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到了南原要常常向皇后请安,要记得母后教给你的,你都记明白了吗?”。王后绰铸湘在大殿上屈膝对绰铸翌说着,握住绰铸翌的手用力的捏着他的臂膀。
“孩儿记明白了,谨记于心。”绰铸翌身着厚重华服,眼睛狭长而明亮,面容冷倦,望着他母后的双眼慎重的点头。
王后把他紧紧抱在怀里,忍不住掉下眼泪,轻声在他耳边道:“难为你了。”然后推开他,“去吧。”
绰铸猛站在旁边,余光时刻盯着绰铸阔脸上的表情,而绰铸阔看着绰铸翌的表情凝重而意味深远。
百岐上前拉着绰铸翌,向绰铸大殿两侧聚集的宗族的人致礼道:“请宗族内的绰铸氏族看仔细,我今天从这里带走的是北牧的王子殿下,甘尤国未来的君王,不要因为其他的变故而抛弃这位王子。”百岐的眼扫过一众人等,嘴角挑了一点冷笑,眼神里掺了一丝讥讽。
“当然不会,他是我绰铸阔的儿子!”绰铸阔吼道,他所做出的牺牲,北牧将有牧共睹,而他的王位,也将越发的牢固,即使有绰铸猛的觊觎。
“那么,为确保起见,我这里有一瓶绝配的刺青药水,遇水变蓝,遇酒变红,遇油隐没。请从宗室内请出刺青高手,为王子做纹身记号。”百岐道,看向绰铸阔。
绰铸阔面无表情,盯着百岐温柔而笑的面容,心中汹涌澎湃。
刺青师被召来,绰铸翌一层一层月兑下重服,再月兑下贴身的内衣,露出背部,在绰铸族人面前,由那位刺青师刺上了一只潜伏而行的凛兽。
绰铸王子任由刺青师摆布,紧要双唇,脸上没有一丝因为刺青的疼痛而动容的表情。
等着那刺青师刺完,又有画师前来依着绰铸翌背上的刺青在模板上勾勒,完了便开始刻出那只凛兽的样子,绰铸翌起身缓缓穿上衣服。一众人也等着那画师将凛兽刻出来,用墨拓印之后一张又一张的分发给堂上在场的宗族人士。
等一切妥善,百岐上来对刺青师与画师慰劳,身旁的一个卫士不知何时已手托酒具。
“有劳师傅。”百岐道。
两人各看着手中那杯酒,盛在金杯里,透明的液体微微波动,闪耀着天光。
他们犹疑着接过,看着那杯酒,轻叹一声气便喝了下去。顷刻便手抚喉部一下便倒地不起。
绰铸阔正欲发作。百岐行礼道:“请绰铸王理解。王子是独一无二的。”
王后绰铸湘见此,声音哽咽几次,又忽地晕厥过去。
出行时间已到,百岐牵着绰铸翌,从王殿的大门行出。绰铸阔带着宗族的人跟在后边,也行至入口处,目送绰铸翌出城。
此时年纪尚且六岁的绰铸翌,被百岐牵引着,离开这个他生活多年的地方。他那稚女敕脸庞上清澈的双眼,偏转望了望北牧峥嵘的山,微皱的眉头流露出与年纪极不相映衬的成熟稳重,极薄的嘴唇抿着无法触碰的缄默隐忍。
在前往南原的路上,车马缓行,百岐乘马走在绰铸翌的马车旁边,北牧草原上日头正烈。
百岐一边欣赏草原风景,一边不时的看看绰铸翌的表情,他正坐在马车口,眼神望着远方一言不发。
百岐忽而笑起来,说道:“这回南原的路上,保你可不是一件易事。”
绰铸翌目光仍旧停留在远方,忽而看向百岐。
“说吧,冒充王子多久了?”百岐看着他,笑容像阳光一样晴朗而单纯。
“两年。”
“北牧人?”
“南原人。”
“父母呢?”
“孤儿,父母在赤原战里去世了。”
“也亏的绰铸阔能找到你这么个绝好的替身。”百岐顿了顿,又道:
“这路上你要是不死,这后边的北牧,以后可都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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