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和李妃聊了好久,李妃也得知了倾心本非宫中人,又缘何来宫中。只是倾心解释不了为何自己会知道刘太后非益儿生母,她告诉李妃,是在王爷府不小心听到的,因为益儿对自己有恩,自己得知太后不是他生母,以为会对益儿不利。
李妃相信了,她也告诉倾心,刘太后岁数也不小了,不会对益儿不利,她只是对权力钟爱了一点,况且益儿对政事的处理还得依靠她,益儿是皇帝,她才能是太后,才能垂帘听政。
倾心听懂了,目前,太后和益儿是“牙齿”和“舌头”或不可缺的关系。益儿有事,对太后来说,并不是什么幸事。
原来李妃也是聪明人,她是想通了这,所以才会淡然处之。
这样看来,自己对她的防范是没必要的,她对于自己的戒心也是出于保护益儿?
以为自己会卷入一个“惊天动地”的秘闻中,然后为益儿去与太后周旋,暗斗。
谁料这事在她们看来,只是“顺理成章”,连先皇都默认了,只是一件“秘而不说,不宣”的事罢了。
后世却将它神魔化,离奇化,无非是衬托出宫庭秘闻与“包黑炭”的高水平破案能力和不畏天威的气节。
纳闷的是,到目前还没听到有“包拯”这号人物。
因为和倾心聊的比较愉快,李妃竟让倾心与自己同榻而睡。
倾心微弱的月光下,打量着李妃,她年轻时应该很好看,不然先皇怎么会喜欢她,和她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
这样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生活,是要自己学会的。
倾心没有想到,自己要如何去面对,毕竟那是忤怩,是宫规不能容下的。李妃让倾心暂住几日,细想要如何解决此事!
一磨叽倾心在此处待了一月有余,与李妃如忘年交,讲述宫外的事给她听,晚间在竹林间以竹为剑,或屋顶赏月。
“倾心,以你如此,其实不需留宫中,外面的世界让你更坦荡,”李妃深知宫中复杂,见倾心那脾性,只能如书中那随性女子,自意生活,哪能如宫中女子,三步一顿,五话一思,时时见眼色,刻刻思退路,“而且这宫中也不需女将军!”
“娘娘见笑,倾心只是习身养性,在外自保而已罢了,自然没花木兰那般气概。”倾心穆然而立,把手中竹子递到李妃手中,“有人告诉过我,做人要随这竹子,能弯能曲,亦能直,只是我一直做不到。”
“哎,那便不是随性了,”李妃悠悠的说,“其实这世上有几人能真正做到。
“娘娘,你现在不即是如此!”倾心笑笑。
李妃指指四周:“我也只是这一小片天空而已,不过也够了!”
有时倾心想,这李妃娘娘是不是也和自己来自同一个时代,她的想法,她的作为和这个社会格格不入!
竹林那传来动静声,倾心急忙躲至里屋。
“娘娘!”
倾心听到尖声尖气的太监声,李妃前两天还在说送物品的太监错过时期没来了,现在可来了,因为多了倾心一个人,自然物品会比较紧张。
倾心从帘隙看去,是之前来过几次的太监顺子,他就是专门负责给李妃娘娘送物什的“专员”,给李妃送的东西都是经刘太后过目的,有些甚至是挑选。
“娘娘,奴婢此次晚两日,请娘娘见谅。”
李妃示意让他把东西放妥,随意问,“太后娘娘身体可安康?”
“娘娘很好,只是……”顺子意识到,赶紧戛然而止。
“只是什么?”李妃看一下物品,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娘娘,没什么,”顺子赶紧说。
“噢,”李妃又想到,“那皇上可好?”
“皇上,皇上,厄,也很好!”顺子结巴的说。
“顺子,你怎么了?”李妃发现他不对劲,“对了,这回送的东西和之前有点不一样。”
“不一样啊?”太后没心思处理,都是顺子自己凭着日常需求整理的,甚至忘记了李妃是不吃桂花糕点的,平时都是太后看到之后,拿出来给清儿了,“对了,对了,太后娘娘正事繁忙,特别忙,所以娘娘你觉得有哪不妥,吩咐就是了。”
还好,自己反应比较快,来之前太后娘娘千叮万嘱,让他不可乱说。
“没事了!”李妃没那么挑剔,刘太后事务多,不能总上心自己的小事!
“那娘娘,奴婢先走了,”顺子怕自己会多说,赶紧离开,但他回头那一瞬间面部表情的已经落入倾心眼底。
在竹林中绕啊绕,顺子还拍着自己胸脯,幸好没说,虽然太后娘娘没说为什么不能说。
顺子的眼前突然多了一个人。
“柳姐姐!”顺子在太**见过几次倾心,也随一些小宫女叫她姐姐,“你怎么会在这,不是说你出宫看亲人去了?”
啊?
倾心说:“我已经回来了,在宫中瞎转呢?皇上怎么了?”从刚才他说话语气中看出一点端倪。
“皇上,”顺子看看四周,低声对倾心说,“柳姐姐,你赶快回去伺候吧,皇上他病了,昏迷有几日了,太后娘娘很是焦急。”
益儿病了,什么病会昏迷几天?倾心打发走了顺子,却内心焦躁起来。
必是不轻,不然以众多太医,怎么会几日不醒?
“娘娘,倾心在您处讨扰多时,也该走了。”倾心突然向李妃辞行。
李妃纳闷:“你怎么突然起走了?”
“倾心想过了,”倾心没把实情告诉她,太后既然让顺子不要说,那就是怕李妃知道,无论从私心还是从别的方面来说,刘太后是考虑周到了,倾心也觉得让李妃知道不是太妥当,“娘娘,该如何处置,我便接受,我不可能在这待一生!”
其实倾心心里有数,从顺子的话中,她分析出,事情没到不可收拾地步。况且,益儿有难,自己说出的话,自是要遵守。
“我陪你走一遭吧!”李妃突然对倾心说。
“什么?”倾心意识到李妃是要帮自己去解围,可是,“娘娘,我自己可以处理的。”
“倾心啊,宫中的事不是用武力可以解决的,我还是随你走一道吧。”李妃的话让倾心无法拒绝。
倾心心中乱如麻!
“太后娘娘,李顺容娘娘求见!”
什么?她怎么来了?定是那小顺子说漏了嘴,刘太后朝清儿使个眼色,清儿立马把几道垂帘放下,自己也进了内室。
刘太后对秉事的宫女说:“让她进来吧!”
“倾心,不怕!”李妃牵住倾心的手,一起走进锦德宫。
刘太后一眼看到了倾心,愣了下,不过还是沉稳得招呼:“妹妹,怎么有空出来坐坐。”
“姐姐,我闲来无事,正好来看看你。”李妃在凳子上坐下。
“柳絮参见太后娘娘,”倾心别扭的行了个礼。
柳絮?李妃看看她,看来她的确因为心存芥蒂进宫的,连真名也不用。
“妹妹一月前偶遇这姑娘,与她投趣,邀她在我那儿住许久,未与姐姐说,姐姐不会怪罪吧。”李妃淡淡得说,“而且听说她不懂事,惹怒姐姐你,都不敢回来。妹妹我啊,就告诉她,姐姐是一个不记恨的人,何况还是为皇帝。”
不敢回,她还有什么不敢的?刘太后心里琢磨着,不过嘴上还是说:“妹妹说的是,哀家为一国之母,不会连那么多气量也没。”
转过头:“柳絮,你去给李娘娘泡杯茶来,注意要等温了再端来。”
“是,娘娘!”
柳絮走开了。
“姐姐,你还是那么上心,”李妃感到心中一片温暖。
“你难得来,”刘太后压低声音,“你为何维护她?”
“姐姐,”李妃也压低声音,“不必防她,她本为皇帝而来,是因为知晓你非生母,特别来防你的。”
知道?防自己的?这目的岂不是和自己一样。
“妹妹,你说的可是真的?”
李妃笑笑:“如果她要不利于你和皇帝,你们也就不会这么安稳了。”
“为何?”刘太后倒不明白。
李妃还是笑笑:“姐姐再相信一次我,就像当年我信姐姐一样。”
--------------姐姐,益儿给你,无论生死病痛,妹妹一定不会再干涉,相信姐姐会善待他。
刘太后愣了下,然后点点头!
“娘娘,喝茶,”倾心亲昵的给李妃上茶。
李妃喝了一口,拉住倾心的手:“以后别闹心了,有事直接和娘娘说,有空还是去我那坐坐,我还要听你讲外面的故事。”
“好的,娘娘。”
倾心把娘娘送出去后,赶紧奔回来,跑到太后面前:“娘娘,要怎么惩罚,您稍后再说,皇上呢,还是没醒?”
“你怎知?”刘太后奇问。
“我听到的,”倾心急快的说,“不过,您放心,李娘娘不知晓。”
刘太后看看她,如此说来,她明白我所想的?
李妃性情淡雅,但她始终是祯儿生母,如若她知道祯儿的情况,必然会伤心欲绝。
柳絮必然知道这缘由,没和李妃说明。
刘太后脑子一团乱。
该相信她吗?或者自己要信李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