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我喜欢的张爱玲 第一四九章 张爱玲的“我的赖雅”的记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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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长的时间里,每当张爱玲出现在文艺营的交流平台上看天听风的时候,这个举止灵活、神情开朗、气质高贵的美国老人总是走来向张爱玲问安。无论天冷天热,他总是白衣白裤,吊带稳稳地托住衣服,神情十分愉快,有一种骨子里的绅士之气。

这位老人他的笑声极其豪放,手指插在吊带上,边讲着有趣的笑话,边兀自忍不住地畅怀大笑,单是这种大笑也让张爱玲常常忍不住地含笑回应,因为他的话太有趣了、太幽默了。这位美国老人不仅性格很吸引人,他还是一个美国颇负盛名的著名戏剧家。张爱玲还发现在“文艺营”里,他的来往信函、印刷邮件是这里作家最多的一个人,并且也总是有许多远道而来的艺术家前来文艺营看望他。一听见他的笑声,就知道他那里又高朋满座了,他又在充当主讲人了。

这位老人就是美国著名的美籍德裔戏剧作家赖雅。

而赖雅,也同时注意到了这个神秘的东方女人,她说话不多,端庄大方,和蔼可亲。东方诗词以敦厚含蓄为美,而她便是这种美德的具体表现。

文艺营的大厅是艺术家们快乐的大聚会场所。有各种艺术门类,各种风格的艺术家们在此相与论道。

1956年3月13日这一天,是张爱玲一个难忘的日子。张爱玲第一次在大厅里遇到赖雅。他走向她,带着话剧腔郑重而风趣地说:“请允许我介绍我自己……”

他们便这样相识了。

那一刻,赖雅正与一群艺术家们在愉快地举杯喝酒。张爱玲初来乍到,没有什么熟人。而且,这儿东方人是极少的,更是显得她的与众不同。张爱玲随便挑了一本文学杂志,在沙发的角落上翻看起来。其实,张爱玲已经注意到了赖雅,这是一个风度翩翩的老人,他是整个大厅里最活跃的人物。显然,赖雅也注意到了张爱玲。注意到这个显得有些落落寡欢的东方女人。

“小姐,我好像以前没有见到过你!”赖雅微笑着举着酒杯来到张爱玲的面前。

“我从中国来!”张爱玲及有礼貌地回答着。

赖雅被眼前这位既庄重大方又和蔼可亲的女人吸引住了。四目相对之时,张爱玲的心中有一种强烈的触动,但又说不清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这正如她的一篇小说文章中所说的那样:“于千万人之中遇见你所要遇见的人,于千万年之中,时间的无涯的荒野里,没有早一步,也没有晚一步,刚巧赶上了,那也是没有别的话可说,惟有轻轻地问一声:噢,你也在这里吗?”。

我们不知道张爱玲当时的感觉,那时张爱玲是不是也是有“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惊喜呢?

这时候,赖雅正想继续和张爱玲聊下去,那边有几个人在大声地叫着赖雅。

“对不起,我们明天有机会再谈好吗?”。赖雅礼貌地对张爱玲说。

那一晚,回到工作室,张爱玲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这次,是张爱玲第一次遇到赖雅,赖雅的幽默与活跃的性格给她留下了深深的印象。

那一天,就是1956年3月13日这一天,张爱玲生命中又一个值得纪念的重要日子。距离张爱玲她在1944年2月第一次见到胡兰成,整整12年过去了。12年,一道轮回。

赖雅的全名叫甫德南·赖雅,1891年出生在美国费城一个德国移民家庭。他的父母均为德国移民。他的童年,是完全按照德国式的家庭中长大的。他与张爱玲一样,是一个早熟的天才。张爱玲在自己的《天才梦》中的自述,也好像就是替赖雅写的:“我是一个古怪的小孩,从小被目为天才,除了发现我的天才外别无生存的目标。”赖雅也是这样的。溺爱他的母亲任他淘气,而他的父亲活像一个波斯专制君王,对他管教极其严厉。

赖雅家境小康,自小到大就读的都是美国的贵族名校,这使他自小便懂得什么是生活的好品味。还在儿童时代,赖雅便会讲一口流利的德语。5岁时,随父亲横穿大西洋去德国探亲,在亲友们的生日或结婚仪式上,赖雅常常能在喜庆的场合按照优良的德国传统、风俗即兴赋诗。

由于在很小的时候便显示出来的文学才华,所以,当1908年,17岁时的赖雅就进入了美国宾夕法尼亚大学,攻读文学专业。他很自然地选定了文学专业,从而定下了自己一生的事业。

赖雅年轻的时候勤奋好学,才华横溢。20岁以前,他就已经创作了不少诗歌作品,以及一部名为《莎乐美》的诗剧,这部《莎乐美》使他在他的大学时期就成为了颇有知名度的青年作家。

1912年秋天,赖雅又进入哈佛大学,攻读文艺学的硕士学位。在这里他得以更多机会崭露才华,从而更加成熟了他的文学事业。

1914年,他凭借自己的一部作品《青春欲舞》(youthwishdance)的剧本,被哈佛大学的乔治·贝克教授吸收到哈佛大学著名的戏剧研究组中去。这部《青春欲舞》戏剧后来入选在彼得堡召开的麦克道威尔戏剧节中上演。同年夏天,他获得哈佛大学文艺硕士学位。

随后,一个著名学者威廉·尼尔逊对赖雅很是感兴趣、很是欣赏他。由于著名学者威廉·尼尔逊教授的推荐,这个教授替赖雅在麻省理工学院谋到一个教授英文的教师职位。

1913年至1914年间,赖雅就在这个麻省理工学院教书。如果以此发展下去的话,赖雅也很有可能在以后成为著名学者。世上没有如果。然而,赖雅的性格天生是一个不安分的人,是活泼好动的一个人,他天性里是一个兴趣广泛的人,他不喜欢过一成不变的生活。这时候,除了文学和教书之外,他又迷上了棒球和摄影。

1914年,赖雅离开麻省理工学院,在《波士顿邮报》谋到记者一职,然后前往欧洲,成为驻欧洲的战地记者,全程报道第一次世界大战。战后赖雅回到纽约以后,他住在纽约的格林威治村,并开始了他浪漫而又动荡不安的一种自由撰稿人的生活,自由撰稿人这几乎也是他一生的生活,他的余生大致都是作为自由撰稿人的身份而度过的。

作为自由撰稿人,这是他喜欢的工作,一方面是由他的兴致所趋,他有时候可以在一夜之间写出非常优秀的短篇小说;另一方面他可以尽情挥洒自己的个性;还因为他的个人魅力和渊博的知识和才华的横溢,幽默机智的谈吐,以其颇有魅力的人格从而结识了许多好友,其中包括一些名人也被他吸引,这些名人并成为他一生的朋友。如:德国著名剧作家、戏剧理论家、导演、诗人贝托尔特·布莱希特、美国著名诗人华莱士·史蒂文斯,这个美国诗人史蒂文斯很古怪,长期与外界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他是决不允许别人打扰他自己的生活的;还有以及在二十世纪群星璀璨的美国文坛上,第一位获得诺贝尔奖的美国作家辛克莱·刘易士以及其他美国著名文人。

1917年,赖雅曾以一夜工夫,完成一则短篇,并被当时颇有声望的《星期六晚邮报》杂志刊登,在美国一跃而成为耀眼的青年名人。

同年7月他与吕蓓卡·郝威琪结婚。吕蓓卡是一个美国著名的资深女权主义者,活跃的女权运动政治家。16岁那年便曾进军华盛顿加入为争取妇女投票权而进行的示威游行。还曾是反对美国政府卷入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示威游行的领导者。

吕蓓卡与赖雅结婚后,也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可谓天造地设的一对。结婚后的吕蓓卡在政治上的活跃程度、与女权主义运动等初衷不改,照样追求着她的什么这个主义、那个主义。

由于赖雅也是随便的性格,也因为赖雅生性也没有清规戒律,对自己也是率性生活,一种安安稳稳的循规蹈矩的生活对赖雅缺乏吸引力。赖雅对妻子更是不闻不问,随其自由。赖雅、吕蓓卡两人虽然结婚,两人婚后是各干各自的事情,共同生活的时候并不多,这样,她们俩人婚后生活采取的是分多聚少的奇特生活。

赖雅、吕蓓卡两人对家庭的照顾都非常的糟糕,赖雅常常自己一个人在各个城市和国家之间游历。而且,还热爱享受豪华的生活。

赖雅结婚时,父亲曾送给他一笔钱作为贺礼,希望他能把新房好好装修一下。而他却到纽约最豪华的饭店去花了个精光。父母要来看他时,他不得不事先把其他的东西典当掉,典当的钱用来租些家具糊弄父母。

赖雅把自由看得比婚姻更为重要。他们两人的性格似乎都不适合于过家庭生活。自然婚后感情也很不稳定。

1916年至1920年,赖雅作为自由撰稿人,写过各种类型的文章发表在诸如《新共和国》、《哈泼氏》等杂志,以及《星期六晚邮报》上,内容则从英国诗人济慈到外国烹饪,无所不包。他有一个理想化的见解,他确信美国中西部是美国文化的中心地,必将产生出伟大的作家来,同时又不忽视着制度上的缺陷,放眼于这个国家的过去和未来。

1920年,他在《麦克劳氏杂志》上连载了一篇名为《人、虎、蛇》的中篇小说,获得2000美元的稿酬。他是一个喜欢“把握当前生活”的人。他利用这笔钱,再次游历了欧洲,先后旅居在巴黎、柏林、英国及土耳其,并有机会访问、结交了更多的文学界的重要人物,例如诗人庞德、小说家詹姆斯·乔伊斯和福特以及康德拉等人。

他们的女儿霏丝的出生曾一度使他很着迷。他试图和妻子商定过一种较为正常的夫妻生活。因此,他们在缅因的罗宾汉一起生活了一年多。然而,琐碎的家庭生活更加使两人的差异无法调和。双方性格上的冲突使他们无法适应。,只得好合好散,两人都同意分手。

1926年,在吕蓓卡的要求下,两人以离婚结束了这种名存实亡的夫妻生活。

离婚后,赖雅更觉得自由了,他继续着以前的生活,他的时间主要分成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如果没有钱了,他就窝在纽约布鲁克的公寓里拼命写稿出售,如果什么时候缺钱了,他就把自己拼命赶出的文章出售给诸如《女士家庭杂志》和《红皮书》等杂志刊物;另一部分是和以前一样有钱的时候就去周游世界各地,反正他感兴趣的地方他都去过了。

这个时期的这些文章从某种意义上是为了维持生活而出售的一种商品,因此,也不可能是经过反复艺术推敲的一种严肃的、一种而能为他赢得声誉的文学作品。尽管这样,我们也不得不承认赖雅的这些作品充分显示了一个天才的不凡才情。

这样自由撰稿人的生活,赖雅过的有滋有味。

注:明天是情人节,今天我早早地祝我的朋友们:情人节快乐,情人节里朋友们愉快的去玩,疯狂开心的去玩,把住情人节疯狂一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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