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泪之名伶天下 手足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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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三人便转身朝南城走去。过了好几条小巷,才进了一个小小的院落中。李嗣源先将李况安顿在了一间偏房中,方才拉着郭崇涛进了自己的厢房中喝酒。李况见一切家私器皿虽然简陋,院中更是一个仆从也无,却都收拾的井井有条,径直往床上一坐,对着自己微微一笑。“这个李嗣源,看来也不是泛泛之辈。我见他神情分明不想收下我,可又不说破。不过机会难得,不用白不用。等我在晋王府站稳了跟脚,再来想如何收服他吧。”

李况自己默默想了一遍,见对面房中两人仍在高谈阔论,喝酒聊天,便起身放下窗棂。一个人坐在床上,按着当日鬼童所教的内功心法好好演练了一番,直练到全身大汗淋漓,方才随意擦了擦,自睡了……

第二日天刚亮,李嗣源便带着郭崇涛和李况来到了校场。只见三军早已整肃完毕,正排开阵型,捉对厮杀。李况见身边黄沙滚滚,几千匹骏马在校场内来回驰骋,数万名兵士杀声震天,也不由圆睁着眼睛,出了好一会儿神。

“兄弟,如何?”郭崇涛见李况发呆,一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这可算是大世面?”

李况正要回答,忽听塔楼前鼓声阵阵,骤然间,千军万马便从中间让开了一条道。只见从大军身后,左右各飞奔出一骑,马背上一个黑袍将军和一个红袍将军,挥舞着刀剑,就在阵前较量起来。

李况见二人功夫平平,看了一会儿,便觉得索然无味,四处打量起来。只见郭崇涛一脸艳羡之色,右臂微屈于身下,似在暗自比划,而李嗣源神色不变,眼中却多了一份温柔缠绵之意。

李况见郭崇涛分明也是个练家子,不由微微一笑,待看见李嗣源的眼神,心中却是一动。忙抬头仔细又看了看,这才发现那红袍将领虽然武艺娴熟,只是身姿纤细,一顶红缨战盔下半露出一小口殷殷红唇,居然是一个女子。

李况微微有些诧异。不想只略一分神的功夫,那红袍女将手中双剑一举,已经将黑袍将军从马背上扫落下来。

万军顿时欢声雷动。红袍女子纵马在校场上跑了一圈,方才回到了中央的高台上,拜倒在了一位白袍将军的脚下。

“没想到今天晋王和郡主都来了。”李嗣源的声音有一丝激动,却不知李况见了那白袍男子,一股热血涌上了脑门,勉力握紧了拳头,才让自己表现的若无其事一般。

白袍将军手臂一挥,三军立刻又厮杀声起。李况见将士们竟是在王前拼尽全力,比之前又多了三分气势,心中冷笑,闪身站到了郭崇涛的身后。郭崇涛和李嗣源见李况心不在焉,倒以为是他年纪小,心中畏惧,便带着他走到了一边,只是远远观战。

直到日上中天,三军才收了刀兵,整队回营。李嗣源见了,赶紧带着他二人走到帐前,刚寻到管兵士名册的主簿,便见两列轻骑从高台一路列队,晋王一行人已是从他们身边纵马而过。

李况见了,略一思索,手微微扬起,便从袖中飞出了一枚骨针。只听一匹护卫的马儿连声哀鸣,发狂地向马队前方直冲了过去。

众兵将都吓了一跳,急忙勒马避让。人群中闪出了一个空挡,那马竟直直向郡主奔了过去。马上的护卫吓得连脸都白了,拼死扯住了缰绳,可仍旧慢了一步,一头撞在了前方马儿的上,将淬不及防的郡主从马上掼下了来。

被撞的马儿吃惊不小,长嘶一声,奋起四蹄狂奔起来。郡主半个身子摔在马下,右脚却被马蹬缠住了,竟是被一路倒拖在地。众人见郡主生死悬于一线,惊呼声声,在身后狂追乱赶。白袍将军见爱女有危,也连忙掉转马头,不顾一切抢在所有将士的前面,口中大叫:“恕儿,恕儿。”

李况见校场大乱,微微点了点头,正要跟在众人身后,却见一旁的李嗣源不知道从哪里抢了一匹马儿,竟似也准备去救人。李况眼睛一亮,飞身一跃,坐到了李嗣源的身后,大叫道:“李大哥,快,那马儿右腿有伤,一定会向左转圈,我们从左翼追。”

李嗣源恍然大悟,忙依计而行。只见追的人虽多,只有他们是越来越接近那匹马儿。李嗣源眼见已经追上了,便拔出腰间的一把长刀,用力砍了下去。只听哗啦一声,马鞍被整个斩落了下来,只是马月复上也被划出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李嗣源不等郡主落地,已是跳下马来准备接住。谁知那马儿吃痛,身躯转动,一扬前蹄,郡主便刚好落在了马蹄下方。李嗣源大叫一声,不想李况从自己身后一跃而起,在千钧一方之际将郡主护在了身下,远远滚了出去。

众人死赶慢赶来到近前,见了此景,都是脸白如纸。白袍将军手中长剑一挥,便将马头整个砍落下来,跳下马背,抢到自己女儿身前,大叫道:“恕儿,你没事吧?”

“父王,我没事。”郡主从李况怀里抬起头,惊魂未定。一头乌黑的秀发早已零落不堪,白净的脸上也尽是污泥血迹。

“快让父王看看。”晋王焦急地扶住女儿的胳膊,只是一个劲地前后打量。李况此时离得近了,才发现白袍男子的发间似乎已有了许多白发,额头上也添了不少皱纹,只是一派风流儒雅的气度仍旧不减当年。一身雪白的战袍,只用墨青色的玉坠在胸前系住,微露出里面银色的软甲。看上去不像是统率千军万马的将军,倒像个金殿对策的学士。白净的面庞上一双深凹下去的褐眼。虽是番邦人的容貌,却也有几分皇室宗亲的气势。

李况心中五味杂陈,晋王倒是浑然不觉有人在打量自己。他前前后后看了一圈,见女儿右脚被绳索勒住的地方虽然不停地渗出血来,身上却不过只是些擦伤,方才心中一宽。又见刚才救人的少年还傻傻地坐在地上,便准备勉励几句,不想等他看清了少年的面貌,却整个人惊呆在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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