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的时间,够瑞夕合力安排搬家只是,不过“阿欠!”瑞夕郁闷的噜噜鼻子,紧了紧衣领,感觉身上有点发冷。何啸东一惊,探手抚上瑞夕的额头担忧道:“夕儿,可是得了伤寒之症?”
手下温度微微有点高,何啸东急道:“不好,温度有点高,快随我去医馆看看大夫!”一把抓住何啸东拉着自己跑的手,瑞夕无奈道:“哥,无碍的,只是方才走了那么些路,身上有些热!”
见何啸东不信的目光,瑞夕抓抓鼻子道:“衣服薄了些。”何啸东一愣,抓起瑞夕的衣袖捏了捏,面色一沉:“怎的衣服如此薄,可要冻出毛病了。”
瑞夕笑道:“一直在灶台带着,不觉得冷,再说这衣服模着薄,其实穿着还是暖和的。”被瞪了眼,瑞夕无奈道:“好了哥哥,知道你关心我,而卧正打算去成衣铺买些冬衣呢!”
呵呵笑道:“正好钱都买房子了,工钱还没发下,所以哥哥你的荷包又要出血了。”何啸东听了,宠溺一笑道:“哥哥的钱不就是你的。”
两人相视一笑,欢欢喜喜朝成衣铺走去。到了一家叫云裳的衣铺子,里面衣裳林立,却不见几个人,一个梳着包髻的妇人正依着柜台穿着珠花,见着瑞夕、何啸东俩人忙住了手,除了柜台迎了上来道:“客人可是要买些衣服,是要何种料子的,小店应有尽有,保证物美价廉,童叟无欺。”
瑞夕一笑道:“我俩个买两套冬衣,令还有一位四十左右的妇人衣着,身高与我相差不多,也两套,另俩二岁稚童,男女个两套。哦,对了要棉的,棉花要塞得厚些!”
那妇人听了,上下打量了瑞夕和何啸东一眼道:“还咧,两位夫妻真是恩爱,可是少有夫妻俩一起外出置办衣服的,真叫人羡慕啊!”
话音刚落,气氛一凝,那妇人也被古怪的气氛搞的一僵,何啸东涨红了脸,瑞夕尴尬苦笑道:“老板娘误会了,我们是兄妹!”
“啊!!这对不住!真是对不住!你看我这嘴巴,我”那妇人听了,知道自己闹了个大乌龙,面色登时青了,话也说不逊,狠狠拍了自己一嘴,歉意道:“是我的错,为表歉意,我与你们打七折,以来弥补我的过失可好!”
瑞夕模模额角道:“谢谢老板娘了,只是冒昧一句,你这可由些废弃的边角料,可与我些?”那妇人听了愣了愣笑道:“行,那些个废料堆在那也是占地方,正好今儿准备打烊后使活计运出去丢了呢!等下我就打包了与你便是。”
说着,引着瑞夕、何啸东去了一排衣架前,挑出几件衣服与两人介绍道:“这件宝蓝绣雪梅试样的广袖棉袍,还有这件墨绿蝶恋花试样的襦裙,夫人看着可行!”妇人一看便知这哥哥时陪着妹妹买衣的,便先挑了两件女子的衣服与瑞夕看。
瑞夕近前,伸手试了试料子,柔软,厚实,且样式清新自然,很符合自己的品味,在加上自己寡妇的身份和临近的新春,穿这两套颜色的衣服真真合适。点头道:“好极了,就这两套了,老板娘眼光这么好,便与我这兄长挑两件吧。”
听得瑞夕要了手中两件衣服,妇人笑眯了眼,这是听了,忙忙转到另一排衣架前,复提出意见青色棉袍,只衣袍边角细细的绣着古朴纹样,看起来简洁大方,倒是符合何啸东的气质。还有一件黑色劲装,边角由红布裹着,看上去好不威武,两件衣服风格各异,却是异样合何啸东的品味也留了下来。
至于龙凤胎的,倒是方便许多,便是个个两套红色和蓝色的冬衣,上边秀了些好玩的花样。而赵氏的衣服却是难选了,赵氏的年纪不小也不大,想着赵氏的喜好,瑞夕自己选了一套大红棉袍,绣着精致的福禄寿三图案。令一见褐色广袖,暗绣了百种寿字样的图形。
这么十套衣服因是冬衣,料子足,且样式精致,价格倒是贵了,即便打了七折,还是花了何啸东五百钱。瑞夕又心疼,又满意这些衣服,更何况老板娘送了两大包的边角料,其中夹杂着好些好料子。离去前,瑞夕瞥眼就见老板娘搁在柜台上的那些窜珠,忽然想起了前世的各样珠花和窜珠首饰,想想自己只有一条花布帮着的头发,虽然家中有两套好首饰,可舍不得带,也怕招摇了,不过带些并不值钱,只样式新奇的珠花首饰却也是不错的选择。
只是那些首饰店,小摊买着嫌贵了,不若自己买了原料,凭着自己的喜好做些。便问了老板娘这些珠子。妇人好爽一笑道:“窜着玩的,不过这些材料倒是便宜,不值钱,那些个杂货铺子里都有的买。前边走上几百米远就有家,我是哪里的常客,你与那老板娘说声是我介绍的,定会便宜些与你。”
瑞夕笑着谢了,拉着扛着大包小包的何啸东杀向杂货铺子。到了地儿,见那杂货铺子倒是门面还大,里边好几个大媳妇小娘子小姑娘正围着柜台唧唧咋咋挑选着自己喜爱的东西。
何啸东见有这么些女子在店内,自己一个大男人却是不好进去的,便于瑞夕说了,去对面茶摊子上歇着,只瑞夕一人去挑自己喜爱的。
进了点,因着客人太多,老板娘倒是没空招待瑞夕,只招呼声随便看看,便又忙着称斤两,收找钱去了。
瑞夕现实绕着店内看了看,只见东西真的很杂,有买麦芽糖,酱醋茶的,也有卖少量的荷包、各色络子,还有些胭脂水粉等等,另大量的各色珠子、丝线和一些完成品。
正看着,店内又走进一个长相清秀的十二三岁少女,声双手托着一个小竹篮过了来,因着竹篮面上被一块带碎花的蓝麻布盖着,倒是看不见里边装着什么。
只是那正忙着买卖的老板娘一见了她惊喜连连,忙忙挤出人群招呼着那少女近前来。至于那些客人却也没有不满的脸色,反而和老板娘一般脸露期待的看着少女的竹篮子。
瑞夕深感好奇,挤了上前也想看看那少女篮子内的东西,却见老板娘看都不看篮子内的物件,便伸手朝柜台底下模出窜钱贯子直接递与了那少女,接过篮子便藏到柜台里去了,看都不让人看。
而少女接过钱二话不说就走了,直看的瑞夕满头雾水,这到底做什么买卖啊,这么干脆。正想着,看着几个少女苦着脸跟那老板娘撒着娇道:“施姨,那些个花样买与我们一件吧?”
“对呀对呀,我们今儿来可是特意等着这东西的,你干嘛藏起来啊,价钱不是问题啦!”一个穿着鲜艳,穿金戴银的少女娇声道。
众人七嘴八舌的,乱吵吵,那叫施姨的老板娘笑道:“这次可不行,这笔货可是被东浦头那边的严家的大小姐预定了的。所以你们只有等下回了。”
众人一听,失望的有之,嫉妒、羡慕的有之,倒是那个穿着鲜艳的少女娇声道:‘既如此,那么也定下,好让下次不要白来,那女孩也是,怎地只买与施姨你,无论我的出何家都不卖呢!”
老板娘笑道:“商家有商家的规矩,这做生意重在买卖,她与我签订的合约,自然在规定期限内只得卖与我,若违反了合约,可是要吃官司的。”
少女听了,吐吐舌头道:“倒是个守信的,只苦了我们这些喜爱她手艺的人了。诺这定钱怎么算?”老板娘笑道:“那要看你买多少物件了,说好我与她交代了,这般付钱便是了。”
少女一摆头道:“那严家的小姐买了多少?!”众人一听齐齐伸长耳朵听着,心中盘算着自己可以定多少钱。瑞夕听着有趣,心中也升起了个模糊的概念,也对这东西奇怪,想听听买了多少。
只见那施姨伸手,张着三根手指。众人一看,猜测道:“三百钱?!”施姨摇指,那少女眼珠转了转,倒抽口凉气道:“天!不会是三两银子吧!”
众人哗然,连瑞夕都抽了口冷气,二两银子都够普通人家一年生活费了,五十两还可以卖座好院子,这么一小篮子东西,竟价值三两,到底是什么精贵物件,那么值钱,不会是些金银首饰啥的,这倒是可能。
那少女听了嘲讽道:“不愧是旌(jin)阳镇数一数二的人家,随便买点首饰用品都是最好最贵的,可是我们这等小家小户使不起的,也罢,我可与她比不起,就来五百钱便罢!”
施姨听了,喜滋滋应下,其余少女叫朗朗着也定下了几百几十的钱。倒是瑞夕一只古怪那东西是什么,这是便开口道:“不知你们争着买什么东西,这么精贵,能否让我开开眼,张张见识?!”
声音一惊,众人看到瑞夕打量了下,便笑开了,又是那少女道:“原是新来的,倒是不知这铺子内最受欢迎的物件便是珠花首饰,也罢,施姨,你也把那篮子拿出来,让这位小娘子见识见识,也让我们开开眼,这次的,又是怎样的好东西!”
那施姨听了,也想就此打响自家的声音,便笑着答应了,那处那篮子,解开盖在,让众人看个分明,只那一只护着篮子的胳膊却是小心谨慎着,深怕众人一不小心将篮子内的东西拿出弄坏了。
瑞夕近前一看,只见篮子内摆着一朵由浅入深,紫色的多瓣梅,中心花萼由深紫的珠子点缀着,正中却是一颗晶莹剔透的白女敕珠子,被那深色珠子衬托着,好不精致,让人一看便喜欢上了。
还有一条由各色小珠子攒成的链子,一眼看去并不如何,待细细看去,竟是令人惊喜,那小指宽的链子上的图案竟是由各色珠子攒成了百花开放时的美景,其精致程度令人赞叹不已。
还有那耳钉、耳坠、手镯等等不下十件饰物,个个见精致典雅,且不一一细说了,单凡看过的人,皆承认了这些个物件买个三两银子,不贵!
只是没人知道瑞夕心中的想法。瑞夕看了这些物件,心中是赞美的,但是在现代看过那么多花样百出的首饰后,对这些也只是赞叹,且这东西若是耐性十足的人,也不是不可能做不成,瑞夕自信自己若时间充足,做篮子里边的物件也不过是花些时间罢了。做的手工并并不比那人差。
但令瑞夕震惊的却是这些小东西竟是这么值钱受欢迎,买个三两银子,竟还说不贵,若自己接手这生意,不出三年也是能整个钵盆满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