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郁的夜色下,寒风呼啸而来,血自她的月复部流淌而出,早已染红了她的整个衣衫,也早已染红了她脚下的那片土地女扮男装:首席皇后第五十章故人来九幽章节。她冷眼看着眼前这个华贵的女人。
她,竟然真的是上官钰轩的母亲,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明明近在咫尺,你就没有想过认他吗?”。
卫姝瑶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认?”好似听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她冷声道:“我为什么要认他?”
一愣,嘴角染上一抹嘲讽的笑意,是啊,卫妹瑶从来没有承认过上官钰轩是她的孩子,又怎么可能认他。想到上官钰轩,幽幽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异色,复杂变幻。
玉锦墨突然笑了笑:“即使不爱,也恨到了让他必死的地步?”记得那个老太监说过,当初先帝就是为了避免孩子被卫姝瑶亲手掐死才将他掉了包的。
寒风吹来,冷冽入骨,女人的眼里满是阴霾。“他该死!如果他死了九幽帝一定会伤心得想要自杀,能够让九幽帝伤心的事情我为什么不做?”
就是这样一个极端的女人,她心底的恨到底有多深?甚至不惜用自己的孩子来成就她的恨。
夜色冷寂,清冷而潇条,不知何时乌云已将上空的圆月遮蔽,辰抬头看了看天气,皱了皱眉:“公子,今晚怕是有雷阵雨,我们不如找个地方先休息吧。”
高大的俊马上,男人红衣飘袂,妖孽的脸上早已褪去了平日的玩世不恭,眸子深沉的如寒潭古井。他一直望着九阳的方向,对辰的话晃若未闻。
冷风带着阵阵寒气袭来,扬起男人如墨的发丝,纷纷扬扬。辰见他又欲挥鞭疾行,忙劝道:“公子,你已经两天两夜没下过马了,更别说休息,这样下去只怕还没到九阳公子就已经累倒了。再说如果玉公子看到公子现在这个样子也一定会心疼的。”
男人身躯一僵,眸底涌起细小的涟漪,她会心疼吗?虽然明知道辰说这话只是为了安慰,他却愿意把这话当作是真的。
桑洛终于停下,下马升火,黑暗中,火光劈里啪啦燃着,跳跃的火光映在男子漂亮的脸上,衬得愈加红艳。辰有些心疼地看着旁边的公子,几次欲言又止,桑洛只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继续闭目养神。
最后,辰终于没耐住,深吸一口气问道:“如果到了九阳公子打算怎么办?”
男人曲着的腿微微一僵,眸光闪烁。是啊,到了九阳他要怎么办?明明之前已经说好遵从她的意愿让她留在九阳,明明知道她的心在上官钰轩那里,明明知道她留下迟早会跟上官钰轩成亲,而当这一天真正到来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没有想像中那么平静。
听到上官钰轩选秀的消息时他便已知道了事情的七七八八,伤还没好就马不停蹄地赶了过来。只是现在已经快到九阳了,他却突然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多想将她带在身边,又多想将她据为己有,只是他不能。他尊重她的选择。即使他选择尊重她,那么他就得承受这一切的苦果,就如他当初执意要蛮下对她的好,不要她的感激,不要她的感动,只希望她能爱上他。
看着九阳的方向,辰的眸底闪过狂怒:“公子,那上官钰轩怎么办,上次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吗?”。
桑洛这才抬起头来,轻轻地拂顺耳边的一缕乱发,冷媚而冰冷地笑了笑,“自然不能就这么算了,再次回到老地方,再次见到老朋友怎么可以不给他带点儿礼物呢。”
今晚,注定是一个不平静的夜晚,在这浓郁的黑夜中,在九幽的另一个地方,同样有那么一群队伍快速地向着九阳的方向奔去。铁甲森森,马蹄飞踏,整个队伍透着一股森寒冷冽的气息。
在队伍前方高大的黑马之上,黑袍下的男人同样着黑色劲装,面容冷冽,脸庞如刀削般棱角分明。他深沉的眸子一直盯着九阳的方向,反手又是一鞭抽在马股上,俊马撒开蹄子狂奔。
这一行队伍不是别人,正是前几日被发配往南蛮的罹王,上官魅魈本以为自己可以平和地离开,将她的思念埋在心底,她好,他便好女扮男装:首席皇后第五十章故人来九幽章节。只是当他踏出九阳的一刹那她的身影再次浮现在了他的脑海中。直到此时他才明白,他早已将她刻入骨血,挥之不去。
他知道上官钰轩视他如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拔之而后快。他也明白这次回去一旦暴露了行踪有多危险,只是不管多危险他都要再看她一眼。即使是看着她凤冠霞帔嫁与他人,即使是看着她站在他人的身侧成为他人的皇后也不后悔。其实这样也好,让他死了心。他明白君王的无奈,也明白朝堂的凶险,他以后会成为她坚强的后盾,希望有一天她能有用得着他的地方。
同时,在九幽边境,一个队伍也缓缓行来,队伍的中间是一辆精致的马车,旁边的一个侍卫对着马辆内说道:“公子,我们才刚刚入了九幽境内,这前后没有客栈,看来今晚要在这里露宿一晚了。”
“也好。”清淡的声音自马车内传了出来,紧接着走下来一个白衣飘飘的俊美男子,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淡笑。
浓郁的夜色中,看不清男子的脸,只隐约能够感觉得那俊逸的轮廓,还有那一身如仙的气质。白衣男子负手而立,静静地看着九阳的方向。九幽帝后天选透,即使皇后人选在后天选出,纳后大典一系列仪式礼俗也很庞大,他们现在虽然才在九幽边境,但一路定不会迟到。
男子清冷的眸子突然染上了些许寒雾,其实他到九幽除了参加新帝的大婚外还有一件事情。想到这里,男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之前九幽国内发生了那么大的动乱,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新帝竟已登基,一切来得都是那么突然。各国虽然派了不少的暗探到九幽打探,奈何却都没有带回去一些什么实质性的消息。新帝这才刚刚登基便宣布要选秀纳后,各国君主不得不再次猜疑,均想借着贺婚这一事件来九幽一探究竟。
在豪华的客栈内,一男子邪倚在软榻上,发丝散乱,面容冷冽而邪气,此时两个面容娇媚的女子正在给他按摩,男人闭着眼睛,似乎很享受这样的美人恩,嘴里不时发出一声轻哼。
跪在踏下的女子痴痴地望着这个俊美的男人,她的手轻轻地滑过他的皮肤,手底尽是那特有的男性阳刚之气,却又偏偏不会令人想到那粗鲁的汉子。
女子眼里的痴迷毫不掩饰,就是这样一个如天神般的男子,没有人不爱。她捶着他的腿,一路向上,在他的大腿上停留了许久,然后小心地看看他的表情,见他没什么反应心里如小鹿乱撞。手再慢慢地往上,再往上,直到来到他的腰侧。柔软的小手顺着宽大的袍子滑了进去。
下一秒女子突然面容扭曲,额头冷汗直冒却硬没敢叫出声来。另外一名女子早已跪在一边,额头也是冷汗直冒,她刚才甚至没有看到王爷是如何出手的,但是那一声骨节碎裂之声却是那样地清晰,吓得她全身直哆嗦。
被扭断了手女子跪在地上不停地哭泣:“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男子连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继续闲散地躺在软榻上,一边享受着美人递过来的水果一边说道:“拖下去。”
很快,屋里再次恢复了如初的安静,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第二天,当这路队伍起程去九阳时,再也没了昨晚那个女子的身影,然而大家都没什么反应,好似这个人从来都不存在。
四月二十四日清晨,就在各国权贵都奔往九阳这座古老的帝都时,九幽皇宫的御书房内却是一片深沉死寂。
禀报完情况之后都将头深深地埋了下去,不敢看上龙椅上的年轻帝王。上官钰轩静静地听着,手指轻轻地敲打着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下面的隐卫也是暗暗叫苦,这平白的一个大活人居然就这么突然消失了。
静,静,御书房里静得可怕,陆致垂首站在一旁,等着帝王的下令。然,帝王好似没有看到他们一般,深沉的眸子看着窗外,看着那厚厚的高墙壁。
良久,年轻的帝王终是开口了。
“都下去领一百板子。”他的话语很淡,仿佛是在说今天的天气一般。然而只有大家知道这一百板子意味着什么,很快,屋子里就只剩下上官钰轩和心月复陆致。
“皇上,玉小姐会不会自己离开了?”陆致这么怀疑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毕竟玉锦墨的武功那么高,若真想走谁也拦不住。
然而陆致话音刚落,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帝王手中的青花瓷茶杯已碎裂成片,茶水四溅,溅湿了案桌上的公文。破裂的碎片划破帝王的手,血一滴一滴地滑了下来。
陆致正欲叫太医,一股寒冷的气息瞬间瞬间笼罩下来,令他动弹不得。良久,才听到帝王清冷的声音。
“她的内力已经被封住了。”上官钰轩的声音很沉,仿佛自胸腔中挤出来的一般。
陆致的眼里闪过一瞬间的错愕然后便明了。也突然明白了这些日子帝王的异常,他没有说话,等着上官钰轩的进一步指示。
果然,不消片刻年轻的帝王一拂衣袖站了起来,衣袍带起冷冽的风,俊雅的面容却带着一股自有的霸气,他的眉眼很冷冽。
“陆致,马上调动整个皇宫内的暗卫,务必找出她的下落,挡者,杀无赦!”
“是。”陆致正欲领命而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开口问道:“那明天的选秀?”
“照常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