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雪瑗受了席薇薇话的刺激,对曾子浩的态度变得谨慎。曾子浩邀请过几次,她都婉言拒绝,曾子浩到销售处谈事,她也不冷不热地对待。
陆云杰旁敲侧击,“小刘,客户是我们的上帝,我们要对每一位客户热情友好,不能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马晓伟好奇地问,“刘雪瑗,那个曾子浩得罪过你?每次你见到他都吊个脸。”
杜梅一边敲着键盘一边说,“媛媛啊,我们办公室的花都枯萎了。”
“是啊,是啊。”众人都才发现,办公室已经很久没换过鲜花。刘雪瑗拒绝了曾子浩的邀请也要求曾子浩不要再给她送花。
刘雪瑗有些错愕,以前办公室从不插花也没人说过什么,现在她不接受曾子浩的鲜花,办公室没有花换竟然成了她的事?
她借口出去谈事仓促地跑出销售处,她不明白同事都在想什么。大家都知道她有男朋友,曾子浩只是业务上的一个客户。为什么大家会觉得在她有男朋友的情况下接受曾子浩是件正常的事情,不接受反而不正常?只因为曾子浩是一个重要的客户,每年和销售处有几百万乃至上千万的业务牵连?
刘雪瑗忍不住把心中的委屈告诉王凡,不过她没提和曾子浩出去吃饭的事情。
王凡说,“你们的工资直接和销售效益挂钩,如果得罪一个大客户失去订单会直接影响到个人利益,他们当然会有那种态度。”
刘雪瑗也明白这些道理,但是她想不通,因为自己的利益就可以让别人去牺牲?
王凡劝她,“这就是人的劣根性,每个人都有自私的一面。你如果为了他们去牺牲就是伟人,如果不肯为了他们去牺牲就是罪人。”
快挂电话的时候王凡对她说,“老婆,我不想你那么委屈,你还是早点辞职回来吧。”
刘雪瑗不同意,“我们不是说好还有一年时间吗?等你过生日我就回来,就这一年时间了很快就会过去。”
她放下电话气消了不少,心想,同事有同事的自私,自己也有自己的自私,凭啥要去为他们牺牲?有本事自己去跑业务,反正效益平摊,大家都拿差不多的工资。
自此,刘雪瑗该做什么还做什么,陆云杰的指责虚心听取,接不接受是另外的事;杜梅的暗示充耳不闻,她又不经常在办公室呆;马晓伟和宋刚的好奇关心她则一笑了之,搪塞过去。
曾子浩见打动不了刘雪瑗改变了策略,他和搞医疗机械生意的那个朋友经常请张娜和席薇薇吃饭。每次席薇薇和张娜玩耍回来都会给刘雪瑗打电话,眉飞色舞地描述她们玩得怎么开心,吃过哪些好吃的,见过哪些新奇的,去过哪些地方。刘雪瑗听完后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刘雪瑗和王凡通电话的时候会把这些事情当笑料讲,她觉得这真是幼稚的把戏。不可否认,她也有点沾沾自喜的心态,被一个千万富翁追求多么有面子。然而她不知道她的虚荣心为两人带来怎样的隐患。
王凡有些担心,“老婆,我真害怕有天你会找个有钱人离我而去。”
刘雪瑗骂他,“傻瓜,我怎么可能不要你,只有你对我才是真心。”
王凡郑重地说,“这世界上真心爱我的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我母亲一个就是你。你所有的真心、付出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中。我的生命不能没有你,我真想早点和你结婚,早点实实在在地拥有你。”
刘雪瑗笑,“你怎么把我想说的都说完了,我会尽快回到你的身边,永远不再分开!”
12月,陆云杰让刘雪瑗去曾子浩的商场找曾子浩结算年底余款还有洽谈明年的合作事宜。两人约在商场办公室见面。
曾子浩指着手里一大堆文件说,“年底到处都在盘点,我手里还有几个项目的余款也没清算完,还不能跟你们公司结算。”
刘雪瑗有些着急,“那你多久能清算完?”
“我也说不清楚,我还要出差去外地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回来,要不等我回来再说吧。”
“你不能先和我们公司结算吗?你这边事情和我们公司的事情并不冲突,我们销售处年底要把所有资金全部汇回总公司,你要是一走,我们这边拖不起。”
曾子浩微微沉吟,“这样啊,我手里倒还有点流动资金可以先结算一点,不过……”
刘雪瑗急忙接上他的话头,“还有什么问题?”
曾子浩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要不你陪我出差,我就尽快赶回来和你们公司结算。”
“啊?”刘雪瑗被这突如其来的要求惊呆,她张大嘴看着曾子浩不知道该说什么。
曾子浩把手放在她的双肩上压低声音,“你陪我出差一个礼拜,我回来不仅马上和你们公司结算,还另外给你15万辛苦费。你考虑考虑,过两天我就要出差。”
刘雪瑗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商场办公室的,她满脑子回荡着曾子浩的话,“和你们公司结算.…15万辛苦费……”
她恍恍惚惚回到销售处,陆云杰把她叫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对她压低声音说到,“曾子浩打电话说想让你陪他出差,回来就和我们公司结算余款。”
“我又不是他们公司员工,凭什么让我陪他出差?”刘雪瑗觉得不可理喻。
“你陪他出差也是为了追回余款,我会给你按工作性质考核,出差时间都算上班时间。”
刘雪瑗还想说什么,陆云杰拍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刘啊,你要为我们销售处想想,如果资金不能汇给总公司,今年大家的年终奖都不好说。就这样,你考虑考虑吧。”
刘雪瑗失魂落魄回到自己房间,她觉得被陆云杰拍过的双肩变得好沉重,肩膀又酸又痛,脑袋混混沌沌,血液流淌缓慢,甚至能听见心“咚咚”跳的声音。“和你们公司结算…15万辛苦费……”“为我们销售处想想…大家的年终奖都不好说…”轮流在刘雪瑗脑海中响起,片刻不得停息。她头痛欲裂,觉得脑袋都快爆炸,她解开脖子上的围巾,围巾勒得她喘不过气,她伸手灌了一大杯水,她现在口干舌燥,喉咙快要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