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耗子一样过活的高中 瓦解(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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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釜沉舟能否九死一生?瓦解从告白开始……

感情上的计划一旦生成,实施起来简直比暴风骤雨来得迅猛。仅一天,告白大计已出炉。张筱檬像赴死的战士,颤颤地问李佳:“告诉他就好了,真的吗?”。李佳斩钉截铁地回答:“是的,而且他绝对会拒绝你,绝对!”

星期三正午如期而至,它的款款而来是张筱檬无法承接的刺激与成长。早自习时李佳就给张喆发了短信,“今天中午希望你能到楼顶的阳台上来一趟,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只想请你帮个忙,谢谢!——张筱檬的朋友”客气而不可抗拒,张喆能猜到是写信的那个女生,短信命令式的语气让他很不爽,看完就删除了。转念想到是张筱檬的朋友,是帮个忙?他猜了猜,“大概是想当面告诫我离张筱檬远点”,一丝丝为了张筱檬,还是决定去一趟,反正不会耽误很久!张筱檬在他的心里总还有那么一点点位置,不很大,偶尔会蹦出来溜达溜达,让他感觉生命不错。

漫长的星期三的上午五节课终于过去!教室里的人声渐渐低了下来,只剩几个磨叽着等食堂人少点再去打饭的同学。李佳拉着张筱檬走到阳台上,对着楼层下密密麻麻的人群说:“等下不要紧张,简短地说,他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说完你就先走,我在教室里等你。”李佳像总导演一样,布置完现场,叮嘱好演员就退到了幕后。张筱檬两只胳膊杵在栏杆上,不停地安慰自己,心里却依旧七上八下的,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就要从嘴里蹦出来,等待是磨人的,一秒变成望不尽的光年。

“张筱檬,你找我什么事?”张喆的声音突然出现,张筱檬的心脏突然停止了跳动!

“嗯,没多大事,就是跟你说些话吧,很快!”张筱檬飞速地恢复了神志,心脏的节奏慢了下来,不再是“砰砰,砰砰……”,而是“砰,砰……”

“说什么啊?”看到张筱檬飞红的面颊,张喆的心跳忽闪间乱了分寸,但还是故作轻松地问道。

“嗯,你等会,让我先做个深呼吸。”张筱檬说完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继而深深地吐出,呼吸时还伴着手掌忽上忽下,忽内忽外,煞有介事的。

“呵呵,现在可以说了吧。”张喆被张筱檬认真的样子逗乐了,同时注意到了她密长的睫毛,有些心疼。

“嗯,我就是想告诉你,我其实,一直喜欢你,应该有四年了,从初二开始,然后,我觉得你很优秀,而且你女乃女乃和你妈妈照顾你挺不容易的,我希望你能好好搞学习不要让她们担心你,你真的很好,所以希望你相信你自己。好了,我说完了,你可以走了。”张筱檬一口气说完了四年积攒的话,好不痛快,只是瞬息又委屈得像个被抢走糖果的孩子。

张喆忽然无语,像被电击了一般,他看到了张筱檬眼里蕴含的泪,想安慰却开不了口,只能纹丝不动地立在原地,连表情也是纹丝不动。

“你还不走?走啊!”张筱檬用了很大的力气吼了出来,没有面对着张喆,只是看着地面,眼泪也开始掉,流沙般拦不住。张喆顿了顿,动了动手,终于转身离开了。恍惚间,张筱檬似乎听到他最后轻声吐出的一句话:“真的要我走吗?”。等她回过头来已不见人影。于是哭得更凄怆,那眼泪像极了滂沱的大雨,嘴也是咧得大大的,毫无遮掩地哭了。李佳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张筱檬身边,拍了拍她的肩。张筱檬更是委屈,蹲,抱着双膝,头埋在里面哭得越是厉害。李佳也蹲下,抱住了张筱檬,告诉她:“这样就没事了,你以后都不会难过了,哭吧,哭出来就好了。”张筱檬抱紧李佳,在她的肩膀上哭得天昏地暗。吃完中饭回教室休息的徐一帆无意目睹了一切,张筱檬孩子般单纯地哭泣拉动了他的心弦,他被她的哀伤渲染,忽地一片忧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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