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南昊国预言师家族的二公主,我叫蝶落。我和我的姐姐一起在南昊王后的花园里长大,我姐姐的名字叫花泯,泯灭的花。而我却是调落的蝶,似乎我们的命运从小就是这样已经注定好了,我和姐姐在家族里出生一直是一个迷,母亲说姐姐出生的时候有一片樱花树的花瓣融进了她的肚子里然后就听到了姐姐的哭声,母亲把我生下我的时候从她的肚子里飞出来了一只蝴蝶,它停在母亲床头的时候就突然变成了我。
一直以来家族里所有的预言师都无法语言出我和姐姐的命运,直到我的一个关系很远的弟弟玳筵,他18岁身体里的封印被解除的那个夜晚他预言出我和姐姐的生命将在30岁之前凋谢,正应了我们的名字,泯灭之花,凋落之蝶。
我和姐姐在我们王后的花园里生活了18年,那18年,是童年里最快乐的日子。她用她还不够成熟的魔法将天空上的白云变化成各种动物的样子,有时候她为了哄我开心将自己的头变成猪头,当时我看到姐姐滑稽的表情,感动异常的开心。
每次到了冬天的时候,花园里总是开满了梅花和樱花,它们在这个冬天里格外的鲜艳开放的也格外的放肆,姐姐喜欢站在花瓣掉落最多的树下,让所有的花瓣落满她的头和肩膀,泼墨一般的睫毛上沾满白色粉色的花粉。我会轻轻的扣起右手手指,召唤出一阵柔风让它们盘旋在姐姐的身体上,让那些花瓣飞舞起来,而姐姐就在纷飞的色彩里舞出最美丽的舞姿。我再用左手施放出魔法把那些飞舞的花瓣变成七彩的蝴蝶,有时候天晴下来阳光温和的洒在斑驳的树影下,白色红色的光影在被白雪反射开四散了最纯净而清澈的光华。
姐姐说她总是看到两个人坐在屋顶上,特别是在有月光的夜晚。忽然有一天姐姐和我偷偷在屋子下面偷看他两个人的时候却被他们发现了,我问他们在看什么,一个有着黑色瞳孔可是目光明亮的小男孩告诉我说,我们在看星光,看落雪。我这个时候注意到姐姐看着小男孩旁边的那个大男孩,脸上是一脸的憧憬和眼睛里明媚的波光。
他两个是南昊国王的儿子,一个是二哥叫明瀑,一个是小弟叫殇裂。而姐姐,在那晚之后就和名瀑相爱了。
明瀑似乎就很少来陪殇裂了,因为他总是和姐姐形影不离的在一起,我只是远远的看着那个小男孩的身影,每当看到他寂寞的身影我就感到莫名的难过。有一次我大胆的坐到他的身边,我送给了他一根发簪,我说,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你就不会在孤单了。可是那天晚上他一直没有说话,他只是曲动着手指一条火舌从指尖流出来在空气里变换各种各样的形状,我也一直这样陪着他,到天空快要亮的时候他轻盈的跳下屋顶身影迅速的淹没在黎明第一缕晨光照射的森林里。
最后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他了,明瀑也是偶尔才来找姐姐。而那段时间,正是北昊国和南昊国快要交战的时期。
姐姐每天都守候在紫禁城最高的城墙上,我陪着姐姐站在那里的风里,朝着远方高耸的紫禁神山的顶峰,我心里在想总有一天我还会再见到你,我梦中那个寂寞的小男孩。
几年之后战争终于开始了,不知道北昊国用什么办法召唤出了沉睡在南昊国土下面的狼头军。他们很快就越过了天险紫禁之巅,南昊国所有的魔法师战士还有黑术士都无法与他们匹敌。我跟随着父亲来到了战场,我看到了那些黑色的恶狼闪烁着一双红色的眼睛,骑在它们身上的骑士穿着黑色的铠甲,肆意的践踏在地下南昊战死的士兵身上。
父亲也输掉了那场战争,因为在战场上厮杀的同时,我被一个有着白色瞳孔的红发少年俘虏了。他们把我做为人质要挟父亲投降,父亲无奈只好丢下了宝剑。
被关押着的时候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我想也许就如同玳筵所预言的那样我的生命真的就要终结了。而且我还连累的父亲。
我的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然后我听到了黑暗中传过来脚步声,那个脚步声走到我旁边的时候烛光照清了他的脸,我看到了刚刚俘虏我的少年,他长发的颜色就像是战场上那些狼的眼睛,深红色看了让人发自内心的恐惧。他说他叫冕修,是北昊国的王子。他对我说只要我答应他等到他成年之后做他的妃子,就可以饶我的性命。
再次见到父亲的时候他似乎变得苍老了很多,我看着他站在风里就像是摇摇欲坠的苍鹰随时都可能会掉下来一样。拖沓着步伐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一步一步的走过来,他轻轻的在我耳边说,蝶落,等会父亲会和他们拼命,你乘机用风魔法逃出去,记住,一定要活下去。
你以为你这个老家伙会是我的对手吗?我一个人就可以做掉你。
一个人拿着刀刃上冒着火焰的长刀向我和父亲走过来,他的声音冷酷的没有一丝的感情,他对我说,如果你不答应做我的妃子我就连同你的父亲一起杀了。
父亲看着我流出一滴泪水,可是很快他把眼睛里的泪擦干。他走到我面前擦了擦我眼睛,脸上转瞬就换成了坚韧的表情,他拍拍我的头说,蝶落,就算是死,我们也不能做一个投降的逃兵,我们是南昊国骄傲的战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