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乘十 第二十章 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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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遥将林之乔安置在自己的小院养伤,每日送饭送药,照顾得无微不至十乘十。

可惜的是,林之乔那天似乎因为身受重伤,似乎并没有听清楚绮遥都说了些什么,也不大理解绮遥为什么突然对他那么好的样子。

羽晗的院子终于安静下来了。

“我越来越觉得林家老头子和我家老头子很像。”十阿哥悠悠地说。

“哪里像?”羽晗问。

“故弄玄虚,让人搞不清楚到底要传位给谁。”

“嗯,确实是这样。”

“还有就是撮合儿女的婚事。”

“你是想说林堡主早就想把绮遥许配给之乔?”

“嗯。之乔从小就跟着他办事,应该也算是半个儿子。林堡主肯定很希望能把女儿嫁给他,这样他接任堡主之位就更加名正言顺了。所以他不急着要之乔回去,让之乔天天跟着绮遥。”虽说这些都是十阿哥的推测,却也算是有理有据,听起来很可信。

“绮遥现在对之乔不知道有多好,前两天我们在我娘家里小聚,她还说要和绫姐姐学做菜。看来之乔恢复得很快,不需吃得太清淡了。”羽晗从未见过绮遥对哪个男人这么上心过,林之乔算是很有福气了。

“我今日没什么事,我们去看看之乔吧。”十阿哥似乎看出羽晗想去绮遥那里看热闹。

“好啊好啊。”羽晗自然没意见。

他们换了套衣服就翻出王府,平日里大家进去出来都喜欢翻墙,于是羽晗和十阿哥也不知不觉养成了这个坏毛病。十阿哥除了上朝下朝,几乎不走正门,反正吃睡都在这里。他自己的房间摆在王府正中,干净得很,自建好就根本没住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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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进绮遥的院子,便看到她正在很认真地同小恬和小欣谈话。

“之乔哥哥在这里住是要养伤,要好好休息的。你们不要这么吵,乖乖回房间看看书写写字好不好。”绮遥说话还是声音很小,还是慢悠悠的。

“小恬小欣,小玉姐姐带你们出去玩好不好。”羽晗走过去,小恬小欣见了她,立刻扑过去。

“我去照顾之乔,你们都出去玩吧。”十阿哥说。

“不,我要留在这里。”绮遥觉得十阿哥是个贵族公子哥,肯定不会照顾人的。若换成是她师叔梓欣,她大概是没有意见的,不过师叔忙得很,也一直不待见林之乔这跟屁虫。

“我和之乔总有些男人之间的事情要谈嘛。你们安心去玩好了,你就离开那么一下,他那么大个人,不会被我弄丢弄坏的。”十阿哥说完便往之乔屋子的方向走去了。

“绮遥我们走吧,山上的花都开了,我们挑几棵漂亮的挖回来,好种在院子里啊。”羽晗劝道。

小恬小欣早就迫不及待跑出去,羽晗硬拉着绮遥往外走。

“是哦,光忙着照顾之乔,都忘记帮师父种花了!”绮遥有些惊讶,什么时候开始,连师父的事都快要忘记了呢?

“林之乔还是没看出来你对他的心思?”出了门,羽晗边走边问。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难道要直接对他说我喜欢他?”绮遥有些害羞。

“当然了,你不说他怎么会知道呢?”羽晗笑道。

“可是如果他不喜欢我怎么办?”绮遥有些忐忑。

“你就让你爹强迫他娶你。”

“哈?”

“开玩笑的。我觉得林之乔是喜欢你的,只是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羽晗推测道。

“那他要怎样才能知道自己喜不喜欢我?”绮遥觉得这种状况十分尴尬,真的不知要如何开口。

“嘿嘿,那就要看我们家爷的本事了。”

“原来你们是特地来帮我的啊。”绮遥恍然大悟。

“当然,我们做了这么多年朋友,你帮了我那么多,我总要有点表示吧。我们先去挖几棵好看的花,说不定回去的时候,林之乔已经明白你的心意了。”

他们在山上随便转了转,绮遥的心思根本不在花花草草上面,羽晗只好让小恬小欣挖几棵她们喜欢的花,教她们回去之后怎样种在院子里。

“看你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终于等到羽晗说这句话,绮遥松子口气,赶紧点头。

只是回到绮遥的小院推开门,看到的景象有些惨烈十乘十。

林之乔衣衫不整,一脸焦急的表情,不知从哪里找来根棍子撑住自己的身体,正准备要出门。十阿哥完全不拦着他。

林之乔看到羽晗身后的绮遥,立刻扑过去抱住她。

“太好了,大小姐你没事。”林之乔说。

“之乔,你这是做什么。”林之乔的举动让绮遥不知所措。

“爷,解释一下。”羽晗望向正在看戏的十阿哥。

“我在屋里和他聊天,聊到一半装作听到敲门声,出去再回来之后告诉他,绮遥在山上失踪了。他拼命起身要出去找,我让他不要担心,他却急得快要发疯了,说大小姐有什么意外他也不想活了。”十阿哥简单叙述了一下,自然也没忘了添油加醋。

羽晗心道,十阿哥演戏的本事真是一流,连林之乔这样的人都给骗过去了。

“之乔,这样你还不承认自己喜欢绮遥么?”羽晗看着渐渐平静下来的之乔缓缓说道。

“我……”林之乔听到羽晗的话突然放开绮遥,却因为站不稳险些跌倒,绮遥赶紧伸手扶住他。

“我怎么敢高攀大小姐……”林之乔低着头,小声说道。

“你就因为这个理由装作不知道绮遥喜欢你?”羽晗终于明白,为什么林之乔可以对绮遥过度关心他的行为视而不见了。

“林堡主是要传位给你的,他也很愿意把女儿嫁给你。”十阿哥走过来牵起羽晗的手,“两个人能在一起不是件容易的事,你和绮遥都好不容易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要好好相处才行。我的媳妇我要带走了,你们有什么话到屋里慢慢说吧。”

十阿哥说完就拉着羽晗出了门。

“林之乔原来也有这么笨的时候啊。”羽晗感叹道。

“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任谁都会变笨的。”十阿哥笑了笑。

“你也是么?”羽晗好奇地看着他。

“当然。所以我如果做错了什么事,都是因为我在乎你,你愿意原谅我这样的笨蛋么?”

“那要看我的心情了。”羽晗嘴上这样说,心里却想,无论他做错什么事,她都会原谅他的。经历了这么多,她已经完全了解,十阿哥过去和现在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他已经够苦够累了,她又怎么忍心像过去那样,总是抓着他的过失不放呢。

林之乔伤好以后,绮遥又回了一趟林家堡,告诉林堡主她要嫁给林之乔。堡主自然很爽快地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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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五十五年]

时当初春,绮遥和林之乔准备回苏州成亲。

“我们不能到苏州去,所以你们在京城先办一次酒席怎样?”一群人又在凝家小聚,凝这样提议道。

“好啊好啊。”羽晗第一个赞同。

“在王府办不方便,在阿凝这里或是绮遥那里办又太寒酸,不如去我家里办吧。”绫淡淡说道。

“好啊,我好像很久都没去过绫家了。”绮遥说。她有些怀念以前的日子了。

“是啊,自从娘在这里买了这间屋子,我们就很少到绫姐姐家玩了,今年连正月初一的聚会,都改在了这里,似乎不大对劲呢。”绮遥一说羽晗才想起,确实好久没去过绫那了,怪不得她总觉得日子过得少了点什么。

“那好,我让我家夫君去准备一下,下个月初一就在我家办酒。”绫连时间都帮绮遥决定好了。

“好。哎……等一下……你夫君?”羽晗瞪大眼睛看着绫。

“绫你什么时候嫁人的?”绮遥也不知道。

“绫……这么大的事你竟然不告诉我们。”凝显然也不知道。

“我成亲之后你们根本就没去过我家啊,所以也没什么机会介绍给你们认识。”绫一脸无辜。

“你怎么会突然想要成亲?”凝问,言下之意就是绫是个对成亲这种事没什么兴趣的人。

“我一想到你们这群人误打误撞竟然把落月宫给灭了,就觉得人生苦短世事无常,如果不早点把自己嫁出去,等真的出了什么事,岂不是要后悔自己还没嫁过人?”绫这样解释道。

“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绮遥问。

“书生。”

“什么时候认识的?”羽晗问。

“认识很多年了。”

“谁先提出要成亲的?”凝问。

“算是他吧。”

于是众人就从讨论绮遥的婚事,改成调查绫的夫君,直到问得绫忍无可忍,大吼“你们有完没完啊”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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