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纪融回来的时候萧颜已经在家了,羽鸢陪着端木蘅站在院子里享受着最后一缕阳光,很奇怪的场景,看的纪融心里怪怪的。
“纪公子,辛苦了。”琴月很殷勤的出来迎接,吓了纪融一跳。
“额,不辛苦不辛苦。”再不开溜肯定倒霉,纪融赶紧躲到萧颜身边去,身后只留下琴月不怀好意的坏笑。
“好了,不早了,赶紧吃晚饭了。”羽鸢总是恰到时机的出来收拾局面,琴月很听话的回到屋子了去了。
饭菜还算丰盛,只是因为端木蘅受了伤不能吃太多辛辣刺激的东西,所以饭菜便做的淡了些,不过这么多天大家早就吃习惯了,萧颜对这些事情好像完全忽略不计,纪融刚开始还是很郁闷的,可是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也是自找的,没办法。
大家都是各自埋头苦吃,很快碗就见底了,还是琴月起来收拾东西,羽鸢完全没有上前帮忙的意思,琴月知道羽鸢有事要说了。
“拿出来吧。”羽鸢对纪融说道。
“什么?”纪融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玉剑啊。”羽鸢笑道。
“哦。”纪融赶忙从袖中模出了那把被自己包的严严实实的玉剑,一脸期待的看着羽鸢,端木蘅和萧颜也认真的注视着羽鸢。
羽鸢将包的严严实实的玉剑打开,现在已经是傍晚,可是屋里的光线并不算太暗,但是在她拿起玉剑的时候所有人还是感觉到它身上那种阴暗的压抑。
“果然……”
“果然什么?”纪融脑子里有太多问题,所以对羽鸢不厚道的欲言又止很是鄙视,不过很快就意识到萧颜就在旁边,只得又安安稳稳的坐了回去。
羽鸢浅笑,也不在卖关子。“这种玉应该是昆仑玉,而且有上前年的历史了,这种昆仑玉跟我们平常见到的做首饰玉雕的昆仑玉完全不是一种东西,这种玉应该是产自昆仑绝顶,普通人根本不能到达那里,所以说这把玉剑应该是件法器。”
“法器?卖给我玉剑的那家伙说这是西域来的佛宝。”
“不是,佛家怎么可能拿剑做法器呢?”羽鸢很肯定的就否决了,纪融也点点头表示赞同。
“你看到玉剑上雕刻着的螺旋形状的花纹了吗?那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从来没见过这个样子的花纹。”
羽鸢仔细的辨认着,很快就有了答案,“这是一个符号,并不是什么装饰用的花纹,这个符号应该指的是扶桑神树。”
“什么!”三个人都不可思议的看着羽鸢,纪融更是叫出了声来。“扶桑神树?这世上真的有这么棵树啊!”
羽鸢点头,“有的,人间任何的传说都有它的本源,扶桑神树确实是存在的。”
“那它跟这玉剑又有什么关系?”纪融觉得有些事情好像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说过,这把玉剑所用的昆仑玉乃是取自昆仑绝顶,那里不是传说中上古众神居住的地方吗?而且玉剑中还封印着辟邪神兽的幻影,所以玉剑上有扶桑神树的标记也并不奇怪。”
“照你这么说,这玉剑难不成还是件神器?”
羽鸢无语的看着目光灼灼的纪融,“你想的美,要真是件神器能落到你的手里?”
“切,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刚才不是还说这玉剑里封印着神兽辟邪嘛!”
“纪公子,麻烦您听清楚了,我明明说的是辟邪神兽的幻影!”羽鸢毫不客气的泼了纪融一盆凉水,可纪融还是一头雾水,“辟邪神兽的幻影,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上古神兽镇守四方,都拥有着从盘古大神那里继承来的强大灵力,而这世间的生命只要灵力不灭就不会死亡,人体内的灵力薄弱而且如果不加以修行靠外在的天地灵气补充的话在几十年的时间里就会消亡殆尽,可是神兽不会,它们自身承载的灵力就已经足够强大,所以说它们即使不借助外在的灵力来强大自己也已经足够达到凡人眼中长生不死的境界。”羽鸢说的这些似乎和纪融的问题没什么关系,但是大家还是听的很仔细,因为接下来的一定会是重点,果然,羽鸢换了口气继续说道:“即便如此,上古神兽也并没有真的强大到不可战胜的地步,有一种办法就可以使它们彻底失去法力,那就是封印它们的影子。”
这下,大家基本上都明白了。
“你的意思是说,这把玉剑里封印的就是辟邪兽的影子?”
羽鸢点头,“这把玉剑应该不是单独出现的吧,因为即使是被封印的影子也还是具有极其强大的灵力,所以要让它乖乖的呆在这把剑里,应该还要布置一个法阵的。”
纪融当然想到了那几件被自己落在锦州的玉雕,于是便问羽鸢道:“是不是几件同样刻着这种花纹的玉雕?”
羽鸢不敢肯定,想了想说道:“这个我不能肯定,因为逼近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到这样的法器,到底它需要布置一个怎样的法阵我还不清楚,不过有时间的话还是希望纪公子把那几件玉雕找来让我辨认辨认。”
“失去了影子的神兽会怎么样呢?”破天荒的,萧颜张口问了第一个问题,纪融注意力也被从那几件玉雕身上拉了回来,端木蘅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感觉的出她一直都在用心的听着。屋子里的气氛又一次被拉得紧张兮兮起来。
“传说会一直沉睡下去,直到封印解除,它的影子回到它身边。”羽鸢的话透着很大的不确定性,说实在的,这些东西她自己也是道听途说,没有真的遇见过。
“那怎么样就算这封印解除了呢?”纪融这次反应的很迅速。
羽鸢捧着剑仔细的端详了一会,说道:“应该是这上面扶桑神树的刻印被销毁的时候吧。”羽鸢细细的抚模着剑身,补充道:“不过以普通人的能力是办不到了。”
纪融还是有些不放心,最后追问道:“可万一要是这封印被破了,里面的幻兽会不会一下子冲出来呀?”
羽鸢终于知道他在担心些什么了,不由的笑了起来,纪融感觉自己的脸一下子烧了起来,可是又不好承认,只得硬着头皮说道:“怎么了,我就是想确定一下,它要是突然冲出来我可怎么办啊,它就算是个影子,可也是神兽的呀!”
“不会的,要是你对它好一点,它应该不会伤害你的。”
羽鸢的话模棱两可,什么叫对它好一点啊,纪融很头大呀。
“那现在怎么办呢?我就这么把它带在身上会不会有什么问题呀?”
“不会的,只有在你一个人的时候它才会悄悄出现,而且在你遇到危险的时候它还会保护你的。”
“真的?”纪融又恢复了一开始的兴奋,羽鸢很肯定的点头说:“会的,上古神兽从一来到这个世上开始就承担着守护四方大地的使命,所以它们的意识里对于自己身边的任何东西都会有一种要去守护的责任感。”
纪融一下子抢过了羽鸢手上的剑,夸张的欣赏着,不时地嘴里还会蹦出啧啧的惊叹,看的端木蘅直想踢他,萧颜也是一脸的无奈,羽鸢则笑笑的躲在一边,眼前的情景真的是很有意思呢。
“太好了,这下我可是有上古神兽守护了,看以后谁还敢欺负我!”纪融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逗的羽鸢笑的更厉害了。
“我说纪大公子,你不去欺负别人已经很不错了,谁还敢来欺负你呀!”
纪融想想,羽鸢说的却也是事实,便点头道:“就是呀,我纪融可是在江湖上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不过呢,防患于未然嘛,万一哪天遇上个丧心病狂的女魔头又把剑架在我脖子上,那时候我就可以叫辟邪出来咬她了!”
“你!”端木蘅被纪融气的脸刷一下就白了,不过云影不在身边,她习惯性把手探进袖子了却发现里面空空的,一下子又怅然若失起来。
羽鸢当然把一切都收在眼底,虽然知道纪融只是一时说笑耍耍嘴皮子,但还是责怪道:“你呀这几天还是乘端木姑娘伤没好赶紧把那些找打的话都说完,不然的话等她好了,看她怎么收拾你。”
纪融吐吐舌头,把玉剑招摇的在面前晃晃。“我才不怕呢!”
对于得瑟到无法无天的人来说,羽鸢绝对是他们的天敌,这不,羽鸢一个话就让纪融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幻兽可是只会在你性命攸关的时候才会出现的哟,而且它们也会自己选择自己的主人,它们可是只跟随强者的呀!”
一晚上的吵吵闹闹,原本很紧张很惊悚的故事也被讲成了笑话,这样的生活是多么惬意啊。羽鸢一个人站在院中心中却是思绪万千,她不曾过问萧颜这些日子到底在做些什么,她很明白萧颜有着自己要去完成的愿望,她是一个医者,她一直对自己这样说,她要做的只是尽全力将病人治好,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