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儿,不知道,我有没有做错。
倾心孤单得,望着迷蒙的一切。
新生的生命会不会洗涤去她那不堪的过去?
益儿,我无法考虑到更多,想到更多。
我只知道,失去她,失去孩子,又会是你心中的一个痛,伤。
这个世间太多的不确定,让我失去方向,善恶不是那么得分明。
“娘娘!”笄子伺候偠鸸歇下后,来到正殿,看到雪美人眉头紧锁,丝豪没有睡意,专心思索着。
“她可是睡下了?”雪美人无表情得问。
“是,娘娘!”
“你觉得她和那个侍卫之间会有什么事?”雪美人幽幽得问。
“奴婢不敢说!”笄子看她脸色不是很好。
“但说无妨!”雪美人似乎没在意到她的不自在。
“奴婢觉得他们之间关系有点不干净!”笄子,“扯不清楚!”
“是吗?”。
“不对,不对!”雪美人摇头,“没有那么简单,那侍卫不是第一次见过本宫,并没有什么不妥,况且,对了,笄子,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偠鸸吧?”
笄子不由得颤抖了下。
大概两个月前,雪美人以祈福的名义出宫,在天华寺院住了半个月。
随行的宫人们都知道美人娘娘在内室潜心祈福,却不知道她已经带贴身侍女笄子从后室出去了。
笄子不知道娘娘要带她去哪,也不敢问。
因为之前的一件事,雪珠有些不明白,想要弄清楚,终于找到个时间,使团出使辽国,皇上心不在焉,话语中促成出宫祈福这件事。
她很聪明,虽然是儿时偶然去过的地方,但她记得很牢。
她似乎闻到那个谷隘传来的桃花香。
可是,她居然找不到入口。
明明记得。
“你还敢来这里?”
笄子感觉到那空旷的声音,从天际传来,浑身不自在。
“我!”雪珠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徐姓儿女从不追逐名与利,而你,却让我们犯了错!”声音愈来愈近。
“你是谁?”雪珠听出了敌意。
“我是谁?”声音明朗,山口出现一抹影子。
“你是?”雪珠奔近,惊讶中,看到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双腿无力得搭着。
“满意吧?拜你所赐!”来人冷笑,“我宁愿和大哥一样死去!”
“我!”
“你已经高高在上,何以要来招惹大哥?让我们不明就里,祸害了自己?”愤怒加委屈,和无奈。
“他怎么了?”雪珠小心翼翼得问。
“你应该问是他们吧?全死了!”此人冷笑,“就剩下我徐亥,残喘余生,你满意了吧?”
“怎么会这样?”雪珠心里琢磨着,徐姓弟子自幼习武,那徐大哥更是武中奇才,怎么会?
“从此,你与徐园没有丝毫关系,不要肮脏得来亵渎徐园。”徐亥忍住愤怒,“但警告你,你缘出徐园,违背了正义,总是一个人在看着你。”
“什么意思?”雪珠觉得他话里有话。
“亥大哥,”从山口又跃出一个人,圆目怒睁,直指雪珠,“是不是她,害死了大哥?”
“服儿,”徐亥伸手去拦她,“别理她,回去!”
“不行!”徐服束起长裙,抽出软剑,直指雪珠咽处,吓得笄子腿一软坐在地上不敢吱声,“我可不管你是谁,反正我也不认识什么雪儿姑姑,我只知道你害死了大哥,我要报仇!”
“服儿,不可,她毕竟……”
“亥大哥,”徐服阻止他,“要不是心姑姑放你一马,你也早死了!这个女人就是徐园的祸害,早死早好!”
雪珠一个犯愣,心想,这回撞错人了,性命担忧。
急忙中,徐亥牵制住了徐服,吼着对雪珠:“你滚,你最好不要早死,一辈子活在不安生中。”焦躁得对徐服:“服儿,算了,不要为她违背家规。”
“她算什么徐家人?我不承认,所以杀了她,也不算违背族规。”徐服极力要挣月兑徐亥的牵绊。
“娘娘,我们快走!”笄子看情形不对,拉起雪珠,“这地方真可怕,我们走,快!”
雪珠看情势异常,也知道对自己不利,点头,急步离去。
“你走不了!”徐服还是身手灵活,略胜徐亥,软剑直追至雪珠心口。
笄子惊呼。
瞬间,却从石堆后窜出一个人,手持一块石板,挡住了徐服的软剑,剑锋一偏,从雪珠两人牵着的手划过,生断了笄子小指。
“啊!”钻心的痛直戳笄子心窝。
血从徐服的软剑刃口滴落。
“你是谁?”徐服质问来人,那人红衣飘飘,浓妆艳抹,一身戾气。
“你为什么要欺负她们?”那人正是从辽国出来的偠鸸,她漫无目的,浑浑噩噩得走了好多地方。她不知道要去哪,也不知道要干什么?
就在此刻,见到了雪珠,她似乎感觉到自己的那颗心复活了。
“请你让开!”徐服换手握过剑,皱着眉头。
“凭什么?”偠鸸骄傲得昂起头。
“你!”
两人动起了手。
雪珠把笄子拖到一边,用帕子死死捂住她断指处,笄子满头汗珠直滴下。
偠鸸奇怪的招数反而让徐服处于下风。
-------------服儿,让她们走!
在偠鸸试图反手夺剑的时候,徐亥拦住了她。
他拉过徐服:“服儿,她的命不值得我们为她陪葬。收手吧,我们回家!”
-----------你再是踏入徐园,纵是鱼死,也会网破。
声音又如空灵般的慢慢消失。
…………
哈哈哈,雪珠大笑,笑得眼泪直落。
终于,她的“根”也没有了!
“娘娘!”笄子痛苦,害怕,感觉到血慢慢得流出,溢出。
那个红纱在面前慢慢飞舞和模糊。
再睁眼的那一刻,对于笄子来说,震撼远远大于痛楚。
还是红衣招摇,只是那干净的脸庞,若无的笑容让笄子有一刻的恍惚。
雪美人和她说,这便是她的妹妹了。
即使伤口还在疼痛,笄子只能不作声。
那么多日已经过去了,
笄子的小指已经不痛了。
“偠鸸的脾气干脆,为什么会和刘侍卫拖拖拉拉?”雪美人问。
“这?”笄子,“可是娘娘,您也问过她,她不是说没什么吗。”
“你要多留意刘侍卫!”雪美人总觉得心里不顺畅。
邀月殿这几日是喜气洋洋。
“恭贺娘娘!”各司局送来皇上钦赐的物什。
雪珠知道肚子是瞒不住几日了,遂报上去,赵祯倒是开心的,进封美人为“修媛”。
雪修媛并不开心,因为皇上又同时进封张婉仪为张贵仪,排场和礼仪远大于她。
“娘娘,那个张贵仪现在是半傻不傻的,别放心上!”笄子摆弄着金盘中的首饰,“还是要看谁的路走得远。”
雪修媛嫣然一笑,模下了肚子,孩子,你可要争气。
“娘娘,皇上可没有一个儿子!”笄子眯着眼睛,“就是那个宗实皇子,也不过是个代养子。”
“可是苗淑仪肚中还有一个。”雪修媛淡淡得说。
“她的,即使是个皇子,估计也是个病秧子。况且指不定还是一个女娃。”笄子不以为然。
“这**如虎谭,本宫也要仔细了!”雪修媛还是有一丝担忧。
“娘娘有什么怕的,不是还有一个好妹妹吗?”。笄子在她耳边低语,“有两个修媛娘娘,真真假假!”
雪修媛眉角上扬,默认了她的话。
入夜,却不是很寒冷。
“姐姐为什么不歇息,熬夜对有孕之人可不是好事。”偠鸸很关心雪珠,扶她在床边坐定。
“姐姐没事,只是想些事!”雪修媛拍拍她的手,“你歇去吧!”
“姐姐是不是担心孩子?”偠鸸见她手一直放在月复间。
“哎!”雪修媛叹一口气,“其实姐姐做的有些事情是为了保护自己,妹妹你不懂,自古**不太平。”
“姐姐,我懂!”偠鸸把头轻搁在雪修媛膝上,回忆着曾经见过的宫斗剧,血腥和复杂,“姐姐因为有我,一定会安定!”
一丝暖意流过雪修媛心头,但只是一刻。
她笑了,与笄子相视一眼,笄子也笑了。
“可是,妹妹,你大好年月不能被耽搁了,”雪修媛转念说,“如果你对那个刘侍卫真有意,姐姐帮你求得皇上做个姻缘。”
“她?”偠鸸扑哧一笑,“姐姐说笑了,没有的事!”
“可是我见那个刘侍卫他对你……”雪修媛,“可是……”
“她是待我好,可是你才是我的姐姐!”偠鸸淡然一笑,“她和我有些根源,但并不深!”
既然她这样说了,雪修媛也不吱声了。
心里更有一个底了,她又是一笑。
你从我身上得来亲情,我从你身上得到安稳,谁也不欠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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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笄子急急忙忙从外间回来,神情紧张。
雪修媛朝她示意了下,笄子看到偠鸸在席间看书,没有反应,她才走近雪修媛,低声却很急:“娘娘,阎公公那!”
“怎么了?”
“之前说的不错,他是糊涂了,今日奴婢去膳房,听到他和小公公们说着娘娘幼时的事情,奴婢怕那些小公公口碎,就使计唬得他回去歇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