给了皇上。”李亨轻声说“这匹马就是狮鬃雪驹。你去把它要来,可能对你了解这些马的习性有所帮助。那匹马一直在上林苑的铁笼子里养着,却是只能看不能模,更是十几年来,没有人骑过,那马性子之列,天下仅有,你可要小心!”

江枫忽然有了一丝感动,被李亨这深厚、真切的父爱感染,他终于回头,正视李亨“父王放心,儿子决不会给你丢脸,孩儿我宁愿在驯马中丧生,不负皇爷爷多年宠爱,更不会让父王失望。”

“你必须活着,你要记住,我要你好好的活着。”李亨一字一句地说“你我二十一年父子关系,我还没有好好的爱过你一天!”

江枫的泪水情不自禁的涌了出来。他终于明白,李亨是严父,对儿女恨铁不成钢,并非真的漠不关心。严厉的父爱也是爱。大哥!你在天之灵听到了吗?我替你感受到了这份如山的父爱。我会做好本该你来做的事,我一定能做到。

江枫忽然跪在李亨面前,如果说以前是被迫屈膝,那么这一跪是发自内心的“父王,豫儿肯定会活得很好。并且是父王最强有力的帮手。有豫儿在,从今以后,任何人也休想再对父王有歹意。”

江枫站起身来,对旁边的小太监说“领我去太子妃宫中。”

李亨阻拦“你先不必去见你母妃,为父会替你转达你对她的孝心。”

“那么我何时再去看望母亲?”

“等你驯服烈马,打破安禄山阴谋的时候。那时,她会更欣慰。”

“如果我办不到,是否此生也无缘与母亲相见最后一面了?”江枫的神情充满哀然。

“没有如果,”李亨厉声说吗“我正是要用亲情刺激你。为了能与亲人长伴,你必须做到。”

残阳柔和,使人莫名的感到一些温暖。原来,人只有在感情的支配下,才能有许多足够胜过一切困难的潜能。走出东宫,江枫的泪痕尚未完全干。

“王爷,我们回府吗?”。

“我们去上林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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