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各有心事,一日见两人未有交谈,反而各自躲闪着。小田反应再是迟钝也察觉了俩人相处间的诡异,但以自己的立场也没啥好说的,更何况俩人只是老板与雇工的关系,这般相处也没啥问题。
就这么几日下去,瑞夕上班与赵怀安各自躲着,回家,立马关在房内不出,以避免与姜婆子的儿子碰上,惹来不必要的闲话,与自个名声有碍。
何啸东知道了院子中多出一外男,登时不乐了,有点迁怒姜婆子,但想着对方过新年母子相聚乃是人伦,却是说不得错处,倒是自家妹子有碍。只得时时窜门,以帮妹子来个监督,隔下关系,一边加大力度寻找一处好房子。
却说自姜婆子的儿子回来后,赵氏、瑞夕婆媳在院子内却是不方便了,而姜婆子的儿子云涛不知怎么,三五不时的总往瑞夕这家凑来。每每见着云涛笑的见牙不见眼,瑞夕都恨不得骂上一句,笑什么笑,显牙白啊!!
这些个事姜婆子看在眼里,起先也是觉得不妥,发觉自个儿子竟对租户那寡妇有了点心事。可久看下去,心中的想法却变了,在姜婆子眼里,瑞夕年纪轻轻便生了对龙凤胎,是个能生养的,且冷眼观看,这曹家一家都是靠瑞夕支撑这的,在加上与赵氏闲聊是分析的来的事儿,姜婆子对瑞夕这人却是很喜欢,再加上她的大哥还是镇上的衙役,也算有势的人了。
想想自个儿子,都二十有九了,前前后后娶了三房媳妇,都是过了几年不是病死了,便是难产死了,更有个跟出去跑商,却不想路上遇到个劫匪被杀了。至今儿子孤身一人,子嗣皆无,孤家寡人一个,自己这个老母看着也是伤心,有心在说房儿媳,无奈儿子不愿,说的狠了,倒好溜出去跑商了,一年回不了几次家,可老担心了。生怕一个意外,听到儿子不好的消息。
通过这几天的冷眼旁观,发现自个儿子的小心思,姜婆子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儿子终于打算在娶门媳妇了,忧的是,这曹家寡妇却是不好娶,先说他那哥哥,日日来访,防自己儿子和防贼似的,便知他很不满自个儿子,若是知道了自个儿子的过往婚史,只怕更是难容了。
还有那姜婆子,做为婆婆,没有那个喜欢自家媳妇不给儿子守寡,另开一春的,更有那瑞夕自己的心思,只怕不忍与那对儿女分离这么一想,姜婆子只觉头疼,无论怎么想也能猜到,这么婚事是怎么可不可能的了。只是自个儿子自己确是实在说不出劝阻的话来,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的福,自己也老了,感情这回事还是让他们年轻人自个折腾去吧。
何啸东在知道院子内多了外男,生怕与妹妹带来不好,便挤出时间寻访镇上的好房子,更是在巡逻的时间也不忘注意注意,致使那些个兄弟知道了,说笑了一会,在他的拜托下拍胸脯的应下了。
所谓人多力量大,找的人多了,倒是还真让找出一处符合瑞夕要求的屋子。何啸东自个先去看了眼屋子,觉得很是满意,当天便跟瑞夕说了声,让她挤出点时间,自己带她去看看。
赵怀安也知道了瑞夕进来的困扰,心中很不是舒服,听到消息后,大手一挥,干脆与瑞夕放了个家,也让自己一家松快松快。就这样,瑞夕被何啸东接去看房子去了。
房子坐落在北城霜华巷子里,是一座二进院落,四周多是住户,也零散的开着几家小铺子,供那些个住户不用跑腿便可就近买些小物品日用的。
随着何啸东敲开那道如意门,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出来开了门,二人说了来意,老者兴高采烈,眼内也难掩黯然的带着兄妹俩逛起了院子。
院子两年前刚翻修过,故此,建筑材料都是新的。院子依东西向的巷子而坐北朝南,基本形制是分居四面的北房(正房)、南房(倒座房)和东、西厢房,四周再围以高墙形成四合,开一个门。大门辟于宅院东南角“巽”位。房间总数一般是北房三正二耳五间,东、西房各三间,南屋不算大门四间,连大门洞、垂花门共十七间。如以每间十一到十二左右平方米计算,全部面积约两百多平方米。四合院中间是庭院,院落宽敞,庭院中植树栽花,种类多是桃树、枣树、皂角树之类常见的,还多些个重绛,石榴、山花及苏方木等。
更有趣的是主人家还在内院挖了个小池子,并些个假山。假山上藤蔓缠绕,别有趣味,小池内,金鱼游伐,活泼可爱。只在外围逛了一圈,瑞夕已是对着宅子满意的不得了,只是看着宅子那么好,不禁忧心这房价会不会超出预期价格,到时候只怕无缘了。
将担忧说与了哥哥,的来肯定答复,不多不少正好五十两银子。在瑞夕看来,这套宅子买个六十两都不嫌贵,且这宅子还翻新不久,怎么也不止五十两吧。
想着不觉问出了话、老者虽老,耳朵却是灵敏,听了黯然道:“家中不孝子在外经商亏了本,欠了一堆外债,为人父母如何能看着儿子被逼债,只得忍痛将这所宅子卖了,还清后,居家搬到乡下去住便事了。
听了老人家的故事,瑞夕心中怜悯,但自身也是差不多的境遇,帮不上忙,但卖了人家的屋子也算是解了人家的燃眉之急吧。宅子很好,瑞夕很满意,当下便敲定了,只待明日叫来办理交接手续,银货两讫便是。
瑞夕满意而归,却不想明日再来,却又牵扯出一事。却说古代买房卖房,不单要自家愿意,还得邻里同意,否则买房等不得成立。
以至于,第二日交接时引起了一连窜的事故。原来,老者的这所宅子,不单瑞夕满意,巷子内的另一户人家朱家也看上了,无奈这朱家与老者家里曾经有过过节,以至于老者不愿买与他,更大的原因却是这朱家的,为人吝啬,与这房价上极力压制,而老者急着等这笔钱替儿子偿还债务,自然不肯,二人僵持不下,自然不了了之,可这朱家打定主意要这宅子,便在每每有邻里来买房是从中作梗,势必要让两家交易不成,以至于最后宅子卖不出去。
反倒令老者也不敢再开高价,本要妥协与那朱家,卖个四十两的了,幸而何啸东找上了门,能不卖给那朱家,老者已是很高兴了,在这这价格出的也很合理,便同意了,只盼不要再出节支。
可那朱家就是不消停的,第二日,瑞夕揣着五十两银子与那老者在里正的做表下正欲交接时,那朱家告了上来,不同意老者将宅子卖给瑞夕这户外来者,登时交接不能继续。
老者被朱家的无耻气的差点晕倒,瑞夕也好不了多少,眼看房子就要到手了,那想半路杀出头‘猪’,红着眼看着面前这个穿金戴银,一副暴发户的肥猪——朱老板,瑞夕恨不得拿根大头针将他浑身的脂肪抽干成一卷人皮,吹口气到天边去,当然只是想想而已啦。
眼看自己就要有所房子了,被这半路杀出来的朱给挡了,瑞夕和何啸东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啊。狠狠的瞪了眼那朱老板,瑞夕眼睛一闪,总觉得此人好生面熟,好似在哪见过一般,只是自己一直都是店里,家里两头跑的,那么这个朱老板是赵氏食记的食客?!不对,就他那样的体型和形象,自己不可能忘得了,那么会是在哪里呢?!
此时一阵风吹过,房门登时发出吱呀一声响,这电光火石之间,瑞夕脑中一清,终于想了起来。当日赵怀安的庶弟一家来闹那日,自己曾在围观的群众中瞥眼见到过这人,怪不得眼熟,原来还真见过。
拉了下自家老哥的胳膊道:“哥,这朱老板是谁啊?!”何啸东一愣,古怪的看了眼瑞夕道:“不是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同行是冤家,这朱老板开了镇上最好的一家酒楼‘鼎香楼’可是大大有名,正好在你工作的赵氏食记前边,你都没注意啊?!“
瑞夕一愣,尴尬一笑道:“这不今日事情多,忙昏了头吗~没注意,听你这么一的说,哪日咱一家倒是要去去那鼎香楼吃吃,好来了知己知彼啊!”
听瑞夕这么说,何啸东笑道:“也好!不过”瑞夕一愣道:“不过什么?”何啸东低声道:“若哥哥我帮你把这宅子买到手,那鼎香楼,你就请哥哥吃一顿如何!”
瑞夕一笑道:“好说,到时候妹妹请客,哥哥付钱!”何啸东傻眼,指了指瑞夕哭笑不得。二人看向仍旧争论不休的老者和朱老板,瑞夕对着何啸东一挑眉,何啸东翻了个白眼,迈步向前,对着正争吵的两人间一个横插。
二人愣住,倒是止住了嘴,不吵了,接下来,瑞夕惊奇的听着哥哥一句‘萝卜胡同陶宅’,便见那朱老板变了面色,指着何啸东你你你了几声,一甩袖,恨声走了。
瑞夕和那老者惊愕的看着事情就这么落幕,无人再来阻止买房卖房一事,不觉十分惊奇何啸东方才那一席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何啸东但笑不语,只催着两人快快交换银货两讫,在里正的坐镇下画押填字,交换了房契。拿着手中的房契,瑞夕心中喜滋滋的,来到这个古代,自己终于有了属于自己的屋子,这对瑞夕来说,可以算是真真正正的有了落叶归根的感觉,国人对房子的热衷可是根生地固的。
房契是交接完毕了,可是老者家中的许多东西还要收拾,所以商妥三日后在般家入住,那老者也是个好的,家中那些个笨重的家具搬不走的也不要了,直接留给瑞夕一家,到使得瑞夕搬过来就可以入住了,只需添些小物件便可舒舒服服的过日子了。
在老者相送着出了宅子,瑞夕回头看向宅子的匾额,上边两个大大的沈宅,心中暗道,三日后,这儿再不是姓沈,改为曹了!
不过对于如何使朱老板放弃这处房产,瑞夕还是耿耿于怀,一路上撒娇买痴的硬是逼着何啸东说出了原委。
说来可笑,这朱老板天生一色胚,却是个气管炎,家中除了正妻并无小妾、通房,连花街柳巷都没去过,又有谁知,这朱老板硬是胆大,在正妻的眼皮子底下,仍是买了个瘦马,养在了萝卜胡同,并给宅子取了那瘦马的姓。
何啸东也是在一次巡逻时无意中发现的,未向今日却是派上了用场,要说,好得感谢这朱老板的正妻,还有朱老板的畏妻如虎,否则,哪那么容易让瑞夕买下这处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