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在水中央 第七章 冬、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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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并肩坐在树上,望着不远处湖光灯色,兴奋不已。那歪脖子树在离湖不远的山坡上,上了树正好能观赏到萤湖全景。因此这尽收眼底的星星点点,如同繁星一般闪耀。

正在这当口,天空竟飘飘扬扬下起了鹅毛大雪。

“下雪了!”青荷快乐地叫嚷起来。年幼时一直居住南方,甚少能看到下雪的青荷,一直对雪有着深深的情愫。虽然京城年年都有雪,但是对于青荷而言,每一场雪都有若是上天出其不意送给她的惊喜一般。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啊……青荷开心地伸手去接,想把飘洒的雪花留在手心。

“晋时的大将军谢玄曾经有次在雪天召来家族中年幼的孩子们,让他们咏雪。有个大孩子摇头晃脑地说:‘天空撒盐差可拟’,众人都说好,谢玄也称赞他有文采,正在这时,有个小小的姑娘月兑口而出:‘未若柳絮因风起’。众人顿时震惊。这个小姑娘由咏雪而名,便是人称“咏絮女”的谢道蕴……”青荷娓娓说完这个故事,继而微笑着望向雪中。

程懿之望着青荷,他在宫中见过很多女子,也拥有过很多女子,她们或追求荣华,或追求富贵,她们总是希望能从他身上获得更多。却从没见过一个女孩子像这般容易满足的,她虽然有着广博的学识,却能只因为一场突如其来的雪,就如此开心。这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啊!他望着青荷,露出了欣赏的笑容。如果能将这个女孩留在身边,每天看着她简单的快乐,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灯会上的星星点点渐渐湮灭的时候,青荷想起自己该走了,陈妈一定在延福宫的大殿外等得心焦了。她想着便往树下爬,却因为冬日的衣着累赘直接从树上摔了下去。青荷吓得大叫一声闭上了眼睛。

程懿之眼疾手快,见青荷从树上摔下去,赶紧在青荷落地前一个飞身迎了上前,将青荷接在了怀中。最后两人一同倒在了雪地中,给青荷当了“肉垫”。

此时地上已厚厚积了一层,两人倒在雪地里并无摔伤,只是头上身上都沾了不少雪粒子。两人索性躺倒在雪地里,望着对方一身雪粒的狼狈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青荷躺在雪地望向天空,不断有莹白坠落,落在她的脸颊上、睫毛上、嘴唇上。多么美的一场雪啊!青荷想起了娘亲,这场雪,是娘亲在天上传达给她的思念吗?

青荷回府后大病了一场,大概是因为在雪地躺久了,身体有些受了寒。那几日外婆和舅妈日日都来探望,舅妈还亲手熬了红糖姜茶给她驱寒。

陈妈在青荷的床榻下放了火钵,暖暖的热气升腾起来,希望能给青荷驱寒。那几日她常常坐在青荷的床边绣花,边安抚青荷边讲述着近来京城中的事。

可能是因为那天皇后的宴会上杨心慧的表现实在出彩,皇后将她指婚给了已官拜国子监博士的林承志。一年后的春天举行婚礼。全家人都为此而开心,谁料承志竟不愿接受婚约,希望皇后收回成命,甚至为此在林府堂前与林尚书顶撞起来,林尚书震怒。甚至出言要将忤逆之子赶出林家。

林承志每天都会来看青荷,青荷从承志脸上倒也没瞧出什么不喜之色。

那天林承志来看她的时候,给她摘了好些梅花:“梅花开了一园子,煞是好看。我想你一定喜欢,于是给你摘了些来。等你病好了,我再带你去看。”

陈妈想起了藏得好好的梅瓶,便找了出来:“当年月兰小姐在的时候,每到梅花季节,总爱折些梅花来插在这梅瓶里,平日里过了季节就收起来。多年不用,竟忘了。”说着便将梅枝插进梅瓶,摆在青荷看得见的地方。冬日里冷冷清清的,这梅枝一摆,倒是添了几分生气。

陈妈去了厨房拿糕点,承志便和青荷坐着闲聊。不知聊些什么,就聊到了指婚的事,青荷便笑着以此开承志的玩笑。承志突然捉住了青荷的手,定定地望着她问:“如果我说,我希望娶的是你,你愿意和我一起求皇后收回指婚成命吗?”。

青荷被承志认真的表情镇了一下,缩回了手。玩笑似的说:“我可不敢抢了杨相家千金的未婚夫,我自幼无父无母寄居母亲娘家,是个可怜人,可是半点也比不上杨相千金的。你这要是让舅舅舅母知道还不折煞了我。总之你娶谁都好,可千万别扯上我。”

林承志有些失望地缩回了手。之后竟少言寡语起来。两人就这样干坐了一阵子,正巧陈妈端着碟糕点进来,承志便借口林老夫人那里还有事,急急离开了。

陈妈还在纳闷刚去取糕点前两人还有说有笑,怎么突然就急着要走了。正打算问青荷,青荷就先开口表示自己想静一静请她先离开。

陈妈走后,青荷的笑容逐渐褪去,她从怀中掏出了丝绢包好的那半块玉佩:“我说过等我长大会做你的新娘的,我一定遵守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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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完章节才猛然发现,第七章传错了……真是重大失误……赶紧贴回来。没想到最纠结的是,过了那么久,竟然都没更新正确的……于是干脆手动调整了……刚才影响大家阅读了……莺莺表示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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