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没看到李锦，侍卫间的王侍卫告诉倾心，说是到校场和颜侍卫比武去了。
比武？莫名其妙！颜侍卫？颜秀？
倾心记起，那年，擒拿叫“木兆”女贼的，他算是首功，和李锦差不多年纪，也是英雄少年。
校场？倾心找了过去！
果然，两人斗得难解难分，不分上下。
只是静观察了一会，倾心心里就笑了，李锦这小子要输了。
不是李锦技不如人，那时的教还是有效果的，只是他和自己一样，和人动手处处留手。
从技巧上说，颜秀比较精，出手狠，但又能收住，总是维持着和李锦持平。
这样的比试，不知有什么意义，倾心看不出他的底，似乎已经到极限，又似乎还有……说不上的感觉。
果不其然，没出几分钟，李锦就败了，颜秀的剑只离劲脖一点点。
倾心突然心里寒了下。
李锦收起剑，抱拳：“我又输了！”
颜秀也收起剑，看看李锦，又瞥到倾心，没出声，转身离开了。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的！
“李……侍卫!”倾心差点又叫错。
“是你！”李锦点点头，向颜秀离开的方向看看，慢慢伸出手，打开拳头。
“流血了？”倾心一惊，刚才研究那人的武功，倒没注意到，“赶快去太医院包扎下。”这剑口锋利，别再搞个“破伤风”。
只是，那人，倾心再次看看颜秀的背影。
“他比较好争强，”李锦摇摇头，“没关系的。”
在倾心的硬磨下，李锦才答应去太医院包扎。
“哥哥，”李绣看到李锦摊开的手，蹦起来，好深的口子，迅速包扎起来。
倾心眨了下眼，这不是李太医的侄子，李锦的弟弟，一年多没见，这个儿窜得真高，他处理的手法纯熟，看来尽得真传，天才。
只是，倾心看了一圈，没瞧见李太医，偷懒去了？
“哥，大伯去了，你也不能这样，要善待自己，不然大伯在天上也会难过的。”小孩子嘴巴里蹦出的话，把倾心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倾心失态得抓住李绣的衣服。
李绣莫名其妙得看看她。
倾心赶紧收回：“没什么，我想到什么了！”
真有病，李绣瞪瞪她，嗅嗅鼻子，又看看她，“你脸上的疤，要不我帮你治治吧。”
“不用！”倾心退后两步，站一边去了。
“哥，”李绣又回到李锦身上，“爱惜点自己！”
倾心撇撇嘴，像个小大人似的。
从他续续叨叨和李锦的谈话中，倾心知道了，李太医也在那场大火中死去了。
倾心心痛，那个和自己“忘年交”的“好学”的长者。
李太医去了后，皇上念他是忠义老臣，允许李绣继续在太医院学习。
***
***
“李锦，今日我们再比过！”颜秀心情不错，斗志高扬。
“颜侍卫啊，”李锦摇摇头，“我今日肚子有点不舒服，不能奉陪了。”
看李锦面色是不太好，颜秀也就作罢了。
这个刘心教自己的，说天天比武还得了，再找你，就说不舒服。
刘心，这名字真“娘”!
真是的，也不知道颜秀为什么总找自己比武，还总质疑自己没“用心”比试。哎，自己有多少“货”自己知道，真疼，这手上的伤疤还真难好。
校场上，颜秀自己一个人在练，对着空气，他也招招凶狠。他想不通，也不相信，李锦就那点“货”!
争强好武的人哪，倾心在屋顶看了个真切，这人，不做将军会可惜的。得，还是去看看李锦那小子吧，看样子自己教的谎言有用了。
咦，没人，跑哪了？
自己还是去益儿那当值吧！
****
“那个刘侍卫！”是阎文应，他尖着嗓子喊。
“公公！”倾心知道他资格老。
“李侍卫呢？”
倾心摇摇头。
“那一会儿由你陪同长清公主去长乐宫！”阎文应撂下话，“要好生伺候！”
“好！”
长乐宫？
倾心不晓得，自郭皇后被废搬至长乐宫后，清儿念刘太后旧恩，时常去看望郭皇后，赵祯因为当时一时怒气，觉得心里也不是很舒坦，所以也不制止清儿。
阎文应吩咐等长清公主一会回来后就可以出发，马车和物什都在后院准备好了：“务必要护住公主安危。”
清儿也出门了？
倾心挠头，就侯着吧！
在倾心打盹之时，清儿回来了，准备出发之时，李锦也来了。
不过李锦还是允许这位刘侍卫一同去。
长乐宫在汴梁城南，马车过去估计一个时辰。据说长乐宫原本是先朝某位公主府邸，后成为皇家的附属别院，一些年迈无去处的宫女养老地，过世皇帝王爷的侧妃小妾送离处，更是皇室贵族出家修身养性之地。
到达后，李锦和倾心是被隔在宫外了，清儿一个人进门的。
倾心不禁打量，这门院很大，只是又是一个“圈圈之地”，她似乎看到敲木鱼的老女人、披头散发的“曾经尊贵”的中年女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倾心没什么好和李锦聊的，因为李锦那对眼睛一直望着院门内。
倾心这回回来，清儿已经不似自己离开前那种状态了，也许“伤痛”治愈了她的“悲伤”。
清儿，在你没确定自己心意前，你就好好当一个“公主”，享受一下“高高在上”，这是你可以拥有的！
没多久，清儿也出来了，打道回宫。
福宁宫中，清儿告诉赵祯，当年出家的于美人因长年抑郁，病逝了。赵祯听了后，让所有人都退下去了。
夜幕星稀，倾心睡不着，出来走走。
晕，那个颜秀还在练剑，痴人一个。倾心小心，不发出声音，悄然离开。
倾心隐约看到房顶的人影，是益儿吧？倾心心里微微酸楚了一下，他一定在伤心，可怜的益儿，他的女人如“走马观灯”，只是生命中出现过的，让他如何释怀。
倾心跃过，看了个真切。
赵祯只是叹了一口气，双手背着，站了好久好久
***
***
“李锦！”颜秀又在台阶上坐下，搭话，“今天又是哪不舒服！”
“头！”李锦没好气，“你找别人比试去吧！”
“真不比？”颜秀哼了一声。
“不比！”手上受伤，被清儿狠狠得骂过了。
“孬种！”颜秀撇撇嘴，气呼呼得走开了。
“你！”李锦急躁起来，欲追上去。
“让他去！”倾心一把拉住李锦，“这种气不用生。也没必要。不过好勇之人。”
李锦疑惑得看看倾心。
“我问过王侍卫他们，也有这情况，只是他们从不理会他罢了。”倾心说，“你几次不理会他，就不会找你的！”
“但愿这样！”
倾心料想那个颜秀一定又独自去校场了，不知道他那骨子戾气是哪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