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柒楼是京城的第一大食肆,楼为三层,一二层均敞开对食客开放;第三层为包厢,即使有钱也无法进入,据说,至今为止,在里面待过的也只有望柒楼的楼主。
望柒楼亦是达官贵人经常出没的地方,几乎每天都人满为患。刘彻一行人到来时,早已满座,更别说那两道千金难求的菜,本想着亮出自己的太子身份,又觉得不得为之,只得罢了。拉着阿娇的手打算往外走时,迎面碰到了来这儿的陈须和陈玉二人。
看到俩人时,阿娇立刻放开了刘彻的手,开心的奔向陈须,挽着他的手臂喊道:“大哥,二哥,你们怎么在这儿?”也未等陈须回答,又道:“你们是要去望柒楼用餐吗?可那儿都满座了,我和彻儿刚从那儿出来。”耸拉着一张小脸失望地说道。
陈须出神的望着阿娇,想到这五年来,她几乎都待在宫里,亦极少见到她,还以为她不会再粘着他了,现在看到她这副模样,和小时候一样的爱撒娇,他突然就释然了。看着阿娇感叹:“阿娇成大姑娘了。”
阿娇不满地噘着自己的小嘴,嘟囔道:“阿娇本来就是大姑娘了。”陈须未说话,只是宠溺的模着阿娇的头,笑了笑。
倒是陈玉看出陈须的不对劲,走上前捏了捏阿娇那水灵灵的小脸,打趣道:“唉,还以为在宫里待五年,你的性子该长进了,怎地还是没变化,还是那么的贪吃。这么久不见二哥,也不见你对二哥撒下娇。”
“二哥,你这个无耻的坏蛋,我的脸都被你捏痛了,讨厌死了。再捉弄我,让大哥打得你趴下。”阿娇将陈玉的狼爪拍下去,两颊通红,气鼓鼓地瞪着陈玉。
经陈玉和阿娇这一闹,陈须亦回过神来,淡然的看着刘彻:“须与望柒楼的楼主是朋友,须做东,太子殿下可否赏脸?”
“须表哥客气了,我和阿娇正是为了望柒楼的名气而来,自然不会错过了。”说完意寓不明的看了眼陈须,拉起阿娇的手先一步进了望柒楼。
陈玉心思沉重地看了看自家大哥一眼,亦跟上了刘彻一行人。
而陈须眼神黯沉的看了看步入望柒楼的众人,对着随侍的小厮吩咐了几句,随后进了望柒楼。
话说,当刘彻一行人刚走进时,之前招呼的掌柜再次上前道:“各位客官,小店儿今日已客满,可否明日再来。”刘彻未答话,只是随意的向掌柜瞥了一眼,那眼神几乎让掌柜不敢直视。但他不得不硬起头皮说道:“各位客官,今儿真不好意思,确实是满座了,小的也不敢骗您不是。”
还好随后而道的陈玉给他解了围,看着掌柜那澿汗淋淋的样子,痞笑道:“林掌柜,你连本世子也不认识了,将三楼的芷琁阁给拾措出来。”又将阿娇拉过来,对着掌柜说道:“这是我亲妹子,以后见着了,可睁大眼睛了。”
林掌柜亦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听完陈玉的话,也立刻明白过来这几位都是得罪不起的,随恭敬的鞠了个躬,小心翼翼的对着刘彻和阿娇陪礼道歉。进来的陈须亦未说什么,只是特意交待林掌柜,银蟹豆芽,溜甲鱼片儿这两道菜不可少。这番折腾下来,陈须,陈玉,刘彻和阿娇一行人才上了楼。
而一二楼的食客看着这一行人上楼,全是不敢置信的神情,谁人不识堂邑候府的陈须和陈玉。望柒楼的三楼那是什么地方,不是有权有势就能进的地方。一时之间,纵说纷纭。
倒是阿娇一进入包厢后,拉着陈须的衣袖惊叹道:“大哥,这儿布置真漂亮,你认识这儿的楼主,那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呀?”
陈须让阿娇坐下,笑着解释道:“这儿是炎歆亲手布置的,只招待有缘人,大哥当初在祁连山学艺时与他认识,相交多年,幸能经常来这儿。”
坐在阿娇身边的刘彻,意寓不明地望了眼陈须说道:“须表哥,彻儿看这里,净是些京城达官贵人,想必这望柒楼的主人炎歆不是一般人吧。”
“呵呵,太子殿下说错了,炎歆有一喜欢的女子,对吃方面比较挑剔,他是为了那名女子才筹建了这望柒楼。”陈须虽是一脸平静地对着刘彻,但心中已波澜起伏,他想,刘彻年纪虽小,但其心智已不可小觑。
两人之间也再未说什么,倒是阿娇和她二哥俩人笑闹个不停。好在不久,菜上来后吸引了众人的注意,特别是那两道千金难求的银蟹豆芽,溜甲鱼片儿。掌柜在一旁解说道,这银蟹豆芽看起来普通,做起来却极难,需将新鲜的蟹肉剁成碎末,一根根的豆芽去芯,使其镂空,然后将蟹肉塞入豆芽里面进行清炒,入嘴清脆可口,舌尖亦迷漫了清香。而这道溜甲鱼片儿,选用不可多得的上等甲鱼,切片,加入十三味调料入味,文火五个时辰,才制作成这道难得的佳品。
听着掌柜的介绍,除了陈须,其余众人早已忍不住尝了起来。偶尔能听见阿娇啧啧称赞的声音,还掺杂着他与陈玉的笑骂声,刘彻虽表现沉稳,但被室内的气氛所感染,亦难得的露出了一丝笑容,而陈须则温柔地看着那笑骂的俩兄妹,宠溺无限。
午膳在一片其乐融融的气氛中结束,阿娇看众人兴致昂扬,亦不想那么早与陈须陈玉二人分别,便提议去近郊的澄湖逛逛。刘彻蹙眉,略微有些不赞同,但又不想让阿娇扫兴,一行人开始往东,朝澄湖方向行进,浑然不知那未知的危险正悄悄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