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情事娇颜殇 第二十五章 景帝驾崩之刘彻登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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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阴沉沉的,时不时伴着轰隆隆的雷声,闷热的气候在这炎炎夏日着实使人甚感烦躁,似乎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为这炎热的天气带来丝丝凉爽。着一袭紫袍的刘彻伫立在观景台,双眼望着前方,陷入了沉思,一阵阵的咳嗽声在他身后响起,回首间景帝那苍老的病容映入他眼中,不知觉心中酸涩悲痛,他走过去搀扶着景帝,暗哑的声音说道:“父皇,您身子不好,怎么不在温室殿休息,到观景台来了,也不着人侍候在一旁?”

景帝摆了摆手,虚弱的身子靠着观景台上的栏壁,歇了口气说道:“彻儿,你可知朕站在观景台上,想的是什么?”不待刘彻出声,自顾道:“想的是这一览无尽的大汉河山,朕当政以来,励精图治,终将祖宗留下来的江山守住,但亦有不足,为了稳固大汉的江山,不得不将你的皇姐送往王庭和亲,朕愧之也。在朕有生之年,难将匈奴击退,是为一大憾事,待朕不日归去,大汉交于你的手中,这余后的事亦要靠你了,朕相信以你的才能,定能将匈奴打退,迎回你皇姐。”

刘彻听到自己皇姐的名字,心中便是满腔的愧疚,彼时,他怨自己的父皇和母后,为什么将自己年幼的女儿送往那凶残无人性的匈奴王庭和亲,甚至恨自己的母后,为什么父皇有那么多的女儿,可偏偏是母后主动请缨,用自己的亲生女儿去和亲,后来才得知母后做这一切亦是为了自己,便暗暗发誓,有朝一日,必退匈奴,接回皇姐。这些他不会对自己的父皇说,只得收回心思对着景帝说道:“父皇,儿臣相信匈奴必有被击退的一日,儿臣亦相信您能亲自迎回南宫皇姐。”

那坚定从容的神色令景帝黯然,他亦想自己能有那么一日,亲自带着大汉的儿郎收复匈奴,阔疆领土,为自己的后代留下一个盛世平稳的江山,但他却不能了,日益衰败的身子让他无能为力,稍微动动便会觉得五脏六腑似移了位,这一年多他的病早已将他折磨的不成人形,如不是嬌儿的药为他续这一口气,想来他亦该早去了。对于刘彻的话他只当是安慰,自己的身子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许是撑不了多久了。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背靠着栏壁,深沉幽然的眼睛直直盯着刘彻沉重的说道:“彻儿,你比朕更懂得帝王之术,怎么制衡朝堂这些不需朕与你说,你亦知;但是作为一个帝王,最难的是怎样平衡**,压制外戚,外戚的独大往往便是一个朝代衰败的开始,前有吕后,薄后执政的前车之鉴,而如今的陈家亦有这个趋势,陈家不能独大呀。”许是说了太多话,这会儿便开始不停的喘气,刘彻见了,忙扶着他急道:“父皇,儿臣明白,您身子不好,儿臣先扶您回殿休息吧?”

景帝捂着嘴咳嗽了会,顺了口气,疲惫的说道:“彻儿,听朕把话说完,朕时日不多了,大汉隐患颇多,朕的母亲,你的皇祖母虽这些年未理朝事,却不可小觑,当年她陪着朕的父皇共同打理大汉的江山,以文治国,将大汉带至文盛时期,才治并不逊于任何男子,也因这样,朕担心朕这一走,如你皇祖母干涉朝政,你坐稳这帝王之位堪称困难重重啊。但好在还有阿娇,你皇祖母向来对她宠爱有加,有求必应,如在政见上与你皇祖母发生了何事相佐,阿娇将会是协调之人。朕的皇姐,你的姑姑虽热衷于权势,但阿娇已嫁于你,她必然会为阿娇着想,稳固你的皇位。朕只要你记住一句话:不可过急,不可过激。”话说完便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气色甚差,似乎随时都会倒下离去。刘彻扶着他,心中是波涛汹涌,他不知他的父皇竟为他想了那么多,此时亦不知该说什么,默然的望着景帝,语带哽咽:“父皇,儿臣知晓,还是让儿臣扶您回殿,宣嬌表哥为您调理身子吧。”

无力再回答刘彻的话,只得在刘彻的搀扶下,回了温室殿,卧榻而眠,昏昏睡去。不久陈嬌亦来到了温室殿为景帝诊脉,紧蹙的额头,慎重的神情无一不宣示景帝病情的严重。陈嬌诊好脉,转身望着刘彻摇了摇头,在刘彻挥退宫人只余李恂宦官在一旁后,陈嬌才说道:“陛下最多可活月余,还请太子殿下有个准备。”听闻景帝只有月余,刘彻禁不住倒退一步,似是不相信,喃喃道:“怎么可能,怎么只有月余,父皇的身子已经这么差了吗?”。

陈嬌见着刘彻的神色,无声的在心中感叹道,如陛下这一去,各封地王爷,皇子该是蠢蠢欲动啊,正想出声安慰刘彻几句,景帝那断断续续的虚弱声传来:“彻儿,不必担忧,一月对朕来说已足以,朕还有些话要与你说。”眼神朝李恂宦官和陈嬌望去,两人见此,便知趣的行了礼,退出了温室殿。

温室殿内薰烟袅袅,沉静的气氛中,景帝那低沉的声音响起:“彻儿,你可知当年薄后因无子而废,最后郁郁而终,至她死的那一刻朕亦未见她最后一面是因为什么?其实这一切都是朕的安排,那时,薄太后正当权,将她的侄女许给朕,初见她,朕爱上了她的娇俏,她的温柔可爱,可彼时,朕年少气盛,以为只要有爱情俩人便能永远在一起,却忽视了皇权背后的薄氏家族,权当利弊,为了大汉江山,朕开始慢慢的冷落她,又因无子之说废她皇后之位,你又可知薄皇后与我在一起多年,她为何不能怀孕,这一切亦是因为朕,朕在她的寝殿置放了麝香,久而久知,她便失去了作为一个母亲的能力,这对于一个女子是何其残忍,可为了祖宗的江山,朕不得不这样为之。”

说完这些,景帝好似随时都能晕过去,但心中紧憋着一口气,想着今日将该交待的都交待清楚,喘了会又说道:“当年你与阿娇订亲,朕亦是反对过的,但坳不过皇姐和你母亲的哀求,朕便默许了这婚事。朕看着阿娇长大,她自小聪明,心思纯良,朕想着她许是不会步薄皇后的后尘,但皇姐对于权利的野心,朕不得不防。这两年,阿娇未孕育一儿半女,你姑姑在外寻良医,获偏方,始终未有成效,这是因为在你们两年前大婚的那一晚,朕已暗中派人将麝香放入了你们的寝殿中,隔日便将麝香摧毁,至此两年,夜夜如此。”

刘彻听着这些话晃若晴天霹雳,整个人便突然间瘫坐于地上,颓然的神情满是震惊与伤痛,不可置信的眼光看着自己的父皇:“父皇,您怎么舍得这样对阿娇,您看着她长大,她是怎样的人,您还不了解吗?您怎么忍心剥夺她作为一个母亲的权利,您怎么忍心。”那悲哀的神色,哽咽的声音令景帝不忍,但祖宗的江山冒不得险,突然间他抓着刘彻的手,严肃郑重的说道:“彻儿,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如阿娇只是一名普通官家女子,她自可为你生儿育女,但她不是;她不仅仅是陈家的女儿,还是你皇祖母的外孙女,长公主的女儿,她还是你的皇后,如果她再有个儿子,将来…”未说完的话尽在不言中,刘彻懂,正因为懂,他才感到愧疚。彼时,阿娇问他喜欢女儿还是儿子,他总是把玩着她的头发,笑着答,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只要是她生的,他都喜欢。可现在父皇的话尤如一颗巨石压在他心上,沉重的喘不过气。景帝望着陷入沉思的刘彻,叹了叹气:“朕知你难过,但这就是皇家,有时候江山与美人难两全,当年朕选择了江山,放弃了薄皇后,今日,于你亦一样。将李恂唤过来,你先回去好好想想吧。”说完这些便不再理刘彻,闭上眼睛假寐。

一路浑浑噩噩走进猗兰殿,踉跄的身影将坐在软榻上的阿娇吓一大跳,匆忙走过去,扶着刘彻坐下,看着他那苍白的神色说道:“彻儿,彻儿,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是不是父皇病发了?彻儿,你别吓我。”喊了几声,刘彻才回了神,深情的望着阿娇那担心的眼神,心中是满满的愧疚和心疼,猛然间将她抱紧,低声喃道:“阿娇,不管彻儿做了什么,你都不要离开彻儿。”许是刘彻抱的太紧,阿娇有些不适应,挣扎了几下无果,便双手抱着刘彻,轻轻拍着他的背:“只要彻儿不让阿娇离开,阿娇就会永远陪着彻儿,不离不弃。”刘彻听后,这才稍稍放了心,悲痛的声音在阿娇肩头响起:“阿娇,父皇活不过月余了。”说完这句话,阿娇感觉似乎有泪滴在她的肩头,便知他是哭了,也不说话,将头埋在刘彻的怀里,默默的陪着他。

似乎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跳不过时间,争不过命运。这一年,景帝驾崩,刘彻登基为皇,阿娇为后,开始了属于他们之间的大汉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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