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忌倚在床上看书。
胡雪儿抹着湿发走了进来。
杨小忌抬眼瞟她一下:“你去斜对面,书房隔壁那间客房睡。”
“不去!”胡雪儿酷酷甩下二字。
杨小忌控制住要把书往床上拍的举动,深呼吸一下,才咬着牙说:“那你要睡地板也行啊。”
“我现在还不准备睡。”胡雪儿斜睨她一眼,酷酷地说:“不行啊?”
杨小忌再次被她打败,没脾气了:“算,懒得理你,爱咋咋吧。”翻个身,随手关掉灯,睡了。
黑暗里,胡雪儿不为所动,继续擦湿发,完了出门去了。稍后回来,却是拿来了一张小毯子,往地下一垫,就坐下了。只见她双腿交叉叠坐,貌似瑜珈坐姿,双手却拈了个奇怪地指法,开始打坐起来。
杨小忌暗中侧目良久,胡雪儿姿势不变。杨小忌再看一会也腻味了,呼了口气,放松下来,不知不觉睡去。
黑暗中,胡雪儿继续打坐。模糊的月影下,竟然见她身上溢出淡淡的雾气,蒸腾缭绕,又渐渐平息。胡雪儿仍然静静地坐着,仿佛睡着了。可是当远处风吹过树梢的时候,她微眯的双眼却仿佛莹光一闪,又倏然而逝。她悄悄站了起来。
杨小忌正睡得香,迷迷糊糊感觉有一个温暖的物体近在旁边,无意识捏一下,啊,好舒服,是什么东西?杨小忌无意识地抓抓模模,感觉是好柔软的一个抱枕。于是下意识地靠了过去,抱住,哇,这个抱枕手感真好,又柔软又暖和,忍不住全身贴了过去,八爪鱼一般搂紧了,顺便上下其手顺势模了一把。
过手处,只感觉到丝一般的光滑,触感细腻,滑不留手。咦,还很弹,象温暖的果冻,轻拍一下,好弹好弹。果冻?床上怎么来的果冻?
杨小忌又拍又模又捏之间,怪异的感觉越发浓重,令她瞬间惊醒,睁大了双眼。入目处,只见一片黑色丝光绸缎?是啥啊?推开远一点看,黑发如墨如玉,以下是峰峦起伏,竟然是胡雪儿!
“啊!”杨小忌被开水烫到一般跳开了去,抱着枕头挡在身前,一手颤抖指着胡雪儿:“你你你……”半天找不到词。
刚才她模着很舒服的那个大抱枕原来是胡雪儿!还在她的胸月复之间上下其手!那个很弹很弹的部位,原来是她高耸的酥胸!
背对着她睡的胡雪儿转过身来,雪白的肌肤在月影清辉下如梦如幻,一览无遗。杨小忌控制不住自己的视线,在她身上无遗地一览了个来回。转念间,又为自己可耻的行为脸上火热起来。非礼勿视!各种奇怪、各种惊骇、各种疑惑、无厘头感一齐奔涌过来,杨小忌不止找不到词,简直不知所谓了!
胡雪儿冷冷地说:“你什么你,我对你没兴趣。”顺便用鄙视的目光在杨小忌身上巡了个来回。
杨小忌清醒过来:“你挤到我床上来干什么?”
“睡觉咯。”
“你干嘛不在你自己床上睡?”
“我要同你一起睡。”
“我说过,各睡各的!”
“我没答应!”
“噢!天啊!我晕死了!你说,你睡就睡了,你月兑光光上我的床干嘛呢,啥回事呢?”
“我喜欢果睡。”
“我不喜欢!我还特别不喜欢未经允许就被一个果女抱着睡!”
“事实是你抱着我,而且好象还很喜欢。”胡雪儿无辜的眼神看着她。
杨小忌楞了一下,“我不管你是装的还是真的,你要不马上下去,要不马上穿衣,要不我踢你了啊!”
我的地盘,我作主。杨小忌愤怒了,感觉自己的隐私空间被严重侵犯。或许还有点恼羞成怒的成分在内。尤其是……貌似自己心底里对眼前的这个女体还真的不反感。这才是令杨小忌内心惊骇以至于愤怒的原因吧,难道,自己竟然有同性恋倾向?
胡雪儿看着杨小忌,杨小忌强做坚定的眼神看着她。
两人对视良久——实际上也就那么一两秒钟,胡雪儿妥协了,把睡衣一披,却并不扣上,就这样若隐若现的,更是春光绮旎。
那一刹那的诱惑,令杨小忌再次严重怀疑自己的性取向。这个小萝莉,绝对是邪恶的化身。看到她的脸,你会忘记她的身材。但看到她的身材,你却会忘记她的脸。
她的脸,是纯真、无辜、倔强与任性的组合,是个让人痛恨又惹人爱怜的孩子。让你想痛揍她一顿,又想呵护她一辈子。她的身材,是尤物、绝对尤物,象成熟的水蜜桃,诱惑人去品尝,让人想犯罪的那种。
杨小忌摇摇头,说:“扣好扣子!”心里拿定主意,明天一定送她走。该去哪去哪,她管不着了。怕了。怕啥?她也不知道。说到底,她也只是二十出头,未经世事的女孩子。她只是直接地感觉到有哪里不对。
胡雪儿没有表情地看着她,慢慢地、一粒一粒地扣上了扣子。忽然,很奇怪地笑了起来。
月光斜映,绝美的、孩童般的天真未褪的脸上,那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显得特别诡异。杨小忌打了个冷颤:“你笑啥?没事别乱笑!”
“你对我,有性冲动?”
“……”头脑里,惊涛骇浪加一片空白。
杨小忌抱枕蜷缩坐在床头一角,胡雪儿半仰身子斜靠床畔,月影下,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对视。
“咔嗒”一声轻响,门口打开了,房间里突然多出来七八个男人。大男人,清一色的黑衣黑裤,夜行服。
窗口也打开了,跳进来又一个人黑衣人。“咦?多了一个?”
“咋办?头儿?”
窗口进来的黑衣人一挥手:“全部带走。”
杨小忌正待惊呼,一块布已经塞进了她的嘴里。同时颈项挨了一掌,人便昏了过去。
而胡雪儿是直接昏厥了。
于是,一张大网当头罩下,那伙黑衣人将杨小忌与胡雪儿囫囵一裹,飞快地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