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总经理的奔驰车匆忙地奔向山村饮品公司,车里悠扬地放着我们无暇欣赏的音乐,怕马可凡热切期盼的心被冰冻,我想等回公司找到护照再告诉他我没能乘上这次航班,因此,一直不敢给他打电话,可是我担心飞机着陆那一刻,马可凡看不到我,会是很伤心很难过,我不敢想那一刻,他那张英俊带着幸福的微笑的脸会是怎样的僵冻,是我的失误让他的期待落空了,是我的失误让我期盼很久的幸福时刻抛弃了我,我的心象百爪抓挠一样被痛苦折磨着,我细细地想着护照和机票有可能丢失的地方,
下了车,我飞一样地奔向我的宿舍、正在改造的车间、办公室,所有我曾去过的地方都找过了,可是护照象长了翅膀一样,一点踪影也没有,总经理命令公司现有人员一起出动为我寻找护照和机票,找遍了每一个角落,所有的人见到总经理都是一个表情:摇着头说没有,没找到,
八月的骄阳如火,我呆呆地坐在那张三哥和小美曾经温存过的床上,麻木的不知道如何是好,总经理安慰着我不停地说:孩子不用着急,明天我就去派人给你补办一个护照,没事的,很快,一两个星期就能下来,
一两个星期,对我来说是多么的慢长,我的真爱在海峡的另一岸也和我一样在承受着思念的煎熬,我痛恨我自己会这样的不小心,会把这么珍贵的物件丢掉,我不能原谅我自己,我已经没有可找的地方了,
将近三个小时,飞机着陆了,马可凡的打电话来了,
“阿冬,我好想你,真的,没上飞机为什么不打来电话告诉我一声,我亲手为你插了一束红玫瑰,”马可凡的语调多少有点责怪,听着他电话那边嘈杂的噪声,他还在机场没有出来,“阿冬,我好希望下一班飞机会看到你,我不舍得离开机场”马可凡诉说着他的期待,我知道是我把他的希望变成了失望,
“可凡,我的护照还没找到,不知道丢在哪儿了,我也想你,我想让你抱着我,”我哭泣着告诉马可凡我的,
“傻孩子,别哭,快别哭,没关系,补办一个很容易,再坚持几天,我会天天抱着你的,听话别哭,哭多了眼睛就不漂亮了,”马可凡微笑着安慰我,
我一个人呆呆地在床上坐着,门开了,食堂做饭的五姐走进来了,她是一个独居女人,五十多岁,但是人长得很年轻,从来没有儿女来看过她,她也从来没回过家,一直住在公司,给工人食堂做饭,据说她一生未嫁,是个老姑娘,因为排行老五,所以大家都叫她:五姐,
我己经没有期待眼神了,我害怕看到他们同一个表情摇着头说没有,我没有转头看她,目光仍然直直的盯着天花板,有气无力地靠着墙,呆呆地坐着,
“孩子,有些事情可能是人为的,”五姐小心地说着,
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转过头,惊讶地看着五姐,她好象知道些什么,
“五姐,你知道什么,快说,快告诉我,”我焦急地问
“这封信,是娇岩要上车走时给我的,让我转交给你,”五姐停了停,接着说“接她的信时,看她的表情,我觉得不象什么好事,当时我正在烧洗碗水,大锅底里正有火燃着,”五姐边说边从衣袋里拿出一个绣花布包,接着说:“我看娇岩给完我信向外走时,往火里扔了东西,我猜测她一定不会做什么好事,正好火烧的不旺,我就把火打灭,从火里翻出了这个,”五姐说着把绣花布包递给我,
我颤抖的手接过五姐递过来的绣花布包,小心奕奕地打开,我那烧了一大半的机票和焦了一多半的护照,展现在我面前,我哆哆嗦嗦捧起它,它是我走向真爱的桥梁,看着那绣花布包,一簇簇火红的玫瑰竞香绽放,它包的是我那颗烧焦的心,
“孩子,别难过了,看看信吧,”五姐在一旁提醒我,
我快速地打开信,可是越是想快速,手却更加颤抖,终于娇岩娟秀的字展现在我面前:
“阿冬部长: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已经和你心爱的三哥飘洋过海去了另一个国度,我曾发过誓,只要有我和三哥的地方就不能让你出现,日本没有总经理护着你,我替你选择留在中国了,三哥的心不是我的,但人永远是我的,我意外地收获了,你与走私犯同谋的犯罪证据和你的亲笔日记,我带走了,你的这个重大的秘密注定了我能永远拥有三哥,你输了,在这里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你今生今世不可以嫁给马可凡,如果你敢来日本找马可凡,或者马可凡去中国找你,我会马上告发你,高墙和铁窗也会阻止你来找马可凡,亲爱的阿冬部长,好好品尝一下相爱而又不能在一起是什么滋味吧!娇岩亲笔”
嘴角咸咸的,我已经不会流泪了,那咸咸的是我的鼻血,天花板在旋转,我绝望的心几乎没有了跳动,当初我没有销毁马可凡让我亲自处理的东西,那是他从钟璃手里拿回来给我打款的证据,不知道为什么,马可凡给我的任何一件东西,对我来说都是那样的珍贵,我都从心里舍不得毁坏它,所以我一直保留了这些东西,心情压抑的时候,我有写日记的习惯,那些日子,因为使用过期的果桨,我的心一直在自责,所以我喜欢写日记,和自己讲心事,没想到,这一切如今,却成了毁灭真爱的致命武器,
到了晚上,马可凡又打电话过来,“阿冬,别着急,护照找到了吗?如果没找到我马上办理这边的手续,以我妻子的名义过来会快些,枫叶马上红了,做我的新娘过来吧”马可凡的每个字里都充满了深深的爱,
我哭泣着,听着马可凡温柔的话语,却无法回答
“阿冬,快别哭,没关系,傻孩子,只是晚见面几天而矣,再哭我的心都碎了,快别哭了,小傻瓜,哭多了眼睛就不漂亮了,”马可凡安慰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