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相爱,没有谁对谁错,
真爱,没有时空阻隔,
我的心跟随真爱,飞向大洋彼岸,我不知道是对还是错,心中那份真爱,让我无法自控,能寻回陨落五年的真爱,那一刻是我对幸福生活唯一的追求目标,
我在手机上无数次地输入宝儿的电话号码,却没有勇气拨出,我无法面对宝儿,分别的话语说不出口,可是离出国的日期越来越近了,我必须跟宝儿说清楚,五年前因为我懦弱的逃避现实,让宝儿失去了五年的青春,这一次,我不能再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这个周日,我终于有勇气拨通了宝儿的电话,却始终是无人接听,我担心宝儿更胜于着急向他告别,打的来到他的楼下,
徘徊在宝儿的门前,扣响他的门需要勇气,因为我要向他道别,无论怎样来描述离去的原因,始终都要伤害宝儿,我犹豫不决的举起手,却没勇气扣响他的门,我在他的门外重复着这样的动作,突然,宝儿的屋子里传出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我就是不想让你接这个电话,”
“快点把手机给我,”宝儿严肃地说,
“她跟本不爱你,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知道吗?自从在学校图书馆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爱上了你,你知道我为什么,跟本不爱好文学,却要考‘文学社记者团’吗?因为我爱你,你是记者团的副团长,我想经常看到你,可是每次参加文学社记者团的活动,你跟我说的最多的话就是:‘阿冬呢?为什么没来参加活动?’你知道那个时候我多么希望阿冬不存在,所以我努力地帮阿冬找‘家教’的工作,就是希望他少一些见到你的机会,当你把我千针万线为你编织的围脖退还给我的时候我的心在哭泣,你难道没有听见吗?那时我多么希望自己变成阿冬,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背负背叛朋友的罪名告诉阿冬,说你发了结婚喜帖吗?因为我爱你,我没办法接受你娶阿冬的事实,我了解阿冬这个人,今天我抢了你的电话,不让你接她的电话,我相信这是她给你打的最后一个电话,因为在爱情面前她是个懦夫,她不敢面对你不接电话的真象,她配不上你的爱,你告诉我,我哪一点比不上阿冬,我哪一点配不上你宝儿?我原本是个好女孩儿,我也想和阿冬做知己,可是因为我爱上了你,而你却如痴如狂地爱着阿冬,这一切是我无法接受的,所以我一直在努力改变事实,希望有一天,你会说爱上我了,你就原谅我今天抢了你的电话吧,我爱你,没有你我会活不下去的,”香雨感人肺月复地哭泣着陈述真爱历程,
“我再说一次,把我的手机还给我,我要接阿冬的电话,”宝儿仍然严肃地说,
“你真的对我的爱无动于衷吗?你不是说过,如果阿冬一年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再等她了,现在已经到一年了,你知道你说的这一年给了我多大的希望吗?可男人说话也会不算数吗?我爱上的男人,说过的话都会算数的,”香雨仍在争取着拥有真爱的权利,
“离上次阿冬给我打电话的时间是364天,一年是365天,所以阿冬没有超过一年,给我打电话,这个电话我一定要接,我想阿冬一定是想告诉我,她处理好了自己的事,可以嫁给我了,”宝儿坚定地说,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无情无义,因为爱你,我放弃下了女人的自尊,因为爱你我放弃了去深圳工作的机会,因为爱你我欺骗了我的朋友---阿冬……你说如果阿冬一年不给你打电话,一年后你就可以娶我,你给了我一年的希望,这一年里,我几乎每天都提心吊胆的生活,我担心阿冬会突然给你打电话,担心你会忘记了我的存在,你却把阿冬给你打电话的日期算得那么精确,我好伤心呀,”香雨哭诉着内心的委屈与不满,
“爱,有时侯说不清楚,但是爱一个人,是不能免强的,我爱阿冬,就象你爱我一样,没有理由,但是就是从心底里爱,不能委屈自己说不爱,我认识阿冬,是在你认识我之前,大一的第一个假期,在火车站侯车的人群里,我一眼就看到了娇小而文静的阿冬,楚楚可怜地拖着一个大大的包裹,柔弱地被排队检票的人群挤来挤去,从那一刻开始,我的目光总会不自觉地在人群里寻找她的身影,找不到她的时候,心总会胡思乱想,怕她被人挤倒,怕她被人欺侮,怕看到她的眼泪,挤车的时候我看到她柔弱地拖着大大的包裹,被人群挤到了最后一位,在火车快要关门的时候,我用力地把她和她的包一同拎上了车,她回头找寻的目光里,我给了她一个带着承诺的微笑,我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在那个微笑里蕴藏了我要保护她一生的承诺,她的目光是那样的温柔如水,含情似火,天真浪漫,朴实无华,注定让我一生无法逃避地爱上她,香雨,你对我的爱,我真的很抱歉,把手机还给我,我要给阿冬回个电话,否则她会着急的,”宝儿真诚地述说着真爱的心路,带着肯求向香雨讨要手机,
“不,我不给,给了你这个手机,就等于放弃了我追求了这么多年的幸福,我不想放弃,再给我一次希望好吗?如果今天阿冬再不打电话,就算她一年没打电话,你就信守你的诚诺,好吗?如果她今天会再打电话,我就给你手机,我决不再阻止你接电话,好吗?再给我一次机会吧,否则对我不公平,你等了阿冬五年,我同样等了你五年,你的心有多苦,我的心就有多苦,”香雨哭泣着,祈求着想要拥有的幸福,
“香雨,你觉得用这一个电话的机会争取到的,会是你想要的幸福吗?或许阿冬会有什么急事需要我帮助,你这样不给我电话,我会很着急,阿冬也会很着急,”宝儿焦急而无奈地说,
我放下犹豫着想要扣门的手,转身来到楼下,我不知道这个电话,是应该今天拨通,还是给香雨一个机会,明天再拨,我静静徘徊在宝儿的楼下,天色已黄昏,我还在犹豫,突然,我的手机响起,我猜测一定是宝儿打来的,我正好向他辞行,我慌忙接起电话说:“宝儿吗?我是来向你辞行的,我的护照已经下来了,十天后登机去日本,可能短时间不会回来了,你结婚的喜酒我不能回来喝了,”
电话那边传来车流声和风声,那熟悉的呼吸声,在电话里,吹到我脸上带着中华烟的芬芳,是马可凡,我那熟悉的呼吸声,
“可凡,可凡,为什么不说话?我去看过了香山角下你许下诺言的大枫树,那棵树枝繁叶茂,我听到了它诉说的思念,看到了它流的泪水,我又一次感受到了你的拥抱,我给你准备了很多你爱吃的北京甜点,我还摘了很多绿枫叶,去你那里的时候,你帮我把它们图上红色,就是红枫叶了,枫叶红了我就可以做你最幸福的新娘了,”电话对方又传来一阵难以抑制的颤抖夹杂着哽咽的呼吸声,
“可凡,你为什么不说话?是不想让我去吗?这是我一直不愿意面对的现实,不是这样的,对吗?”。我哭泣着说,电话对方还是一言不发,又传来的仍是难以抑制的颤抖夹杂着哽咽的呼吸声,
“可凡,没关系,你说句话吧,是希望我去,还是不希望,这个现实是我迟早要面对的,”我来不及擦拭满脸的泪水,我流淌的不是眼泪,是我的心流淌的血,它可以染红一树的枫叶,它可以化做樱花的粉红色,
“可凡,你不说话代表你有难言之隐,代表你不能娶我了,是吗?你用红枫叶编织的红地毯,已经有人踏上了,是吗?你牵了她的手,是吗?她做了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是吗?你用红枫叶为我筑造的爱巢,已经不属于我了,是吗?我去日本找你,会让你很为难,是吗?所以你打电话,难以启齿,才不说话,是吗?你希望我在中国,找到新的幸福,是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你就一句话也不用说,挂断电话,但是我告诉你,我永远爱你,你一生一世都在我心里,我的心永远等着你,不管多少年,只要你来找我,我的爱就会跟你走,”我哭泣的声音还没落,电话对方仍然传来难以抑制的颤抖夹杂着哽咽的呼吸声,那声音象是在哭泣,那是一个男儿的抽泣,那是一个男儿的真情,许久,许久,他抽泣着,倾听着我绝望的哭泣,我倾听着他难以抑制的颤抖夹杂着哽咽的抽泣声,或许,那一刻,他在回忆我们幸福的过去,或许,那一刻,他在思考能否为我割舍的亲情,或许,那一刻,他在为永远的决别积蓄勇气,我在绝望中期待着,那颤抖夹杂着哽咽的抽泣声,给我带来的仅有的一点点希望,希望马可凡能回忆起我们曾经拥有的那美好而幸福的真爱,希望马可凡能勇敢地为真爱而割舍亲情,在电话“喀嚓”一声挂断的一瞬,我所有的希望瞬间变成了绝望,他积蓄了决别的勇气,而我却还没有勇气面对,我脸上的泪水为爱枯涸了,嘴角边流淌着咸咸的液体,那已不再是相思泪了,那是我的鼻血,是真爱砸碎了我的心,我的心碎裂了,肢离破碎,流淌着血,这个七月我的心伤泣血,染红了香山角下那棵大枫树满树的绿叶,那带血的枫叶一片一片地凋凌……
我在灰暗的天空里,独自品尝着为真爱而流淌的鼻血,心里空空荡荡的,突然我的电话又响起了优扬的音乐铃声,那是“爱一个人好难,”的曲子,是我设置的电话呼入铃音,我激动地抓起电话,那一刻,我相信,马可凡不会置我的伤心而不顾,那一刻,我相信,马可凡一定是回忆起我们曾经拥有的真爱,那一刻,我想大声地对马可凡说:“我爱你,今生只爱你,”
“你说的是真的吗?这句话是我等了好多年的,我终于等到了,我好幸福,我也和你一样,我爱你,今生只爱你,”电话那边传来宝儿兴奋而激动的声音,
为什么会这样?电话是宝儿打来的,而不是我渴望的马可凡,或许,选择去日本,我真的会给马可凡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或许,马可凡在失踪这么久会给我打电话而不说话,是暗示我不要去找他,或许,真的象王处长所说的,小芳还知道更多的一些事,而没有讲出来,我找到小芳,
“小芳,跟我讲一讲,那天樱花会上,马可凡还跟你说了些什么?”我直截了当地问,
“没有了,我知道的都跟你说了,”小芳低着头说,
“小芳,如果你知道的,不都跟我说,我真的去了日本,会毁掉我的一生,”我专注地看着小芳,小芳低着头,一言不发,但我知道她在思考,
“小芳,告诉我吧,马可凡给我打过两次电话,但是都没有讲话,我听到了他颤抖而夹杂着哽咽的呼吸声,我想,他一定有难言之隐,那样我去了日本,会让他很为难,而且到了日本,我也会心无所靠,或许我会和小美一样,去没有阳光的地方,难道你愿意为他信守承诺而不顾我的生命吗?”。我用逼问的目光盯着小芳,
“我,我不是不说,我……”小芳吱吱唔唔,言词闪烁,低着头,听着我绝望地哭泣声,许久,她象是要犯大错误一样说:“对不起呀,真的对不起,马经理,马可凡,我真的不能不说,我不能为你保守秘密了,对不起呀,”小芳双手合十地闭上眼睛,象是要犯错误一样,然后接着说:
“阿冬姐,我说了,这是我向马可凡发过誓不说的,马可凡的一只脚……”小芳边说边犹豫着,
“快说,他的一只脚怎么了?”我焦急地问,
“我就说了吧,事实就是事实,马可凡拄着单拐,他的一只脚跛了,挺严重的,他让我发誓,不告诉你这件事,他说他不想让你知道他那么可怜,他说他想让你永远保留他完美无缺的形象,保留一位顶天立地的男人形象,”小芳顿了顿,看了看,呆傻的我,接着说,“我告诉他你一直在等他,一直没有嫁人,一直在打听他的消息,他告诉我他一无所有不能给你幸福了,他结婚了,是他的妻子给了他第二次生命,而且还为他生了一双儿女,他让我回国后劝你早点找个合心的人嫁了吧,别再等他了,”
我的真爱在温暖的七月,又一次沐霜淋雪,
为什么,命运总会这样拙弄我,一个男人,我真爱的男人,跛了脚,你也是完美的,真爱是用心相爱,脚跛心不跛,你就永远是我心中最完美的男人,一无所有只要心还相爱,我就幸福,我不在呼你是否拥有撑起一片晴空的本领,只在呼彼此真心相对,可是,我深知,马可凡是一位懂得感恩的人,他说他的妻子给了他第二次生命,我明白了他打电话而不说话的原因,他想说:即使我去了日本,他也不能娶我,与其去为难我真爱的男人,伤害他的幸福,不如委屈自己的爱,放弃自己的幸福,
离登机还有三天,
“阿冬,我陪你去买几件新衣服吧,我们不通日语,去了日本,开始会有很多不方便的,”三哥打来电话说着他的担心,
“不买,”我冷冷地挂断电话,
不到半小时,三哥担心地扣响我的房门,
“发生了什么事吗?”。三哥疑惑地问,
“我不去日本了,”我说着,把装在盒子里,撕得粉碎的护照递给三哥,这次不是娇岩烧毁了我的护照,焚烧了我的幸福,而是我亲手撕毁了护照,撕得粉碎,那是我撕碎的真爱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三哥惊讶而气愤地说:“你知道我是为了谁才去日本的,不是为了能够和你在一起才办理去日本的吗?现在马上就要登机了,你把护照撕了,不去了,你让我一个人去那里做什么,没有你的日子里我是怎么过的,你知道吗?并非寂寞才想念你,因为想念才会寂寞难耐,你撕毁护照的时候,就没想一想我的感受吗?就没想一想,没有你的日子,我一个人在日本要过着怎样的生活?我是因为爱你,担心你,想和你在一起,想保护你,才愿意和你一起去找马可凡,而你说不去就把护照撕了,你不觉得你太自私了吗?”。
“三哥,马可凡给我打电话却不说话,小芳说马可凡一只脚跛了,他告诉小芳他不愿意让我看到他现在的样子,就是我去了日本,他也不会见我,就算见到了,又能怎么样?他说是他现在的妻子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给了他一双儿女,他是一位懂得感恩的人,我去找他只会为难他,与其为难他,不如给他自由,让他过他想过的生活,所以我现在不想去日本了,与其两个人都痛苦,不如我一个人承受,”我悲伤地哭泣着说,
“那你愿意嫁给我吗?我也不去了,我们结婚吧,”三哥一脸真诚地说,
“不,”我用力地摇着头说,
“摇头不算,不算,答应我,我一直是喜欢你的,就象你喜欢马可凡一样,自从我见到你第一眼,你那弱不禁风的样子,我就想保护你,让你一生不流泪,我说的是真的,在没认识马可凡之前,你是爱我的,是吗?”。三哥专注地盯着我逼问着,
“不,你在我心中只是哥哥,永远只是哥哥,这个不会改变,”我哭泣着说,我知道我在伤害一颗真诚的心,但是,当爱已不在,我必须赤果果地离开,当爱已错过,我只能做你故事里匆忙的过路人,老天总会拙弄人,留下我这个痴情的人,孤单的承受,
自从马可凡再次有了消息,
让我体会了,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的无奈!
让我知道了,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的期盼!
让我解读了,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相思情.
让我懂得了,
酒入愁肠,化做相思泪的悲哀.
让我明白了,
剪不断,理还乱的离愁.
我想穿越千山万水与你相缝.再续前缘,
而今,
为了满足你保留完美的心愿,
我心甘情愿做你爱情的囚徒,
真爱,你冷漠地离开我,
真爱,我在你的边缘徘徊得太久了,
错过了真爱我错过了你,
失去了真爱我失去了你,
我的真爱在这温暖的七月,承受着命运的风霜雨雪,第十三章红枫叶围城边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