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海一粟 第四章 越玲战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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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的黎明静悄悄。如果世界一直这样安静多好!合上笔记的束玲在心底暗想。可显然上帝不这么想。如果何束玲知道她为此付出的代价是诸多尴尬与喧嚣,也许她极其宁愿回到过去更改这一天的历史。那天陪完聂少吃过饭就回到住处准备睡它个天昏地暗狠狠的补一场酣梦,彻底击退衰老因子的何束玲并没有如愿以偿。因为刚要把带有赔罪色彩的圣代放在茶桌,就看到了室友许嫚留下的字条。字条显然是昨晚留下的,上而是这样写的:“亲爱的玲玲,我出去度浪漫七夕了,羡慕吧,那就和你家陈越争取踏入爱情第三垒吧,对了,你这丫头手机又关机,陈越接连打给我好几个电话,这会该发疯了,到家赶紧给人家回电话,别老长不大的样子让人伤脑筋啦。”何束玲这才恍然大悟状然后一声无比悠长无比凄厉(至少某位小女子这么认为)的嚎叫声响彻整个楼道。谁不知晓何二小姐后院起火堪比天大,只见她慌张翻找手机直充插入线板开始拨号,整个过程叹为观止。慌乱中的束玲已经顾不得这些,嘟嘟两声对方接通,开场沉默半响之后是噼里啪啦排山倒海的说教吵闹,对方不停的咆哮严重盖过了这厢小子女弱弱的辩解声。直到通话最后对方撂下一句,三分钟后我到你宿舍,你必须给我个夜不归宿兼不接电话的合理解释才告终。留下茫然的束玲纠结无比地从舒服的大床上爬起洗漱,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嚷嚷着妈妈呀,事情大发了,黑王子发威了。

陈越踏进来的第一句话即是:何束玲你现在愈发猖狂了啊!你整个晚上去了哪里,和谁在一起?何束玲也想不卑不亢地回答,可是越辩解越发无力,在陈越火山暴发严重偏激的情绪里,何家二小姐淹没在持续言语轰炸中顶着光荣的黑眼圈拼了老命飙眼泪,奈何陈公子偏不作罢,于是自幼在“是可忍,孰不可忍”教导下的何家二小姐干脆不再回应,关上房门以求清静。顺便总结了这次战斗经论,那就是——当你在精疲力竭的状况下试图赢得一场硬战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所以奥特曼最后的转败为胜是只是安抚民心丝毫没有根据地。

如果说这是开端,那真正高潮就是今晚的越玲战役。

陷入深度睡眠的何束玲做了个奇怪的梦。梦是不安的,梦中的自己竟看到激烈拼杀的男子,其中那个酷酷的手持短枪对自己冷笑的西装男貌似是聂少,而另一个周身火红肩负弯月大刀的少年想都不用想,当然陈越公子。只见二人仇家见面分外眼红,不分伯仲。何束玲正看的入迷猛然发觉周身异常安静,不好,中了定身术,环顾四周方发现一无比萎缩怪兽正张开血喷大口向自己扑来,忙大声向前方男子呼救,可怎么也发不出声,而正在血拼的两人压根没人瞧这边一眼,何束玲就在万分不甘与恐惧中眼睁睁的入了怪兽的胎月复。

醒来后的何束玲眼角还犹自含着泪花,歪歪头,觉得自己都不可思议。什么嘛,这梦真够无理头的,别说那冷冷的聂少决不会为自己做这么降低自身风度的事,退一千步就算聂少觉得没什么,那何来的仇敌,何来的第三者,自己哪有那么大魅力?何来的小阿兽报复?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梦荒唐实在是荒唐!!

睡了一觉的何束玲倍觉神清气爽,伸开双臂下床给自己倒了杯开水,望向窗外发现天已经泛黑了,墨蓝色的衬得远处的楼阁分外梦幻。看了片刻复又低下了头,想起眼前还有一件头疼的大事等待处理,瞬间沮丧无比。抄来手机开机,嘀嘀哮嘟响个不停,原来陈越果真不留一丝清静给自己,接连打了9次电话4箱短信。无语中发现紧后面聂少也来掺搅,已来电2次,间隔5分钟。想想全怪这个多事的家伙,好好的在家待着吧非来这厢儿来,来就来呗还非得跟自己打招呼,打就打呗,尽尽地主之宜也应该的,还偏偏烧了脑袋,烧就烧呗还非得赶在晚上赶在七夕。再说说七夕吧,现在的人是越来越无聊了,情人人节不够还七夕节没完没了了是吧。总之所有的事都不是自己愿意招惹的,最怕麻烦还就遇上麻烦人麻烦事。现在可好,就算有心让那冷血男帮自己好好解释,怕可恶的冷血男也未必有那闲情逸致,就算人愿意解释,眼前小气公子会信吗,谁能担保陈公子不越想越黑。这招不通,头疼头疼。话说陈家公子还不是因为太在乎自己才生得这样小气,自己再烦也不能把火洒人家身上是不。想起晚上之约,答应会给个满意解释的何束玲不住地对自己喊“沉静沉静,淡定淡定!”

手机响起,权衡再三,选择接听,因为不管是姓陈的还是姓聂的,自己要想清静还是暂且莫去得罪。翻开手机屏,不觉松了口气,还好,还好,是聂少。比起来显然聂少更没理由对自己发飙。聂少:“束束,晚餐订好没,爷得补补?”何束玲听此秀眉一拧,自动忽略掉对方的称谓,不过还是柔声道:“聂大少是得吃顿好的了,在这真真委屈您了。”聂少状似谦虚地接腔:“还好还好"何束玲紧跟着说道:“聂少您是得吃顿好的了,饭店早给您订好了,出门左拐直走50米会看到一红色招牌,上写《占星饭店》,上好佳肴等着您呐!”这带了明显恭维成分的语句显然大少并不受用,只听他倏地变了语气:“你敢不来,试试看?”感情如果她这东道主若不相陪后果堪忧,赤果果的威胁啊,这万恶的资本家。只得匆忙挂了电话,向那家饭店订位子。之后换了一套衣服便怏怏的向饭店的方向走去。席间,聂大少拧眉看向对面火速解决美食的何束玲,无语中从喉间蹦出一句话:吃那么快赶投胎呀?心中本来就为晚间与陈越的约定打颤的束玲,听到“投胎”二字脊背一寒,熊熊的小火山立马暴发:“如果明天姐赴了黄泉,那都是拜你所赐。但倘若姐这次侥幸得逃,我请求您咱完这餐咱就散了,你回你的朝家沟,我到我的井岗山,姐不想不明不白的死二次!”噼里啪啦只管说的痛快的某人完全忘记了自己一时口快将面临的后果。这后果她想大不了聂少狠狠的剜她两眼然后彼此老死不相往来。虽然多个朋友条路,多个冤家添墙堵,但为了苟活哪还管的了那么多。当然,如果她有勇气抬头看一眼满脸黑线双眸深沉的聂仓龙的话,她会意识到她短短的几句话杀伤力巨大。可是意料中的发飙没有出现,出现的是聂少用冷冷的足以冻死八只北极企鹅的腔调说:何束玲,这是你的真心话吧,如果我确给你带来那么大的烦躁,明天我将自行离开。然后留下怔怔的何束玲转身走向了柜台。直到那绝决的背影消失于黑夜,何束玲才郁闷地离开。她想她亲手摧毁了她和聂仓龙之间友谊的桥梁,她已经失去了一位钢钢的好哥们儿。

第一战,终究没有和平结束,简而言之,这一战役:过程很失败,结局很意外。仅仅一小战,甚至都没开火,已宣告终结。何束玲现在的心情岂是一个“乱”字了得,心都要累死,谁来告诉她,哪里出了错,要她来承担?她想崩溃,可是她不能,接下来还有另一场硬战等待着她。这可怜的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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