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薇薇打电话来约刘雪瑗出去走走,说有事要谈,刚好刘雪瑗也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答应出去。
席薇薇,“曾子浩给我说了带你出差的事情,你考虑的怎么样?”
刘雪瑗茫然,“我不知道。”
“听说他要给你15万辛苦费,15万啊!多少钱!我走一次秀才几百块,15万我起码要走几百上千次,腿都要走断!你一个礼拜就可以得到,这种好事还要考虑?”
刘雪瑗觉得可笑,有钱人都是这样的吗?明目张胆的宣扬,明码实价的讨论?曾经自己觉得可笑的把戏在金钱的力量下显得再正常不过。
席薇薇继续劝说,“你只是和他去一个礼拜,白吃白玩还有钱拿,你不给你男朋友说,你男朋友怎么会知道?你又不是第一次还怕什么?我怎么没有遇到这样的好事,15万啊!想都不敢想。”
是啊,15万,刘雪瑗自己也不敢想。她不吃不喝起码也要4、5年才能攒到。15万在平川可以买一套两室一厅的小户型了。有了这笔钱她就可以买一套房子和母亲住在一起。可是王凡怎么办?她对王凡的感情那么深,怎么可以做出这种对不起王凡的事情?
席薇薇郑慎重地说,“媛媛姐,我觉得这种事情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好好考虑考虑。”
每个人都只是说让她考虑考虑,每个人都没有逼她,可是每个人都在逼她。“和你们公司结算…15万辛苦费……”“为我们销售处想想…大家的年终奖都不好说…”“不给你男朋友说,你男朋友怎么会知道……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像孙悟空的紧箍咒一直在刘雪瑗脑海响个不停。
王凡深情的眼神,母亲期盼的目光反复交替。买一套可以和母亲住在一起的房子一直是刘雪瑗奋斗的目标,和王凡结婚一起生活一直是刘雪瑗坚持的理想。只要一周,就可以实现这个目标,只要不说,就能继续和王凡一起生活。
考虑了一天后,刘雪瑗鬼使神差答应了曾子浩的要求。
她在机场忐忑不安地给王凡打电话,她告诉王凡她要出差一个礼拜,这段时间可能不方便联系。上了飞机她关闭手机,一直到她回西安前她都不曾打开。她不敢给王凡打电话,如果王凡打电话过来,她也不知道怎么对王凡解释。她安慰着自己,只有一个礼拜很快就会过去。
曾子浩带刘雪瑗去了杭州又去了温州,有的地方曾子浩是去收款,有的地方曾子浩是去谈产品包装事情。
曾子浩包车带她游西湖,曾子浩包船带她看大海,曾子浩在温州给她买了名贵的衣服和皮包。买东西的时候刘雪瑗顺便为母亲、哥哥、王凡各挑了件礼物。
曾子浩要给刘雪瑗买钻戒,她拒绝,她的手上只能带一个人的戒指,她张开手给曾子浩看那颗星星月亮相拥的戒指,“我手上有一颗戒指了。”最后曾子浩送了她一条铂金钻石项链。
回到西安,刘雪瑗打开手机,信息铃声一直响个不停。她一条条阅读,“老婆,你在哪里?”“老婆,我好担心你。”“老婆,怎么不打电话?”“老婆,你电话怎么打不通?”……
她一边看一边哭,她和王凡在一起后从没有像这样七天彻底不联系,王凡不知道有多担心她。
她带着愧疚的心情给王凡打电话,“老公,我回来了。”
王凡的声音又焦急又生气,大声责问,“为什么这么多天不给我打电话?”
“我,我的电话出差前忘记办理全球漫游了。”刘雪瑗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借口。
“你到了外地不能用公共电话给我打?”
“我一直在忙,忘记了。”
“这种事情你都可以忘记,你还有什么不可以忘记?”王凡挂掉电话。
刘雪瑗听着手机“嘟嘟”的断线声发愣,第一次,第一次王凡粗暴地挂掉她的电话,第一次,第一次王凡用这种恶劣的口气对她说话。
她知道自己错了,早在她答应曾子浩要求的时候她就错了,可是她没想到会这么严重,王凡根本不听她任何理由,根本不关心她任何事情,只说了三句话就挂掉电话。
很快曾子浩就和公司结算了余款,也给刘雪瑗卡里打了15万。陆云杰夸奖她是销售处的功臣,同事对她热情起来,办公室又插上鲜花。但是她再也没有答应曾子浩以后任何一次邀请。
席薇薇对刘雪瑗说,“媛媛姐,让曾子浩也给我介绍一个这样的人呗。”
刘雪瑗淡淡地说,“你和张娜经常跟他们一起吃饭,你没抓住一个?我现在很少和他联系,他的事情我不太清楚。”
3月放探亲假的时候刘雪瑗第一个要求放假,她急切想回平川。自从她出差回来后,王凡给她打电话、发信息很少,即使两人通话也是不冷不热的态度。她恨不得马上飞到王凡身边,她想问清楚两人究竟发生了什么问题,王凡肯定不会知道她和曾子浩的事情,那他又是为何变得如此冷淡。
陆云杰因为她在年底的“杰出表现”答应了她的要求。
刘雪瑗回到平川,第一时间给王凡打电话告诉他自己要去洪县看他。
王凡拒绝,“我这边忙得很,你过来了没空,周末放假我回来。”
刘雪瑗坚持要去,王凡在电话里生气地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我说了周末就回来。”
好不容易等到王凡回来,王凡没有去雅筑小区,他回了他父母的家,让刘雪瑗自己过去。
王凡的父母对刘雪瑗很亲切,关心地问她在外面工作的情况。
刘雪瑗草草敷衍几句,她只想知道王凡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王凡的态度突然转变。
王凡紧紧地抱着刘雪瑗,脸颊贴上她的脖颈,轻轻阖上眼,柔声吐气,“我很想你。”
刘雪瑗依偎在他怀中,嗅着他身上的气味,感觉是如此的温暖踏实……她放下心来,她知道,他还在的,她的天并没有塌下来,她还来得及尽她所能的珍惜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