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世姻缘今古情 第一百章 同室相煎逆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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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宫的长街巷道已被宫女太监打扫得很干净,偶尔有巡夜的御林军和太监走过,园中一片寂静,满园的桂花开得生机盎然,在如水般清爽的朗朗星辰下,如云霞蒸腾般瑰丽朦胧。桂子飘香满园秋,节令已经悄悄入秋了。花瓣还是晶莹剔透,水灵灵的,煞是喜人,使人流连而忘返。陶醉在梦幻般的美妙的世界,江南出美女,看来江南圣境远比美女还令人怦然心动,陶怡情操,置身于这样一个月夜,犹如进入神仙境界。

皇上寝宫外,几株纯白的君子兰竞相怒放,在这悄静的夜晚,空气中都似有香露掺洒其中。

值夜的御林军笔直的挺立在台阶上、花园中,宫女们屏声候在外厅,随时听候皇上与皇后的召传伺候。

今夜月白风清,皇帝与皇后同卧一床,尽情的缠绵着,情意深邃,诉说着永远也说不完的情话,皇上对沈皇后越发的依恋了,在宫中,几乎夜夜留宿于昭阳殿,出外这两个多月,没有其他嫔妃跟随,更是夜夜承欢,他要利用有限的时间,与珍珠共度他们无限的爱情时光,尽力为她留下永生都值得回味的甜蜜记忆。

萧畦的一声呼喊打破了这个美好的夜晚:“臣萧畦启奏皇上,长江决堤,洪水又要漫过来了。”

江枫‘噌’的一声从床上跳起来,宫女很快打开宫门,他急急走出:“萧畦,你说什么?”

“皇上,当初看到民工赌住的那道堤坝决堤了,江水正在猛烈上涨,很快就要漫过堤岸了。”萧畦难掩心中的急忧。

“有人赶去吗?”。江枫急忙问。

“楚王殿下已率领三千官兵与郭将军一起赶过去了!”

“立刻调集御林军,马上过去!”皇上一边命宫女更衣,一边说。

“皇上,臣带御林军去就可以,皇上与皇后娘娘,几位小皇子,公主就留在行宫休息,静候佳音吧!”

“朕一定要去,佳佳早就要为百姓做点事了!”

夜色朦胧,风声萧萧,微拂脸颊,枝摇叶曳,南方的初秋凉爽舒适。一支队伍行色匆匆的行进在乡间小径上。

江枫骑着马,与诸将率领一千御林军打马如飞,仅用一个时辰,就赶到现场。

近几日,又连续下了几场暴雨,长江水位急速上涨,很快又将面临决堤,官兵与御林军以及无数百姓自愿者都在忙碌着。

江枫沿着河堤走了一会儿,迎着微暗的月色,他猛然发现一个问题。忙甩鞍下马,奔到堤岸边,开口问道:“是谁最先发现此处决堤?”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跪下回答:“禀皇上,是草民与同乡路过时看到的。”

“你们亲眼看到江水冲塌堤坝?”

“回皇上,草民经过时,此处的土袋七零八落,有的掉进水里,有的在几十丈外,水倒是没有漫过来。”

江枫仔细看了现场,沉声道:“这段堤坝是人为破坏的,你们几个一直在岸边走动吗?”。

两个民工慌忙跪下叩头解释:“皇上,草民是远从山西来帮助灾区修建堤坝的,草民没有破坏,求皇上明查!”

江枫微笑道:“你们误会朕的意思了,朕是问你们是否一直在这段堤岸行走,可曾看见有可疑人出现?并不是怀疑你们,快快平身回话。”

两个人心里略定,刚才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站起来说:“自从修好这一段大坝后,草民与同乡生恐再被冲毁日夜在此观察水情,今天晚上我们刚才来到,隐约看见两个人影从这里飞跑而过,像在搬运什么东西。但是当草民兄弟来了近前,却再无人影,只看到这满地乱糟糟的土袋。只因近日雨水又勤,担心水位涨高,漫进河堤,才急着进城禀报。惊动圣驾之罪,还望皇上宽恕!”

江枫无限感动:“你们是为大局着想,为灾区出力,朕岂能怪你们?”他转向郭源:“立刻带人在附近几十里内搜捕,有来历不明,行动诡异者,拘捕审查,查出毁坏堤坝之人,格杀勿论!”

“臣遵旨!”郭源带着二百名官兵离开。

“大家快动手,装土筑堤,重修大坝,水位还在上涨,千万不能让洪水再泛滥过来……”江枫边说便抓起一把铁锹,李永佳马上从马车上搬下一大捆袋子,两人配合默契额,开始灌土。

萧畦大吃一惊,拱手禀奏:“皇上乃是万乘至尊,怎能干这种粗活?请皇上、公主、娘娘去那边休息,让臣与众官兵,百姓们去做吧!”

“别浪费时间,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江枫急叱一声,手上没有停下,这么一会儿,他与佳佳已经装满了好几袋土,手上沾满泥土,用手擦汗,满脸都是土。佳佳望着他悄声笑道:“江郎,你这个时候看起来真的很像普通的百姓。”

“我本来就是老百姓,现在的这身龙袍,只不过是戏装。”江枫再次用带土的手与衣袖擦汗。

李永佳会心的笑望着自己爱了十几年,并且将永远爱下去的意中人,心中感到无与伦比的幸福。

“佳佳,好好撑袋,别走神!”江枫满满一锹土全倒空,严肃的说。

两个宫女送上丝巾,帮皇上擦汗。

“这里不是行宫,不需要你们侍候,传朕旨意,宫女装土,内监搬袋,不许一个人驻足观望,有懈怠偷懒者,严惩不贷。”江枫厉声说道。

“奴婢遵旨!”几个宫女急忙离开这里去装土。

一时间,百十名宫女,几十个太监也都开始装土搬袋,所有人看到皇上亲自挖土,顿时精神百倍的投入到战斗中。

沈后、安娜、郭芙也同众皇子,公主们两个人一组,取袋装土,虽然忙碌,心里却是甜蜜的终于有机会为百姓干实事了。长江堤岸边,五颜六色的衣着,数千目不斜视的人们,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这宁静的夜晚,被这群高尚的人们注入了新的活力,数千人的场面,没有人说话,只听得到脚步声,喘息声,铲土声,形成一片优美的天然交响乐。

一阵狂风吹过,天空忽然又电闪雷鸣,倾盆大雨呼啸而至,每个人的衣服一会儿就已经湿透了。雨水淅沥。萧畦跪在泥泞里,焦急的叩头请皇上带领皇后与皇子公主们回行宫。

“萧畦,再若啰嗦,朕立刻叫人把你扔进长江里去!”江枫怒目叱喝:“快去干活!”

萧畦无奈的起身,把皇上与皇子公主们装得土一个个扛到大坝边放下。

雨水很快把泥土浇湿,再用铁锹太吃力,还很慢,江枫扔下锹,用双手去抠土,大家也都不约而同的用手抠泥土,速度顿时就慢了一大半。

眼见河水猛烈上涨,而填土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江枫异常焦急,这样下去,这道河堤很可能被大水冲开,后果不堪设想,下面有新修的民居,数万百姓啊,一旦冲开,几万人的生命安全将受到威胁。

“李偲,你快骑马去通知下游老乡,叫他们快快准备撤离。”

“父皇!”李偲人虽小,也感到江岸边潜伏着的危机,一旦决堤,父皇就身临危境。“儿臣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父皇!”

“你敢抗旨!”江枫吼道:“还不快去,如果百姓受到伤害,朕,就砍你的头!”

李偲被父皇严厉的语气吓住了,慌忙答应一声,上马呼啸而去。

东方一线鱼肚白缓缓飘浮,又是一天来临了,数千人竟是大战了一夜,江枫一身赤黄袍已被泥污抹成了黑灰色,高挽的发髻已散落,他仍然在拼力的挖土,双手血迹斑斑。

军民们尽皆感动的流泪,贵为天子的皇上与皇子、公主们居然在这里为庶民百姓拼命护堤,人们含着眼泪在干活,雨水泪水模糊视线,恨不得一个人分成两个人用。

中午时分,洪水漫过堤岸,缓缓的往里流着。

“快运土,堵住决口。”江枫疾呼,明知道不能控制水势,他在等着偲儿的消息,百姓没有撤离前,不能让水流下去。

几千人在泥泞中飞快的搬土去堵,水势越来越猛,不一会儿,他们站立的地方水也及腰,十几岁的小皇子们已没过肩头,形势万分危急,江枫当机立断,命御林军把孩子们带到高处,并让所有人到高地上挖土,继续堵决口,李偲飞马涉水回来禀报,五万百姓已安全撤离。江枫终于长出一口气。既然下游已经安全了,这段堤坝暂时也堵不住,着急也没用。

雨越下越大,水位越长越高,刚才挖土处成了一片汪洋大海,连他们所站立的高处水也过了小腿。

暴雨仍在肆虐着,夹杂着狂风有愈来愈大的架势,江面水位看得见在猛涨,雨幕如一道水帘,挡住了视线,对岸青山绿水皆被这道水帘遮住,如凭空消失一般。水位没过小腿、膝盖,并很快要漫上腰身,这样下去,这些人,包括皇帝皇后、公主、将全部葬身在此。

江枫大为忧急,本为救助灾民,若然害的几千人死于非命,这可是他的失败。此刻他的心情真的是无以形容,站立不安。忽然一名御林军涉水来报:“江阴王李泌带领王府护卫划来千只小船,请皇上与皇后众皇子公主先上船,撤离堤岸。”

江枫这才想起李泌于三年前已归番,他的江阴王府就在金陵城内,一对船只已到江岸边,江枫令所有人按秩序上船。

萧畦带着御林军把李欣,李遐、李述,李倩、李萍送上第一只小船,江枫坚持等所有人都上船了,才肯走。

李永佳、郭芙、沈后、安娜、李偲、李轩一直都陪在他身边,遇到危难时,唯一能与你共患难的只有你至亲的人。

千余小船停了数里地,不到一刻钟数千人已尽皆上船,小船平稳地向着下游驰去。江枫松了口气抱起佳佳,沈后,跳上船去,这群人除了佳佳,沈后,都有一身武功,勿用他担心,李泌在船上等待他们。

“臣弟救驾来迟,请皇兄恕罪!”李泌跪在甲板上叩头。

“四弟请起!”江枫一把扶住他,“若非你来得及时,朕与儿女和这些护堤军民都将葬身水域,朕要重重赏赐与你。”

“谢皇上!”李泌恭敬地叩头后

起身,手扶木浆去划船。

李轩接过:“皇叔,让轩儿来划吧!”

“你是皇子,皇叔怎敢劳驾你?”李泌顺手交给李轩,含笑道。

“四弟,让偲儿、轩儿去划船,过来陪朕坐下!”江枫笑道:“让孩子们历练一下不是什么坏事!”

此时,江枫才有心情去欣赏湖光山色,不知道一千年前的长江与现代有什么不同?江枫从来没有到过现代的长江,虽然上海与南京相距并不太远,但他们一家都是忙碌之人,他还没有看到过长江的美景。

下游百姓已无碍,房子毁了再修,反正庄稼已经没有收成了,几千人又无一例外地上了船,都平安无事。江枫的心情略好,这段堤岸等雨过天晴水位落下再来加固。

天空灰蒙蒙,大气蒙蒙,雨幕遮眼帘,两岸青山被雨雾笼罩。

一边是水,滔滔江流,连接着金陵大桥,一边是山,高俊突兀,悬崖狰狞,清清秀秀,一切都如放置于迷蒙之中。何其深邃悠远?在那烟云覆盖,如一幅巨大宣纸一般白色的朦胧景致之中,倒是一些临水边处,山崖边的巨型树木,渐渐发出新的枝干来。

江枫最先看到的是松树,生长在临水一岸,或是林间道旁,再或是山石间,一株株似少女娇弱柔躯,斑斑点点的新发绿芽,好像如珠春雨纷纷自天际洒下,沾了许多在树枝叶片上,使人发出联翩浮想,情愫暗生。

哗哗的水声自李轩,李偲兄弟的桨木下传来,在耳畔喧嚣,白花花的水浪滔滔不绝在眼前汹涌,人在水之中,水在人周围。一时间,仿佛整个世界都是水。

小船平缓的行走着,夜色降临了,长江两岸山巅农家,依稀闪耀的灯火稀疏的和映于水上的那部分浑然天成为一体。难分真与假,实与虚,凝神注目之际,恍如天目倒垂,水与天相接,好像人也可以走地毯一般行上天间,俯拾如海贝般光滑的星星。

天黑净了,再也看不见岸边风景,江枫回身看了看李泌,万分感慨:“李泌。真想不到我们兄弟有同舟共济的这一天,兄弟情,手足亲,断了骨头连着筋啊!今天是你救朕全家及数千军民,这份情义朕牢记在心,朕立刻降旨,李泌可以赦免一次死罪,回京之后,即行回复你卫王爵禄!”

“臣弟叩谢皇上圣恩!”李泌又跪下。

“四弟,这里不是大殿,兄弟之间随和一点为好!”江枫伸手扶他。

在双手接触那一刹那,江枫感觉到李泌得手好像在抖动。李泌的双目在黑暗中看不清表情,只是看着他双手紧攥,心里很是紧张与不安。

“四弟,你怎么了?”江枫越发感到他的异常。

“臣弟担心前面船上的几位侄儿侄女们!”李泌忙回答。

船行到离岸百米处,已经可以看见岸上的灯火了,听得见前面的人群陆续登岸。李思琴大声呼喊:“父皇、母后、快点啊!”

江枫正要回答,就在他一低头时,发觉脚下凉凉的,定睛一看,船进水了。他大为吃惊,长江黄河一旦泛滥,即成重灾,而坐船于江上,则风平浪静,船怎么会无缘无故进水?

“四弟,船漏水了,快叫那边的船过来接应。”江枫声音异常焦急。

“皇兄,对不起!”李泌声音虽低,但是很冷漠,非常清晰的传入江枫耳中:“今天,这条船上的人都会陪你葬身在这长江之中。”

江枫犹如坠进冰窖:“李泌,你,你要谋杀朕?”

“不光是本王,还有另一个人!”李泌冲着传下喊道:“出来吧!”

水中冒起一串水泡,随即浮起一个人来:“皇帝陛下,别来无恙啊!”

“是你,清河?”江枫深感意外。

“很意外吧?你以为强权威压就可以改变一个人的信仰?我爱佳佳,根深蒂固,无论天之涯,海之角,海枯石烂,山崩地裂,永不放弃,为了得到佳佳,我也可以不择手段。”

江枫轻声叹息:“你这么想让朕死?”

“我不想你死,但我要得到佳佳,只能搬开你这块拦路石,谁叫你反对我和她在一起?”许清河愤然道:“我知道你水性很好,如果你可以不管这些你最亲近的人,是能够逃过一劫的。”

李泌更是怒愤万端:“李豫啊李豫,你以为我真的会来救你吗?杀母之仇,你能够忘记吗?你可真得太天真了!”

江枫身陷危境,仍然处变不惊:“张皇后做尽坏事,人神共愤,她早已该死,你又何必耿耿于怀呢?今日你救了这么多人,朕很感激你,不要再执迷不悟了。”

“说的真轻巧,不论她多不好,也是我的亲娘,杀母之仇岂能不报?”李泌很快转变语气:“我可以放过你,但是你要禅位于我。”

“我虽然不想当皇帝,但是却不能禅让与你,这是天意,逆天而行只能遭受天谴,我一直都当你是亲兄弟,数次宽容与你,你可不要坐失良机。”江枫淡淡的说。

“哼,我要的只有大唐的江山,今日你葬身江底,不想让位也不行了,你那十二岁的儿子他应付得了吗?”。李泌爽朗的长笑。

李偲惊惶未定,大声疾呼:“四弟,五弟,快来救驾,四皇叔他要谋杀父皇。”

岸上的人群见这只船在江心,久久不跟过来,就已怀疑有问题,一听李偲的话,个个惊得手和脚都冰凉了,萧畦,李遐、李述急忙纵落小船上,李泌的护卫涌过来阻止他们划船。竟有无数人前赴后继的横挡在面前。

“四弟,不要一错再错,你可知道弑君谋反的后果?朕劝你立刻放弃,朕刚才已经说过,饶你一次死罪,悬崖勒马吧!”江枫很是诚恳,毕竟李泌是他名义上的弟弟,自己的确杀了他的亲娘。只要他放手,江枫是不会伤害与他的。

李泌已经是胜利在望了,如何肯听他劝说:“妄想,你已经没有资格和我谈条件了,”李泌说着双足一点,凌空而起,同时双掌齐出,飞一般的击向江枫。

江枫没有和他搏斗,只是侧身闪避,这条船已经进水了,江水在汩汩的往里流,如果在船上剧烈的运动,只能加快他的沉没。

李轩却不在乎,他一直都恨张皇后,是她派人杀害他的母亲,让自己与父皇误会多年,继而也恨李泌,以前一直容忍着,因为他是父皇的御弟。他居然敢谋害父皇,真是该死!他一抖长鞭,扫向许清河,此时就他离得最近。许清河往下一蹲,顺势一把拉过李永佳,翻下了船舷,跳进了滔滔的江水中。

“皇姑!”李轩、李偲急叫一声,顾不得对付李泌,随之跳进水里涌向许清河的方向。

沈后、安娜、郭芙个个急的直搓手,他们都是旱鸭子,只能在船上干着急。

江枫无暇分身,他要保护船上的三位女子,又要闪躲李泌的阴狠招式,他的一身龙袍早已污浊不堪,又被李泌几次袭击撕扯得七零八落。险像不时出现,船随时都可能沉没,他要抢时间,救她们上岸。

江枫运功接挡住李泌的招式,适时攻取对方的要害,只想一击即中,好腾出手来,萧畦已飞速划过一条小船,远在三丈之外,就腾身而起落在这边的船上,从身后袭击李泌脊心穴,这招狠准,李泌被点中,一下子趴倒在地,动弹不得。

李轩兄弟俩从水下钻了出来。模模脸上的水珠:“父皇,没有找到皇姑与许清河!”

“轩儿,快把李泌带上岸,交给高长春他们。”江枫眼见越来越下沉的船只,急促的喊道。

李轩纵身上船,钢鞭一挥,李泌肥大的身躯已被卷起,他运足内力,往岸上一抛“你这李氏的败类,我真该把你扔进江里喂鱼。”李泌被生生摔到岸边,御林军奔过来,迅速制住了他。

这个时候,水已没过,船在往下急沉,萧畦再欲去划小船,身处的这条小船很快地沉没了。沈皇后,郭芙、安娜三人都被呛了水。

李轩、李偲兄弟慌忙在水下寻找着,江枫不顾一切的扎入水中,李遐、李述兄弟的小船近在咫尺,透过朦胧的夜色,看到此情形,急急呼叫“父皇,父皇!母后!”

已经获救上岸的数千军民慌慌的跪在地上,虔诚地呼唤:“苍天在上,我大唐当今皇上,仁爱至善,心系苍生,是自古难得的明君圣主,求苍天不要让皇上有丝毫损伤,百姓不能失去皇上啊!老天开眼吧!”

明明人在船上,落水之后就找不到了。

江枫艰难的在水中模索着,好不容易模到了一只手,他急忙往前一些,水里睁不开眼睛,他闭着双目,把此人抱在怀中,一跃而飞出水面,脚尖轻点,水花四溢,纵身飞了起来,落到岸边,这才看清所抱之人乃是沈皇后。

高长春、高长庚两兄弟慌忙赶来,急急叫道:“皇上,不要再去冒险了,有那么多会水的官兵去救,他们会平安无事的。”

江枫很明白,再多人下水,在这宽阔的江底救人,谈何和容易?人一旦落水,必须要争分夺秒,才让溺水者有一线生机。

沈皇后吐出一口水,睁开双目道:“皇上,郭芙、安娜,还有两位皇儿”

“放心,偲儿、轩儿会游泳,不会有危险,朕这就下水救郭芙与安娜!”江枫不顾身边众人的反对,又跳进水里,游过去。

江上看上去很平缓,但水下激流涌溢,水势湍急。

江枫不停地伸手乱模,心如火焚,他不敢去想佳佳会被许清河怎样?只有先救落水之人。忽然听得李轩急切的声音:“父皇,我抓到了一个人,不知是谁?快帮我扶他上船。”

江枫急忙游过去伸出双手,父子俩把此人扶到近前官兵划来的船上,却是安娜,还好,她没有大碍。

郭源已经带人抓到那两个破坏堤岸的人,得知险况,忙飞身跳到船上,刚刚看到帝后无恙,稍稍心安,随即又听说妹妹郭芙尚在水里。他心里一沉,一头扎了下去。

许许多多官兵往水中撒网,百十名御林军也争先恐后的跳进水中,分头寻找着,半个时辰过去了,仍然没有许清河,李永佳、郭芙的消息,江枫心揪得很紧,佳佳、郭芙,你们千万别出事啊!这一天一夜的时间,他的精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经历了两次生死考验,和牵肠挂肚的折磨。

李偲急喊一句:“父皇,许清河挟持皇姑划船到对岸了。!”

江枫用双手抹掉脸上的水珠,透过朦胧的夜色,看到一个人影在使劲的划船,船头上躺着一个人,在这里,除了许清河与佳佳,应该再无旁人了。

他不能马上就去追,尽管他心里急的如火绞焚,郭芙生死未卜,他如何能放弃一丝让其生还的机会?他定定神,继续钻进水下,一口气扎到水底,用力游了好一会儿,终于模索到脚下的人,急忙抱住她。郭源、李轩兄弟、萧畦也都随之赶来了。众人七手八脚

托起,李遐急急划船过来。江枫把她平放在船上。

是郭芙。然而此时的她双目紧闭,面色青紫,已没有了心跳。

江枫急吼一声:“郭源,快,快给她做人工呼吸。”

所有人都楞楞的望着他,他猛然明白,一千多年前的人怎么听得懂现代人的术语?

江枫顾不上解释,更无视古人的男女之别,趴在船上,俯体,把嘴巴贴在郭芙樱唇上,拼命地对他吹气,又不停的用双手按压她的肚子。郭源开始又急又气,很快就看出皇上是在救妹妹。也不好说什么。

整整折腾了一个时辰,郭芙仍然没有反应,看来,

她已经停止呼吸。

郭源扑在妹妹身上嚎啕大哭:“阿芙,你醒来看看哥哥吧!阿芙,你不能死,我怎么向爹娘交代啊?妹妹,你怎么忍心把我们抛弃?我的好妹妹。”

在场之人都情不自禁的落泪,为郭芙的不幸身亡而痛心。

江枫万般哀痛,泪水缓缓滴落下来,郭芙,你就这样走了吗?这么多人都能够化险为夷,闯过生死关,你为什么不能逃过此劫?你是好姑娘,不该死啊!

良久良久,郭源已经哭得声嘶力竭,仍然痛哭不止。

李轩低声说:“父皇,皇姑还在许清河手中,我们去救她吧!”

江枫轻轻拭泪,哽咽的说:“郭源,先带她上岸,朕只有先顾活着的佳佳,你,千万要节哀。”

皇上下旨,大家划船向对岸行驶,沿着许清河过去的方向追赶,御林军与官兵由萧畦率领,从金陵大桥绕到对岸,赶去接应。

岸上青翠茂密的野草挡住了去路,山边怪石突兀,奇峰异树,连绵不断,一路崎岖不平,坑坑洼洼,对岸没有可以离开的路,许清河一定带着佳佳躲在山里。

兵分两路,在山中仔仔细细的搜寻,荒草茹曼,缭缭绕绕。一眼看不了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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