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听琴声悠悠,是何人在黄昏后,身背着琵琶沿街走,背着琵琶沿街走
阵阵秋风,吹动着他的青衫袖,淡淡的月光,石板路上人影瘦,步履遥遥出巷口,宛转又上小桥头荣辱沉浮无怨尤,荣辱沉浮无怨尤,惟有这琴弦解离愁,晨昏常相伴,苦乐总相守”录音机里伤感地播放着“二泉映月”
我看着手机上一遍又一遍地显示着马可凡的电话号,那是我曾经最期盼的电话,而今我却不敢接这个电话,
我害怕娇岩揭发我会连累马可凡,我不想让马可凡为我承担过错,我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失去马可凡对我而言如同放弃生命,他是我心中的神,丘比特把他送到了我的身边,为何又要撕心裂肺地把我们分开,他用过人的才华和与众不同的品格征服了我的心,他用真爱包容了我的稚女敕,拯救了我破碎不堪的心,
记得在北京,那天正是我的大学闺秘香雨说的宝儿做新郎的日子,一想到他那位“玉雕女孩”披着华丽的婚纱做了宝儿“最美的新娘”,我的心就痛的无法忍受,宝儿忘记了他的承诺:“我是她最美的新娘”,我的心难过的如刀搅一样,那天听完课,和马可凡一起在香山小吃品味甜点,那些甜点对我来说是苦涩的,我的心一阵阵疼痛,我极力地忍受着,不想让马可凡知道我的难过,可是我想很想发泻我的痛,那样我也许会好受一点,
“这个甜点好不好,再吃几天一定把你吃成"小肥猪",”马可凡微笑着说,
“不好吃,我不爱吃,”我烦躁地说,
“怎么啦?你才这么点的小心眼呀?”马可凡边说边拿起一根牙签,指着它的尖说,
“怎么啦?我心眼就这么小,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你就走呀,”我更加烦躁地说,
“我看你今天有点精神错乱,你再赶我走我可真的走了,到时候看谁哭着打110,找警察叔叔帮忙找家?”马可凡收起了笑容说,
“走呀,谁会留你?”我烦躁的气势更凶了,
马可凡没有了笑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站了起来,向门走去,看着马可凡的背影,在那一瞬间,我突然后悔了,我不想让他走,我只想发泻内心不能言表的痛,可是我却伤害了马可凡,难道他平日里的包容和爱都是假的吗?为什么不可以帮我分担一点内心的痛苦呢?难道爱情只是用华丽的词语包装起来的空气吗?为何如此脆弱不堪一击,我闭上眼睛,不忍心去看那无情的门阻挡我遥望他的视线,我心里麻木地想,这一次有可能是我最后一次看他的背影,他不能理解我的忧伤,不能和我一起承担我的痛,我的泪悄然滑落,泪水冰冷地落在手背上,摔得粉身碎骨,我在静静地等待,他用力关门“喀嚓”的巨大的响声,而我麻木的感觉里却出人意料地没有听到那无情的关门声,恰恰相反我似乎听到了门被反锁的声音,我不敢相信我的耳朵,试着睁开眼睛,确认了马可凡没有走,面对着我站在门口,看着我不说话,没有笑容,但是目光里释放着温柔,
“你怎么不走,回来做什么?”我的大脑象是失去了控制,又烦躁地逼问了一句,
“想知道我回来做什么,是吗?”。马可凡反问道,接着说:“我就让你看看我回来做什么,”说着,马可凡向我走过来,“过来,我告诉你我做什么?”说话间把我的手抓起来,拉我站起来,他的表情很严肃,我顺从地被他从椅子上拉到墙角,最后被他控制在墙角里不能动,他的身体紧紧地贴着我,他的呼吸冲撞着我的脸,他的动作有力但很柔情,他抓过的手臂一点也没疼痛的感觉,他柔软双唇带着悠悠的中华烟的芬芳,象是给我的心涂了灵丹妙药,渐渐地从痛苦中走出来,
“说,还赶不赶我走啦?回答我,”马可凡贴着我的脸小声说,我静静地品味着他的柔情,走不出他的温柔乡,沉默着不说话,
“说话,还赶不赶我走啦?”马可凡命令的口吻重复着他的问话,他的声音很低,低的只有我能听见,他霸道的爱制服了我的烦躁,呼吸着他给我的夹杂着中华烟的芬芳的氧气,我从一匹暴燥的野马变成了一只温顺的猫,哭泣着从牙缝里挤出我的真心话:“不赶你走了,我不让你走,我的心很空虚,”
“你刚刚怎么啦?我什么都没做错所以一定是你心里有事啦,说给我听听,好吗?”。马可凡仍然用那样低得只有我能听见的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着,
如今,这样一份与众不同的爱将不能再属于我了,
真的渴望去日本踏上你用红枫叶编织的红地毯做“世界上最福的新娘”,真的渴望静静的专注你温柔的眼睛,用我柔弱的心,倾听你没有规律的心跳,真的渴望烦躁的时候品味你独有的霸道的爱,真的渴望和你挤身小木屋,共饮一杯蓝山苦咖啡,真的渴望陪你嗅着吐着鹅黄绿的枫叶的香气散步,谱一曲浪漫的朝夕相伴、不离不弃、风雨人生凯歌,
有了你,我不再有寂莫长夜,有了你,我的身影不再孤独,有了你我的哭泣不再无助,真想躺在你柔软的怀里做一帘枫叶红了的春梦,
而事到如今,我的所有的梦都在一瞬间,破灭了,是我亲手埋葬了我的真爱,
是我的无知毁灭了我的前程,如果当初我选择脚踏实地的工作,今天就没有人能够威胁我,然而当初一念之差,我收了钟先生的第一笔脏款,一步错步步错,想着囊中羞涩无家可归的日子,耳边回荡着《流浪歌》“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冬天的风啊夹着雪花,把我的泪吹下,流浪的人在外想念你,亲爱的妈妈,流浪的脚步走遍天涯,没有一个家”
不知道今天,娶名叫“军人服务社”的那家店里住的那位红头发的女人的床是不是还在吱吱嘎嘎地响个不停,不知道那个好心的民警又帮助了多少个象我一样的无家可归的人,不知道那个房东大姐的弟弟是不是还露着被烟熏成黑黄色的牙在门口张望,不知道那只猫和我一起分享带着母亲味道的饼之后是否找到了归宿如今,我宁愿再次无家可归,也不愿意被人威胁着放下真爱,我渴望回到过去,至少那个时候我活的坦荡,不会梦见冰冷的手拷和那不见天日的高墙,而今,我腰缠万贯,衣着华丽时尚,却离我想要的幸福如此遥远,我只想要一份简简单单的真爱,却难如上晴天,
我渴望听到马可凡的电话,一次又一次电话响起我却没有勇气接听,我说不出违心的话,爱就是爱,我不能强迫自己说不爱,我怕听到马可凡伤痛的心碎,
这样不接电话,马可凡会打到总经理那里,我必须离开山村饮品公司,可是我又能去哪里呢?
我痛恨那些没有给我带来幸福,却夺要走我的真爱带着铜臭味的钱,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